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諸君,快來造反啊!27(入V三合一) (1)
解辭身形一晃。
殷壽心提起了,默數,一秒,兩秒,三秒...
他以為要倒的人,沒有倒,反而轉過了身,臉上也沒有他預想的潮紅。
?
怎麽回事?
他記得當時那只狐貍精對着美人一施法,就立馬起效了啊。
難道是自己學藝還不精?
想到這種可能,內心無比遺憾。
哎,美人太強了。
自己還得繼續努力啊。
不過。
“愛妃,這狐貍精剛剛偷襲你,孤王想提醒你,可孤王卻發不出聲了,還好愛妃你沒事。”
???
狐貍精猛地擡頭望向一臉義憤填膺的殷壽,狐臉懵逼。
她偷襲?
“胡說八道,本娘娘才沒有,明明剛剛是你做的。”
她是說這個狗男人為什麽要靠過來,還以為是想看解辭那個大魔王欺負自己妹妹。
結果。
這心機男。
真是要被氣死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男人啊。
殷壽滿臉正直的反駁:“孤王只是才剛入門,還什麽都不會,就算會也弱的很,孤王又不蠢,去以卵擊石,再說,孤王有何理由要攻擊愛妃,孤王這麽喜愛愛妃。”
“你!”狐貍精毛炸了,胸口一起一伏的,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殷壽可不管又被自己坑了的狐貍精,繼續向解辭表态:“愛妃,孤王絕對不會害你,更沒有一絲一毫害你之心,你可要相信孤王,別被某些用心險惡的妖精挑撥了,她就是見不得我們好。”
某些用心險惡的狐貍精:“...”
呵呵...
狗男人,遲早要完。
解辭靜靜的看着一人一狐吵架,差點沒拿出瓜子磕了。
還挺有趣的。
不過對殷壽的話,還是點了點頭。
他确實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惡意,他也不覺得就殷壽這慫慫敢對他出手。
倒是這狐貍精,狡猾的很。
經常給他搞事。
一點也不乖。
見大魔王看向自己,狐貍精憤恨磨牙:“真的不是我幹的,你被殷壽那個狗男人騙了。”
殷壽不滿了。
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
在他這,就是本娘娘本娘娘,在美人那,就變了,呵...狡詐的狐貍精。
“愛妃,這狐貍精這麽可惡,要不封住她,讓她就變成一只普通的狐貍,免得又作亂跑了。”
“你!”狐貍精差點沒跳起來狠狠的給殷壽幾爪子,這狗男人,太欺負狐了。
可惜,她這會根本動不了。
解辭覺得有理,朝着狐貍精一揮手,頓時一道禁制落在她身上。
回頭看向縮成一團的雞,對着殷壽擡了擡下巴。
“我先帶她們走了,大王晚點來取毛,這雞毛...”頓了下,“就算大王便宜一點,一百兩金子好了。”
殷壽:“...”
一百兩金子,真的不便宜。
還有,這雞毛,到底拿來幹什麽?
跟他大王的身份不大配啊。
他要是去賣雞毛,大臣們怕是嘴不得停了。
就很苦惱。
解辭帶着一狐一雞心滿意足的走出去,卻成功讓一些人誤會了。
尤其是後面一直沒有見到殷壽宮裏先進去的兩個美人時,貴妃聽說大王有了新歡一大早殺過去,處理了兩個新歡的消息便悄無聲息的散發了起來。
于是,繼妖妃禍水後,解辭又多了一個标簽,善妒。
而殷壽貪戀美色的消息,也越發的坐實。
偏兩個當事人,還都沒有察覺。
“大王,現在局勢如此緊張,您怎能還這般沉迷美色,荒廢政事。”
商容痛心的看着王座上的人,滿臉的憤慨。
三天了,整整三天又沒有上朝了。
以前大王不是這樣的,都是從那個妖妃進宮後開始的。比幹也臉色難看,“大王您在這樣,我殷商基業可能就要毀于你手了,這樣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是啊,大王,現在各地諸侯王蠢蠢欲動,前面西伯侯又還洶湧異常,大王,國事為重啊。”黃飛虎也忍不住開口勸道。
殷壽混不在意的擺手,“有什麽好擔心的,蘇滬解決掉西伯昌那個東西,綽綽有餘。”他現在踏入修煉之道了,自信心十分膨脹。
剛說完,熟悉的傳令兵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殷壽表情一變。
“大王,大王不好了,蘇滬反了。”
“什麽?”
