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虛驚一場

拍了幾天以後,蘇格慢慢找到了林喬的感覺,拍戲也順利了很多。

漏楓連連點頭:“一開始還以為這下要吃苦頭了,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能找感覺的,沒錯,就是這樣。”

蘇格吃飯睡覺都在研究劇本,自然冷落了陳穆陽。

陳穆陽表面上雖沒說什麽,卻無時無刻不在宣示自己的主權,蘇格看劇本,他在一旁摟着蘇格的腰。

蘇格走來走去,他就将手搭在蘇格肩膀上,乘機将蘇格抱到沒有人的地方偷親。

連蘇格都感覺有些吃不消應付,有一次被工作人員撞到,那女孩子臉皮薄,尖叫一聲捂住臉跑開了。

掙脫開陳穆陽的懷抱:“你幹嘛啦,把人家女孩子吓得。”

陳穆陽不以為意:“有什麽關系,反正我們的關系已經公開了。”

蘇格那一下子有錯覺,陳穆陽公開兩人的關系,是不是就是為了這麽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啊?

拍戲的日子總是很艱苦的,但是因為有陳穆陽一直在自己身邊,再加上漏楓這些團隊人員都比較熟,蘇格的壓抑感比較小,時間也就這麽過去。

這期間除了電影官博的曝光率以外,蘇格和陳穆陽其他的曝光率基本為零。

之前兩人的代言廣告,也因為出櫃的醜聞而被取消,現在除了安心拍戲以外,基本上就是零通告,這部電影,代表着蘇格能不能一舉殺進電影圈,還代表着他能不能再次崛起,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

陳美玲最近被迫卸任了陳穆陽和蘇格的經紀人位置,交由專業經紀人打理。問起原有,陳美玲就恨得牙癢癢。

得不到答案,蘇格好奇心作祟,到陳穆陽那裏去磨,磨了老半天陳穆陽才開了金口:“陳美玲懷孕了。”

“懷孕了?!”蘇格一時間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陳美玲的肚子,仿佛能從上面燒出兩個洞出來。

陳美玲被蘇格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兇悍地說道:“看什麽看,沒看過嗎?女人懷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你現在肚子裏有一個,那倒是稀奇了。”

聽到陳美玲的話,蘇格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肚子,他可不想自己肚子裏有一個。

随即又想到,自己是家裏的獨生子,陳穆陽也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意味着兩家人都不會有後代了嗎?

他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一點……

想到這,蘇格有些憂傷起來。

陳穆陽見蘇格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知道他在意什麽,放下手裏的電腦,将蘇格摟進自己胸口,低沉的嗓音在蘇格耳邊響起:“你不要胡思亂想,不是每個人,都一定要有孩子的,我們沒有孩子,也照樣可以活的很好。”

陳美玲在旁邊聽到這話,以為陳穆陽有意挑釁,心裏來氣:“你以為是我想生孩子的嗎,要不是那個混蛋……還威脅我如果把孩子打掉就要我好看……”

蘇格一聽陳美玲有把孩子打掉的想法,連忙勸說道:“美玲,你可千萬不能把孩子打掉啊,那都是一個小生命啊,你想想看,我們想要都還沒有呢,你有了孩子還要打掉?”

“廢話,你是個男的當然不可能有。”陳美玲翻了個白眼。

蘇格內牛滿面,他為了勸阻陳美玲出賣了自己的人格,容易嘛他。

————

林喬站在昏暗的巷子口,穿着一身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這是林喬除了剛剛來到這裏以後,從來沒有的打扮。

“你真的要走?”酒吧老板問:“你現在可是這裏最紅的人,何不乘着年輕再賺一筆呢?”

“不用了。”林喬搖搖頭,笑容慘淡,去意已決。

“林喬,你要知道,就算你走了,蘇岩也不會再回來。”他不相信在酒吧裏混跡了這麽久的林喬,還會相信這種荒謬的諾言和奇跡。

“就是因為他不會回來,所以,這次我走出去,去找他。”林喬看着遠方,沒有焦點。

“你要去哪裏找他?”

