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愕的看着她說：「當然可以！喔，抱歉，我不是不約妳，只是我……我可以說是忘記這件事了。」我說完摳摳額頭看着她乞求她理解。

她微笑說：「別老是被影響到心情，其實當一個學徒本來就會被師父念不是嗎？就像父母會一口氣念小孩子一直到斷氣為止，但那都不表示妳真的一無是處，妳只是還沒做得很好，可是總有一天的啊。」

「妳就不會這樣。」

「我只是沒破口大罵而已。」她說完喝了一口水吞下繼續說：「再說，師長的本職是在旁協助、執導與傳授，到底能不能更上一層樓就是看你怎麽規劃了。」我噘起了唇。「當然我不是說妳不夠努力，我真的有看見妳的用心－畢竟我老是盯着妳看－妳只是比較……木讷。可是學習這種東西不表示妳學得比別人久就是笨，我十八歲就開始跟我師父學，有一個跟我同時期的男學徒差不多三年就有模有樣，我足足晚了他一年師父才對我放下心。而現在，我跟那男生領的薪水一樣高、也得到一樣的肯定。」她講完擺了一個古靈精怪的表情。「我确實比較輕率。」我笑了出來，一臉感激的看着她。

我對自己沒什麽期盼，可是現在既然讓我知道舅舅跟家人以及顧詠茜還是懷點信心的看待我，我至少要達到他們設定的目标。

那如果我最後還是讓他們失望呢？我就去當代理孕母，我不會連孕育個小孩都辦不到吧？搞不好我有不孕症或子宮衰竭，那我真的不曉得還可以做什麽工作了。

第十七張

下班時顧詠茜說要再睡楠梓朋友家，對于她本來只要花二十分鐘上下班的路程延長到四十幾分鐘讓我相當過意不去，但也是我縮短了相處時間，我今天九點半才得已下班。

「今天換我陪妳回家。」我說。

「我才不要。」

「為什麽？」

「太快，除非妳願意跟我坐過去又搭回來再坐回去。」

「噗。妳要這樣也是可以啊。反正我的時間一直以來都任其随意流失，如今花在這件事上面反倒挺有意義的。」

她思考了一會兒說：「不然我開車接妳上下班。」

「噢……不要。妳懶得開車就不要這麽麻煩了，妳已經大老遠陪我搭捷運上下班，不需要再更累。」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懶得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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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昨天而已嗎？」

「那不是對妳說的。」

「好吧。但妳還是不需要做到這樣。」

「為什麽說「不需要做到」？是我這樣子帶給妳困擾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妳會累而已！」

「我都不怕了妳怕什麽？」

「總不能說妳不怕吃辣我也要不怕。」

她笑了出來說：「好嘛、好嘛！」

「好。」馬上心軟，她再繼續撒嬌下去我恐怕會失去理智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我是說，死命拖着她到三更半夜也不讓她回家睡覺，但我隔天卻請假補眠。

她一臉迎新春、賀新年的懷着新希望跟我坐進去車子裏，我看着她越久，累積的愛慕就越多。真希望我是架鋼琴，那我就可以譜出一首戀曲送給她；又或者是洗衣機，可以幫她洗衣服。

回到我家後我們依依不舍的看着彼此，最後我心一橫的牽住她的手說：「早點休息，我真的很怕妳太累。」

「才不會。」

我抿緊唇點點頭捏了她的手幾下說：「謝謝妳送我回家。」

她笑了一下低頭撫着我的手說：「不要這麽客氣……」又擡起頭看着我挑一邊眉問：「我什麽時候可以看Wednesday？」

「當然多得是機會。」但要等我把房間整理掃拖到會讓人圖書館大便身再來。

她點了點頭說：「晚安。」

「晚安。」我們再互視幾秒後我就下車了，看着她離去後我想到了我是什麽最實際，那就是超人。

我突然想起塗奕蘭跟我說的西洋情人節一事。

我放下唇膏看着牆上挂的年歷，想着也許不需要太在乎第一次，我可以跟顧詠茜過白色情人節。

一方面我不敢跟塗奕蘭争奪這個日子以外，另一方面是我不想。我不應該因為是顧詠茜的女朋友而去剝奪塗奕蘭建立在顧詠茜身上的深厚友情，即使這友情的背後隐藏着愛戀。

至少我還明白一點，當我等一個人、愛一個人這麽久最後依然不是屬于我的時，我不希望友情因此變得疏離。好比湯敏潔若因為想跟女朋友獨自過某個以往我們都會一起度過的節日時，我能理解卻還是會感到些許失望。