“蘇滬反了?”
“怎麽可能?”
“蘇滬為什麽反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聽着一衆大臣的驚呼,殷壽臉也黑了,眼裏全是陰沉。
他前腳才說了相信蘇滬,這蘇滬就光速打他臉。
還有沒有把他這個大王放在眼裏?
重要的是,他反什麽?
他又沒有抓他兒子,氣死。
“說,具體怎麽回事。”
傳令兵緩了口氣,連忙回道:“前方傳來消息,說是在途中,蘇滬好像收到了一封信,看完後,當場就怒了,然後直接率領将士,投靠了敵營。”
殷壽:“...”
發現一衆大臣都看着他,下意識便撇清:“這可不是孤王幹的,孤王可沒有抓他兒子什麽的,更沒有弄死。”
“跟孤王無關,你們可別想賴在孤王身上。”
他可是連蘇滬有沒有兒子都不知道的,所以這事,他一點責任都沒有。
大殿突然之間陷入了沉默,大臣們看向殷壽的眼神也變了。
十分複雜難言。
殷壽狠狠皺眉:“諸位愛卿這何意思,不相信孤王。”
危險的眯起眼。
“倒不是不相信大王,只是...”商容神色微妙,“大王怕是忘了,蘇滬的女兒蘇妲己,被強迫入宮還失蹤了。”
所以這說起來,蘇滬會反,多半跟此有關。
也就是說,問題還是出在大王身上啊。
殷壽,殷壽一噎。
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忘記這茬了。
想到這,嗖的看向躲在人群中,頭都快要低到地上的費仲,眼神銳利:“費愛卿,此事你不該出來說兩句嗎?”
“當初,是費愛卿去接的人吧,那人接哪去了呢?”
這個鍋,他是絕對不背的。
他壓根就沒有見到過那個蘇妲己。
鬼知道到底是不是在他這失蹤的,說不定早在路上人就不在了。
費仲被點出來,也不敢再躲了,頂着一衆視線,戰戰兢兢的跪到地上,“大王,大王,臣真的不知道,當初是蘇滬把我侄女送出來的,一路上人沒有離開過,臣也不知道我侄女去哪了。”
額頭冷汗不斷往外冒,心裏把蘇滬罵了個透。
好好的,造什麽反。
這不是連累他們嘛。
說不定,他就是故意的。
對啊。
想到這種可能,費仲連忙說道:“大王,這肯定是蘇滬幹的,他不願意蘇妲己離開,所以故意讓我侄兒替代,然後再反過來指責大王,蘇妲己肯定被蘇滬藏起來了。”
費仲越說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畢竟路上,他也不是時時刻刻的盯着蘇妲己的,雖然派了人去,但不保證不被收買啊。
殷壽覺得這有可能。
蘇滬多半是早就有反義了。
正要開口,就被黃飛虎搶先。
“費仲你少推卸責任,若非你給大王敬獻什麽美人,又是搶又是威脅的,蘇滬能心生不滿?蘇滬反了你責無旁貸。”
費仲臉一變,條件反射就怼回去:“我還不是為了給大王排憂解難。”
???
怎麽回事,這吵着吵着又吵到他身上了?
殷壽表情難看的攝人。
“費愛卿還是別推卸責任。”“這責任,大王覺得自己沒有嗎?”比幹忍不住開口:“這歸根結底還是大王喜好美色,否則費仲這個佞臣也不會為了讨好去搶不願之人進宮了,引發後面這些事情,大王你也責無旁貸。”
殷壽,殷壽就臉黑的比鍋底還難看了。
這鍋他是又要背上了是吧?
明明就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臣覺得亞相所言甚是,大王,您不能在這樣沉迷美色了,您看看現在這些事,哪一樣不是因為這美色鬧出來的。”
商容也跟着出聲,滿滿都是勸慰。
在這樣下去,殷商真的危矣啊。
殷壽被說的心情很不爽,磨了磨牙,“黃飛虎,你領軍,去給孤王把西伯昌和蘇滬統統抓了。”
真是氣死他了。
一個兩個的,當他好欺負嗎?
