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張斯詠在聽到傳言的第一時間,就一臉八卦的來找姜溪橋了,把自己從別人那兒聽到的八卦轉達給姜溪橋之後,他馬上感嘆:“真沒想到,那幕後黑手居然是紀媛媛!”
“那你以為是誰?”
“就上次讓殷亭晚背去醫務室的那女生啊!”張斯詠理直氣壯的說道:“哎,她叫顏什麽來着?”
“顏夕!”
姜溪橋一邊回答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合着這人一直以為顏夕才是罪魁禍首。
怪不得之前關于殷亭晚喜歡顏夕的傳言在學校裏流傳的那麽快,敢情是他在背後搗亂來着。
“對,就那個顏夕!”
“我猜你讓王小宇去她那兒煽風點火的時候,她肯定一臉懵逼!”那場景姜溪橋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
他不說還好,一說到這裏,張斯詠就沒好氣的抱怨道:“這事兒也不怪我猜錯人,誰叫她出現的時機那麽巧?你前腳剛說完要動手,後腳她就跳出來了!”
“說起來,我還挺好奇的,你怎麽知道那幕後黑手就是紀媛媛啊?”
“還記得之前王楚送我的哪根圍巾嗎?”
“記得啊!”張斯詠點點頭,:你不是還買了條相似的送給亭子嘛!
姜溪橋笑着搖了搖頭:“你只知道這個,卻不知道那個叫王楚的小丫頭,跟紀媛媛是親戚,紀媛媛的爸爸就是王楚的舅舅!”
“又是從王小宇哪兒聽來的?”
“你可別小看他,那可是個深藏不露的家夥!”說着又回到了正題上:“其實紀媛媛也算挺聰明的了,居然能想出用根圍巾來試探我跟殷亭晚關系。”
“不會吧?一根圍巾能起什麽作用?”張斯詠一臉的不信:“那丫頭要是能有那智商,還會這麽容易上當?”
Advertisement
眼看自家發小一臉輕視的模樣,姜溪橋一本正色的告誡道:“千萬別小看女人,有時候,比起擺在面前的證據,她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說到這裏,姜溪橋也是一臉後怕:“說起來,也是我大意了,本來以為她是想通過我的手,把圍巾轉給殷亭晚來個借花獻佛的。沒想到,居然是給我玩投石問路這招,要不是後來關于我勾引殷亭晚的謠言傳來出了,我恐怕還不會想到她頭上。”
“怪不得人家叫她心機婊呢!這心計深得,都可以演宮廷劇了!”張斯詠只覺得心底寒意油然而生,顯然對紀媛媛這招也是不寒而栗。
幸好小河還有個盟友幫忙!
想到這兒,他突然兩眼放光的抓着姜溪的胳膊,用力的晃了晃,一臉激動的問道:“你說的那個幫你的人,是唐心怡吧?”
姜溪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勾起了嘴角誇獎道:“你小子腦子還挺好使!”
眼看姜溪橋默認了自己的說法,張斯詠開心之餘,也有些後怕起來:“你心也真夠大的,不過說真的,你怎麽确定,她就一定會按你想的那樣出手?”
姜溪橋眉間自有一份篤定,不答反問道:“我上房頂的梯子都遞到她腳跟前了,換做是你,你會忍得住不上嗎?”
他的這份自信倒讓張斯詠白白流了一腦門兒汗:“你也真是膽大! 你就不怕她也想做個漁翁?”
姜溪橋冷笑道:“她紀媛媛既然有膽子,敢拿一根圍巾就來試探我跟殷亭晚的關系,那我也自然敢肯定唐心怡絕不會放過這個能打擊她的機會。畢竟有時候,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說着跟張斯詠分析起來:“你可不要小看唐心怡,她既然能在本身性格吃虧的情況下,還跟紀媛媛鬥了個旗鼓相當,你就應該相信,要真是玩兒起手段來,她絕對不會輸給紀媛媛。”
講到這裏,姜溪橋也不由得感慨道:“不過我也真沒想到,唐心怡居然這麽狠,我本來以為她頂天了,也就是找個人去慫恿紀媛媛跟殷亭晚告白,哪知道,她竟然直接給紀媛媛來了個釜底抽薪。”
“嘿嘿,所以說,你消息不靈通吧!”張斯詠沖姜溪橋一陣擠眉弄眼,瞧他那得意的模樣,要是身後有尾巴的話,這會兒鐵定已經翹上天了。
姜溪橋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又從哪兒打聽到自己不知道的秘聞了,也沒跟他客氣,擡腳踢了一下他小腿,滿臉嫌棄的說道:“有話就趕緊說,別站那自娛自樂了!”
