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不想每天24小時都面對你那張臉。”于臻頗為嫌棄地皺眉。
“24小時?”魏擎蒼放下交疊的腿,“你已經想好了要跟我住在一起嗎?”
“……”于臻悲劇地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懶得跟你瞎貧!”
魏擎蒼笑笑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道:“該吃藥了。”
晚上上床睡覺地時候,于臻又一次被魏擎蒼的厚臉皮打敗了,兩人擠在一張床上。睡在一個被窩裏,這是多麽‘溫馨’的畫面。
“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兒?”于臻忍無可忍地翻身面對着魏擎蒼。
魏擎蒼眼睛睜開一絲縫,聲音也跟快睡着了似的軟綿綿的:“嗯?”
“不是消腫了嗎?”
魏擎蒼低頭往被窩裏看了一眼,無辜道:“已經很小了。”
小你妹!
于臻伸手推他,“回你房間去!”
“怎麽能這麽殘忍!”魏擎蒼非但沒有離開,反而抓着于臻的手貼上去,“才兩次,怎麽可能夠?”
“要幾次那是你的事情,我沒義務奉陪!”
于臻全身都要散了,要是魏擎蒼再來一次,他也許真的要進醫院了。
那東西筆直地貼在小腹處,聽呼吸能聽得出魏擎蒼在努力克制。
于臻心軟了,紅着臉靠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
魏擎蒼呼吸一窒,半天後啞着聲音:“你這是火上澆油。”
于臻沒理他,閉上眼睛又吻上去,同時伸手握住魏擎蒼的欲望。
魏擎蒼早就硬得發疼,被這麽握住,他不舒服地嘆口氣,将于臻抱緊,奪回唇齒間的主動權。
他往于臻身後摸去,于臻拉住他的手,“不行!”
頓了頓,于臻忽然鑽進被子裏,在黑暗中摸索着貼上去。
“于臻!”魏擎蒼驚呼一聲,一把掀開被子,把人拉起來,“你!”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于臻會這麽做實在是超出他的意料,他平時雖然喜歡逗于臻,但并不是真的希望他為自己做些什麽。
“你可別後悔。”于臻 轉開臉,耳根赤紅。
“不能讓老師為我做這樣的事情。”魏擎蒼吻了吻他的手,”憋死我也舍不得。”
“不要就算!”于臻翻身睡覺,努力讓自己忘記剛才那件囧事。
“以後不要這樣了。”魏擎蒼嘆口氣,從身後抱住于臻,”要真覺得愧疚,真槍實彈來一發。”
于臻本來還覺得有些感動,但聽見魏擎蒼的後半句之後,那點小感動瞬間灰飛煙滅。
經過這麽一鬧,魏擎蒼軟了,他抱着早就昏睡過去的于臻,慢慢進入夢鄉。
經過這次的實地考察,松縣的項目算是确定下來了。
魏擎蒼變得更忙,兩人見面的次數随之變少了,這一天,于臻吃了晚飯從外面回來,一同乘坐電梯的是一個臉生的中年婦女。
他之所以對這個女人有印象,是因為見到對方選擇的樓層正好是他樓上,也就是魏擎蒼的住處。
再看中年人的五官,于臻基本可以确定,這個人就是魏擎蒼的母親。
這個時間魏擎蒼并不在家,于臻猶豫着要不要提醒她,免得跑了空門。
“你好。”沒想到是對方先開了口。
她對于臻笑笑,“你認識魏擎蒼?”
于臻很詫異,“他跟您提起過我?”
“沒有,我猜的。“她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向于臻解釋,“從你的眼神裏看到的,我還知道你有話想對我說,是嗎?”
這個女人好厲害!
