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節課是體育課,籃球

去!”

“不用了,陳經理!”開玩笑,萬一又摔了怎麽辦?

安小小輕輕松松拎着兩盆聞舞草走了。

看得陳經理在後面咋舌,這小姑娘力氣可真大!

安小小先去後面那排水泥屋找李維,想問問他房子的事情。

其實安小小心裏清楚,不會那麽快有結果。

但是她實在是有點急,因為太餓了。

安小小到的時候,正見到腫着臉的李師傅,吊着一邊臂膀出來。

見到她見鬼似的,馬上沖回屋子裏。

安小小沒空找他晦氣,喊了幾聲,“李維!”

聽到聲音的李維走出來,他的臉比李師傅還要腫。

不過因為臉腫着,看不到他臉上的糾結。

李維猶豫着該怎麽稱呼安小小。

畢竟昨天是下跪拜了師的,雖然是在理解錯誤之下拜的。

但不管怎麽說,拜了就是拜了,他堂堂男子漢,怎能出爾反爾?

可讓他喊一個小姑娘師傅,他又有點喊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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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小不知道他的糾結,問道:“李維,房子的事情怎麽樣了?”

這小姑娘還真心急!李維心想,不過也好,正好将稱呼的事情糊弄過去,“早上去看了兩處。”

這麽快就有消息?安小小心中一喜,看來這幾個傻徒弟,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怎麽樣,有合适的嗎?”

李維道:“都不錯,如果你現在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

“那走吧!”安小小爽快道。

李維看着她手裏的兩盆草,遲疑道:“這兩盆草要不先放在這裏。”

“不用了。”安小小直接拒絕。

這兩盆以前随處可見的聞舞草,現在可是她的寶貝,怎麽能随便放在別處?

“那我幫你拿。”不管怎麽說,對方是個小姑娘,李維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這點風度還是要有的。

“不用了。”安小小再次拒絕。

這麽貴重的東西,當然自己拿着比較安心。

李維聳聳肩,既然對方不識好歹,他也沒必要那麽客氣!

他按照安小小的要求,在附近看了幾個出租的小別墅。

現在他先帶安小小去看的,是一幢連房子連花園,大約七百坪左右的小別墅。

四周高牆築起,從外面只看得到房子二樓以上。

房子建得很精致,現代簡約與古典相融合,共三層。

花園裏因為無人打理,雜草叢生,看着有兩分蕭索。

房子不遠處,有一座山,據說山上有山泉水。

雖然地方小了點,沖着這一點,安小小就很滿意。

“好,就這裏了。”安小小直接拍板。

李維滞了滞,委婉道:“這個地方如果是租的話,一個月兩萬,如果是買的話,一千萬。”

什麽兩萬一千萬的?安小小眨眨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李維再說了一遍後,直接問道:“你手上總共有多少可以動用的錢?”

安小小想了想,“十萬。”如果從陳經理那拿到獎金的話。

24、你想和我雙修?(修)

李維頭上冒下三條黑線。

她說給他們六個人一人一月一萬塊錢,那一個月就是六萬,加上這裏租金一月兩萬,如果再付上一個月押金兩萬,也就是說到下個月,她就身無分文了。

不管她怎麽會種蘭,連買蘭的本錢都沒有,種個毛啊!

而且種什麽蘭能賣出那麽多錢,來支付昂貴的人工和租金?

敢情這小姑娘,腦子真是有問題的!

“這點錢…恐怕不夠!”李維咬牙道出實情。

安小小手裏捧着聞舞草,沒法抓頭,只好皺眉想了想。

嗯,好像是不夠。

請原諒她以前不用算術、不用操心這種俗氣的銀子的事情,所以這個問題,她一時沒想到。

可是當着徒弟的面,這種掉裏子的話她是不會說的,她得表現出師傅的風度。

安小小咳嗽一聲,“放心吧,銀子…錢的問題,過幾天就能解決。”

李維雙眼寫着一萬個不信,不過他沒說什麽。

“我下午還要考試,先走了。”

安小小走了沒多久,一個淺金色頭發的少年從不遠處走出來。

他望望那棟房子,微笑着走了。

下午的時候,安小小抱着兩盆聞舞草走進教室。

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她手上。

那是什麽鬼東西?

