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慕珏體重,?她一個弱女子,根本沒力氣将他從浴桶弄出來。

慕娉婷只好先用藥酒給他清洗傷口,期許着藥酒能将人刺醒,?而她才塗抹了一陣,浴桶中的男人果然輕蹙劍眉,一副幽幽轉醒的跡象。

“陛下!”

她一連連喚了好幾聲,?湊着慕珏耳朵叫,?女子清香的氣息吹到他耳邊,?弄得他心浮氣動。

知道慕娉婷是想将自己喚醒,慕珏緩緩睜開眼睛,他迷蒙地看了眼四周的陳設,?問:“這是哪兒?”

“這是好心收留我們的獵戶家。”

慕娉婷眼見皇帝要站起來,?驚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道:“陛下,?你先別起來,?你、你還沒……”

他往下一看,道聲失禮了。

慕娉婷耳根一紅,?他才清醒沒反應過來自己在浴桶裏一絲不.挂很正常。

倒是她……一會兒變大,一會兒又變小的,?好幾次裸在他面前。

如今算是扯平了,?誰也別嫌棄誰!

慕娉婷小聲讓慕珏背對她坐在浴桶裏,給他上好藥後,?又給他裹上幾層紗布,将老媪給他準備的衣裳,放到凳上,人就一溜煙跑出了屋內。

老媪此時正在庖廚裏熬粥,她聽到二樓的木門咯吱一聲被人用力關起,?木家小娘子竟提裙跑到庖廚來,忍不住出聲問:“小娘子,你給你郎君洗好澡了?”

慕娉婷微窘,“他已經醒過來了。”

“那你還不趕緊回屋伺候你家郎君,他身上傷的可不輕,枕邊沒個伺候的貼心人怎行?我在這裏煮粥,一會兒熬好就給你們送過去……”

她心急地不停催慕娉婷回屋,慕娉婷這下哪好意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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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還在屋裏換衣裳呢,雖然她已經給他擦過一次身子,可讓慕娉婷楞楞站在屋裏,看男人裸.身換衣,她卻做不出來。

她呵呵幹笑兩聲,說:“我口有些渴了,想喝碗水,婆婆,你庖廚裏有水嗎?”

庖廚裏當然有水,可這水是從山澗裏跳出來洗菜用的,沒有屋子裏燒過的熱水幹淨。

老媪看他們夫妻是精貴人,沒敢讓慕娉婷胡亂喝山水,只道他們屋裏有熱水,慕娉婷想喝就回他們屋裏喝,水幹淨又清甜。

慕娉婷才下樓,被人又推又攮地回到屋中,與男人尴尬對視。

“我剛想出去喝口水來着,不知道我們屋裏就有。”

聽到她說我們屋裏,男人嘴角輕抿。

慕珏用修長玉指系好靛色衣帶後,人從竹桌上取了一個陶壺,倒下一杯溫水給慕娉婷說:“娘子既渴了,就快喝吧!”

慕珏人長得好,哪怕穿一身粗布麻衣,都難掩他俊美的容貌,手中捧的土陶杯,楞是被他襯得像是惜藏多年的文寶一樣,價格都看着不俗起來。

慕娉婷看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好半會兒才回過神來,接過他親手遞來的陶杯,小聲道謝。

老媪看着這對男俊女美的一對俏人,嘴角抿起笑容道:“小夫妻都一個床上睡過多少遍的人,哪還用道什麽謝?”

“木娘子,你在屋裏好好陪你的夫君,老身回庖廚看看粥可熬好了!”

她腿腳利落地走出屋門,走前還不忘調侃他們小夫妻,慕娉婷讪讪地一口将杯中水喝盡,将它重新放回竹桌上。

慕娉婷道:“陛下放心,我沒有對外人洩露我們的身份,我對婆婆說我的慕字是木頭的木,你的姓氏我胡亂編了林字。”

“他們家白天只有婆婆在,她的獵戶兒子到晚上天黑才會回家。”

慕珏沒不說話,因為先前在湘壺山受過傷,臉色依然蒼白。

他伸出手想給自己倒茶,劍眉間卻突然輕輕一蹙,似是扯到後背的傷口。慕娉婷慌得立刻說了一聲別動,換她親手給男人倒了一杯溫水。

這是老媪家中的客房,只備一壺水、一陶杯、一床被,供人暫住。

慕娉婷倒給皇帝喝的水,正是她先前用的杯子。

兩人如今被困在山林,她也不講究這些,只問:“陛下,我們今日就要回宮,還是……再緩緩兩天?”

慕珏道:“今日就回,不能再拖了!”