于臻頓時有些心虛,他微微錯開眼,盯着跳動的數字道:“魏擎蒼這個時候估計不在家。”
中年女人點點頭,“我知道。”
正說着,于臻到了,他朝女人道:“阿姨,我住在這裏,歡迎來做客。”
“謝謝你,但不用擔心我,我有辦法進去。”魏擎蒼媽媽露出個溫暖的笑。
被人識破小心思,于臻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臉頰進屋了。
魏擎蒼媽媽來到門口,掏出電話給他打過去,“我在你家門外,讓物業的過來給我開門。”
電話那頭靜了好久,終于傳來一聲簡潔的回答。
她收了電話,嘴角揚起勝利的笑。
于臻這一天都在家裏做課題,面對衆多的數據,他忙得頭暈眼花。
等他聽見敲門聲,看見魏擎蒼端着飯菜進來才發現已經天黑了。
魏擎蒼将米飯和紅燒肉放在桌上,對于臻說:“跟我上去,還有幾個菜,咱倆一起端下來。”
平時魏擎蒼大多在外面應酬,就算偶爾在家也是叫外賣。看到這些不同于外賣的菜品,于臻心裏有了個猜測。
“下午你媽媽來過。”他沒接魏擎蒼遞過來的筷子,看着對方,希望魏擎蒼能說些什麽。
但魏擎蒼沒說什麽,只将筷子放在飯碗上,“吃飯。”說完便埋頭扒米飯。
于臻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了半天,慢慢拿起筷子,兩人就這麽安靜的對着消滅完桌上的飯菜。
“先別忙着收拾。”魏擎蒼用手指點了點桌面,從兜裏掏出一包煙,“她跟你說了什麽?”
他口氣非常冷硬,聲音裏包裹着濃濃的怒氣。
“說她有辦法進你的屋。”于臻聳聳肩。
看魏擎蒼的樣子足夠他腦補出一部豪門深怨,拍成電視劇也能出個兩三百集。
但是非常遺憾,他不是那個可憐的灰姑娘,而且對魏擎蒼家的恩恩怨怨沒多大興趣。
魏擎蒼問完那一句就沒了下文,于臻收拾好碗筷出來,發現飯廳已經煙霧缭繞了。
“不要污染空氣。”他走過去奪下魏擎蒼的煙掐滅。
對此,魏擎蒼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裝深沉。
于臻撐着桌子邊,側頭看他,這時候的魏擎蒼終于顯出一份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26歲的年齡,真的很年輕。
見他眉頭皺得死死的,于臻伸手按了按那小團肉,問:“年紀輕輕的,愁什麽?”
魏擎蒼抓着他的手指,“大叔,少年多煩惱,沒聽過嗎?”
“跟家裏鬧別扭?”
魏擎蒼把于臻的手貼在臉上,“這段時間她估計會常來,你別理她。”
談到家裏人,他變得非常孩子氣。
于臻摸摸他的臉,“我明天開始上班。”
“這麽快?”魏擎蒼伸手把他拽到跟前,“明天我送你。”
“你媽做飯挺好吃的。”于臻低頭看他,發現魏擎蒼的臉挺小的,姑且算是巴掌臉。
“是咱媽。”魏擎蒼糾正。
“你媽。”于臻面無表情地說。
“咱媽。”
“你媽。”
“……你确定不是在罵我?”魏擎蒼挑眉。
于臻笑了笑,轉身朝書房走,“碗在水池裏,不洗就扔掉。”
魏擎蒼單手支着腦袋,目光追随着他,“媳婦,回來再給我笑一個。”
已經在書桌前坐下的于臻聞言起身,‘砰’一聲把門合上。
‘我跟媳婦說給我笑一個,他生氣了。’魏擎蒼随手發了一條微博,立刻就有人回複了。
頭像是一只皮卡丘的人發了一串愛心,然後問:Abby小姐?
緊接着魏擎蒼接到了陳靜的短信:今晚需要我幫你訂酒店嗎,畢竟讓魏總露宿街頭是我的失職。
那個皮卡丘不用想,肯定是趙沛,至于陳靜……
魏擎蒼已經習慣被她吐槽了。
而書房內,于臻看着那條評論,眉頭輕輕皺了皺。但他很快就投身于數據的推算中,連魏擎蒼什麽時候走的都沒發現。
第二天,魏擎蒼送于臻去上班,順便認路。然後去公司,剛進大廳就見到笑容燦爛的趙沛。
“魏總早!”趙沛對他露出八顆小白牙。
魏擎蒼也笑,“小趙什麽時候粉了我微博的?”
“昨天啊。”趙沛看着魏擎蒼的笑容,單純地覺得今天老大心情真好,“我剛粉上就看見魏總發微博了。”
說着他表情僵了僵,小心翼翼地看了魏擎蒼一眼,小聲問道:“魏總和夫人昨晚上吵架了?”
