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姜溪橋一聽他說完,立馬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事實上之前運動會結束以後,殷亭晚就已經準備去找那小子麻煩的,還是姜溪橋攔住了人,他也沒跟殷亭晚講什麽大道理,只是說了自己不想把事兒鬧大了。
畢竟他們倆還得在津門二中待将近一年的時間,要是鬧到老師都解決不了的境地,就算殷亭晚來頭再大,恐怕學校的老師也不會給他倆什麽好臉色的。
那邊王小宇急得都快火燒眉毛了,這邊姜溪橋卻在心裏暗暗琢磨開了。
殷亭晚這個人自己了解,只要是他說過的話,這人就從來沒有違反過的,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裏。
所以,這事兒絕對不可能是殷亭晚先挑起的!
這麽想着,姜溪橋就轉頭安慰起王小宇來:“你先別着急,這會兒殷亭晚已經在校長辦公室了,你就是再急也沒用,先把事兒跟我說清楚了,我才知道該怎麽想法子解決!”
王小宇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他剛剛也是被吓着了,滿腦袋都是殷亭晚面目猙獰左右開弓動手的畫面,以及他在校長室高聲的跟校長吵架的場景。
他心裏只想着得趕快找個人去勸勸殷亭晚,完全忘了自己就算現在把姜溪橋拉過去,又能有什麽用?還不如讓姜溪橋先想想轍,看能不能把這事兒的影響降到最低。
當下便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姜溪橋講了一遍。
原來剛才下課之後,殷亭晚也不知道是聽誰說學校超市附近新開了一家奶茶店,據說味道還挺不錯的,他就打算去買一杯給姜溪橋嘗嘗。
正趕上王小宇要去超市買水,兩個人就結伴一起去了。沒想到剛出教學樓門口,迎面就撞上了那個叫李煜的體育生。
他們學校的體育生都有單獨的教室,并不跟在他們同一棟樓,那個李煜好像也是上這邊來找人的,誰知就這麽巧跟殷亭晚碰上了。
本來兩人要是誰也不搭理誰,就這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兒也就過去了。
哪知道兩撥人都錯身而過了,那個李煜還是沒有管住嘴巴,在一邊不陰不陽的暗諷了一句:“呸!惡心死爺了,一群死玻璃!”
大廳裏就他們兩撥人,很明顯他這話就是沖殷亭晚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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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亭晚臉色鐵青,但好歹還記着姜溪橋說的話,只是陰測測的看着他,到底沒吭聲。
倒是王小宇經驗少,當時就上當了,火冒三丈的的質問道:“孫子(zei)!你TM罵誰呢?”
那李煜不屑的冷笑了一聲,故意拿言語激兩人:“我說我的,關你什麽事兒啊?這見過有撿金子、撿銀子的,還真他娘的從沒見過撿罵的!”
這話一出,王小宇差點兒沒炸了毛,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教他做人,被殷亭晚一把攔住了。
他跟姜溪橋也處了一段時間了,別的不敢說,像這小子這種低端的激将手法,他一眼就看懂了。
那孫子就是打着想拿話激怒他們的算盤,只要他倆忍不住先動了手,那麽就是理虧的一邊兒。
再者,對方五六個人,而自己這邊卻只有小貓兩三只,在這種大庭廣衆的地方動手,他倆絕對占不了便宜。
那叫李煜的,眼見自己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殷亭晚還是冷冷的看着自己,心裏就是一陣罵娘。
眼珠一轉,立馬就計上心來,抄起胳膊站在原地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啊!仗着長了張娘們兒臉,當個花花公子還不夠,非得下賤的去勾引男人,我們學校的風氣,都讓這些兔兒爺給敗壞了!”
他這話要是直接罵殷亭晚恐怕還沒這麽嚴重,可他千不該萬不該把姜溪橋也給捎帶上。
說得難聽點兒,姜溪橋對于殷亭晚來說,就好比龍的逆鱗,別說張口罵了,就是外人多看兩眼都不成!
這下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王小宇在他話說出口的瞬間就在心裏叫了聲:‘卧槽,要遭!’