李珮瑤忍着氣,“安小小同學,你帶着這兩盆爛東西幹什麽?”

“關你什麽事?”安小小翻個白眼,直接頂回去。

敢說她的聞舞草是爛東西,簡直是嫌命長了!

“你…”李珮瑤氣得直抖,可終究不敢再說什麽。

這個安小小,既敢打同學打老師,又敢當面頂撞,都是仗着龍千歲做她的靠山。

所以她現在不能跟她硬碰硬!

李珮瑤氣呼呼地走上講臺,“接下來繼續考試!”

下午考完後,安小小收拾好東西,背着書包,拎着聞舞草,走出教室。

經過一個小樹林的時候,被人叫住了,“安小小同學。”

安小小站定,望向聲音來源處。

是個有點眼熟的少年,一頭淺金色頭發,嘴裏咬着片葉子,校服不像別的男生穿得整整齊齊,而是很随意地将襯衫塞進長褲裏。

樣子長得倒是挺好看,好像叫程什麽的。

她平靜道:“有事嗎?”沒事就滾蛋!

程燚楞了兩秒,随即露出笑容,“我中午看到你出去了。”

安小小揚眉,“說重點。”

見她這麽爽快,程燚爽快道:“你缺錢吧,我可以借你!”

安小小眨眨眼,“借一千萬?”

“可以!”程燚眉頭也沒皺一下。

這下輪到安小小疑惑了。

一個不熟的男子,主動說要借一大筆銀子給她,這意味着什麽?

安小小轉着眼珠子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想和我雙修?”

前世那些男子若想跟女子雙修時,都會千方百計尋寶貝送給女子。

“噗!”程燚被自己的口水嗆道,一下子臉漲得通紅。

他以為她最多會直接問:你喜歡我嗎?你想追我嗎?你是要我做你女朋友嗎?或者是你有什麽條件之類的。

結果她跳過所有中間過程,直奔主題。

天地良心,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雖然是學校裏有名的問題少年,但他還是很純潔的!

這個他可以指天發誓!

安小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搖搖頭,一個一點靈氣也沒有的俗人,要她忍着劇痛跟他雙修,實在是難以接受。

而且,“我怕你承受不住!”她實話實說。

他沒靈氣,她有靈氣,她怕他會那啥盡人亡!

“噗!”程燚再次被嗆道,臉不只紅,還顫抖。

作為一個男子漢,被一個女生這般輕視某種功能,是誰都不能忍!

“你又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他被氣得有點口不擇言了,說的話,跟個流氓差不多!“要不找機會試試?”他挑釁道。

“不用試也知道!”安小小搖搖頭,不是她善心不想傷害一個無辜的生靈。

而是關鍵是,對她沒益處!

程燚氣得說不出話來。

安小小走了兩步後,突然停下。

想想剛才的對話,覺得跟他雙修,她好像也不是一點益處都沒有。

比如,他說借她一千萬!

有了錢,她就可以買下那幢房子。

安小小轉過身,“先讓我考慮兩天,等我想的時候,我去找你!”

她說完施施然走了。

留下關公臉程燚差點跳腳。

等她想的時候來找他,當他是牛郎嗎?而且還是個要倒貼錢的牛郎?!

安小小走出校門的時候,全副武裝的龍鳳已經坐在車上了。

看到她拿着兩盆聞舞草,嫌棄地扭過頭。

不過很快又轉過頭,嘲笑道:“安小小,你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安小小揚眉看着她,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你知道程燚是誰嗎?”龍鳳道:“他不光是咱們艾利斯學校的校草,還是比我爸的龍氏集團還要厲害得多的程氏集團…”

安小小打斷她,“程燚是誰?”

龍鳳憋了一下,她整張臉被圍巾包着看不到表情,“你剛剛想勾引的那個男生!”

