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皇後娘娘

楚輕被封為冷妃這件事情很快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自然那留在京城中的西域國使者們也得到了消息。

雖然說秦言軒并沒有在國書上面言明他的皇後就是楚輕,但作為他派遣過來的使者,當然是早已經得到了他的知會,而且就算沒有被知會也已經認出,這位在東臨創造了這般奇跡的女子,真的是他們的皇後娘娘。

沒辦法,誰讓楚輕與那寧雪倩長得那般相像?而那真正的寧雪倩,誰知道到底是在什麽地方呢?或者死了,或許在什麽地方得救了,甚至還有可能跟楚輕這般的,也穿越時空了,雖然這個可能性好像實在是小了點。

賞功宴,也是歡迎雪族聖女降臨的接風宴,準時的開始,楚輕作為新封的冷妃,本應該盛裝打扮,只是這麽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楚輕沒有直接跟洛司澄翻臉就已經很不錯,還想讓她盛裝打扮?

先不要說她本就不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算喜歡,在現在這種惡劣的心情之下,她也肯定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只想着快點開始然後就可以快點結束,再然後才可以安靜下來好好地思索一下,接下去應該如何才能夠盡快的擺脫如今這個情況。

楚輕直接被安排在了洛司澄的旁邊位置,最接近他的位置,反而是那地位比她高的四妃之淑妃和德妃兩人被安排在了楚輕的下面,期間自然是惹來了幾道嫉恨的目光,不僅僅是淑妃和德妃兩人的。

而東臨的淑妃就是那楚輕從沒有想過要放過的喬靈璐,在剛見面的時候,喬靈璐就忍不住的變了臉色,那嫉恨的目光直接轉化成為了驚恐和駭然。

她沒有忘記她曾經那般的折磨楚輕,尤其是當看到楚輕臉上那一深一淺的兩道傷疤的時候,讓她就算是想要認為這個人只是跟楚輕長得相像而已都做不到,而讓她更震驚的是,寧雪倩作為西域的皇後,現在卻竟然成為了東臨的冷妃。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跟着她來的嗎?為什麽?難道她是想要來報仇的?

這個時候,她忍不住的就想到了上次被賢妃囚困折辱的事情,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将她抓走,并且囚禁在賢妃宮中地牢之下大肆折辱。

其中賢妃蔡詩韻的嫌疑當然是最大的,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喬靈璐始終有另外的一種奇怪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麽卻又無法梳理出來。

一直到現在,突然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見到了如此身份的楚輕,更從洛司澄的眼中看到了對楚輕的濃濃的愛意,喬靈璐突然開始渾身發冷,忍不住的将當初抓她走的人與眼前的楚輕重合到了一起,甚至那已經被賢妃“殺害”的貴妃陸邵陽的身影,竟也忍不住的與眼前的楚輕重合到了一起。

楚輕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喬靈璐,冷眼看着她突變的臉色,突然嘴角微掀,朝着她露出了一絲涼涼的笑意。之後又不再理會她,轉頭看向坐在洛司澄另一邊的太後,微微點頭算是行禮,說道:“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臉上怒意閃過,冷哼了一聲說道:“冷妃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的目中無人。”

楚輕擡頭看她一眼,然後直接就轉頭不再去看她,也沒有問她為何說她大膽和目中無人,因為她不喜歡說話,也因為已經知道太後已經快要完蛋了,就算對她再如何的不敬,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洛司澄坐在楚輕的身邊,真是一點都不會看眼色,直接将她的小手握進了爪中,在沒有外人看到的角度朝着楚輕眨眨眼睛,攤開她的小手在她手心之上用手指輕輕地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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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輕秀眉微動,淡淡看他一眼就再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本想趁機抽回的手被迫着與某昏君十指相扣,被夾得緊緊的。

嘴角似乎輕輕地抽搐了幾下,只是當着這滿堂文武大臣,後宮佳麗,外國使者的面,她也不能有太明顯的動作,更加不能毫無顧忌地直接對皇帝陛下拳腳相加,唯有暫時忍耐,等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再找他狠狠地算賬。

坐在洛司澄另一邊的太後滿臉怒容,神色陰狠地盯着楚輕,恨不能夠将她剝皮拆骨,那粗重的喘息聲即便是隔着一個位置距離的楚輕,都清晰地聽到了。

怎奈楚輕根本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将視線在下方的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晚宴已經開始,外族使者,衆位大臣以及他們攜帶而來的家眷們紛紛朝着皇帝太後見禮之後,也在各自的位置上面坐定。