“是,末将領命。”黃飛虎對殷壽也頗有怨言,但這事上,還是一點不含糊。
心裏也是十分堅定,他絕對不會讓西伯昌和蘇滬造反成功。
殷壽心頭總算是有了點滿意,雖然黃飛虎這家夥也很是可惡,關鍵時候還是能用。
挺好的。
“好了,今兒就到這,退朝退朝。”殷壽甩了甩袖子,起身就走。
事情解決了,他要回去繼續修煉。
争取早日能夠放倒美人。
剛走了幾步,就被叫住。
“大王且慢。”
殷壽回頭,不知何時大殿中央出現了一個身着道袍,顯得格格不入,還有點眼熟的人。
一衆大臣也發現了對方,紛紛面露警惕。
這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怎麽他們之前沒有發現?
“大王,貧道趙公明,得上天指示,王宮裏有妖孽,危及天下,特來除妖,且輔佐大王,鏟平西岐。”
換了個樣子的申公豹,端着個仙風道骨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道。
他本來沒準備這麽貿貿然就上來,偏他得到消息,姜子牙那貨竟然已經成了西岐的丞相。
西伯昌那老東西還頗為倚仗他。
而對比更優秀的自己,還在吃閉門羹。
怎麽都忍不了。
恰逢聽到蘇滬也反了,申公豹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殷壽想起哪裏眼熟了。
這人,先前就這額嗎忽悠過他,然後...
就翻車了。
挺郁悶的,這一個兩個的他放走了,又跑回來。
他這王宮是妖精快樂地還是怎麽滴?
“大王,貧道絕不是危言聳聽,我觀您面色泛黃,精神不濟,并非一般的沒睡好,而是被吸了精氣,此乃妖孽所為。”
申公豹見殷壽沒有反應,就看着他,進一步說道。
殷壽無語,這豹子精,也好意思說別人是妖孽,他自己就是妖精呢。
對啊,妖精啊。
想到這,眼裏冒起一束光,唇角幾不可見的上揚,坐回到椅子上,好似對此來了興趣:“哦~道長這麽說,是本領極高了?”
申公豹聞言松了口氣,裝模作樣的颔首:“貧道自是無人可及。”
殷壽:“...”
他那還有一箱子豹子毛呢。
很是一言難盡的看着說大話一點不心虛的申公豹:“那道長與西伯昌蘇滬相比,如何?”
“他們不過一介蝼蟻。”申公豹不屑的冷哼,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殷壽一拍桌子:“好,既如此,那就道長和飛虎将軍一起,若道長抓住了西伯昌和蘇滬,孤王重重有賞。”
要是沒有抓住。
那就廢物利用,送給美人好了,讨他歡心。
這筆買賣不虧。
申公豹不知道殷壽在想什麽,當即領命:“是大王,貧道一定不會讓大王失望的。”
他一定會殺了姜子牙,搶到封神榜。
“好了好了,退朝退朝。”殷壽一身輕的走了,被留下心燃起雄雄壯志的申公豹突的愣了。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麽事。
是什麽?
還有,比幹和商容這兩個老東西,為什麽一臉譴責的看着他?
比幹和商容真的是很郁悶,本來這個不知來歷的道長說王宮有妖孽還一副非得除掉的樣子,讓他們很是贊同期待。
以為修道之人,會堅持,他們這次能得償所願。
結果。
也是一個世俗功利之輩。
哼,他們不屑與之為伍。
申公豹莫名其妙的就被鄙視了一番,很是惱火,但想到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也懶得跟他們計較。
等他凱旋歸來,再好好收拾他們。
給狐貍精傳了個信,就消失在原地。
解辭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光團,伸手一抓,頓時一道聲音響起:‘狐貍精,本道長馬上前往西岐對敵,你想法忽悠住殷壽,等本道長回來讓他給本道長國師之位。’
解辭默默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狐貍。
狐貍精秒心虛的梗起脖子,弱弱的吱了聲,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她很無辜。
心裏把申公豹也罵上了。
說的好聽自己很強,強個球。
在解辭這大魔王這,一招都撐不了。
要不是看在女娲娘娘的份上,她早甩臉色了。
辣雞。
解辭似笑非笑的收回手,繼續看自己剛剛收到的飛鴿傳書。
是姜子牙給他送來的。
上面說主公也就是西伯昌很感謝他為他指明明路,不僅得到良相還有良将,想拜他為國師,邀請他去西岐。
姜子牙也希望他能去,說西岐需要他,殷商□□,纣王無道,妖妃橫行,西周天命所歸。
解辭默默的反思了一下。
自己有那麽橫行嗎?
