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知道淩寒煙未來扮演容綿時是什麽樣的, 這次面試兔姣姣主動擔任了造型師的工作，力圖展現未來導演想要的感覺。
果然沒人比她更能發掘淩寒煙的美。
造型結束之後，小梁被帥的合不攏腿, 直呼她要黑轉粉，拜倒在姐姐的西裝褲下。
兔姣姣現在跟她混熟了, 知道她在開玩笑，身為淩寒煙的助理, 她怎麽可能是黑呢？
但這話聽在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于是她默默收起了今天打算送給小梁吃的手指餅幹。
淩寒煙自己分辨不出她現在的造型與平時有什麽太大的不同, 面上依舊不悲不喜, 平靜的像一汪深不見底的碧色湖泊，只有看着兔姣姣時, 眼裏會有溫度。
但到了面試的地點, 明眼人一眼就能洞穿她的不同。
淩寒煙雖然并未穿着正統軍裝, 但将身材完美勾勒的正裝也将容警官的肅殺、冷靜氣質體現了出來。
高高挽起的栗色卷發發尾微微下垂, 并上腮邊的一縷細碎餘發, 嚴肅之中又不失女警官獨有的柔美和溫柔。
一眼望去，所有人都會認為淩寒煙現在是一個可靠、可信的成熟女性。
今天到場面試的人不多，不過都是有名有姓、常駐熱搜的一線明星。
看樣子導演方想先把男主跟女主定下來, 現在是光撒網的架勢。
雖然這個劇本是兔姣姣安排白婉約一手投資的，但她并不擔心淩寒煙是否能從一衆演員中脫穎而出。
所以沒有跟導演指定女主, 免得別人說煙煙帶資進組。
因此她才有了機會圍觀這些美麗明豔、光彩照人, 在外面對媒體行雲流水、叱咤風雲的男男女女為了角逐主演角色各顯神通的畫面。
淩寒煙也不例外, 此時她也是站在臺上任人觀賞的一株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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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兔姣姣的信心滿滿, 她見到各大捧過獎杯的影後出現在此，心底還是緊張了一瞬。
按出道年齡來算，她甚至是其中幾位的前輩。但各人的命運不同, 到現在她才出演過一次女主，也沒人來跟她親熱的打招呼。
還好《鶴靈皇後傳》前一陣有消息了，官宣國慶黃金檔上映。
現在樣片送到了金海電影節處，那邊好評如潮，主辦方直呼有望角逐年度大獎。
在演員面前，作品才是硬實力。
《鶴靈皇後傳》從此便是淩寒煙的名片，也是《棉城故事》方向她遞橄榄枝的原因。
想到這裏淩寒煙心情又平複下來，她将他人的輕蔑收入手心，轉化成她的勇氣。
合着兔姣姣“煙煙一定會拿下這個角色的，我做夢都夢見啦！”的祝福，一步一步走上臺去。
“棉城雖小，卻是位于祖國邊界的一道防火線，現在火線将至。容綿自願申請調往棉城。”
原本身居高位、終于過上平淡生活的容綿，在得知棉城出了問題後主動請纓。
她眼中的堅定與信念照亮了在座各位幹部的眼眸。
演戲時的淩寒煙，與平時判若兩人。她像是從平靜的水經過加熱，變化成了灼熱滾燙的油。
底下一把把火在煅燒她，但她同時也會迸發出驚人的光和熱。
“容警官三思，棉城今時不如往日，組織剛拔除了盤踞與此的腐敗勢力，底下還沒來得及清剿。過去之後，你連睡個好覺都是問題。我們是不推薦女同志前往的。”
對戲的中年男演員也被淩寒煙的情感引入戲中，但他的嗓音微微顫抖，硬是沒有淩寒煙氣勢足。
只見淩寒煙将手中的空氣信件放于桌上，手指一推送到另一邊。
她的語氣沉着冷靜，眼底的情緒翻湧，“這是我的請願書。沒人比我更适合去棉城了，老李老婆懷孕了離不開人，老劉剛在佘城站穩，此時不可能挪位。”
說到這裏，她唇邊帶了一點笑容，眼中似有懷念之情流轉，“我是棉城人，這回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至此，場務打板，片段的表演也結束了。
兔姣姣一顆高懸的心稍稍落地，她在一旁悄悄觀察導演組，發現總導演在低頭寫寫畫畫、看不見表情，其他人也是老油條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太多情緒。
只有另一邊坐着一個有點眼熟的女人一臉欣賞，但是兔姣姣有點記不起來這人是誰了。
唉，居然不是穩了的結果。
這下她也開始緊張，雖然在兔姣姣心裏煙煙出演容綿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是看那些人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欣賞的态度啊。
該不會是她穿書之後的蝴蝶翅膀扇錯地方了吧！她還想看英姿飒爽、攻氣逼人的煙煙呢！
她又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淩寒煙跟導演的對話，左聽右聽感覺跟問之前的演員的話差不了多少，不由有些氣餒。
但這也不是她能改變的，實在不行就用資方的身份去跟導演施壓！
但那是下下策！