“哦,原來是他!”安小小反應過來了,上次他的同學介紹時,好像說過他叫程燚,她本來忘記了,現在龍鳳一說,倒是想起來了。

龍鳳被她一打斷,忘記剛剛說到哪了,氣呼呼地總結道:“總之,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我沒肖想他。”安小小聳聳肩,“是他想與我雙修。”

“你說什麽?這麽不要臉的話,你也能說得出來?你腦子壞掉了吧!”龍鳳尖叫,聲音比昨天遇險時的聲音還要尖。

前面開車的盧保镖被驚得手一打滑,車子一晃動,龍鳳包着臉的圍巾滑下來。

安小小看看她的臉,看看手中的聞舞草,微笑道:“龍鳳,我看你房間裏是有什麽髒東西吧,不然不會一個晚上,你的臉就變成這樣!”

她想起了龍鳳房間的大陽臺,她打坐時有月光效果會更好。

而且聞舞草喜陰不喜陽,要是有個陽臺,能讓它晚上吸收月光,藥效更好。

安小小的話,直接勾起了龍鳳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25、鬼故事(修)

昨天早上李院長帶了好幾位皮膚科的專家過來,診斷了一上午,也沒找出具體原因。

最後只說可能是吃了什麽過敏,過幾天再看看。

剛開始龍鳳相信了。

可後來,龍府裏的下人們背後議論紛紛,說什麽是被鬼摸了臉之類的。

龍鳳毛骨悚然,大聲斥責,下人們便不敢說了。

後來她回房後越想越怕,又不敢呆在房間裏,便索性下午去了學校。

結果又碰到想綁架她的人!真是倒黴透頂!

晚上從醫院被送回去後,一醒來發現自己在自己房間床上,吓得她開着燈,整晚都不敢合眼。

如今被安小小這一提醒,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不準你胡說八道!否則我撕爛你的嘴!”

安小小呵了一聲,對于龍鳳虛張聲勢地恐吓,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她聲音輕柔道:“我記得你房間裏有個大陽臺,陽臺正對着後面的花園,你說那些髒東西會不會藏在花園裏,一到晚上,順着牆壁爬上你的陽臺,再慢慢爬上你的床,伸出黑黃黑黃的手,摸着你的臉,感嘆道:啊,好白嫩的臉,要是我也這麽白就好了…”

“啊啊啊!”龍鳳崩潰尖叫,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搖頭,“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聲音尖厲得可以刺穿人的耳膜,為了自己的耳膜着想,安小小識趣地閉上嘴。

許久後,聲嘶力竭的龍鳳終于停下來,見安小小又要張嘴,哭着哀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安小小甚覺無趣。

沒想到最後讓龍鳳求饒的,居然只是一個她自己編的鬼故事,而且還只講了一個開頭。

“行行,我不講了。”安小小道:“不過你得跟我換房間。”

龍鳳見鬼似地看着她,覺得她肯定是想玩花招。

安小小突然靠近她,陰陰一笑,“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鬼,我想親眼瞧瞧。”

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龍鳳被她突然靠近的臉,吓是再次尖叫。

只不過她的聲音剛剛已經啞了,這次倒是沒造成多大的殺傷力。

“只要你跟我換了房間,我保證你下周五之前臉就能好。”安小小道。

“你憑什麽保證?難道我的臉是你搞的鬼?”龍鳳吼出心中的疑惑。

安小小道:“你想太多了,你的臉分明就是…”見龍鳳又要崩潰,安小小沒說出那幾個字,“要是你怕我騙你,換了房之後你的臉要是還不好,你可以再換回來。”

龍鳳現在對那間房一點留戀也沒有,就算好了,她也決不想再住進去。

既然這個安小小想自讨苦吃,那就由得她好了,“行,我跟你換!”

