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過多久,學校就開學了,陳顏又回了學校。

高辰星依舊不住在宿舍,所以宿舍裏還是陳顏跟溫牧的二人世界。

一個假期不見,溫牧對陳顏,沒有想念是不可能的,不過兩人一個電話都沒有通過,陳顏是事情太多,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念頭,而溫牧就是不好意思了,放假前的匆匆分別,讓溫牧的那個表白來不及實現,可是現在又再次見面,溫牧卻已經提不起勇氣了。

而且,開學幾天後,溫牧明顯感覺到,陳顏心裏好像裝了什麽事情,雖然陳顏一向沉默慣了,可是現在他在沉默的時候,卻總是讓人覺得好像在煩惱什麽。

陳顏确實在煩惱,資金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傅明雪的電影馬上就要開拍,到時候就是燒錢的開始,可是他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從哪裏弄到一大筆錢。

這一天下午,陳顏又來到了那條藝術街,去見他的那位畫家老朋友。

兩個月不見,畫家依舊坐在那個地方,可是他好像變化了很多,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的,他的身上裹了個棉大衣,那大衣破舊的像是穿了幾十年的老古董,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落魄了,甚至邋遢的像個乞丐。

“先生。”陳顏向他走了過去。

“你來了,好久不見了。”畫家擡起頭,那張并沒有多老的臉上,卻顯得盡是滄桑。

“恩,放假了回家了一趟。”陳顏在他的攤位旁坐了下來。

“畫已經準備好了。”畫家準備從旁邊的畫筐裏取出畫。

“好,不過待會再看畫吧,今天我想在先生這裏坐一會。”

聽此,畫家就又把畫放了回去。

這一天,陳顏在這裏坐了很久,而那位畫家,卻像是突然變得話唠一樣,跟陳顏談起了他自己的事情。

畫家跟陳顏說到了他的名字,也說到了他的生活,畫家的名字叫做韓丹青,他從小喜歡畫畫,對畫畫癡迷,可也正因為一心都在畫畫上,讓他把茶米油鹽的現實生活,過的一塌糊塗,他有一個溫柔的妻子,也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可因為他只會畫畫,而畫畫又掙不了什麽錢,所以家裏的生活負擔,都落在了妻子的身上,長期的辛勞,讓他妻子的身體飽受摧殘,早已病倒在床,六歲的兒子也因從小營養不良,患上了尿毒症,而此時此刻,他的妻子跟兒子就正在醫院,正急需手術的治療。

陳顏默默地聽着,直到畫家說完最後一句話,陳顏才問了句:“先生今天跟我說這些話,是想讓我幫你籌資給他們做手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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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合适,可是我也真的是毫無辦法。”畫家的臉上帶上了凄涼,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種神情,若不是妻兒性命攸關,他恐怕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尊嚴,去求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想想我這種人還真是失敗,活了幾十年,連個親朋好友都沒有,到了這種時候,卻只能求助一個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頓了一下,畫家又苦澀的說了句:“其實,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好多天了。”

陳顏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到了沉重的壓力,自重生以來,陳顏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連幾十萬都拿不出來,陳顏不知道該怎樣告訴畫家自己現在的窘境,別說做手術的幾十萬,就是幾萬塊,他此時都拿不出來。

陳顏最終只能說了‘抱歉’倆字,離開了這裏。

宿舍的陽臺上,陳顏正拿着手機跟人打電話,溫牧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陳顏說了句,”辰哥,能幫我個忙嗎,借我一筆錢-----”

溫牧當即就愣在了那裏,而陳顏依舊渾然不覺的繼續跟對面的人說着:“好,多少都沒關系,你準備好了我去取。”

等陳顏放下電話,轉過身的時候,就見溫牧正在看着他,陳顏臉上并沒多少驚訝,只淡淡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你現在很需要錢嗎?”溫牧有些擔憂的問。

“對,我确實需要錢。”既然被溫牧看到,陳顏也沒有隐瞞的意思。

“需要多少?”溫牧有些急切的問,然後又立刻解釋,“也許我能幫你出點,你我是室友,我-----”