這是我可以給塗奕蘭的，讓她們一直維持同樣步伐的友情，不會因為有了我而被忽視或打亂了她們這對好朋友一直以來會安排的行程跟規劃。而我想顧詠茜的性情會重視友情跟愛情一樣，我不會讓她感到任何一絲為難，這點我倒是真的很慷慨。

雖然我疑心病重，但那都是針對我個人而已。

顧詠茜的車子到了，我忙亂收拾東西到包包裏看了鏡中的我最後一眼，幸好我有看，乖乖遵守把身上最後一件搭配上去的東西拿掉的準則便出門，歐超闵看到喊住了我說：「妳要去哪？」

「吃飯啊。」我邊穿鞋子邊回。

「工作還沒個像樣就想去餐廳花大錢享受，媽媽上次問起舅舅妳的狀況如何，舅舅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全世界只剩下老鼠藥可以救妳了。」我緊閉唇不說話，說實在我真的超怕我姐勝過我爸媽，尤其在她不良少女時代，我看到她都像在街上看見流氓的讓我全身打顫。我覺得她會烙人來打我，還跟我嗆聲說我是在看山小，不然我們認識喔。但我是她妹不是嗎？「接妳的人是誰？」

「同事。」

「同事？我見他好像不是第一次接送妳，男的女的？」

「女生，是我們印度料理部的師父啦。」

歐超闵鼻噴一口氣甩了甩雜志說：「不要亂搞鬼，就算跟女的不會懷孕，但妳現在不應該抽時間談感情。如果妳們真的有一腿，給我分手！」我好了解她。我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打開門，她突然大聲說：「不回答就是有一腿了！歐鄭澄妳不準出去！」

「沒有啦！」我喊完趕緊把門關上并且沖到顧詠茜的車子裏催促說：「快快快！快離開啊！」

「怎麽了？」顧詠茜轉了車鑰匙問。

「高壓電圍牆斷電了，暴龍要出來了！」

顧詠茜一開走我從後照鏡看見歐超闵真的走出來探視讓我翻個白眼松口氣，我不騙你，如果我們沒有開走被她逮到，她會跳上引擎蓋翻出不良少女口氣的拍打擋風玻璃叫我死出去。

顧詠茜聽了以後說：「妳姐一定很愛妳。」

我不否認的說：「她可以用感人一點的方式，不是吓人。」

顧詠茜咯咯笑完後大吐一口氣說：「我好緊張唷！」

「放心，我姐不至于會咬斷妳的頭。」

「我是說要跟妳朋友一起吃飯很緊張。」

「喔。妳又不是沒看過他們。」

「是沒錯，但現在我跟妳的關系不一樣了，我真怕我表現不好。」她說完見我沒反應的望我一眼，慢慢的收回笑臉說：「喔……妳還沒跟他們說。」

「不是妳想得那樣！」我驚悟到說。「我可沒有刻意隐瞞，我只是還沒想到要說！」

她點了點頭後笑了出來看我一眼說：「是我的問題，是我太在意這種事了。」

見她一臉不曉得是懊惱自己在意這個做什麽還是依然在意自己的在意，我急忙說：「妳沒問題，是我的問題。我不好意思說，我竟然不曉得怎麽說，但那都不是因為我不想說，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跟好朋友分享這件事，只是這兩天感覺發生好多事，所以才……壓根兒忘記這件事……就像我忘記約妳吃飯一樣……」

她笑着說：「我知道，但我還是得跟妳說抱歉，我總是在意這種鳥毛事……」她說完難為情的拉拉浏海。「這點很不成熟。」

「有很多東西太熟都不好吃的。」

她這才又恢複本來的她拍着胸部說：「那我還是好緊張，我今天要讓妳朋友知道了。」

「我沒說我要講。」她愣了一下看着我。「我開玩笑的！」

我幫她的手機開啓藍芽連結她的車子音響，我翻了一下想了解她都聽哪類型的歌。當我發現到她的曲單裏有Leona Lewis的歌時，我差點愛上顧詠茜。愛點很低。

她叫我放《Bleeding Love》并且對我暧昧一笑讓我多心了一下，應該不是送給我的，如果是的話，這歌詞有幾個部分對我不太有利。

是否會有人阻止她陷入與我的感情裏？一定有一票子人口，包括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