好像沒有吧。
他那麽乖。
“愛妃在看什麽?”殷壽的聲音突然響起,吓了解辭一跳,看着走進來的人,略有些心虛的把信收起來,讪笑道:“沒什麽,大王怎麽來了。”
心裏卻是忍不住泛起嘀咕,他來,自己怎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真是奇怪。
殷壽也沒多想,一屁股坐到解辭對面,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灌了一杯,才開口跟他吐槽。
“孤王覺得真是倒黴透頂了,也不知道哪個混蛋把蘇妲己給弄走了,害的蘇滬誤會。”
趴在桌上的狐貍精,立馬幽幽的看向一襲紅衣的某大魔王。
心道,就是這位。
解辭有億點點的心虛,随即又理直氣壯起來。
殷壽并沒有發現,還在繼續說:“更可惡的是,蘇滬那該死的竟然也給孤王反了,說是看到了什麽信,別讓孤王知道那個什麽信是誰寫的,否則孤王一定砍了他的手。”
解辭默默的動了動手,眼神看天看地看遠方就是不看他。
暗道,這狗男人還真是兇殘。
動不動就是拔舌頭砍手的,暴君啊。
看到這一幕的狐貍精,忍不住支棱起腦袋,滿眼的震驚。
這不會是,大魔王幹的吧?
可為什麽呢?
“愛妃,你說,這次是不也是蘇滬自己做的,不想要蘇妲己進宮,但是不敢違抗命令,就半路使壞,把人給弄走了。”
殷壽說着自己的猜測,不然事情哪有這麽巧合。
解辭沉默了兩秒,果斷點頭:“大王英明。”
“是吧,孤王也這麽覺得,哈哈哈。”殷壽被誇得大笑出聲,瞬間把憤慨抛諸了腦後。
狐貍精忍不住同情起了這個狗男人。
也太好忽悠了。
真可憐。
解辭垂下眼簾,輕嘆一聲。
大笑的殷壽一頓,連忙看過來,語帶疑惑:“愛妃,怎麽了?”
解辭擡眸看向對面的人,眼裏全是心疼:“沒什麽,我只是心疼大王。”
胖崽:???
說好的沒有心動呢?
怎麽就又心疼了?
現在的主人,這麽善變嗎?
殷壽激動了,忍不住坐到解辭身邊,一把摟過解辭的肩膀,“愛妃。”
心裏極度膨脹。
美人說心疼他了啊,他果然沒有猜錯,美人就是傾慕他。
說不定當初就是他把蘇妲己換掉的,因為想自己來到他身邊。
殷壽想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真相了。
解辭磨了磨牙,斜睨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鹹豬手,他忍!
深吸口氣,語帶擔憂。
“大王如此被誤會,還不斷的有人謀反,這對大王來說太不公平了,明知道不是你做的,卻無法解釋,引得天下百姓誤解。”
“沒事,愛妃別擔心,孤王不在意那些。”殷壽豪氣的擺手,把人摟進懷裏,笑的那叫一個得意。
美人在懷,權力在手,坐看天下。
這感覺,爽!
難怪祖宗們都流傳下一句江山美人,真快樂。
解辭伸出手怼住不斷占他便宜的鹹豬手,嘴上還是滿滿的為他不平:“可大王,你不在意,我在意啊,我不希望大王被如此誤解,我難受。”
殷壽嘭的一下,熱血上頭了,心跳都加速了,臉上更是控制不住的興奮。摟住解辭的手收緊。
“愛妃,孤王真是太高興了,有你這話,就是被天下人誤解,孤王也不怕。”
狐貍精:“...”
說的好像你現在沒有被天下人誤解似的。
不過,解辭那個大魔王是眼睛有問題嗎?怎麽會看上這麽一個狗男人?