回到龍府後,安小小迅速和龍鳳換了房間。

有下人幫忙,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換好了。

安小小将聞舞草放到陽臺後,沒時間多欣賞。

她要下樓去花園裏,找花匠簡伯要兩個花盆,移植聞舞草。

去花園的時候,正好被從房間裏出來的田甜看到。

她眸光一閃,朝剛剛安小小去的方向走去。

花園裏,“簡伯,在嗎?”安小小小聲輕喚。

沒人應她。

她四周看了看,不見簡伯人影。

“看來是吃飯或是休息去了。”安小小自言自語,“我自己去找吧。”

她走到簡伯置放工具的地方,那裏有一些空花盆。

安小小挑了兩個小的,拿着鏟子,打算挖些新鮮的泥土。

聞舞草喜濕,不喜光,安小小走到一處角落裏,那裏因為被前面的大樹遮擋,終日不見陽光。

她剛蹲下身,突然感覺後面一陣風襲來。

安小小下意識往旁邊一閃。

身後伸出雙手正要推她的田甜,沒想到她會突然閃開,使出的力來不及收回,一個重心不穩,半跪撲倒在地,雙手撐在地上,“哎呀!”

安小小迅速站起身後,一腳踢向田甜屁股。

田甜沒想到安小小會踢她,一個不防,臉與泥土親密接觸,摔了個狗吃屎,啃了一嘴泥。

泥土并不是純粹的泥土,夾雜着沙子在裏面,磨得田甜的鼻子和臉生疼。

愛美的田甜意識到自己臉受傷了,害怕會破相,哇地一下,大聲哭了!

哭聲将屋子裏面的人吸引出來。

田嬸出來,見到自己寶貝女兒坐在地上,滿臉是泥,淚水沖出一道溝,正咧着嘴放聲大哭。

連忙跑過去将她拉起來,緊張道:“田甜,你這是怎麽啦?”

田甜只哭。

她能說打算偷襲安小小為三少爺報仇,結果反被她偷襲嗎?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別光哭啊,是不是哪裏受傷了?”田嬸急得不得了,看到一旁完好的安小小,語氣相當不善,“五小姐,就算是遇到陌生人摔倒,也應該伸手扶一把,才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這是怪她安小小不懂道理了?

安小小勾唇一笑,笑不達眼底,“我剛從簡伯那找了兩個花盆,聽到哭聲跑過來,正想扶她呢,田嬸您就沖出來了!我記得老師教過,不問緣由胡亂指責,也不是做人該有的道理!”

田嬸本想教訓安小小一頓,結果反被教訓,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已經不緊致的肌肉,開始抖動。

“小小,小小,沒事吧?”聽到哭聲的秦媛緊張跑出來,見安小小無恙,松口氣。

“咦,田甜,你沒事嗎?”秦媛看到泥人似的田甜,驚呼出聲,“田嫂子,快帶田甜回去洗一洗,看看有沒有傷到哪?”

“不用假好心!”田嬸生硬地頂回去。

無端被田嬸頂撞的秦媛一頭霧水,安小小冷笑一聲,“田嬸,您不是很懂做人的基本道理嗎?我媽媽擔心田甜,讓您帶田甜快點回去,您不應該說些什麽嗎?”

田嬸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安小小不屑心想,你該慶幸是在龍府,又恰好秦媛在這裏,否則她才懶得費唇舌,直接踢飛!

26、洗髓丹(修)

她挽住秦媛手臂,揚着笑臉望着她,意有所指,“媽媽,龍伯伯今天在家嗎?”

龍千歲護着秦媛誰都知道,若讓他知道有人對她不敬,一定不會客氣!

田嬸身體僵住。

眼看幫傭們越聚越多,田甜臊得将臉埋在田嬸臂彎,抽泣開口,“媽,快走吧,好多人,丢死人了!”

田嬸陰着臉掃了一眼安小小,咬着牙,硬梆梆開口,“謝謝夫人,謝謝五小姐,我這就帶田甜回去。”

兩人走後,幫傭們也散了,秦媛愛憐地點了一下安小小的額頭,“你呀,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勢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安小小一本正經,“老師教的!”

“胡扯!”秦媛白她一眼,卻一點怪罪的意思也沒有。

她性子柔弱,以前女兒的性子比她更柔弱,她一度十分擔心女兒被人欺負了也不出聲,如今看來,女兒真的長大了!

安小小笑嘻嘻的不以為意,“媽媽,您先進去,我裝點泥土再進去。”

秦媛好奇道:“裝泥土做什麽?”