“我不知道。”林喬的确不知道蘇岩去了哪裏,甚至生死未知。

“世界這麽大,哪裏能輕易就找到人呢?更何況,就算你找到了蘇岩,也許他早就成家,把你忘了個一幹二淨,你這又是何必?”老板是過來,也是打心眼裏不希望林喬沉淪。

林喬的眼睛還是看着遠方,不為所動:“即使找不到,我也要去找,至少這樣,我心裏還會有一個期望。不然的話,我不知道我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老板聽了林喬的話,欲言又止,看着林喬瘦弱的背影慢慢走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卡!”漏楓專注地盯着屏幕,激動地喊了一聲。

這是電影的最後一幕,《怨歌》正式殺青。

蘇格走回原先的位置,工作人員為蘇格送上捧花,雖然蘇格是男孩子,沒有必要送捧花,但這也是形式上的一種,為了一個有始有終的好兆頭。

接下,禮貌道謝。

陳穆陽一個星期之前戲份殺青,有事情提前飛回h市,蘇格還留在這裏拍戲,現在也終于可以收工回家了。

林鳳前兩天還打電話給蘇格,問他什麽時候有空回家,擔心蘇格還介意之前陳穆陽的事,隐晦地說如果要帶朋友一起回去也是可以,那說的不就是陳穆陽嘛。

這就代表着林鳳嘗試接受陳穆陽,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蘇格當時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恨不得立馬就帶着陳穆陽去見父母,這樣的心情,真是萬分急迫,等待不得啊。

而陳穆陽這段時間卻很忙,總是很晚才回公寓,早上很早就出門。

電影殺青,沒有其他工作,蘇格回到學校去上課。

之前忙着宣傳,上通告,後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蘇格已經很久沒有到學校裏去上課了。

雖然他是表演系,在外演戲會作為社會實踐活動加分,但出勤率不夠的話,也很容易被難纏的老師盯上。

一坐在位置上,蘇格就感覺到周圍同學看自己眼光的異樣,之前就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現在他公然出軌,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看他的眼光就更加奇怪了。

蘇格不以為意,這樣的目光接受到多了,也就沒什麽了,他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如果一直被這些外人的眼光所桎梏,那還要怎麽繼續走下去。

老師進來,上課,蘇格面無表情,一臉平靜。

想起宿舍裏還有些東西沒拿走,舍不得扔在那裏,宿舍又不會再住了,于是就想着把東西去拿出來。

宿舍的鑰匙他還留着一把,下了課,就直接往宿舍樓裏走,一路上的指指點點,也都被他無視掉。

來到宿舍門口,宿舍的門虛掩着,裏面似乎是有人。是誰并不知道,蘇格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推開門進去。

窗戶拉起,室內的光線很暗,蘇格走進去,感覺自己左手邊的床位上似乎睡了一個人,悄悄走過去,這床位是楊旸的,也就是說睡着的人也是楊旸。可是他為什麽将窗戶拉的那麽黑,一個人躺在床上呢?是生病還是怎麽了?

蘇格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只想拿了東西就走,之前他和楊旸的過節,似乎也不需要再有多交集了。

将自己的東西打包收拾好,沒有多少了,只需要背一個書包就可以。

可自己發出那麽些動靜收拾,楊旸居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這讓蘇格有些疑慮。忍不住走過去,楊旸全身用被子包裹,明明天氣還不算太冷,這麽厚的被子蓋着難道不會熱嗎?

蘇格細看,只見楊旸臉色發白,嘴唇輕顫,雙目難受地緊閉在一起。看來是生病了,輕聲地叫喚他的名字:“楊旸……楊旸……”

楊旸沒有反應。

蘇格想楊旸不會是失去意識了吧,手在楊旸的額頭上摸了一下,不是一般的燙。當機立斷,決定送楊旸去醫院。

将楊旸身上的被子掀開,發現楊旸只穿了一件t恤,身上都是汗。蘇格見楊旸身體裸露出來的地方,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缺少這種經驗的人來說,蘇格知道這是什麽痕跡,可是楊旸……

見楊旸的身體開始發抖,蘇格沒有猶豫,打了電話叫來救護車。

想就這樣背着楊旸到樓下去等着,但想到楊旸身上的傷,便又給他穿上了一件外套,将那些傷痕掩蓋住,才背着下了樓梯。

送上救護車的時候,醫生要求一定有人陪同一起去醫院,好像擔心沒人付醫藥費似的。蘇格只好坐上了救護車,一起去醫院。

在救護車上接到陳穆陽的電話:“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現在有點事情,等一下就回去了。”蘇格不方便明說,只能隐晦地跟陳穆陽保證。

“還有五分鐘就到醫院了。”這時護士在耳朵邊提醒。

蘇格點點頭,正打算繼續說,卻發現電話那頭沒了聲音,一看,手機沒電關機了。怎麽早不關機晚不關機,偏偏這個時候沒電,擔心陳穆陽誤會,蘇格想向護士借手機打電話。

護士奇怪地看了蘇格一眼:“我沒帶手機。”

一句話把蘇格打回,救護車很快開到了醫院,蘇格一下車就想去公用電話亭給陳穆陽打電話,卻被護士死死拉住:“诶,你去哪裏啊,病人現在還不确定病症,家屬最好陪在他身邊。”

蘇格終于不耐煩了:“你不是要家屬嗎,我就去找家屬來給你!”