而對于楚輕這個冷妃的身份,雖然并沒有位列四妃之一,但看她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卻明顯的要高于現在還剩下的兩位四妃之淑妃和德妃,看他們皇上的樣子,更似乎隐隐有着要封她為皇後的意思。

堂下衆位大臣對這個現象都只是悄悄地看在眼裏,并開始在心中計較了起來,尤其是當看到那些個特別邀請,将要在今晚進行封賞的将領對待楚輕的态度的時候。

那些平日裏基本上都有着桀骜不馴的将領們,竟然在行禮的時候首先自然是朝皇上行禮,然後緊接着卻竟然是直接高聲喊出來“拜見冷妃娘娘”這六個字,将太後給排到了楚輕的後面。

面對這樣的情況,楚輕只是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以至于本就已經被楚輕氣得不輕的太後娘娘,差點就直接被氣暈倒地。

德妃坐在楚輕的下首位,而楚輕的對面則是淑妃喬靈璐,再下已經不再是後宮的妃子,而是朝中的重臣,文武大員,而風子辰身為瑾瑞王爺,又深受洛司澄的信任,自然就坐在了最靠近皇帝的位置,丞相姬文光那更加不用多說。

晚宴開始,中央大殿之上有着歌舞飨宴,楚輕略微低頭,似乎在看着中央的表情,實際上卻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洛昏君的手心,怎奈也不知道是楚輕的力氣太小了還是洛昏君的皮太厚,無論楚輕掐得有多麽重,洛昏君依然是那笑盈盈的面不改色。

衆位回京的有功将領們紛紛被論功行賞,加官進爵的當然也不會在少數,而如風子辰這等已經很難再繼續加封的,則直接賞賜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反正如東臨這等的商賈大國,國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金銀珠寶了。

待得所有的封賞都結束,從那貴賓席位之上卻盈盈站起了一道纖柔的粉色身影,正是雪族聖女安娜,她首先朝着洛司澄盈盈一拜,至于旁邊的太後則直接被她給無視了。

“東臨的皇帝陛下,您當着本聖女的面對打敗我雪族的東臨将士們行賞,如此幾乎是在打着我們耳光的事情,本聖女看在老大的面子上就不跟您計較了,只是我不明白,您賞賜了所有的人,卻為何偏偏那有着最大功勞的人卻一直沒有聽到您對她有什麽封賞呢?”

此刻的安娜,若只是看其表現的話,那實在是不勝嬌柔,讓人忍不住就會生出憐愛之意,而在沒有別人看到的角度,她卻是朝着洛皇帝眨巴了幾下眼睛,那眼中的狡黠之色不言而喻。

洛司澄嘴角的笑意不由擴大了一點,轉過頭去看着楚輕,臉上有着黯然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麽讓他很是失意的事情,然後才看向安娜,說道:“多謝聖女諒解,只不過關于聖女後面的那一句話,實在并非朕不想賞賜與她,而是她不願接受。”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就連那被楚輕氣得快要暈倒的太後也突然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轉頭看向洛皇帝,甚至于連此刻所在的場合都顧不得理會,厲聲說道:“皇帝,哀家可不會允許!”

“母後尚不知朕想要賞賜輕兒什麽,為何就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在母後看來,輕兒如此功績,當真連半點賞賜都不能得到?”

太後不由噎了一下,不過洛司澄剛才的那句話雖然沒有明确說出來,但隐約的意思就算是一對政事一竅不通的人,也能夠聽出。

略穩了下心神,然後才說道:“皇帝你不是已經賞賜了她嗎?封為一品冷妃,今天更是将她的位置安排在皇上的旁邊,如此恩寵,莫非還不夠?”