“有人送了我幾盆草,挺好看的,我想試試能不能移接過來,多種點。”

女兒喜歡花花草草,秦媛是知道的,她随着安小小蹲下身,“媽媽幫你一起。”

“謝謝媽媽。”安小小道。

“傻孩子,老是跟媽媽多謝什麽呀?”女兒長大了,懂事了,更有禮貌了,但是,沒有以前那麽依靠她,粘着她了。

秦媛心裏安慰之餘,難免有兩分心酸。

“嗯,那我以後就不謝了,媽媽,到時候可不許說我沒禮貌。”

秦媛嗔她一眼,“你呀你,這嘴巴越來越厲害了,連媽媽也不讓讓?”

“哪有啊,媽媽。”

女兒一撒嬌,秦媛心裏暖得不行,剛剛的心酸立馬消失了,“沒有沒有”,她将手裏的花盆往安小小面前一遞,“裝這麽多夠不夠?”

安小小探頭瞧瞧,“還差點,再裝一點點。”

“好,媽媽聽小小的。”

兩母女高高興興地裝好泥後,回了屋。

晚飯過後,安小小回新的房間移植聞舞草。

聞舞草移植起來很簡單。

将最頂上的兩片葉子連莖折下,莖插到泥土裏,葉子露在外面。

在沒有陽光的地方,一個星期就能生根發芽長出新葉子。

移植完後,安小小摘下幾片葉子,又到花園裏,摘了一些新鮮的花瓣,準備煉洗髓丹。

花兒到了晚上,花瓣會合攏,外面一層的花瓣,便會吸收月光精華。

安小小摘的,便是這些吸收了月光精華的花瓣。

她裝了半鍋水,将聞舞草葉子,以及花瓣放在其中,打開煤氣竈。

閉上眼睛,凝神靜氣,丹田內的小芝麻,乖乖分成兩小團,凝于指尖。

鍋裏的景象出現在安小小眼前。

一縷縷近乎透明的白色氣體,從鍋內的聞舞草和花瓣中間慢慢升起,在空中舞動纏繞,漸漸形成一個個小圈圈。

只要這些小圈圈凝成像雪花一樣潔白的實體,再等周邊白霧散去,就大功告成。

她緩緩閉上眼,運氣聚于指尖,将靈氣和意念集中在鍋內。

縷縷白霧升起,慢慢聚成三個白色小圈,中心處越來越亮,亮到幾乎透明。

安小小額頭的汗開始滴落。

她不敢松懈,咬牙挺着。

慢慢的,白霧散去,中心處三個小光點的真面目露出來,透明的,帶着珍珠般的柔光。

是三顆洗髓丹!

安小小心中大喜,趕緊地将現場收拾幹淨後,揣着三顆洗髓丹上了樓。

回到房間,關緊房門,來到陽臺,以打坐的姿勢坐定。

然後迫不及待吞了一顆洗髓丹。

一入口,一股熱氣順着舌尖,從喉嚨滑下去,迅速融化成純白色的熱氣,流向安小小的四肢百骸。

毛孔慢慢張開,身體裏的雜質,通過張開的毛孔,向外流出。

二十多分鐘後,安小小感覺全身粘乎乎的,身體裏面幹淨無比。

小芝麻感受到這種變化,開心的在裏面飄來飄去,像在純淨的太空中游蕩。

安小小從陽臺前往洗手間的時候,随意瞟了一眼鏡子。

差點吓得自己失聲尖叫!

鏡子裏的黑鬼是誰?

除了一雙格外純淨清澈的眼,整張臉脖子全是黑的!

再瞧瞧自己的手…

媽呀!安小小快速往浴缸裏注水。

足足洗了五浴缸黑黑的水,才徹底把自己洗幹淨。

安小小神情氣爽地躺在床上,沒了雜質的身體,輕得像羽毛。

不到一分鐘,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學,安小小是被手機鈴聲驚醒的。

好久沒睡得這麽沉了,她心想。

舒服地伸個懶腰後,她拿過手機,“喂…”

“小小嗎?我是奇緣花卉公司的陳經理。”陳經理的聲音有點急,“你今天有空嗎?”

安小小道:“有。”

“能幫我個忙嗎?”