護士被蘇格吓了一跳,眼神怪怪地看着他:“那你就去叫啊,你不是家屬麽也早說咯,跟我兇什麽兇啊,自己沒說清楚。”

蘇格不想跟護士多說,走出去找電話亭打電話。

可現在又不比上學時候了,學校裏還會按上幾個公用電話亭給想家的學生打電話,現在都是手機微信聯絡,居然都找不到公用電話亭。

而蘇格也已經引起了幾個人的矚目,似乎是認出蘇格來,連忙又躲回醫院裏。

坐在椅子上,急診室裏面亮着紅燈,蘇格知道,如果現在他離開,那麽楊旸很可能就從急症室裏被扔出來。

沒有人交費用,就不會給你看病,醫院現在也是這麽現實的地方。

急症室裏的燈終于滅了,護士推着楊旸走出來,蘇格走上前問:“護士,他怎麽樣了?”

“傷口引起的發炎高燒,他身上有很多施虐的痕跡,肛門部位都已經脫肛了,居然還不送到醫院來,真是嫌命不夠大。”護士皺着眉,語氣中帶着幾分輕蔑,會受這樣的傷,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人了。

蘇格點點頭,沒有接話。

護士不耐煩地說:“你還愣着做什麽,趕緊去給他辦住院手續啊,現在病床緊張,一定要交了錢才能住的啊。”

對于楊旸已經沒有好臉色了,自然覺得蘇格也不是什麽好鳥,護士的态度有些趾高氣昂。

蘇格耐着性子,為楊旸去辦了住院手續,交了錢,看楊旸安頓下來睡着了才離開。

打車回到公寓,陳穆陽不在。

用固話給陳穆陽打電話,那邊似乎是立刻就接起:“蘇格?”

“呃……恩。”陳穆陽語氣裏的急迫讓蘇格吃了一驚:“你在哪裏,我怎麽沒見到你?”

陳穆陽沉默了一會兒後說:“我現在馬上回家,你在家裏等我。”

挂掉電話,蘇格去洗了個澡,剛擦着頭發出來,就見到陳穆陽進門。

“你去哪裏了啊,我剛才打電話給你手機沒電了,就一直擔心你,回家也見不到你的人。”蘇格率先責難地看着陳穆陽。

陳穆陽将外套脫掉,扔到沙發上,用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挺累的。

蘇格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質問陳穆陽,陳穆陽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疲倦。

“穆陽,你怎麽了?”

放下手,陳穆陽睜開眼問:“今天你去醫院了?哪裏不舒服嗎?”

“哦,不是我,是……”話到嘴邊蘇格換了口風:“是我的一個同學,突然生病了,聯系不到他的家人,所以只好先由我送他去醫院了。”

陳穆陽沉默地看着蘇格,過了幾秒之後,淡定地說:“是你的室友吧。”

“……恩……”既然陳穆陽都識破了,蘇格也不隐瞞:“是楊旸。”

陳穆陽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起身走進浴室。

蘇格見陳穆陽如此疲憊,連忙狗腿地跟上去:“要不要我去幫你放熱水,你泡個澡會好受一點。”

陳穆陽搖頭:“不用,我沖個澡就行了。”

等陳穆陽出來,蘇格立刻就把幹毛巾套在陳穆陽頭上:“我幫你擦頭發。”

陳穆陽倒是沒有拒絕,蘇格坐在床上,陳穆陽坐在床底下的毛毯上,先用毛巾把頭發上的水分吸幹一點,然後用吹風機吹。

“我今天手機沒電了,你聯系不到我,是不是很擔心?”蘇格小心地問,他就害怕陳穆陽惦記他這點。

“沒有,你別想多了。”陳穆陽淡淡地不願意多說。

第二天就把一個小巧的移動電源給蘇格,讓蘇格放進包裏。

蘇格立刻明了,昨天手機沒電肯定惹陳穆陽不高興了,才會讓他拿着移動電源,不至于再次沒電而聯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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