“你說呢?”魏擎蒼似笑非笑。
趙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老板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這麽美好。
“呵呵,我想起來文件忘記拿了,魏總你先上去。”随便找了一個借口,趙沛一溜煙跑了。
另一邊,于臻剛進研究所的大門就遇見一個怪人。
那人站在走道中間,用及其挑剔的眼神将他從頭到腳看了幾遍,問:“你就是新來的?”
這樣的人,本來根本用不着搭理,但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于臻停下腳步,朝那個打扮犀利的女人點點頭。
“我叫戴雲鳳,二科的主任。”女人高傲地說了一句。
于臻再次停住腳步,“戴主任有什麽事情嗎?”
對她客氣那是于臻的修養,不是真的怕她了。
但戴雲鳳顯然把于臻的禮貌當作誠服,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故作和藹地說:“你來的不是時候,今年績效能不能拿到一半還是問題。”
對方話語裏的輕視顯而易見,于臻笑笑,沒說話。
“哎……其實我也才剛剛拉了一個百萬的項目而已,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戴雲鳳挂着假笑。
她見于臻沒露出她期待中欽佩的表情,臉上的笑有點挂不住。
“謝謝戴主任提醒,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去報道了。”于臻朝她微微欠身,越過她朝電梯走去。
戴雲鳳呆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變了幾回,最後踩着高跟鞋追上于臻,“剛才送你來的那個是你什麽人?”
于臻在心裏冷笑,抓住每一個結交‘權貴’的機會,這才是戴雲鳳的真實目的。
“以前的學生。”于臻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話題,又問,“請問戴主任,所長辦公室在哪兒?”
要不怎麽能說于老師魅力無敵呢,他只不過對戴雲鳳露出個溫柔的笑,對方再嚣張也乖乖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謝謝。”于臻微微一笑,跨出電梯。
其實問辦公室所在地只是一個借口,于臻以前經常來這邊走動。
輕車熟路找到辦公室所在地,王所長熱情地迎出來:“于老師,快進來坐。”
于臻朝他點點頭,“王所長,我來報道。”
“于老師太見外,不嫌棄喊我一聲王哥。”
“王哥。”
王建山笑着道:“剛才挂了魏總的電話,他聽說你過來之後把李波手上的幾個項目轉給你了。”
聞言,于臻愣了愣,他很快反應過來推脫道:“這樣不好吧,我……”
“沒什麽。”王建山笑着打斷他的話,“之前你一直跟進這幾個項目,由你接手不正好,免得找別人。”
“既然王哥這麽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建山說的确實在理,如果讓別人接手,不免有個上手的過程,肯定不如于臻接手來的快。
而且,這些項目做了一半,于臻也不想就這麽放棄。
又跟王建山談了些研究所的基本情況,于臻心情複雜地往二科走去。
戴雲鳳站在門口,好像專門在等他。
于臻朝她道:“以後還請戴主任多照顧。”
只是客套的話而已,偏生有人就把它當回事兒了。
戴雲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聽說你以前做的還不錯,年輕人別驕傲,踏踏實實幹。”
被人這麽‘教訓’于臻也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到新單位的第一天早晨就在新領導矜持的打壓中度過,中午接到魏擎蒼的電話,于臻站在門口等他,然後一起去吃午飯。
黑色的車慢慢停下,魏擎蒼搖下車窗,“等很久了?”
于臻收起電話,搖搖頭。
關上車門的瞬間,他看見戴雲鳳詫異的眼神。
“下午回去有我受的。”于臻無奈,看來戴雲鳳認識魏擎蒼。
“怎麽?新工作不順心?”
“沒有。”于臻手撐着下巴,“項目的事情謝謝你。”
“好。”魏擎蒼一點兒不客氣地接下他的道謝。
于臻皺眉瞥了他一眼,在心裏吐槽他厚臉皮。
“媳婦我不罩着怎麽能行?”魏擎蒼實在覺得會腹诽的于臻太可愛了。
“我要吃川菜!”于臻不客氣地點餐。
魏擎蒼揚起嘴角,“好。”說着前面十字路口調轉車頭,朝來的方向駛去。于臻在努力适應新工作的同時,魏擎蒼也在努力适應忽然變得‘融洽’起來的家庭關系。
每天回家看到一桌子美味的飯菜已經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每天接到一個家裏來的電話他也已經漸漸習慣。
就因為這些,讓他覺得有什麽事快要發生了。他一直防備着,所以在公司再次見到Abby的時候,他并沒有很意外。
讓陳靜給她煮了一杯咖啡,魏擎蒼示意她先等等,自己找了個借口出去給家裏打電話。
“Abby到你那兒了?”他還沒開口,媽媽先問道。
“媽,你什麽意思?”魏擎蒼無奈,以前家裏從來不管他私人生活,這段時間是怎麽了?