洛司澄突然感覺到手心動了一下,卻是被他緊握着的楚輕的小手,因為太後的這一句話而輕輕顫動了一下,讓已經将話說到嘴邊的洛司澄當即閉了嘴,眼中浮現了深深的笑意,就等着他家輕兒來解決太後的刁難。

楚輕将手從他的爪子中掙脫出來,這一回洛司澄沒有為難,很順利地讓她的小手獲得了自由,并決定接下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除非輕兒想要他開口或出手,不然他就直接當一個隐形人。

在聽到太後那些話的時候,楚輕心中莫名的就出現了一絲怒意,怎的就是感覺好像她被封為冷妃,而且現在還坐在了洛司澄的身邊還是她莫大的榮幸似的?哼,若不是不想駁了洛皇帝的面子,她早就已經一腳将他踢飛出去了。

可是楚輕的視線卻是從安娜的身上緩緩掃過,對上她那無辜中又帶着點讨好的眼睛,冷冷一眼之後才轉移到太後的身上,那冰冷的視線,讓太後突然感覺渾身一涼,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

“太後娘娘所言極是,楚輕也以為皇上給楚輕的賞賜實在是太重了,所以懇請太後娘娘下懿旨,廢了楚輕的妃位,不知太後娘娘是否能夠成全?”

洛司澄的眼神突然一暗,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之中,臉上的笑容也因此而有了一些僵硬。

太後也為着楚輕的“識相”而愣了一下,但當對上楚輕那幾乎沒有絲毫表情的眼睛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一陣心悸,随即笑着說道:“冷妃這話可就不對了,既然皇上如此寵愛于你,哀家又怎能廢你妃位?更何況,冷妃你确實勞苦功高,如此封賞,最是合适。”

“謝太後賞識,只是楚輕卻對這般的封賞,有些不滿。”

殿內的人再一次嘩然,皆是因為楚輕這的直言不諱,不少人甚至偷偷地打量起了皇上了反應,看他是否有着暴怒的征兆?

太後柳眉一豎,神色一冷,就冷喝道:“楚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皇上有所不滿,不該當何罪?”

楚輕擡頭輕飄飄瞥她一眼,淡然說道:“太後娘娘息怒,楚輕放肆,連皇上都沒有多說,太後又何必這般激動?”

“那是皇上仁慈,可不代表你可以如此蔑視皇上的威嚴。”

“太後娘娘言重了,如此大的罪名,楚輕可不敢當,剛才那話也只是随口而出,若是讓太後娘娘誤會了可真是該死,只不過楚輕相信,皇上肯定能明白楚輕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吧皇上?”

楚輕說着就将視線轉移到了洛司澄的身上,看着他的眼神之中有着淡淡的威脅,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也就楚輕能夠安然無恙,洛皇帝甚至相當喜歡看到她對他不敬的樣子。

見到她将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自然是連忙點頭說道:“輕兒言之有理,若是讓母後誤會了可真是不應該,母後身為長輩,又想來仁慈寬厚,自然不會與輕兒一般見識,是吧母後?”

對上洛司澄的眼睛,太後只感覺到一陣心悸,有心想要發作卻又發作不得,若是發作了出來,不就顯得她不夠仁慈寬厚了嗎?而且也等于是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駁了皇帝的面子。

這個時候,那向來就不肯安分的風子辰終于找到一個可以插嘴的好機會了,連忙就從位置上面站起來走到中間,安娜的旁邊,兩個人相互擠眉弄眼了一會兒,然後才突然很是誇張地朝着洛司澄一拜到底,說道:“皇上聖明,不過臣以為,冷妃娘娘如此絕代女子,只怕在這世上都再難找到一個能夠與冷妃娘娘比肩的人了。”

此話當即引起了一片迎合之聲,卻幾乎全部都是那些跟随着楚輕一同來到京城的邊關将領,當然也有着朝中的一些死忠于皇帝的大臣們。

楚輕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冷冷地盯着風子辰,而風子辰卻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怒色,甚至還笑眯眯地朝着她抛媚眼,惹得楚輕不由感覺到一陣惡寒。

華太師的臉色從宴會開始之前就已經很難看,似乎正在被什麽天大的難題給糾結着,以至于一直到現在,他都只是坐在自個兒的位置上面,悶頭喝酒,連他那太後妹妹不斷朝着他使的眼色都是視而不見,或者是真的根本就沒有看到。

偶爾他會擡頭看安娜一眼,在城門口遇見時候的那點輕蔑之意早已經不知消失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現在已經是知道了,他在城門口當着那麽多人答應給安娜的賠償,到底是一個怎麽樣恐怖的數字,不要說他華家傾家蕩産,就算他再投胎上幾百幾千次,都未必能夠拿得出那樣一個龐大的數字。

當然,他其實還沒有算出來具體的數字,但也能夠知道,那個數字,非常的恐怖。

再加上從兒子華明博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華太師就算是不甘心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對那神秘的好像是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楚輕,已經讓他深深的忌憚。