經過快半個學期的觀察,殷亭晚對姜溪橋在意的程度,他就是個瞎子也該看出來了。
然而還沒等他伸出手去攔,殷亭晚人就已經沖到對方人堆裏去了。
他沖上前去對着李煜左臉就是一拳,人立馬被他打了個踉跄,緊接着就是一腳踹上肚子,被踹的人直接被踹翻在地,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倒是一旁的人這時候反應過來了,紛紛沖上前去要幫自己兄弟報仇雪恨。
可殷亭晚這時候就跟瘋了一樣,只管抄起拳頭往李煜身上招呼,其他人的拳頭落在他身上,就好像泥牛入了大海,連半朵浪花都沒翻騰起來。
還是到最後,大概是人太多,那群人很快就将殷亭晚和李煜隔離了開來,殷亭晚赤紅着眼睛,還要往李煜那邊沖,就被身邊的人給團團圍住了。
幾次下來,他也懶得再沖,直接對圍着他的人上了拳頭,李煜的這群朋友只是普通的理科生,但論起身體來說,可就沒李煜抗打了,殷亭晚只是一拳下去,人就直接躺地上起不來了。
毫不誇張的說,那可真是一拳放倒一個,這樣一面倒的局面,簡直看傻了圍在一邊看戲的同學們。
倒是李煜,有他朋友抵擋的這會兒時間,已經緩過來了,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看着殷亭晚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樣。
殷亭晚也沒跟他客氣,解決完那群礙事兒的人以後,又回頭來招呼挑起這場群架的罪魁禍首了。
這次他可就沒半點手軟了,揪住李煜的衣領就把人提溜了起來,神情兇狠的冷笑道:“你丫舌頭底下怕是藏了條下水道——臭氣熏天,我看,以後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說完對着李煜的嘴就是一拳,他全力之下的一拳,打在肚子這樣的軟肉上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有牙齒這樣硬物墊着的嘴唇,李煜的嘴當時就裂開了好幾條口子,鮮血濺得殷亭晚滿臉都是。
殷亭晚卻不管不顧,依舊是一拳上去,這次李煜噴出來的血裏,還帶着幾顆白色的牙齒,然而動手的人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又是一拳上去。
哪怕已經打得李煜毫無反抗之力,鮮血順着脖子浸透了衣領,流得滿地都是,他還是眼都不眨的抄起鐵拳直接往人身上招呼,王小宇光是在邊上站着看,都覺得心驚膽戰,被他一拳撂倒在地上挺屍的人感受就更深刻了。
殷亭晚真的說到做到,直打到李煜最後一顆牙齒從嘴裏脫落以後,他才撒開了李煜的衣領,把人往地上一掼,拍着他的臉警告道:“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你記住了,再有下一次,我就真的打到你以後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這邊剛撒手,那邊學校保衛科的工作人員也趕到了,一瞧見他那副滿臉鮮血,神色猙獰的模樣,再一看地上躺着的五六個人,尤其是離他最近那一個傷者的慘狀,當時就被吓得兩腿發軟,站都站不穩了。
然而當着學校的領導和這麽多學生,他們也不敢就這麽認慫,只能咬着牙硬着頭皮上前來,準備制服這個‘兇徒’。
反倒是殷亭晚本人一點也沒在意,他擡起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推開了保衛人員伸過來準備架住自己的手,神色淡漠的好像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人,只是旁人的幻覺一般。
出言拒絕對方的押送,冷聲道:“不用你們,我自己會走!”
說完擡腳就往一臉鐵青的校長那邊走去了,校長黑着臉讓年級主任在大廳等救護車過來,自己則帶着殷亭晚去了二樓的辦公室。
等到保衛科的人驅散圍觀人群的時候,王小宇才打了個冷戰回過神來,一看殷亭晚被校長拎走了,連忙撒丫子跟上。
誰知道還沒到二樓,就聽見了殷亭晚跟校長吵起來的聲音,他吓得一哆嗦,腳下連停都沒停,就直接沖回了教室找姜溪橋去了。
聽完了王小宇的敘述,姜溪橋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這事兒要想要悄悄的解決,基本上要看李煜的态度。
然而殷亭晚下手太狠,很顯然已經不是賠償就能解決的了,鬧不好是要被拘留的。
張斯詠看他眉頭緊鎖,上前拍了拍人肩膀:“咱先下去瞧瞧具體情況,要是學校這邊沒有通知派出所,只是通知了家長,那還好說,要……”
他話沒有說完,然而姜溪橋卻聽懂了他的意思,心裏瞬間也冷靜了下來,他滿是感激的看向張斯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反倒是張斯詠先開了口:“行了,我們倆就不用那些虛頭巴腦的了吧?先去看看亭子吧!”
“嗯!”
三個人迅速轉身往校長室走去,還在二樓的樓梯口,果然就已經聽到殷亭晚那不服氣的大嗓門了,姜溪橋憂心他的狀況,腳下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剛到校長室門口,就見走廊裏一堆人,跟做賊一樣悄沒聲息的在門口附近徘徊。
不知道是不是校長怕殷亭晚怒氣一上來,連自己也揍一頓,校長室的門這會兒是敞開着的。
姜溪橋伸頭一瞧,正好瞧見殷亭晚背對自己站着,而校長這會兒正一臉激憤的拍着桌子在訓斥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