“陳經理請說。”

陳經理似乎松了口氣,“上次那盆翡翠蘭又出了點問題,你能不能現在出來,陪我一起去看看?”

看在陳經理送她聞舞草的份上,安小小爽快答應了,“好。”

“太好了,小小,我和司機一起去接你。”

安小小大概說了地址,沒具體說是龍府。

秦媛嫁給龍千歲的時候很低調,安小小猜想她應該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決定尊重秦媛的意思,盡量不讓別人知道她與龍府的關系。

安小小出門的理由是要去看望同學。

秦媛高興地替她準備好水果,幫她挑好衣服,千叮萬囑在別人家裏做客的禮儀,又有點擔心的送她出了門。

“注意安全,小小,晚上早點回來。”

“知道了,媽媽,媽媽再見!”

安小小走到指定的地方,一輛低調的汽車開過來,陳經理搖下車窗向她招手,“小小。”

27、沒見世面的小丫頭(修)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棟古色古香的房子前。

雕梁畫棟,飛檐高高翹起,像電視裏看到的宮殿一樣。

哇!安小小驚嘆出聲!她從來不知道L城,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時,一個下人模樣的女人過來,帶她們去到一間房。

房間裏坐滿了人,有男有女,年歲都不輕,個個西裝革履的正襟危坐着。

面上神情如蒙皇帝召見般,惶恐又自豪。

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想着等會該如何應答才能更得體。

每個人的心裏都激動不已,畢竟這裏可不是一般的人家,是趙家啊!

通常能來這裏的,不是掌着C國政權的大佬,就是管着經濟命脈的牛人,像他們這種普通的小老百姓,連想都不敢想一下。

能來到趙家坐一坐,哪怕只是個尋常見客的房間,說出去都是天大的光榮!

這一衆的男男女女中,安小小一眼見到個熟人。

仍然還吊着膀子的李師傅。

他見到安小小,臉色白了又白,渾身軟了又軟,終于還是坐在那沒有動。

陳經理小聲解釋:“這些人都是來替那盆翡翠蘭看病的。”

這裏面有奇緣花卉公司的人,也有別的競争公司的人,還有一些類似于李師傅這樣有經驗的個體花匠。

安小小對這些沒興趣,靜靜坐在一邊看着陳經理與那些人點頭寒暄。

不一會,有人道:“趙夫人來了。”

屋子裏頓時安靜起來。

所有人站起身,緊張得屏住呼吸,脖子像鵝一樣伸得老長,看着門口。

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子走過來,看起來年歲與秦媛相仿。

不同的是,秦媛雖然現在養尊處優,然而上半輩子的傷痛,仍在她如水的眼眸裏,留下深深的哀傷烙印。

而眼前的女子,雖已30出頭,明眸裏,卻仍是少女的天真浪漫。

一看就是一直都被家人和老公嬌養呵護的女子!

“趙夫人好。”緊張又激動的招呼聲。

“各位好,辛苦大家一早過來。”趙夫人的聲音很溫柔。

她的手裏捧着一盆蘭花,正是安小小上次見過的那盆翡翠蘭。

不過葉子泛着微弱的黃光,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趙夫人小心翼翼地将蘭花放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

“各位,這盆翡翠蘭昨天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不知怎麽的,到了晚上精神又差了,請各位師傅們幫忙看看。”

這盆蘭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這裏的很多人都見過,後來聽說得了什麽憂郁症後,個個啧啧稱奇,表示孤陋寡聞。

結果不到兩天,翡翠蘭又病了,看來所謂什麽憂郁症,不過是恰好碰運氣瞎蒙的。

像那些算命的江湖術士一樣,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自行聯想,畢竟誰人沒有個煩心的事情不是?

