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舉家搬遷吧
片息後。
“看看看看!看我家閨女說的話多有水平,還‘不配得到我的喜歡’!”
餘百川回過神來後,激動得臉色漲紅,聲音更是刻意提高了幾分:“我老餘活了這麽大年紀,都說不出這麽有水平又霸氣的話來,倒讓一個三個月大的小丫頭給比下去了!哈哈哈哈!”
雖是在說自己嘴笨,可言語中自豪和得意的情緒卻是掩都掩蓋不住!
那大嗓門一吆喝,整個前院的人都聽見了。
一瞬間,前院的客人們都哄笑了起來,覺得餘百川這厮自賣自誇得實在過分。
“看你們一個個大驚小怪的,一看就沒見過世面!”
餘百川仰着頭顱,嚣張到鼻孔朝天,道:“來!都給我餘某人保持安靜,讓我家閨女給你們說上兩句!”
衆人覺得好笑,卻還是好奇地噤了聲,盯着他懷裏的小人兒。
“閨女,給他們說幾句,說完了等會兒爹給你騎大馬!”餘百川笑眯眯地哄到。
餘清歡別過頭去,氣呼呼地鼓着嘴。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哭了,但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閨女?你爹跟你說話呢,你裝作聽不見?!”
餘百川将大腦袋一歪,又放在了餘清歡的面前,卻再次被後者嫌棄地躲開。
聽見衆人哄笑,餘百川的臉面有些挂不住,壓着粗嗓與懷裏的小家夥商量道:“花花,這麽多人看着呢,給你爹一個面子?”
餘清歡愣頭愣腦地盯着餘百川的大臉,一對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什麽也聽不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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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花,”餘百川指了指自己,有意引導她說話,問:“我是誰?”
餘清歡用胖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趴在餘百川懷裏睡覺去了。
“這小東西!”
看着閨女在懷裏熟睡的樣子,餘百川又哪舍得再把她叫醒,便讓李茹把她抱到後院休息去了。
餘清歡是清淨了,可餘百川卻因為剛才誇下的海口被衆人好一頓打趣。
“餘将軍,你說你吹牛也不挑個靠譜些的吹,才百天的小娃娃就會說話?平日我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可這一回也太過離譜了!”
“要我說,餘将軍也別光忙着造娃,孩子生出來後還是得勻勻時間照看照看,要不然也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懂了……”
這次說話的都是金陵城軍營的将士,雖然他們的職位不及餘百川高,但打趣起将軍來倒是一個也不客氣。
“你們知道個屁!!”
餘百川嘴笨,明明沒有撒謊,卻也不太會給自己解釋。
心中閃過千萬個反駁的詞彙,可真正從口裏蹦出時,便只剩一句蒼白無力的髒話了。
關鍵時候,還是李執安幫着說了一句:“餘将軍說的是實話,餘家小千金确實會說話了,本侯親眼所見。”
“哎呀,這可真是稀罕!”
“我就說那小丫頭長得靈,果然不一般!”
“難怪餘将軍那般得瑟……”
李執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立馬改變了風向,衆人對他所說的話竟是一點兒都不懷疑。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種!”
餘百川立馬變得揚眉吐氣起來,待宴席開始後,趕緊親自給李執安倒了一杯酒,“謝謝侯爺替我仗義執言,這杯酒,我敬你!!”
李執安淡淡道:“本侯只是實話實說。”
“那也得謝!我餘某人雖然是個大老粗,不懂什麽禮數,但也知道有恩必謝,侯爺不必推辭。”
李執安扯了扯嘴角,端起酒一飲而盡。
“相公少喝些酒,還是身子要緊。”白竹在一旁擔心地提醒道。
“無礙。”
白竹飯量小,稍稍吃了幾口就飽了,待小世子坐不住後,與李執安打了個招呼就帶着小世子去後院找李茹了。
定安侯府與将軍府本就挨着,兩府的女主人自然也有些走動,關系相處得還算和睦。若不是前些日子李茹忙着坐月子,而白竹恰巧又回了趟娘家,怕是早就該過來拜訪了。
看着白竹離開的背影,餘百川酒氣四溢地感概道:“若是餘小姐知道侯爺今日過得這般幸福,一定會替您高興的……”
坐在他旁邊的副将胡剛急忙扯了扯餘百川的袖口,想提醒他別亂說話,卻被餘百川的大手拍了下去。
餘百川咒罵道:“做什麽?老子不喜歡男人,別對老子動手動腳的!”
胡剛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間湊近了餘百川的耳朵,小聲道:“注意言辭!”
但凡知道些陳年往事的,都知道餘清歡是定安侯的禁忌,平日碰上了這個話題躲都躲不及呢,可這個餘百川倒好,竟主動去揭人家的傷疤!
餘百川大手一揮,喝斥胡剛道:“注意個屁的言辭!老子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侯爺與餘小姐的感情有多深誰不知道?多年前餘小姐發生了那樣的事,我還擔心侯爺會孤獨終老呢,沒想到轉眼就另娶了夫人。其實啊,也得虧餘小姐被奪了靈元、魂飛魄散了,要不然回來還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眼看着定安侯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而這邊的餘百川卻越說越興奮,口無遮攔,胡剛着急了,伸手在其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嘶!!!誰掐老子?”
餘百川痛呼一聲,清醒了不少。
迎面對上了李執安陰鸷的眼神,餘百川猛然想起自己剛剛胡說了些什麽,吓得臉色大變,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侯爺,我剛才是醉了酒神志不清,胡說來着,您也知道我腦子不太好使,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咔”地一聲脆響,李執安手中的酒杯被捏成了粉碎。
周身的溫度陡然降至零點,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不敢大聲呼吸。
“也虧得她被奪了靈元?”
李執安重複着餘百川所說的話,眼神裏似淬了寒冰,所過之處皆是一片冰涼,令人兩股戰戰。
餘百川自覺失言,絞盡腦汁地解釋道:“不不不,我就是覺得侯爺與餘小姐感情那麽好,分開有些可惜了。”
李執安:“眼下北域戰事吃緊,可餘将軍還有心情操心別人的事情,看來軍營的事務還是太過輕松,不如本侯向殇帝請旨,将餘将軍調往北域為國效力如何?”
金陵城雖然是李執安的封地,卻只有財權治權,沒有軍權,所以他對隸屬軍營的餘百川并無直接處理的權力。
可即使如此,随便找兩個由頭,請旨讓殇帝換個駐城将軍,還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餘百川急忙求饒道:“若是放在以前,餘某定當沒一句二話,可現在夫人給餘某生了五個孩子,最大的尚未成家,最小的年僅三月,餘某若是離開,家裏沒人照料實在是不便,還請侯爺體諒體諒。”
李執安滿不在乎,“既然放不下心,舉家搬去北域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北域戰火連天……”
“那就不是本侯關心的事情了。”
推了杯盞,李執安站起身來,臉上陰郁未散,冷言道:“奉勸餘将軍早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