“一千萬。”陳顏淡淡的一句話,就讓溫牧又愣在那裏,一千萬,确實是一大筆錢,縱然溫牧家庭顯赫,可對他自己而言,這真的是一筆巨款了。

“好了,既然知道了,就回去吧。”

溫牧‘哦’了一聲,轉身回了屋裏。

陳顏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那手機自始至終就沒有打通過電話。

兩天後,溫沐回家了,一向不怎麽回去的溫沐,突然說家裏有點事情,要他回去一趟,而陳顏像是一早就知道般,什麽表示也沒有,只在溫牧走後,緊緊握住了手掌。

等溫牧回來的時候,他給陳顏帶來了一筆錢,“這裏面是一千五百萬,你看看夠不夠。”溫沐拿着一張卡遞向陳顏,有些欣喜的笑着。

“你……”陳顏看着溫牧,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跟我爸爸要的,其實我爸爸他挺有錢的。”溫沐把錢塞到了陳顏的手裏,“咱們是同學嘛,幫忙是應該的,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

正是這一千五百萬,讓陳顏的公司順利的運行,也讓傅明雪的電影準時開拍了。

陳顏又來到了那條藝術街,他手中拿着一張一百萬的卡,那是從溫牧給他的錢裏抽出來的,他來到了畫家的攤位旁,可是此時,那位畫家卻已經不見了身影,只是幾天的時間而已,畫家竟然都等不及嗎,陳顏有些不敢相信。

陳顏在這裏等了三天,可是畫家再也沒有出現過,後來,陳顏每隔幾天就會過來一趟,但是他再也沒有看到過畫家的身影,直到很久以後,陳顏才知道,那一天是畫家妻兒在世的最後一天,錯過了那次手術,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在溫牧給了陳顏錢的一個星期後,溫牧的家裏來人了,将溫牧從學校接回了家裏,而這次回家,溫牧去了好久都沒有回來。

陳顏又一次來到了溫牧的家,那個洋溢着貴氣與華麗的別墅,因為管家認得陳顏,所以陳顏很容易就進到了別墅裏。

管家将陳顏帶到了主樓,讓陳顏在客廳等一會,他去告訴老爺和夫人。

陳顏就坐在沙發上等着,可是管家走後,一直都沒有回來,陳顏就站了起來,開始在這個客廳裏轉悠,當他走到接近轉角的一個房間前時,他隐約聽到了裏面好像有人在說話。

“你這個孽子,到底說不說,錢去哪裏了!”

接下來就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然後只聽‘拍’的一聲脆響,伴随着一個男人的怒吼:“滾出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陳顏快步向那裏走了過去,剛到門前,就看到溫牧捂着半邊臉從裏面走了過來,看到陳顏後,溫牧的臉刷的通紅,難堪的問了句:“你,你怎麽來了?”

“是因為我嗎?”陳顏問。

“不,不是。”溫牧趕緊擺手,拉着陳顏就離開了這裏,“有什麽事,我們回房間再說吧。”

坐在溫牧房間的床上,陳顏伸出手,撫摸着旁邊溫牧的臉:“疼嗎?”

溫牧有些窘迫的搖了搖頭:“沒事的。”

陳顏看了一眼溫牧,突然一把将溫牧推倒在床上,然後瘋狂的吻了上去,陳顏壓着溫牧,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般,讓溫牧連一點掙紮之力都做不出來,只能從嘴角裏洩漏出絲絲的嗚嗚聲,漸漸地,溫牧放軟了身體,伸出手摟住了壓在他身上的陳顏的腰。

直到溫牧都有些窒息,陳顏才放開了他,看着躺在身下的溫牧,陳顏堅定的說了句“你今天為我做的,我永遠不會忘記。”

“沒什麽,我自願的。”溫牧笑着說,然後把頭扭到了一邊,等着陳顏接下來的動作,可是陳顏卻從他的身上起來了,溫牧愣了一下,忍不住有些失望,還以為陳顏會對他做些什麽呢,原來只是一個吻啊。

“怎麽了,難道還想讓我上了你,那我不就是禽獸了。”

要上就上吧,我願意的啊,溫牧在心裏嘟囔了一句,然後回答說“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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