聽說翡翠蘭沒治好,最高興的莫屬李師傅了。

仗着人多,想起自己被安小小羞辱的事情,嘟哝着小聲道:“我就說是生蟲了,偏偏有不懂的人瞎蒙,說是什麽生病?瞧瞧,耽誤醫治時間了吧。”

他話一說完,屋子裏男男女女的眼光,通通聚到了安小小身上。

包括趙夫人。

在一衆年長的男女中間,17歲的安小小實在太打眼,而且她還拎着一袋水果,像去別人家裏做客似的。

長裙黑發,眉眼如畫,透着幹淨純潔的氣息,趙夫人一見到她,忍不住心生好感。

安小小遞上水果,“趙夫人您好,這是我媽媽準備的。”

她沒覺得自己與趙夫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心想着既然都帶水果來了,總不好拎回去。

房裏衆人齊抽氣,包括帶安小小來的陳經理。

她因為心裏着急,沒留意到安小小一直提着一小袋水果。

如今想阻止已是來不及。

陳經理暗暗後悔,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應該教安小小一些面對大人物時的禮儀才對。

比如多聽少問,比如對方說什麽一定不能反駁只能應是等等。

最重要的是,千萬不要以為大家都是人,就是平等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平等處處可見,一定要深刻認識身份上的差距,才不會吃虧。

結果安小小一開口,就犯了最大的忌諱:把對方當成了普通長輩。

陳經理真想暈過去。

趙夫人先是楞了一下。

很顯然,她沒見過請來這裏的人,會這麽冒失地直接給她一小袋水果,還是很尋常的那種。

接着她微笑接下,“你叫小小是吧,替我謝謝你的媽媽。”

“不用客氣。”安小小道。

屋子裏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李師傅和一衆人心裏都是一致的想法:一看就是個沒見世面的小丫頭!真把自己當成客人了!

趙夫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倒是覺得很有趣。

若不是心愛的翡翠蘭又病了,她倒想拉着安小小的手,說上幾句話。

趙夫人往邊上一站,将位置讓出來,“各位請上前觀看。”

屋子裏的人剛開始還有點拘謹,沒人敢動。

後來李師傅第一個圍上去後,那些人又不甘示弱,生怕被別人搶了功勞,亂轟轟地沖上去。

你擠我我擠你,還偷偷使點陰手,将擋在前面的人拉開,剛剛斯文的樣子一掃而空。

趙夫人有點擔心自己的蘭,身旁之前帶安小小來的中年女人小聲說了一句。

她點點頭,道:“各位,按剛剛坐着的順序,一個一個上前看。”

趙夫人一出聲,所有人便迅速散開了。

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個個頭發淩亂,額頭挂着薄汗,喘着氣。

然後心裏後悔剛剛坐得太靠後了。

坐在最前面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整整剛才在擁擠過程中弄亂的西裝,得意地上前,開始仔細觀察翡翠蘭。

這人眼神估計不好,整張臉幾乎貼在翡翠蘭葉子上,還不停用鼻子嗅了好久,只差沒用嘴舔了。

他一個人觀察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還沒給個結論。

趙夫人忍不住皺眉。

她身旁的中年女子道:“各位,人有點多,時間有限,請大家盡快,每人限時觀察十分鐘,如果十分鐘內沒有結果,可以多想想後面再說,不必急着給結論。”

28、水裏放了東西

這話很明顯是針對那個中年男子的,那人卻一點羞澀之意也沒有,慢條斯理的站直身子,清清嗓子朗聲道:“趙夫人,您好,在下怡秀花卉公司花博士劉建新,現在由我來簡單說說我觀察到的情況:蘭花有炭疽病、葉斑病、圓斑病三種,蟲害一般是蚧殼蟲、粉虱、紅蜘蛛這幾種,夫人您是酷愛養蘭之人,這幾種病害的特征,我就不一一詳說了。據我觀察,這盆翡翠蘭在夫人的精心照料下,葉綠似玉,寬厚光亮,若花開時則花紅似火,紅綠輝映,秀麗奪目,美不勝收…”

劉博士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後,意識到到自己有點偏題了,搖頭晃腦地繞回來,“此時正是成年的翡翠蘭割箭下籽、上箭開花的時候,所以我判斷,這盆翡翠蘭之所有精神不濟,應該是要抽出花箭了。”