可之前他明明好像幹了坑這狗男人的事呀,這怎麽回事,可真奇怪。
人類實在是太複雜了。
狐腦疼。
胖崽已經毛臉震驚的無言了。
完全沒想到它家主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解辭仿佛沒有感受到一狐一貓的眼神,不着痕跡的挪了挪,稍微讓自己從某個男人懷裏出來一點。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但,繼續忍了。
“大王是不怕,可我到底是不願意看到大王面臨如此境地,現在只反了兩個,大臣和外面就都怪罪大王,以後反的更多了,怎麽辦?”
“不會的,孤王是天下的王,西伯昌和蘇滬那兩個都是別有用心,其他人可沒有借口,應該是不會再有反的。”
殷壽說的肯定,心裏也是這般想的。
西伯昌和蘇滬那兩個老東西的理由,确實勉強算說的通吧,除此之外,他還真跟其他事扯不上。
解辭聽到殷壽這話,脫口便道:“會的,絕對還會有的,不會少。”
殷壽一愣:“愛妃何出此言?”
眼神有些疑惑的望向懷裏的人,怎麽感覺愛妃好像知道什麽似的。
“額...我也只是猜測,猜測。”解辭立馬讪笑。
嗐,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連忙轉移注意力。
“大王你想,權利是多麽吸引人的東西,沒人不想要,尤其是那些諸侯王,在有一個諸侯王反了的情況下,他們必然也不會安定,說不定會趁火打劫。”
殷壽果然被解辭帶走了,微微皺眉。
愛妃說的很有道理,這種情況很可能會出現。
不過。
“他們要是敢造反,孤王便全部滅了。”
解辭眼珠子一轉,微微仰起頭:“若是,大王滅不了呢?”
“不可能。”殷壽表情很是不屑,完全沒把那些諸侯放在眼裏。
“大王不要忘了,現在百姓都對大王頗有怨言,西伯昌反了就直接說反的好,想來,再有其他諸侯,他們也會很高興,甚至可能會主動加入他們,成為反軍的一員。”
說到這,解辭臉上全是憂色:“大王,到時候,就是民心所向了。”
殷壽沉默了,眉頭也皺的更深,半晌後才道。
“孤王才是上天選中的王。”
狐貍精:不,你不是,別自作多情了。
解辭也嘴角抽搐,這男人是對自己多有自信啊。
悄悄翻了個白眼,才非常違心的點頭:“對,大王是上天選中的,只是我實在是見不得大王如此憋屈。”
“明明大王處處為百姓着想,送他們太平盛世,保他們衣食無憂,他們卻還如此不知感恩,我真的好心痛啊。”
胖崽:‘...’
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弄出來的嗎?
‘主人,戲過了。’
‘額,過了嗎,哎呀,無所謂了,有效就行。’解辭随意的回道,繼續一臉為殷壽打抱不平的樣子,聲音悲傷。
“大王,我實在見不得你受這般的委屈。”
殷壽感覺自己心鼓脹的像是要從胸腔裏面跳出來了,看着解辭的眼神也變了,十分的深沉,夾雜着令人不懂的東西在裏面。
心裏更是複雜的不行。
他對懷中的人,一開始可以說是見色起意。
到現在,是很感興趣,很想要去征服,這樣一個強大的美麗的人物,沒誰不會心動。
可此刻,他發現,那些都真的太膚淺了。
在所有人都不斷的指責他,尤其是本該一心為他分憂的大臣,更是處處給他添堵的時候。
會有一個人,這般跟自己說,這般的為自己考慮。
只因為心疼自己。
多麽的單純。
忍不住狠狠的把人抱進懷裏,雙手緊緊的圈住。
殷壽感覺心被填滿了。
突然就又被‘襲擊’了的解辭,整個人都被迫貼在了殷壽胸膛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的手臂感覺要被勒斷了。
“愛妃,孤王真的是太高興了,得愛妃相伴,真是孤王的幸運。”殷壽語氣帶着壓抑不住的激動,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挺幸運的。
全程圍觀,且都沒有錯過解辭暗地裏小動作小表情的狐貍精,眼神複雜的望着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狗男人。
突然有點想同情他了。
這明顯就是被騙了啊。
等等!
狐貍精猛然想起自己在進朝歌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傳聞。
妖妃。
嗖的看向正在騙狗的大魔王。
!!!這妖妃,就是說的大魔王吧!