他的目光落在慕娉婷明麗幹淨的臉龐上?,若再在湘壺山一日,那人恐是會再次擄走慕娉婷,他不能冒這個險。

而慕娉婷以為皇帝着急回宮,是覺得他會再次遭遇刺客的暗殺,連累老媪一家兩口人。她便輕輕點點頭,贊同皇帝的決定。

米粥的香氣從庖廚慢慢飄到他們樓上來。

老媪熱情地端來兩碗熱粥和她親手做的四塊面餈送到客屋,讓他們趕緊趁熱吃。

“謝謝婆婆!”慕娉婷笑聲接過。

慕珏從舊裳取出一袋碎銀交到老媪手上,道:“謝謝婆婆對我們夫妻倆的照顧,這些錢請您務必收下。”

“使不得,使不得!”老媪将碎銀子又推回去,“我不過是給你們随意做了些吃的,哪用得着這麽多銀子?”

“你們還是給自己多留些盤纏,雇牛車回家好!”

慕珏輕聲道好,收回那些碎銀,走後卻是将他的碎銀、金子全部悄悄藏到被中。

兩人吃好粥,慕娉婷主動到庖廚随老媪洗碗。老媪看她手那麽白嫩,一看就是平日在家中精心被林夫君嬌養的大戶夫人,這些粗事怕很少做。

“木娘子,你先放下!”

“缸裏的水沒了,你先替我去竹管接過來些。”

小娘子有幫她這份心是好的,老媪淡笑着用粗布擦洗陶碗後,只讓慕娉婷幫她用清水多漂幾道後,便将碗筷放到竹櫃中。

老媪閑不住,獨自坐在她屋內編竹籃貼補家用。

慕珏悄悄尋到機會,去到林中聯系護衛。

魏演一行人可是暗中跟在皇帝身後許久,他得到皇帝的暗示可以出現後,這才帶人來到老媪家中。

他們只喊慕珏為公子,老媪也只以為他是落難山林的世家公子,沒敢往他的身份是皇帝想。

她放下手中還沒編完的竹籃,便送他們一行人到門外。

老媪還以為他們小夫妻會多在她家多住一陣,沒想到人那麽快就走了。

她看慕珏家中的府丁那麽多,斷定他家世必然不俗。

她駐足在竹門外許久,見慕娉婷同她揮手,手也從棉袖中慢慢伸出來。

“婆婆,我們走了!”

“好去莫回頭,萬事小心!”

魏演扶着皇帝上馬後,慕娉婷緊跟着也跨到馬背上。

慕珏傷到後背,道他稍一用力就會扯到傷口,慕娉婷無奈之下,只好騎馬稍上他。

這匹馬來得不容易,還是魏演主動讓出來的。

魏将軍馬沒了,都只能和別的護衛擠擠,慕娉婷哪好意思讓別人再多讓一匹馬給她?

她倒是很想讓慕珏跟魏演同乘一騎,可老媪一路将他們送到門口,她對外還扮演着木娘子的身份,怎好将重傷的丈夫抛下給別人不管?

所以慕珏讓她稍上他時,她沒拒絕。

魏演走在前面開路,慕娉婷牽着缰繩禦馬,纖細的玉腿緊緊夾着馬肚,“陛下,你扶穩了,別掉下去。”

他身上受着傷,慕娉婷不敢駕得太快,免得颠到慕珏,扯動到他後背的傷口。

女子清幽的蜜香從她身後傳來,借着秋風,一縷縷飄到他鼻間,慕珏忍不住攥緊手心。

他盯着慕娉婷白嫩的玉耳垂,想到月拓上次拾到的耳墜子,還在他手上,道:“你的銀鍍金蝶耳墜還在朕手上,等你回宮後,來太極宮找朕拿!”

“我的耳墜子怎麽會再陛下手中?”

慕娉婷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她握着缰繩側頭看慕珏,聽到男人淡聲說是她上次在留雲臺踢蹴鞠,不小心落到月荔郡主的鞠室,月拓受妹妹之托送回來,又輾轉落到了他手上。

聽慕珏這麽一說,慕娉婷才想起确實有這麽一回事。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

她握着缰繩讪讪回頭,一不留神駕馬踩到一處凹坑,黑馬嘶叫一聲,動作劇烈地将陷入土坑中的一只馬蹄拔.出來。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帝妃二人身上,只見皇帝被馬一颠後,整個人往慕娉婷身上一擠,修長身軀被迫緊緊貼住女子嬌軟的身子,契合得緊緊的。

慕娉婷臉都羞紅了,她小聲說:“陛下,你頂.到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枝為我投的地雷,感謝老七、你小祖宗啊、false為我灌的營養液,愛你們喲!

——

慕珏: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大家信嗎?(●—●)

(其他人:不管信不信,反正大家現在都是小臉一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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