宴會之上熱鬧非凡,其中當然也有着許多的大臣們悶聲縮在角落,冷汗淋漓,而楚輕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冷冷地從下面那幾個正在興奮地竄跶着的家夥身上掃過。

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又有幾個人站了出來,先是朝着洛司澄行禮,然後就直接朝着楚輕跪了下來,齊聲說道:“臣等叩見皇後娘娘!”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整個大殿內的所有人都在那同一時刻噤了聲,看着那跪在殿下的一幹西域國使者,再轉頭看看坐在上方的,剛剛被封為冷妃的楚輕,然後“嘩”的一聲,滿殿哄然。

那站出來的幾人正是西域國在東臨的使臣,在拜見了之後其中那領頭的大臣繼續說道:“啓奏娘娘,皇上得知娘娘您人在東臨,就派遣了臣等出使東臨,想要将娘娘接回,請娘娘随臣等一同回國!”

“請娘娘随臣等一同回國!”

在如此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宴會上的氣氛瞬間跌落,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沉悶和凝重。

楚輕緩緩從位置上面站了起來,走到那些西域使者的面前,低頭俯視着他們,輕聲問道:“你說,我是西域國的皇後?”

“回娘娘的話,是的!”

“那麽你知道你西域國的皇後,是誰嗎?”

“寧相國之女,寧雪倩。”

“哦,原來你知道啊,那麽我告訴你,我不是寧雪倩,我叫楚輕,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使臣擡頭看着楚輕,說道:“娘娘何必如此辯解?娘娘确實是我西域的皇後,娘娘就算不想承認,難道您竟然連父親祖宗都忍心棄之不顧了嗎?”

“啪!”楚輕直接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在衆人愕然不已的時候,冷凝着那伸手捂着被打的臉頰的使臣,冷聲說道,“如果我是寧晉的女兒,那麽現在西域國的皇帝早就已經是姓寧的了!”

此言一出,滿堂滿殿再一次的嘩然,臉色不變的也就只有那麽極少數的幾人,洛司澄,安娜,風子辰,當然也包括楚輕她自己。

楚輕卻不理會他們的震驚,猶自輕捏着自己的手掌,也沒有再看那使臣一眼,而是轉身看向了那從剛才楚輕出現開始就已經臉色不對的喬靈璐。

冷眼看着臉色越加慘白的喬靈璐,楚輕淡漠地說道:“喬靈璐是吧?你說,我跟寧雪倩長得是不是很像?”

喬靈璐一個激靈,臉色就更白了幾分,眼神卻是死死地粘在楚輕臉上那一深一淺的兩道傷疤上面,然後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說道:“是……是很像。”

楚輕伸手輕輕地磨蹭着臉上的兩道傷疤,然後淡然說道:“所以當初在西域皇宮中的時候,你們誰都沒有認為我不是寧雪倩,只不過靈璐郡主,你覺得若是寧雪倩本人的話,她能夠在被你瘋狂地鞭笞五天五夜的時間裏,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嗎?而且,還被你毀了容呢。”

喬靈璐臉色更白,而楚輕這句話出口之後,大殿之內突然升起了另外一股子煞氣,卻是安娜。

原來竟然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毀了她家老大的絕色容顏嗎?

眼角的餘光看到安娜似乎蠢蠢欲動,楚輕伸手攔在了她和喬靈璐之間,淡淡說道:“安娜,這裏沒你的事情!”

不滿地撅嘴,但老大的命令,她從來都不敢不聽。

楚輕站在原地,只是轉頭看向那西域國的幾位使臣,說道:“回去轉告你們的皇上,我楚輕,沒興趣當你們西域國皇後!至于東臨……”

說着,轉頭看向洛司澄,本想說也同樣沒有興趣之類的話,可是當對上洛司澄的那雙眼睛的時候,看到他眼底流露着的一絲黯然和失意的時候,到嘴邊的話莫名的就變成了:“我暫時會留在東臨。”

洛司澄臉上的笑容如花兒一般的綻放開來,雖然他家輕兒只說了會暫時留在東臨,但這句話明顯的多了許多的餘地,怎能不讓他開心?

楚輕卻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輕皺了下眉頭,然後也沒有回到原先的位置上面,而是直接在安娜身旁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自此再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是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其他的所有事情,讓安娜幫忙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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