殷壽那個狗男人的愛妃,整個王宮她都轉全了,除了解辭這大魔王,沒有第二個妃子。
所以。
狐貍精看向解辭的眼神變了。
搞了半天,這TM是個盟友啊。
解辭發現了狐貍精的眼神變化,沒在意。
拍了拍殷壽的胸,把自己從他懷裏□□,認真道:“遇上大王,也是我的幸運。”
畢竟,小金庫得到了充盈呢。
還是件件珍寶。
就很快樂。
但是。
“大王,你本來就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現在還要面對天下人的誤解指責謾罵,太糟心了,他們的做法也太寒心了,大王,我們不要管這些了好不好。”
?
“不管這些?”殷壽心還激動着呢,聽到這話,有些沒懂。
一邊暗戳戳圍觀的胖崽和狐貍精,也連忙豎起了耳朵。
解辭點頭:“對,不管這些,我們離開王宮。”
說了那麽多有的沒的,解辭終于說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以為自家主人動了心的胖崽,默默的開始了檢讨。
它真的是太天真了,也想得太多了。
就這叫動心的話,那也真的是動的太大心了。
狐貍精現在是徹底确定了,解辭這個大魔王就是友軍。
激動了。
既然是友軍,那她就不用怕了啊。
可以好好跟他交談一下。
“離開王宮?”殷壽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慣性思維裏面根本沒有這個概念。
他生于王宮,長于王宮,這一生都會在王宮。
解辭點頭,一把抓住殷壽的手臂,開始了激情的演說:“對,離開王宮,既然那些百姓這般不領情,那就讓他們自生自滅,不管他們。”“要我說,這王有什麽好當的,休息時間不夠就算了,也不能輕易出宮,最可怕的是,大王你做的好了,大臣百姓都認為這是應該的,你身為王就該這樣,可一旦你稍微一次沒做好,就會面對口誅筆谏,好像大王做了多麽天理不容的事情。”
殷壽,殷壽莫名覺得,好有道理啊。
自己不就是這般嗎?
解辭:“而且還沒有自由,這個巨大的王宮,雖然極為華麗,卻也像是個巨大的囚籠,其他人想去哪都可以,只有大王不行,一生都被困死在了王位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人不斷的欣賞屬于大王你的大好山河,你卻無法親眼見一見,這多麽遺憾啊,那明明是大王你的江山啊。”
殷壽默默點頭,這也好對啊。
他的江山,他卻一眼都沒看過。
別人卻可以随便白-嫖他的江山。
有點憋屈。
解辭還沒完,繼續輸出:“最重要的是,還要處處小心,身為王,天然的就是一些反賊的眼中釘肉中刺,時時刻刻的都要提防他們下暗手。”
“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人,都不敢輕易的去相信,日日不得安心,這樣的日子,太累了。”
殷壽沉默了。
全中。
雖然這些年他沒有那麽防備,但剛坐上王位和沒有登基之前,都是高度緊繃,一刻不得放松。
晚上睡覺,都不敢真正的睡着。
就怕刺客突擊。
現在他哪怕是掌控了整個王宮,坐擁整個天下,也無法肆意妄為。
太多限制了。
除非,他想成為昏君遺臭萬年。
想想,他怎麽這麽慘啊。
堂堂大王,居然這麽憋屈。
太不應該了。
解辭一直在觀察着殷壽臉上的表情,見他有些憤憤了,繼續添柴加火。
“反觀那些大臣諸侯的,他們在一個地作威作福,肆意享受,雖不是大王但恰似大王了。還有那些自由行走整個天下的游士,開闊了見識,豐富了知識,獲得了不少名聲,可這些明明都是在大王的庇護下得到的,但他們有誰感激大王嗎?”
“沒有。”解辭說的斬釘截鐵:“諸侯王們只會覺得不滿足,甚至詛咒大王為何不死,憤慨為何他們自己不是大王,而且他們的所作所為還得大王來背鍋,因為百姓會覺得是大王昏庸才會讓諸侯大臣們也跟着惡劣。”
“游士們就更不會,他們只會覺得是自己的功勞,反而在遇到貪官或是貧窮的地方時,還會指責大王昏庸無道任由貪官污吏橫行,禍害百姓,可天下這般大,大王怎麽可能知道所有官員所有地方的問題?”
“如此勞心傷神傷身吃力不讨好,還要面對時不時跳出來的反賊,為的哪般啊,大王?”
