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愛吃

季圓離開了。

周洄還在叨叨的跟秦湛講,兩人越貼越近,秦湛隐隐聞到一股清新的香味,萦繞在鼻間久久不散。

為了不讓周洄覺得自己是個笨的,秦湛立刻端正姿态,認認真真疊了一個,疊好簡直秒秒鐘的事情。

周洄終于歇了口氣,拿上疊好的席巾去包間補上,秦湛也跟在後面,一手拿了一疊。

兩人補完席巾後,又去洗碗間端上洗好的杯子去擦。

季圓已經早早的在擦杯子了,剛開市,收銀臺也沒事,鐘靜跑過來和她聊天。

兩人碰在一起,簡直可以開啓世紀八卦大戰。

季圓先從秦湛早上的眼神講起,又說到剛才疊席巾虐狗的事情,鐘靜則證明她好幾次見到周洄和霸王爺單獨呆在一起,秦湛在周洄面前也格外溫柔乖巧。

兩人悉悉索索,恨不得把自己見到的都分享出來。

“這倆人肯定有貓膩!”兩人探讨一番後,季圓下定結論。

“這還用說?明擺着的事。”鐘靜也跟着附和。

“什麽明擺着的事?”

兩人啊的叫了一聲,回頭看出聲的人,再轉過頭時,眼神默契的保持鎮靜。

“就一個電視劇,我倆昨晚讨論來着,說男主肯定在追女主。”季圓先出聲解釋,鐘靜跟在後頭點頭說對。

兩人嘻嘻哈哈的。

周洄哦了聲,放下手裏的托盤,坐到沙發上。

秦湛一臉看怪物的表情對着季圓和鐘靜,下一秒就跟着周洄轉。

周洄坐在一條長沙發的邊上,秦湛想挨她近一點,把單人沙發搬到她手邊。

擦杯子的步驟沒有疊席巾那麽多,無非就是要擦幹淨,秦湛揀着周洄的樣子學。

鐘靜和季圓在旁邊。鐘靜剛才還懷疑季圓話裏的真實性,覺得讓秦湛動手幹活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可是親眼見證了秦湛一到許秦園就趴着睡覺,什麽人都不搭理,什麽活兒也不幹。

現在一看,哪還有一個少爺的樣子,一想,又覺得周洄真是個降人的角色。

鐘靜心裏這樣想,時不時和季圓眼神交流,兩人覺着又得吃狗糧了。

不過,這個想法并沒有實現,因為對講機很快通知員工吃午飯了。

季圓和鐘靜感嘆真是好時候,兩個人跑着離開。

周洄納罕兩人平時也沒這麽着急啊,莫非是沒吃早飯?

不管了,周洄去洗了手,秦湛也在旁邊的水龍頭下沖着。員工食堂裏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周洄跟在隊伍後面,正對着風口。

冬天的冷風呼呼地吹,簡直達到了要人命的程度。周洄穿着單薄的工作服,風口又對着吹,腳下意識的跺了起來。

秦湛排在她後面,穿着厚厚的羽絨服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看周洄的小動作,側了個身。

他個子高,肩膀又寬,穿的又是肥大款的羽絨服,被這麽擋着,周洄被冷風侵襲的感覺好了些。

她回過身,說了句“謝謝。”

秦湛欣然接受,答:“應該的。”

媳婦兒冷就是他冷,媳婦兒不好就是他不好,萬事以媳婦兒為先,秦湛已經在心裏給自己下了死命令。

周洄突地打了個噴嚏,怎麽有種被狼盯上了的感覺。

終于端上餐盤,周洄找了張空閑的桌子,秦湛也坐到她對面。

周洄覺得這趨勢不對,因為沒有人往這張桌上坐了,周洄擡頭看着,發現了罪魁禍首。

秦湛沒理,安安靜靜的挑揀盤裏的蔬菜。

青菜葉子都被壘在了一邊,一點不動,動的都是一些重口和葷腥的菜。

想起那次送秦湛去醫院,周洄覺得自己那顆老媽子的心在隐隐作祟,她放下手裏的筷子。

“你這個蔬菜怎麽不吃?”

“不愛吃。”秦湛随口說道,拿對付秦雄原那套應付她。

“蔬菜的營養價值很高的。”周洄試圖說動他。

想是秦湛才意識到同自己對話的是周洄,後悔剛才随意的語氣,清了清嗓子。

“那它不好吃。”秦湛也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得也沒錯,許秦園的大廚是不可能燒員工餐的,燒菜的也就是在後廚做雜工的師傅。秦湛這樣說,周洄也覺得沒法反駁。

想了想,還是開口。

“你上次進醫院,醫生就叮囑你吃清淡點的。”秦湛哪記得什麽醫生的叮囑,蔣浔那家夥也沒告訴他,就算告訴了,他也忌不了口。

現在聽周洄提到,倒覺得別有一番意味。

他湊過頭去,離周洄的臉很近了。

“你關心我?”

眼角上挑,邪邪的靠近,熱氣噴在周洄的臉上,臭不要臉的說道。

周圍桌上的員工已經屏息凝視了,他們是這場撩妹大戲的忠實觀衆,但也有人不樂意了,吃着人糧,還要搶狗子碗裏的,這讓狗子們怎麽活?

周洄隐隐感覺到暗流湧動,推了秦湛胸口一把。

“好好吃飯。”接着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周圍又傳來嘆氣聲,一場大戲就這麽被女主角砸了,可嘆,可嘆啊。

秦湛心裏爽快,這證明周洄是在意他的,有關他的事都記着,這又讓他增添了幾分自信。

看啥都美麗,連帶着青菜葉子都被秦湛寵幸了好幾口,秦湛還吃得賊香。

周洄坐在對面,覺得這人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給點顏色都要吆喝着開染坊,吃飯的心情也被糟蹋了不少。反觀對面,這會兒倒不嫌青菜難吃了。

心裏這樣想,也是有氣的。胃口也沒了,周洄索性不吃了,端着餐盤離開。

秦湛美滋滋的正吃着,看對面突然走人,也不管了,撒手就走。想想又掉過頭來,三步并兩步拿了餐盤就走。

季圓和鐘靜包着嘴裏的飯,目瞪口呆,兩人轉頭對視,這又是什麽戲路?

周洄也是有脾氣的,她雖然看着溫溫柔柔,但遇上混不吝喜歡開玩笑的,也是不怎麽待見的。

她扔下餐盤,徑直往休息室走。

秦湛個倒黴的,正撞上這槍口了。

他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只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而且兩人悄悄講話,也沒什麽人能聽到,誰知道觸到了周洄的哪根筋呢。

他腳步加快的趕到休息室,門正好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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