“你26,該結婚了。”魏擎蒼媽媽語氣不急不緩,“那些模特女星你爸不會同意的,別想了。”
就算對方是自己的母親,那種不容置喙的語氣還是讓魏擎蒼特別不爽。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家裏沒表态就不知道他做的事情,但是,他更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
“媽,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我也沒別的意思,Abby家世背景都不錯,你們先多了解了解,成不成再說。”魏媽媽知進懂退,說話滴水不漏。
多了解了解?
魏擎蒼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那個女人看起來懦弱,其實心比誰都狠。
但他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挂了電話,他回到辦公室。
Abby見他進來連忙站起來,神色有些緊張。
“坐吧。”魏擎蒼淡淡道,“今天來有事兒?”
聽見他依然溫柔的聲音Abby眼神頓時充滿了希冀,聽到後半句後,眼裏的希望破滅了。她低頭咬了咬嘴唇,道:“對不起……”
魏擎蒼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Abby放佛被他語氣裏的疏離刺傷,焦急地往前垮了一步,急切地說:“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當時也是氣糊塗了,你知道的,我、我不能沒有你。”
說着,她眼淚就要掉下來。
魏擎蒼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不可否認,眼淚是她最好的利器。就算魏擎蒼一眼就看破她拙劣的演技,但是見到眼淚,他不免心軟了。
“別哭。”從桌上抽了幾張紙遞過去,“Abby,你是個聰明人,我想有的話不需要說得太清楚。”
Abby擦眼淚的動作頓了頓,神色哀切地看着他,“你是說于臻的事情嗎?你放心,我不會跟伯母他們說的。”
她的話讓魏擎蒼瞬間起了戒心,他直視着Abby,“你在威脅我?”
“沒有!”Abby無辜地瞪大了眼睛,委屈道,“你是了解我的,當時我只是一時沖動,我……”
魏擎蒼擡手阻止她繼續表演下去,這個女人心太狠,臉皮又足夠厚,當初沒把人看清就沾惹上是自己的錯,他認了,但是……
“Abby小姐,我家人的态度不代表我的态度。這些話可能會對你産生傷害,但在更大的傷害發生之前,我必須把話說清楚。”
“不管過去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那已經是過去式了,OK?”魏擎蒼指了指自己,“我的事情別人無法插手,包括我的父母。”
言下之意是,就算Abby說動了魏擎蒼的父母也無法改變什麽。
自從上次Abby把孩子當做報複的籌碼之後,魏擎蒼再也不相信她的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單純。
魏擎蒼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人在父母面前說了什麽,持有‘男人事業為重’的他們不可能在他事業剛有起步的時候提起結婚的事兒。
“對不起,我只是想來跟你道歉……”Abby咬着唇,想哭不敢哭的樣子我見猶憐。
魏擎蒼深吸一口氣,将煩躁壓下去,盡量用平和的口氣跟她說話:“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你先回去。”
Abby見危機解除,立刻收了眼淚,抽噎着從随身的小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一個朋友,他最近想找些活兒幹,你看能不能幫幫忙。”
名片做得很精致,能用得起這種名片的人怎麽可能缺活兒?魏擎蒼皺眉看了一眼簡介,某農業大學的教授?
他原本想把這張名片丢掉,但現在改主意了。
“謝謝你。”他朝Abby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你忙。”Abby破涕為笑,臨走給魏擎蒼留下一個依依惜別的眼神。
等她終于出去了,魏擎蒼放松身體,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Abby實在太挑戰他的忍耐底線了,魏擎蒼就不明白了,當初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就看上了這種女人?