兔姣姣實在不想在外人面前煙煙留下一個帶資進組的壞名聲，娛樂圈是需要清高的。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煙煙也不知道她是兔氏集團的二小姐……
她想當被煙煙養在家裏金屋藏嬌的小兔子，不想變成奇怪的包.養關系啊！
此時便一臉凝重的站在後面跟小梁一起默默祈禱。
淩寒煙的表演順序很靠後，在她之後還有兩個演員參與了試鏡。
本以為今天就能出結果，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誰料導演方之遒從座位上站起來，謝過大家的賞臉，一臉淡然的表示三天後才會給答複。
至此這場試鏡便結束了。
等淩寒煙來到臺下，兔姣姣借着補妝的借口圍上前去。
一邊在她臉上輕輕掃粉，一邊帶着關切輕聲問道：“煙煙，你感覺怎麽樣啊？那些人神神秘秘的，我聽也聽不出來個一二三。”
“感覺不錯，有機會。”淩寒煙剛才演戲的時候狀态很不錯，所以她現在的情緒非常振奮。
不過在對她不熟悉的人眼裏，她此時依舊是場上最冷靜的人。
當事人既然很有信心，那兔姣姣也放松下來，她露出一個非常捧場的笑容：“那我就等着看煙煙演的《棉城故事》啦。”
今天淩寒煙從《過度呼吸》那裏告了一整天的假，結果沒想到方導演辦事這麽幹淨利落。
于是她們打算沒事幹回公司看看，跟茂姐聊聊未來的戲路發展。
一行人剛上電梯，就有一只染着蔻丹的手橫了進來，剛才就讓兔姣姣有些眼熟的女人，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走進電梯。
她本來注意力都在手機上，進電梯後眼眸微擡，跟裏面的人點點頭打招呼，作為耽誤大家時間，讓延遲電梯運作的致歉。
但目光聚焦在兔姣姣身上時，她眼前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
哎呀！這不是她苦苦尋覓大半個月的化妝師嘛！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龍玫立刻拎着包擠過人群湊了過來，她用手抓住兔姣姣的衣袖，跟害怕她跟上次一樣一眨眼就跑了似的。
在旁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她在兔姣姣耳邊輕輕說道：“終于讓我找到你了，化—妝—師——”
這個姿勢過于暧昧了，兔姣姣渾身的雞皮疙瘩抖了三抖，她一邊逃也似的往淩寒煙身上靠攏，一邊試圖甩掉這個女人的束縛。
雖然今天看見你在導演組的位置上坐着，洗脫你‘拉皮條’的嫌疑了，但是我女朋友還在這兒呢，不要動手動腳啊！
不對，就算煙煙不在，你也不能随便扯我袖子！
兔姣姣表現的都這麽明顯了，淩寒煙很快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安，她的目光鎖在了她被抓住的手腕上。
淩寒煙瞳孔緊縮、心底湧上寒意，不着痕跡的擠過來打斷兩人“挽胳膊”的狀況。
她壓下情緒，認出來人，淡淡開口道：“龍編劇下午好，請問你拉着我的化妝師幹什麽？”
“是你，今天表現不錯、狀态很好。”龍玫這才來得及定睛在淩寒煙身上，她勾起笑容打了個招呼。
她很看好這個女演員，她的沉穩和成熟正是容綿這個角色所需要的。
龍玫剛才還給她投出了贊同她出演女主的票呢。
既然她心目中的檢察官是阮冰花是面前這位的化妝師，那就好辦了。
龍玫朝兔姣姣眨眨眼睛，又轉向淩寒煙一臉自信的問道：“待會兒有空嗎？一起吃個茶？”
兔姣姣不懂她的意思，但這是電影正經的編劇啊！
能在導演面前說上話，而且對選角一定也有一席話語權！
她瘋狂暗示淩寒煙答應吧答應吧，誰料淩寒煙看了一眼時間，抿嘴道：“不了，提前有安排。”
龍玫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但她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這次提前摸好名片遞了過來。
表面上是遞給淩寒煙，但說出來的話卻一句一句往兔姣姣耳朵裏鑽：“這是我的名片請收好，很期待能夠讓你來出演我的角色。”
淩寒煙收下名片，心裏奇怪這還沒定下角色呢，編劇怎麽就敢言之鑿鑿的開口。
但她嗯了一聲，沒說什麽，電梯一到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走出一截子了，兔姣姣跟小梁還在碎碎念，惋惜淩寒煙居然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
淩寒煙止住腳步，開口道：“小梁，你先回公司吧。姣姣把餅幹給她，讓她帶回去給茂姐嘗嘗，今天我不回去了。”
被點到名字的兩人雖然詫異，摸不清她的意思，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等只剩下她跟兔姣姣時，淩寒煙一言不發的往暗處走，姣姣自然是跟在後面。
最終步履在燈壞了的雜物間停下。
這裏環境太暗了，兔姣姣一進來有些夜盲，她靜靜的等待眼睛适應過來。
再一睜眼，她看見淩寒煙手裏攥着那張名片，語氣清陌，“姣姣之前見過龍編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