在場的三個生物,齊齊呆住了。
這真的是,無法反駁啊。
尤其是狐貍精,滿目的震驚。
原來當大王,這麽慘的嗎?
這也太可怕了。
要換了她,她肯定得瘋。
做最多的事,累死累活的,還要被罵,真的是吃力不讨好啊。
解辭這大魔王也是真的好厲害啊。
不過,總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的樣子。
狐貍精歪了歪頭,眼裏有些迷茫。
胖崽倒是知道,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它真的沒想到,主人的洗腦功力這麽強。
看着明顯動心的殷壽,忍不住給自家主人豎起大拇指。
殷壽以前從未這般想過,也更沒有人這般跟他說過。
從他生在王家,得到的話就是,你要做殷商的王,要管理整個天下,要守住成湯的基業,要勤政愛民,要親賢臣遠小人,要懂的防備等等什麽都說了,唯獨沒人告訴他。
這太累了,對身體不好。
然而現在,他覺得,是啊,自己這麽做,為的哪般呢?
什麽事情他都要做,也什麽事情都不能做。
“大王,放下這一切吧,這麽多年,你也背負起了你該付的責任,現在你又踏入了修煉一途,注定是要走上更廣闊的天空,不要局限在這方寸之地,外面世界那麽大,我們一起出去看看。”
解辭給出最後一擊,直接命中紅心。
殷壽幾乎是當即就被說服了。
是啊,他現在都開始修煉了,已經不是凡人了。
那還何必要受到這些拘束。
他完全可以肆意妄為啊,畢竟他可不是一般人。
“愛妃說的有理,還是愛妃心疼孤王。”殷壽反手握住解辭的手,滿滿的都是感動。
解辭笑的有億點心虛:“心疼大王是應該的。”
跟着雙眼發亮的望着殷壽,滿是期待的問:“所以,大王,退位嗎?”
一直在朝歌,還是這樣的情況,太影響他賺錢了。
雖然挺饞諸侯朝貢的,但傻子也知道,現在不可能。
他們不直接反就算好的了,還想人家口裏扣寶貝,想啥呢?
所以還是換個身份,比較好。
而且他也不擔心他們走了封神出問題,替代的人選現成的啊。
意味深長的看向趴在桌上的白毛狐貍。
反正見過妖妃的又沒幾個。
至于前方,不是還有申公豹嘛。
自己送上門來,總要發光發熱一下。
跟殷壽一樣有些膨脹了的狐貍精,猛地竄起來,四處張望。
怎麽回事?
怎麽感覺有危險?
對上解辭的眼神,狐貍精下意識咧開嘴,露出個讨好的笑容。
完全沒把他跟危險聯系到一塊。
畢竟是一夥的嘛,肯定不會害自己。
解辭确實不會害她,怎麽說他還要讓她成神呢。
殷壽熱血上湧的腦子壓根沒有多餘思考的位置,果斷點頭:“退!”
“妥了。”解辭一拍手,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嗯?”殷壽微愣,直直的看過來。
解辭連忙收斂表情,深情款款解釋:“我只是太高興了,想到能夠和大王一起過着雲卷雲舒,沒有紛雜的生活,就忍不住開心。”
說着還想擠出兩滴鱷魚淚,以示自己的感動。
只是眼睛差點抽筋了,也沒有水珠,解辭放棄了。
改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殷壽,努力的表現自己的真誠。
“孤王也很開心。”殷壽倒是沒有多想,再次把人拉進懷裏抱着,臉頰蹭了蹭他柔順的發絲,滿是享受。
美人在懷,還這般乖巧,快樂。
特別是想到美人還這般愛慕自己,殷壽的心啊,就更加愉悅了。
不過退位這是大事,殷壽快要消失的良心還是讓他決定先跟大臣們商量一下。
“愛妃,等孤王跟大臣交代好,就陪你一起離開王宮。”
“那大王要盡快哦。”解辭抓着他的衣襟,手肘頂住他的頭,滿目的擔心:“我不想在看到大王被大臣們指責,也不想再聽到外面那些罵大王的。”
殷壽又被感動了,美人對他真的太好了。
他一定不會辜負美人的這份愛慕之心的。
于是,第二天殷壽特別積極的早起上朝。
“大王,臣有事要言。”商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