不過,這個棒子國電視劇看多了的女人到也不是蠢得無藥可解,至少她還知道投其所好,今天她送來的這張名片正是魏擎蒼急需的。
日子就這麽忙碌地過着,期間魏擎蒼借口工作,去于臻單位溜達了一圈。
自此以後,于臻的上司,也就是二科主任戴雲鳳,她對待于臻的态度産生了180°大轉變,整天笑眯眯地套近乎。
魏擎蒼第二次來的時候,于臻索性把他和主任反鎖在辦公室,自己去外面轉悠了一圈兒之後才回來,還裝模作樣地說不好意思忘記裏面還有人,不小心把門鎖了。
戴雲鳳自然不在意這點小事,眉開眼笑,連連擺手說沒關系。
魏擎蒼似笑非笑,只對于臻說了一句‘以後要小心’。
看着魏擎蒼的笑,于臻莫名背後發涼,盤算着要不今晚不回家了?
當晚,于臻被扭着手按在沙發上,衣服掀到胸口,褲子堆在腳踝處,背後還壓着一個人。
“把我和這麽一個美女關在一起,于老師還真是放心。”
耳朵被含進溫暖的口腔,于臻偏了偏腦袋,“魏總就沒潛了她?”
一只濕漉漉的手指順着于臻的額頭一直滑到下巴,然後勾起他的下巴,“有于老師在,我哪兒看得上別人?”
嘴唇接替了手指的作用,迫使于臻仰着臉。而那只可惡的手指一路向下,一直來到于臻身後,煽情地在那兒按來按去。
上一次于臻主動服務被拒絕之後,兩人都太忙,親熱只限于親親嘴兒。
于臻的身體雖然還不适應被進入,但這并不影響他從魏擎蒼的挑逗中獲得快感。
特別是,他們第一次之後魏擎蒼有了一個非常特別的愛好——逛論壇。
他經常泡在各種同志論壇,學習到豐富的‘有用的’知識,所以,于臻作為被他用于檢驗學習成果的對象,苦逼程度可想而知。
更讓人抓狂的是,于臻對魏擎蒼的惡行毫無抵抗之力,在兩個回合內敗下陣來是常有的事。
比如此刻,在魏擎蒼奮力‘攻擊’之下,于臻的注意力只夠他用來抑制喘息。
“好硬,腫起來了。”魏擎蒼輕笑,用舌尖按了按那個紅點兒,看它陷下去又傲嬌地站起來。
照顧完這邊,他又轉向那一邊。等兩邊一樣嫣紅誘人的時候,魏擎蒼放開于臻的手,雙手在他背後交叉,迫使他挺起胸。
而他,埋首在于臻胸前,賣力伺候敏感的小家夥們。
于臻雙手無力地在空中抓了抓,最後十指插進魏擎蒼長長了的濃密黑發裏,時而抓緊時而放松,不知道他是想把人推開,還是抱得更緊。
“于老師反映一直這麽棒!”魏擎蒼用舌尖描繪于臻漂亮的鎖骨,“潛規則的名額不能浪費,于老師要不要?”
魏擎蒼游刃有餘,而于臻這會兒只有三個反應:瞪人,喘息,顫抖。
“你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魏擎蒼認真的看着于臻的雙眼,再一次收到一個‘怒視’之後,他捏着于臻的下巴,“你再瞪我,我就不客氣了。”
魏擎蒼每次見他紅着臉瞪自己都覺得于臻是在挑逗。于臻那哪兒叫瞪人,分明就是欠幹!
以後都不用約定,直接将‘瞪’作為要愛愛的信號就完了。
魏擎蒼瞟了一眼,見于臻那兒顏色很好,狀态也不錯。果斷站起來進了卧室,片刻之後,光着身子出來了。
于臻瞪着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是我家,你耍什麽流氓!”
魏擎蒼一臉淡定地邊走邊給自己塗上潤滑劑,抽空回了于臻一句,“等會兒你就知道什麽是真流氓,這會兒我又是多麽正經。”
于臻不是他,沒法把這事兒說得這麽自然。
魏擎蒼給自己擦完槍,見于臻想跑,三兩步跨過去把人壓回沙發上,“怕的話,你叫‘破喉嚨’吧。”
自身難保,于臻沒空理會他的冷笑話,掙紮着轉過身背對着他,“從我身上滾下去!”
