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丫鬟
“呵,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與其錦衣玉食夜不能寐,倒不如做個尋常百姓逍遙自在,我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為何要去找死呢?”
這一番言論倒是讓翁斐然愣住了,他擡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的樣貌足以與京中美人媲美,這番容貌,倘若入了皇宮,必是妃位之上,可她,卻又同那些女子不一樣,皇權富貴于她而言,似是牢籠與殺身之禍。
“怎麽,你很驚訝,翁斐然,倘若別人對我這番感慨感到驚訝,我還能理解,可是你,不該這樣認為的。”穆青青一回頭,瞧見翁斐然這般模樣,不由得皺了皺眉。
“為何?”翁斐然淡淡的問道。
穆青青瞥了他一眼,“你身為皇族,雖能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也有着諸多無奈,我雖不知你是被何人追殺,卻也能明白你的苦楚,你也應該清楚,身為皇族權利加身的危機,那你應該明白,我方才的意思。”
聽了這話,翁斐然釋然一笑,垂眸看着她,鳳眸裏輾轉着一分讓人讀不懂的情愫,“你很聰明,有些事情,的确無奈,只是我身上背負的太多,只能奮力前行,因為…”
說道這裏,翁斐然微微停頓,神色裏多了幾分堅毅,“我沒有後路了,我的身後,是萬丈深淵,若是停滞不前,必死無疑。”
翁斐然這一番話,說的很莫名其妙,穆青青不想再聽下去了,也沒什麽興趣想要了解,擺了擺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所以說,同皇權扯上關系,我這條小命也就快保不住了,王爺呀,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把我往死路上推了好嗎?”
“你忍心看着我宮宴上孤苦無依嗎?”翁斐然一改常态,鳳眸裏的淩厲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巴巴的看着穆青青,那樣子,實在是可憐。
穆青青一下子走不動路了,她暗自懊悔着,為何自己會這般花癡,見不得美男傷心。
“好了,就這一次,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宮宴,但是,你一定要把我保護好,千萬別把我牽扯進去。”穆青青咬了咬牙,好歹翁斐然也是她的大財主,要是翁斐然真的死在了宮裏,她的一念芳菲還要不要經營下去了。
見穆青青答應了,翁斐然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來。
周柳雲正好回來了,瞧見屋子裏和諧相處的兩個人,莫名開心了些。
“娘,晚上我有些事要處理,可能會晚些時候回來,你盡管歇息,不必管我了。”穆青青同周柳雲交代了一番後,便同翁斐然一起離開了。
兩人抄小路到了一家私宅,穆青青對這裏還有些印象,正是她從李平手裏死裏逃生住過的地方。
顧飛一早就等在這裏,見翁斐然回來了,便将早就準備好的官服拿了出來。那是一件深藍色的長衫,用黑線繡着金蟒的紋路,腰間配上了一枚血白相間的玉佩,換上這身官服,翁斐然倒是更精神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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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青圍着他看了看,依舊覺得那張臉略帶幾分慘白,仔細想了想,便從懷裏取出來了一個物什。
那是一個小小的圓柱盒子,穆青青将上頭的圓柱蓋子輕輕拔開,裏面竟然是個小柱子,她又轉動了底下的底座,不一會兒,一個紅色的圓柱體便緩緩的升了上來。
“這是何物?”翁斐然一直盯着穆青青手裏的物什,出聲詢問到。
穆青青勾了勾嘴角,星眸裏閃過了一抹得意,拿着那東西在翁斐然的嘴巴上輕輕抹了兩下,左右欣賞了一番,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下看起來,便好多了。”
“這是口脂,我做了些改變,你覺得如何?”穆青青将口脂重新蓋好,遞到了翁斐然手中。
看着手裏精巧的圓柱體,翁斐然神色一亮,朝着穆青青看了過去,“這個,甚是稀奇。”
“我見過達官貴人們用的口脂,有些是薄薄的紅紙片,有些是盛放在小瓷瓶裏的口脂,更有甚者,直接用胭脂代替,那可不行。既然要做脂粉生意,便要擴寬消費者的需求,口脂就是口脂,胭脂就是胭脂,我之所以将口脂做成這個樣子,便是為了讓貴人們多一筆花銷。”
穆青青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又指了指翁斐然手上的口脂,“你瞧瞧這口脂,小巧玲珑的,又方便攜帶,貴人們總會有些茶會游園什麽的,帶着補補氣色,也是極好的,我相信,這口脂一定會大賣的。”
聽了穆青青的這一番話,翁斐然認同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穆青青的想法很是新奇,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翁斐然去過的地方也不少,卻從未見過這番新鮮物什。
看着翁斐然一臉認同的樣子,穆青青又嘆了口氣,有些頹廢了,“倘若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去什麽宮宴,我的口脂今日就能大賣了。”
翁斐然失笑一聲,将口脂裝進了自己的荷包裏,又取出了五十兩銀子,“這口脂,我買了,今日,你也算是開張了。”
看着手裏的五十兩銀子,穆青青撇了撇嘴,這五十兩銀子,不拿白不拿。
“這都快晌午了,你還不出發?”将銀子收好之後,穆青青擡頭看了看,日頭已經老高了。
翁斐然仍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神色波瀾不驚,“不急,我給你準備了一身衣裳,去換了吧。”
想到自己是要去給翁斐然當丫鬟的,穆青青也沒反駁,進去将衣裳換上了,那是件淺藍色的襦裙,淡雅樸素,倒是不惹人注意。
換好衣裳後,翁斐然又看了看她随意綁着的頭發,略帶嫌棄的扯下了束發的帶子,滿頭青絲垂落在肩上,倒是多了一分韻味。
“你這是做什麽?”穆青青看着翁斐然手裏的發帶,不解的問了一句。
翁斐然嘆了聲氣,“我來給你梳一個丫鬟的發髻。”
聽了這話,穆青青眨了眨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朝着他壞笑到,“堂堂王爺,竟然會給女子梳妝,你莫不是總給姑娘家做這種親昵的事情吧?”
翁斐然手上動作一頓,扯了扯她的青絲,“那是當然了,本王自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倒是你,一個姑娘家,連發髻都不會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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