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年啦
元旦三天假結束後,學生門似乎還沒有從假期的氛圍中走出來,就不得不面對期末考試了。不過對于宴惜或者顧清明來說,考試這種東西,還真不是什麽大事,除了從街坊鄰居的同齡人那拉到滿滿的仇恨值,好像就沒啥了。
因為每次分數下來後,馮秀雲就喜歡做些小點心送給鄰居,美名其曰聯絡感情,當然,聊天時順便說說自己兩個兒子的成績什麽的也是很正常的。
附近的住戶大多知道顧清明是馮秀雲收養的,呃,具體過程自然是和現實有些出入的。以前背地裏說馮秀雲傻的不是沒有,畢竟大多數人還是覺得養恩不如生恩,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終究是少了點什麽。
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顧清明的體貼孝順卻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顧清明長相俊美,成績優異,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所以說,好人還是有好報的,你看人家馮大妹子,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懂事,一個比一個孝順,不是親生的又怎麽樣,兄弟倆比親兄弟還親。我跟你們說,我就沒見過那兩兄弟紅過臉!”
和馮秀雲住一個四合院的李奶奶一邊摘着菜,一邊和自己的孩子們唠嗑。
新年将近,在外工作的孩子都陸陸續續的趕回了家。
此時的宴惜和顧清明正推着自行車陪馮秀雲購置年貨。對于馮秀雲的砍價能力,兩人幾年前就已經領教過了,只能說,不愧是做生意的女人,嘴巴不是一般的能說。
砍價對很多女人來說似乎除了是需要省錢的緣故,更多的時候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成就感。
就好像聊天的時候有人問,“你這件衣服多少錢啊?”,“哎,這衣服開口要價三百多呢,不過我砍了一半的價買的,還不錯吧。”“嗯,料子摸上去不錯,挺值的。”
那個年代的女人好像骨子裏就帶着這麽一個字,她們判斷自己是不是浪費的标準就是值不值。可是,這句值不值得,卻從來不會放在孩子身上。
但是很多孩子就不喜歡,他們覺得砍價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甚至不願意陪自己的母親逛街。不過,這些孩子顯然不包括臉皮已經厚比城牆的宴惜和別人看法關我屁事的顧清明。
每次馮秀雲砍價的時候宴惜不是故意說句什麽“媽,我們去下家看看吧,又不是只有這一家”,“媽,其實我覺得這衣服也沒那麽漂亮,再逛逛吧”這類刺激老板的話就是和顧清明兩個人湊在一起打打鬧鬧,看着自己老媽以一敵三,大殺四方。
“媽,你真厲害!”宴惜挽着馮秀雲的手臂,豎起大拇指誇道。
馮秀雲得意的甩了甩頭發,“那是,也不看你媽我是誰!”
“什麽?媽你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宴惜故作驚訝的打趣,換來的就是腦門上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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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明推着車子跟在後面,笑的眉眼彎彎。
“爸,我們回來了。”大門還沒打開,宴惜就在外面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來了。”宴江趕緊放下手中包的餃子,擦了擦手去開門。
三個人大包小包的擠了進來。對于這種戰鬥力,宴江還是心有餘悸,想當初熱戀的那會陪馮秀雲逛街,馮秀雲睡了一覺依舊精神抖擻,自己卻是一個星期沒緩過來。
幸好現在有兩個孩子陪着。宴江心裏偷偷感嘆了一下,當然,這話必須一定不能讓老婆大人知道!
宴江接過馮秀雲手裏的袋子,一起進了屋。
一家人圍在客廳,馮秀雲擀餃皮,剩下的爺三負責包餃子,案板上放滿了,宴江就起身去下。餃子出鍋了就邊吃邊包。
“哈哈,又有餃子炸餡了,肯定是清明包的。”宴江去盛餃子,果不其然餃子湯裏又飄着肉餡,一勺子下去居然還有個五毛的硬幣,估計也是包在餡裏一起掉出來的。
“笨死了,來來,哥哥來教你哈~”宴惜一點不留情面的嘲笑道,“掐了花邊還能炸餡也是一種能力啊!”
顧清明用食指撓了撓臉頰,倒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好意思。
一家人說說笑笑守在電視旁等着春晚。
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宴江在門口點燃了鞭炮,噼裏啪啦的聲響此起彼伏。比起鞭炮宴惜和顧清明兩人對煙花更有興趣。
兩人一人手裏握着一個煙花桶,宴江用煙幫着點燃,沒多久,就聽得“咻——砰”,炸開的煙火點亮了夜空。
“清明,新年快樂!”宴惜笑道。
煙火的映襯下,少年的臉顯得格外柔和。
“嗯,新年快樂,惜惜!”