趙夫人的這盆翡翠蘭養了三年,按正常不是今年就是明年就要開花了,趙夫人想了想,還覺得真有此可能性。

她面上神情不由放松許多。

劉博士見此,心裏更是自滿得不行,做為第一個出場的人,就是有這種優勢,能讓趙夫人記住,也能第一個說出問題所在。

後面上來的人察顏觀色,都不敢随便拂趙夫人的意。

即使有些人認為還沒到抽出花箭的時候,但又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也就只好附和劉博士的說法。

趙夫人越聽越高興,後面的人就越是贊同劉博士的說法,包括李師傅在內。

之前他還小聲咕哝是生蟲了,有了抗體的新品種害蟲,必須用他新研發的新殺蟲藥,但是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說沒病時,他也不敢出聲了。

直到輪到安小小。

陳經理又緊張又擔心。

翡翠蘭好了兩天又病了,她也擔心上次安小小是蒙的,可打心底又盼望着安小小能有不一樣的見解,讓趙夫人對奇緣再次刮目相看。

但同時,她又害怕萬一安小小又錯了,因為到時候趙夫人一定會将這個帳算到奇緣頭上。

陳經理都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了。

安小小神色正常地走上前。

她閉上眼,伸出嫩白的手指,輕輕撫上翡翠蘭的葉子,蘭的葉子在她手下輕輕顫動。

她将手指尖的靈氣,輕輕注入到葉子裏,感知它的溫度、濕氣與精氣神。

場上衆人看着她的動作,神情不一,有疑惑的,有好奇的,有不屑的。

更多是等着看好戲的,如李師傅。

片刻後,安小小收回手,皺眉沉思兩秒後,睜開眼,“趙夫人,您昨天給它澆水時,水裏是否放了些奇怪的東西?”

趙夫人道:“奇怪的東西?你指的是什麽?我一向都是正常澆水,水裏從來不放任何東西。”

安小小肯定道:“一定有的,趙夫人,您再想想。”

趙夫人的面色頓時有點不好了,她又不是老年癡呆症,怎麽可能昨天的事情今天就忘了?

而且她天天給花澆水,又不是要殺蟲,怎麽會往水裏放東西,還是奇怪的東西?

屋子裏的花博士們見趙夫人面色有異,開始譴責安小小,“我說小姑娘,趙夫人說沒有肯定是沒有了,難道她還會騙你不成?”

“對啊,小姑娘,你要是想不出病由,就直接說,我想趙夫人是不會怪你的!”

李師傅直接譏諷道:“喲,這次又想蒙啊!蒙不對了吧?”

說完還小聲嘲笑起來。

随着說的人越來越多,陳經理尴尬不已,她朝安小小做手勢,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安小小對所有一切視而不見,直視趙夫人,“趙夫人,如果不是您往水裏放了東西,那就是趙府裏其他的人!”

“你就這麽确定一定是水裏放了東西,我的蘭才會變成現在這樣?”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趙夫人忍不住有點動搖。

安小小再次肯定道:“我百分百确定!趙夫人,請您問問昨天有接近或靠近蘭花的人,有沒有往水裏放過東西?”

她剛說完,一位正在上茶水的年輕女子面色一白,咣當一聲,将茶壺給掉到地上了。

“小玉,怎麽這麽失禮,快點清理幹淨!”趙夫人身邊的中年女子呵斥道。

小玉撲通跪在地上,顫抖着聲音,“夫…夫人,昨天我…我…”

“你什麽?”趙夫人問道。

“我…”小玉我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完整的話。

那位中年女子沉聲道:“快說!”

小玉似乎十分害怕,低着頭迅速道:“昨天我不小心将老夫人的藥,放到您澆蘭的水壺裏了。”

“什麽?”趙夫人驚得站起身,“你怎麽能把老夫人的藥,放到我澆水的水壺裏?”

小玉道:“對不起,夫人,老夫人說什麽也不肯吃藥,讓我幫她把藥扔掉,說如果我不扔掉,她就不吃晚飯!我沒有辦法,只好趁盧博士不注意的時候,帶下樓來打算偷偷扔掉。後來經過客廳的時候,恰好碰到您,我一心慌,就将藥扔到水壺裏了!夫人,我以為那是剩下的水,不知道您還沒給蘭澆水,不然打死我也不敢放在裏面的!”

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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