第40章
蘇有甜一愣, 她聞着對方身上的酒味,剛想走上前去, 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 她又坐了回去。
“你喝酒啦?”
“應酬。”
袁維扯了扯領帶,說完,他吐出一口濁氣, 看了蘇有甜一眼。
那眼神雖然輕飄飄地, 卻又像是獵人為了不打草驚蛇, 故作平淡的地一瞟。
蘇有甜打了個激靈, 她莫名覺得自己就像是獵人槍.眼下探頭探腦,不知死活還露出肚皮的小白兔!
她捂住胸口, 連滾帶爬地擠到沙發裏面去。
“時間太晚了,咱們去不去同學會了?”
袁維搖了搖頭, 他手一擡,在領子上一扯,領帶順着衣領順滑而下, 暧昧地勾纏在他的指尖,随着走路, 前後搖晃在腳踝旁。
蘇有甜趕緊把旁邊的外套披上,胸口的布料恨不得馬上拽到頭頂。
她力持鎮定地說:“我覺得失約了不好,趁着還不是太晚, 咱們還是快走吧。”
袁維不語, 他面無表情, 步子不急不緩地向前邁, 指尖的深藍色領帶,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蘇有甜看着袁維有些發紅的眼角,忍不住抖了抖,她盡量用輕柔的語氣說:
“你要是不去也行,要不你先上樓睡一覺?喝酒了應該很難受吧.....”
袁維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氣音,他一只膝蓋壓上了沙發,蘇有甜立馬感覺前面塌陷了一塊,自己也控制不住下滑。
她趕緊抓住沙發靠背,像是耶稣一樣死死向後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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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沙發太小了,咱們兩個人坐不下!”
袁維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除了帶着醉人的酒味,還有他身上本來帶着的氣味。
他的睫毛一垂,視線不知道瞄到哪裏,蘇有甜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趕緊推他的胸膛:“下去!下去!下去!”
袁維捏住她的爪子,放在自己的唇邊,猛地,嘴唇一張。
蘇有甜嗷地一聲,連蹦帶跳地甩胳膊:“你幹啥咬我!”
袁維嘴角一勾,制住她的胳膊,然後幾下就用領帶纏住,蘇有甜一驚,反射性地就想掙紮。
袁維捏住她的腕子,緩緩地靠近她手腕上的嫩肉。
蘇有甜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着他張開薄唇,圓潤的唇珠搭在自己的腕子上,白色的尖牙若隐若現地隐在她的皮肉裏。
微微的刺痛混合着麻癢從手腕穿到腦海,蘇有甜的腰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坐了下來。
袁維的唇離開了她僵直的手腕,緩慢地爬上她的肩頸。
蘇有甜覺得就像是有小獸暧昧地啄吻,炙熱的氣息和濕熱的酒氣噴在自己的脖頸上,她眨了眨眼,只覺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但是偶爾肩頸處傳來的刺痛又拉回了她的神志。
“袁、袁維,停下、停下!”
袁維從她的肩頸處擡起頭,就像是吃飽喝足似地,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殷紅的嘴唇。
蘇有甜快被吓哭了,她癟着嘴道:“你是不是要咬死我啊。”
話音剛落,袁維就捏住她的後頸猛地咬上了她的下唇。
蘇有甜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團棉花,在對方炙熱的口腔裏,任舌尖和唇瓣肆意碾轉,不知是眼淚,似乎全身的熱液都被對方擠壓、吸吮了過去。
半晌,袁維放開她,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
“疼嗎?”
蘇有甜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又狠命地搖頭,把捆住的胳膊伸出來,控訴地看着他。
袁維看着她。沉默不語。
蘇有甜吹了吹胳膊,生氣道:“你看看你把我咬的!”
袁維看了眼她連紅印都沒有的胳膊,道:“你以後還惹不惹我生氣了?”
蘇有甜氣得背過身,用牙咬自己手上的領帶。
袁維的劉海散落了下來,他的眉眼隐藏在陰影裏,只有殷紅的唇珠,是臉上唯一的豔色。
“如果你以後再退縮,就不會是今天這麽簡單了。”
蘇有甜費勁地想把領帶咬下來,氣道:“你又說什麽我聽不懂的話?”
袁維盯着她,緩緩道:“我知道你明白,不要再跟我裝傻了。”
蘇有甜一愣,她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就像是一個沒有了絲線操縱的木偶一般,她全身都停滞住了。
“你在說什麽啊.....”
她勉強一笑。
袁維的氣息猛地抽離,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眉目一斂,莫名給人以壓力。
“這麽長時間,你總是逃避,我不管你為什麽認為我會虐你,也不管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我只想告訴你,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天,我就不會讓你退縮,也不會讓你離開一步。”
說完,他盯了她一眼,轉身上了樓。
蘇有甜等到樓上傳來關門聲,才像是解封了般,慢慢地挪動身體。
她轉了轉頭,只覺得自己的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明明室內什麽聲音都沒有,她卻聽到了“咯噠咯噠”的聲音,仔細聽時,卻發現,是自己牙齒在打顫。
[系統,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妙]
是不妙
蘇有甜欲哭無淚:[我龜殼都要掉了,你怎麽這麽冷淡?]