鞭炮和煙花放完後,宴江和馮秀雲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就回屋先睡了。
宴惜信誓旦旦的說堅持要看到春晚結束,結果沒多久,顧清明就覺得肩上一沉,宴惜的腦袋靠了過來,大概因肩上的肉太少,姿勢也不舒服,宴惜無意識的用腦袋到處蹭,最後頭枕着顧清明的大腿,裹着毛毯,整個人蜷在沙發裏,睡得香甜。
顧清明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少年的頭發,只是摸着摸着,顧清明覺得自己就跟魔怔了一樣,舍不得将手拿回來。
拇指輕輕的蹭過少年修長的眉,而後是嬰兒肥還沒有完全退去的臉頰。電視機發出的光線不是很明亮,卻依稀能看到少年臉上的細細的絨毛。宴惜似乎随馮秀雲多一些,體毛稀少而且顏色淺淡,所以比起其他正在發育的男生,看起來幹淨清爽。
顧清明覺得自己似乎貪戀上了這種觸摸,手指來回的撫摸着少年的臉頰,不肯離開。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嘴臉,不知道少年夢到了什麽,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一瞬間,顧清明感覺自己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渾身酥麻。
睡夢中的宴惜嘟囔了一句,或許是覺得側着睡還是硌到了臉,宴惜轉了個頭,仰面向上,手卻還是牢牢抓着顧清明的衣擺。
顧清明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被什麽蠱惑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唇已經貼上了少年的唇。
軟軟的,有些涼意,卻稱得交融的呼吸更加溫暖。
直到電視裏小品扮演父親角色的演員突然大叫了一聲,“你、你、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麽?!!!”,顧清明才猛的清醒過來,慌亂的擡起頭,腦袋卻還是一片混亂。
第二天早上宴惜起床後,看到的就是滿眼血絲的顧清明在飯桌上直打哈欠。
“你昨天把春晚看完了?”宴惜好奇問道。
糾結的一夜沒睡的顧清明只能胡亂的點了點頭。
“啊!我還說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你怎麽不叫醒我?”宴惜哀嚎了一聲。
“好了,趕快吃飯,今天還要準備去外婆家拜年呢。”馮秀雲把餃子端上來,催促道。
宴惜眼睛一亮,對着馮秀雲抱拳道:“恭喜發財!”然後一伸手,“媽,壓歲錢呢?”
馮秀雲用食指戳了一下宴惜的腦門,“沒磕頭就想要紅包,美得你!”
宴惜對着顧清明吐了吐舌頭,顧清明笑着給宴惜夾了個餃子。
宴惜張嘴咬了下去。
馮秀雲正在那抱怨宴惜一點哥哥的樣子都沒有,就聽宴惜叫了一句,“哎喲,吃飯硬幣了,今年一定發大財!媽你說是吧。”
馮秀雲笑着擰了一下宴惜的臉頰,“說你就剩一張嘴你還不服氣!”
吃完晚飯,宴惜和顧清明磕了頭,兩人把壓歲錢塞到了小豬儲蓄罐裏,一家人拎上煙酒水果,去了火車站。
馮秀雲的父母家在H市,離A市坐火車大概要三四個小時。好在年初一就走親訪友的人不多,不用擔心火車太擠。
顧清明因為通宵,上了火車後就有些撐不住,頭靠着車窗打起盹來。
沒有顧清明陪着自己說鬧,沒多久,宴惜就坐不住了。閑得無聊的宴惜只能去折騰顧清明,拿圍巾的流蘇去掃掃顧清明的鼻子,把蘋果梗上的葉子插到顧清明的耳朵上,顧清明被鬧醒了也不惱,只能特別無奈的笑了笑,抓住宴惜搗蛋的手,歪頭繼續補眠。
雖然昨晚宴惜睡得比顧清明早,卻也是快一點了,鬧了一會,也靠着顧清明去見周公了。
馮秀雲在對面看着兩個孩子,笑的花枝亂顫,“這兩孩子倒真是投緣。”
宴江摸過一個花生,剝開塞到馮秀雲的嘴裏,“你別說,我到現在都覺得跟做夢似的,總覺得我兒子八歲的時候是不是喝了什麽靈丹妙藥,心眼比其他小孩子怎麽多了這麽多。”
“有什麽關系,反正我現在覺得當初選擇收養清明,真是白賺了個好兒子。”馮秀雲把手裏的綠茶遞給了宴江,“老公,我覺得特別幸福怎麽辦?”
宴江捏了捏馮秀雲的鼻子,笑道:“說明你有眼光,挑了個我這麽好的老公。”
對面的宴惜掏了掏耳朵,閉着眼壞笑道:“哎呦,誰吃糖了,怎麽這麽膩呢~”
老夫老妻的兩人不由鬧了個大紅臉,馮秀雲向前傾了傾身子,給宴惜就是一腦崩,“睡你的覺去。”
旁邊的顧清明也忍不住睜開眼,笑出了聲。
“本次列車即将進站,請在H站下車的旅客做好下車準備。祝您旅途愉快。”車廂裏的廣播響起,四人拎好行李,走到車門。
出了站臺,宴惜就看到自己的舅舅開着車早早等在了火車站門口。
“秀雲,這邊。”男人招手喊道。
作者有話要說: 炸餃子是小刀家裏的說法,就是餃子皮沒捏緊,煮的時候餡散出來了。
關于宴惜的性格,其實生理年齡并不能完全決定心裏年齡,雖然上輩子加這輩子宴惜都活了三十幾年了,但是他的生活環境一直是在家裏和學校,并沒有走上社會,所以他會懂的多些,卻不一定會表現的像個成年人。
原來小刀一直糾結初中就讓顧清明情窦初開會不會早了些,結果看到貼吧有個男主看上三歲女主的,果然我還是太年輕了。
恭喜顧同學拿下宴惜的初吻~(≧▽≦)/~
顧清明:我年紀小你別騙我,那能叫吻?
小刀:你不要我就删掉!
顧清明:…………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