魏擎蒼笑着在他屁股上拍了拍,“這個姿勢你不累,而且……”湊上去,在于臻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很深。”
話音才落,于臻的小褲褲就被扯下來了。緊接着那兒一涼,魏擎蒼的大寶貝就貼上來了。
魏擎蒼邊磨邊解釋,“前輩們說,手指甲太硬,力道不好掌握,會傷到你。最省力也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這樣磨,慢慢磨,磨到你自己張開,然後吞下去……”
他給于臻描繪了一副淫靡的畫面,而且還用動作輔佐,讓畫面更生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于臻覺得真的是他主動将魏擎蒼吞進身體的。
“看,是你自己吞的吧,我都沒用力。”魏擎蒼緊盯着兩人相連的地方,感受着于臻身體內部的蠕動,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最後緊緊貼在一起。
“好緊……”魏擎蒼深吸一口氣,“給你看看。”
說着拿手機拍了一張,遞給于臻,“看到沒,貼得這麽緊。”就好像原本就是一體的,連起來之後一點縫隙都沒有。
于臻紅着臉匆匆瞟了一眼,照片的內容他很熟悉,畢竟看了那麽多的耽美。
但是,看與親身體驗完全是兩回事,此時,他像漫畫裏的人一樣趴着,身體裏埋着另外一個男人的欲望。
他忽然很想看看魏擎蒼,看他是不是也像是戰勝的将軍,用充滿征服欲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臻慢慢回頭,對上魏擎蒼的眼睛,然後心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魏擎蒼的眼神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充滿欲望、占有、壓抑甚至瘋狂。
在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于臻還在魏擎蒼臉上看到了一種他無法抗拒的表情——情動。
那種表情,演技再好的演員也無法演繹,如果不是真的愛着對方,做愛也像是拍GV,只要射了,就是結束。
這個時候于臻忽然想起魏擎蒼跟他說過,他愛自己。
不管魏擎蒼怎麽做,對他再好,于臻也會有不真實的感覺。
唯獨現在,看着魏擎蒼臉上的表情,他一點兒都不懷疑,魏擎蒼是愛他的。
“你在想什麽?”魏擎蒼俯下身來,“我覺得你快哭了。”
于臻主動吻了吻他的臉頰,“我感覺到你了。”
魏擎蒼愣了愣,他不是很明白于臻為什麽忽然這麽說,但是,他知道這句話從于臻口中說出來幾乎等同于‘我愛你’這三個字。
所有的等待都被這句話催化成為瘋狂的律動,這一次,于臻沒有叫停,他盡可能地回應着魏擎蒼的動作,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盡。
等一切都平息之後,兩人靠在一起,誰也沒有說話。
魏擎蒼點燃一只煙,吸了兩口,伸手将于臻摟進懷裏。
“介意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他問。
于臻并沒有立刻回答,沉默半晌,“沒想過。”
連會愛上魏擎蒼這樣的事情都像是做夢,于臻哪還會去想那些更遠的事情。
“我去洗澡。”于臻順手将皺巴巴的衣服和褲子脫掉,光着身子進浴室。
魏擎蒼叼着煙,欣賞完美人入浴後将視線調回桌上擺着的電話上。
他知道,家裏肯定是聽說或者知道了什麽,不然不會忽然變得這麽主動。Abby再次出現,一定跟家裏有關系。
魏擎蒼将煙頭按滅,跟着于臻的腳步進入浴室。
“我家裏人可能已經知道了。”他接過于臻手上的浴球,“如果有人去找你,一定給我打電話。”
于臻配合地轉身,讓魏擎蒼給他擦背,“那要看他們找我幹什麽。”
“嗯?”
“如果讓我在支票和你之間選擇,我肯定選擇前者。”
魏擎蒼聞言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惡狠狠道:“你要多少,整個博衆夠不夠?”
“我比較喜歡看得見摸得着的。”于臻取下花灑,将身上的泡沫沖洗幹淨,“更何況,博衆你只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原來我這麽不值錢!”魏擎蒼語氣很委屈,表情卻一點不搭,“你沒發現我是潛力股嗎?”
走到門口的于臻轉頭回來打量,然後皺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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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魏擎蒼的福,于臻再一次受到了主任無微不至的關懷。
他一直以為戴雲鳳打聽魏擎蒼是想要結交,後來無意中聽見她打電話,于臻才知道,戴雲鳳跟魏擎蒼的媽媽交好。
敢情這還玩起了諜中諜?