掉就掉吧。等到他吃了你的肉再來叫我
說完,它就不吱聲了。
蘇有甜氣得直跺腳。
半夜,樓上傳來輕哼聲,就像是沉浸在痛苦的呻.吟。
蘇有甜呼吸一滞,她趕緊跑上去。跑到樓上,就能聽到袁維房間裏傳出細微的聲響。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打開袁維的門。
房間內,袁維的衣服都沒脫,一條腿曲起,緊皺着眉躺在床上。
月光下,袁維的額頭上冒着汗,眼睛緊緊閉着,嘴唇微張,炙熱地呼吸和輕哼從他的口中溢出。
蘇有甜趕緊給他蓋好被子。
袁維急促地吐着氣,似乎陷在什麽噩夢中醒不過來。
蘇有甜小心地蹲在床邊,心疼地摸摸他的手。
袁維的大手骨節分明,蘇有甜小心地握住他的食指,立馬就感到了他手心傳來地濕潤。
似乎是感受到蘇有甜的氣息,他的手一動,蘇有甜呼吸一緊。
沉默了許久,她看到閉着眼,呼吸變得逐漸緩慢,眉頭也舒緩開了,這才松了口氣。
蘇有甜嘆了口氣。她把臉貼在了袁維的手上,感受到他手腕上傳來的熱度,她的睫毛顫了顫。
如果、如果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袁維,他......是會接受她?還是像是看見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
或者,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把盛夏的靈魂還回來?
一想到這裏,她就打了個激靈。
就算不會把她怎麽樣,也不會再理她了吧......
她站起來,她摸了摸袁維的臉,想着,既然已經快要走完劇情了,還糾結這些幹什麽,如果她走了,袁維就能和原來的盛夏在一起了,這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她揉了揉眼睛,把袁維的手放回被子裏,為他關上了門。
關上門後,她火速地收拾東西,把自己雜七雜八的行李放進袋子裏,收拾好後,她左右看了一圈,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
直到腳底下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她這才想起來,還有坨坨忘了帶。
坨坨似乎感受到她要走,用濕潤的鼻子直拱她的腳踝。
蘇有甜一把就将它抱起來,往自己的懷裏塞。
.....你又在做什麽?
蘇有甜拍了拍在自己懷裏不斷動彈的大肚子:“沒看出來嗎?我要帶球跑。”
系統:
她收拾好了東西,大包小包地帶着狗子出門。看着這個住了幾個月的地方,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探出來的狗頭:
“坨啊,別怪娘狠心,你在那裏天天大魚大肉的,對你的身體不好,和娘一起吃糠咽菜,娘把你養育成狗,再給你找個狗媳婦咋樣?”
坨坨仰着頭嗷了一聲。
蘇有甜抱着它的狗腦袋蹭了蹭。
最近娛樂圈又有人爆料了。盛夏的人設崩了。
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她的黑料,不管是進入娛樂圈前,還是進入娛樂圈後。
有她和別的男人地親密照,也有她演戲不敬業的石錘,一時間她的名譽一落千丈。
網上有人猜測袁維的反應,但是令他們失望的是,袁維一點回應都沒有,“原點”也是一點消息都不露。
有人想要采訪盛夏,經紀公司才透露出風聲,盛夏身體有恙,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電視上,倪秋雨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對着記者十分真誠地說:“我相信盛夏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耍大牌?那麽有,我認為她那段時間很忙,行程上确實有些緊,她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蘇有甜關了電視,她沖客廳處撕咬着拖鞋着的狗子喊道:“坨坨,不要再咬了,你再咬咱們倆就要吃土啦!”
自從她搬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坨坨的脾氣就越來越不好,輕的是咬拖鞋,重的就撕家,比二哈還煩人。
蘇有甜知道自己讓它吃苦了,也就慣着它。它要是不太過分,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坨坨氣哼哼地把拖鞋甩掉,它撅着屁股走到蘇有甜的面前,沖她張了張嘴。
蘇有甜嘆了口氣,給它的碗裏倒上狗糧。
一邊倒着,一邊埋怨自己。
當初走的時候怎麽就那麽實誠呢,怎麽就不賣點盛夏的首飾,怎麽辦不多拿點袁維的票子啊!
現在住在這個轉身都困難的地方,還要養一個吃得比她還多的狗子,真是作死......
蘇有甜嘆了口氣,她直起身。摸了摸癟癟的肚皮,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你怎麽就這麽不争氣,叫什麽叫!”
她好歹也是個明星,怎麽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幸好,她的劇情快要走完了,這樣就要解脫了.....
她往沙發上一癱,剛翻了個身,就聽到門鈴聲。
蘇有甜揉了揉頭發,懶洋洋地開門。
門外,一個身高腿長,眸色淺淡,唇珠微翹的小哥兒冷冷地看着她。
她砰地關上了門。
下一秒,那扇薄薄地門被踹開,袁維長腿一邁,握住她的腰,一把就扛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