“這事兒還真不賴人唐心怡,我聽王小宇說,她故意找了個人在紀媛媛面前散播大禮堂表白的事兒,就是想激紀媛媛去表白。等亭子拒絕她之後,再去嘲笑她一頓好替自己出口氣,壓根兒沒做別的,哪知道紀媛媛居然自己作死!”
說到這裏,張斯詠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說來她也真是倒黴,挑什麽時候表白不好,偏偏挑學生會彩排的時候去。”
“被亭子拒絕以後居然在大戲臺上罵起你來,還把自己找人傳言和污蔑你的事兒說了出來,結果卻被在舞臺底下鋪電線的學生聽了個正着。”
姜溪橋表面上沒吭氣,心裏卻暗暗嘆氣:她當然會沉不住氣!大禮堂舞臺的三倍高度和無形擴聲的效應都對人有心理暗示,也不枉我故意讓人引導她去看行為心理學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啊!你說,王小宇怎麽會知道唐心怡做了哪些事兒呢?他找人打聽,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吧?”說到這個,張斯詠就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這下就輪到姜溪橋扳回來一城了,他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那抹笑意卻未達眼底,冷冷的說道:“他當然知道了,人家關系可不比你我差,怎麽說也是打小兒就一個院子裏玩兒到大的,發小兒有難,能不幫着出謀劃策嗎?”
“那你怎麽會知道?”
這次輪到張斯詠吃驚了,跟王小宇認識這麽長時間,他就從沒見過兩人在公共場合打過招呼,這兩人認識的事兒,他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姜溪橋沒告訴他,要不是自己上次去幫咖啡店裏取原料的時候,碰巧看到他倆一起有說有笑的進了一個小區,他恐怕也會被這兩人瞞在了鼓裏。
“不過那女的也真夠讓人惡心的,居然讓人散播你是同性戀,也難怪會遭報.”‘應’字還沒說出口,張斯詠卻突然停住了,張大嘴看着姜溪橋身後。
察覺到張斯詠的反常,姜溪橋便順着他的視線往後一瞧,殷亭晚正直直的站在他身後,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張斯詠看姜溪橋面無表情的樣子,以為他是吓着了,正打算幫他跟殷亭晚解釋,就見他已經轉過頭接着看風景了,嘴裏還很平靜的說道:“來了?”
張斯詠都快擔心死了,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殷亭晚心裏落個氣量狹小、工于心計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讓他意外的是,殷亭晚居然沒有半點異常反應,反而還帶着點欣喜的湊到姜溪橋身前:“紀媛媛那事兒是你做的?”
姜溪橋聽出了他話裏帶着的那份兒欣喜,心裏也透着絲甜意,偏偏嘴上卻不饒人:“你不是聽見了嗎?怎麽?想幫她報仇啊?”
殷亭晚偏心都快偏到咯吱窩了,疼姜溪橋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幫個外人欺負自家媳婦兒?
聽了他的居然理直氣壯的直接嚷嚷道:“報什麽仇啊?敢惹我的小心肝兒生氣,我沒踹她兩腳就不錯了!”
說完又開始跟姜溪橋膩歪起來:“倒是你丫,不是說不喜歡我麽?不喜歡幹嘛這麽緊張我啊?”
“誰是你小心肝兒?你丫嘴裏能不能有點兒譜兒?”姜溪橋就煩他這張嘴,從來都不看場合說話,尤其是這種調戲人的話,那更是張口就來。
都是躺一張床上睡好長一段時間的人了,殷亭晚能不知道他為啥這麽說?
可架不住人臉皮厚,硬是能頂着姜溪橋刀子一樣的眼神繼續跟人打诨插科。
“嘿,這會兒知道害羞了,指使我幹事兒的時候咋不說?又不是啥見不得人的事兒,至于這麽大驚小怪的嘛!”
“滾!”
姜溪橋懶得跟他争,丢下一個字就走人了,殷亭晚樂颠颠兒的跟在他身後,那模樣和興奮起來的哈士奇沒啥區別。
張斯詠估摸着要不是顧及着周圍還有別人,這人只怕這會兒都要樂得拆房子了。
眼睜睜看着那兩人打情罵俏的走了,張斯詠在心底默默的嘆了口氣,他總算明白姜溪橋為什麽被拆穿以後還那麽淡定了!
實在是因為殷亭晚這人的表現太出人意料了,擱某些性子敏感的人那兒估計得膈應死的事情,到他這兒居然能硬生生理解成我家愛人誓死捍衛我的擁有權,這詭異的腦回路也真是沒誰了!
我敬你是條漢子!
被抛棄在冷風中的張斯詠,看着很顯然已經被那兩位遺忘在原地的奶茶,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伸手把奶茶拿了起來,插上吸管狠狠的嘬了一口,默默在心裏心疼了一把自己:“沒事兒,不就是狗糧嘛!誰年輕的時候還沒吃過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