于臻有些好笑,之後對待戴雲鳳的态度更謹慎了。
這段時間,魏擎蒼請到了那個農業大學的教授,兩人一起去松縣考察,把項目所需的植物類別确定下來。
這一趟,魏擎蒼還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松縣開發區年底動工!
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他與呂烨偉合作,很快就将崖寨那塊地買下了。
項目走向正軌,魏擎蒼把最後一項麻煩事情交給陳靜之後,馬不停蹄地趕來于臻單位接他下班。
遠遠的他見到于臻就穿了一件T恤,魏擎蒼才驚覺,現在已經是夏天了。
等于臻上了車,魏擎蒼伸手揉揉他的頭發,“想吃什麽?”
“飯。”于臻進一步縮小範圍,“米飯。”
“好。”魏擎蒼答應着,向K校駛去。
于臻朝他投去疑問的目光,魏擎蒼解釋道:“一起回去看看。”
兩人在學校外的小飯館裏點了兩份十塊錢的炒飯,吃完之後,魏擎蒼拉着于臻去學校門口小小的奶茶店。
“兩杯木瓜牛奶。”魏擎蒼點完,轉頭對于臻說,“大學那會兒我總跟自己說,以後賺了錢,我一定要買這種飲料嘗嘗。”
見于臻不解,魏擎蒼笑了笑,“十八塊錢在當時是我半個星期的夥食費。”
于臻因為詫異微微睜大了眼睛,他以為魏擎蒼那會兒是家裏管的嚴所以沒錢娛樂,沒想到他竟然連生活費都沒有。
“于老師肯定想不到吧。”魏擎蒼接過木瓜牛奶,将其中一杯遞給于臻,“大學四年的所有費用都是我自己掙的,那會兒經常一頓就一個饅頭。”
魏擎蒼手臂上挂着昂貴的西裝外套,手裏端着一杯相比起來非常廉價的飲料。原本沒什麽交集的兩件東西在他身上一點兒不突兀,反而有種休閑至極的感覺。
他這一路成為了焦點,連于臻都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
講起過去的事情,魏擎蒼有些無奈,“要不是我爸生病,我媽沒時間打理公司,我也不會回去。”
兩人順着林蔭小道走到于臻以前的辦公樓前,魏擎蒼停下腳步,問于臻:“三年前,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感性趣?”
于臻撇開臉,不服氣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不過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你說呢?”魏擎蒼暧昧地笑道,“看來我表達的還不夠清楚,于老師體會還不夠深刻。”
他現在從來不叫于臻老師,除了做愛的時候。
所以,于臻非常明白這句話面兒上聽起來很正經,其實內容非常不和諧!
“廢話多!”于臻冷哼一聲,搶先離開。
故地重游,深有感慨的不只是魏擎蒼,于臻看見酒店那盞水晶燈的時候,一年前的記憶蜂擁而至。
“啊對了,于老師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就是在這裏。”魏擎蒼從身後貼上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很暧昧。
“一年前我就是在這兒撿到你的。”他借着外套的掩護,牽着于臻,“要不要發表感言?”
“一失足成千古恨。”于臻用這句話總結一年前的事兒。
魏擎蒼被他逗笑了,“彼此彼此!”
兩人都與K校有很深的淵源,魏擎蒼帶着于臻在校園裏逛了一圈兒,直到夜幕降臨,路燈代替陽光。
“回去了?”于臻問道。
魏擎蒼繼續在前面走着,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于臻只好跟上去。
大學校園的夜晚很安靜,與外面車水馬龍相比,這裏完全像是一座孤島,有他獨有的安靜。
K校植被茂盛,茂密的樹枝擋住燈光,投下大片大片的黑影。
魏擎蒼并不像是亂逛,他雖然走得慢,但目的十分明确。
于臻疑惑,“你要去哪兒?”
“前面就到了。”
出現在他們前面的是辦公樓,之前已經來過了。
魏擎蒼并沒有多解釋,徑直朝辦公樓走過去。他帶着于臻繞過前門,走到側邊一條偏僻的小路上。
“你知道這裏有個臺階嗎?”魏擎蒼轉頭回來問。
于臻點點頭,“以前這後面有一排平房。”
接着主幹道上的燈光依稀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