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坑爹熊娃

老太搖搖頭,老頭将祁遇拉到一邊,嚴肅道:“不要再提手術的事了,如果能手術,何必等到現在,你媽的心願你還不知道嗎?情況穩定些後,辦出院吧。再生個孫女是指望不上了,別忘了把祁祁帶過來……”老頭語重心長,話語中似乎帶着深意。

趁買飯的功夫,君唯艾和祁遇雙雙出去,君唯艾道:“祁遇,就像你當初說的,不管我們怎樣,老人一定要孝順,我希望你能夠把祁祁帶來。”

“你不要以此要挾我,我自然會帶祁祁見奶奶,但你別想着見祁祁,在撫養權的問題沒有解決前,我是不會讓你見他的。”祁遇沉聲道。

君唯艾搖了搖頭,輕言:“祁遇,我沒你那麽小肚雞腸。”說完,直接離去。她真怕,再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會不會把戲演砸。

回到家,房子空蕩蕩的,沒有了祁祁的笑鬧聲,也沒有了臣以紳和自己拌嘴。想想有臣以紳在的這段日子,自己活得像個人樣了,多了不少歡樂。可同時,祁祁這次失蹤,轉而被祁遇帶走,有一大部分的責任都要歸咎于他。

“祁祁,你會不要媽媽嗎?”君唯艾拿起祁祁的照片自語着,默默流着眼淚。

而在另一間豪宅裏,一個仆人模樣的矮胖中年婦女正在追着一個小孩跑,“我說小少爺,你慢點。”

小孩停下腳步,轉過頭,正是君唯艾心心念念的君祁,他冷冷掃視了那中年女人一眼,“那個男人什麽時候回來?”

“啊?”婦人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道:“你說祁先生嗎?那是你爸爸,你怎麽可以這麽稱呼你爸爸呢?”

君祁冷哼一聲,“對啊,那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我想怎麽稱呼就怎麽稱呼,快去給我弄飯吃,我要吃小雞炖蘑菇、豬肉酸菜炖粉條、東北亂炖、再來一碗疙瘩湯,加一個蛋,對了,那個蛋要将蛋清和蛋黃搖勻,在蛋殼上弄一個小眼将蛋液甩出來。這都是大臣最拿手的飯菜,我最喜歡大臣做的菜的味道了,如果你做不出那種味道,我就叫我爸開除你。”

說完,抱胸往沙發上一坐,氣勢十足。

婦人又犯難了,這都是什麽菜啊,聽都沒聽過,還有誰知道大臣是誰,大臣做的飯菜又是什麽味道。這還真是一個難伺候的主兒,僅僅一天時間,她們這些仆人已經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了。

小家夥君祁卻絲毫沒有自覺性,妥妥一個熊孩子,剛剛打發走一個,又來了一個管家。

“還有完沒完?”君祁嘟囔了一句,就不能讓他安靜地想會媽媽嗎?

從他被陳得全捂住嘴巴綁起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自己不應該和媽媽發脾氣,更不應該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雖說後來不知道怎麽得救了,可對他來說這裏将是一個更大的牢籠。

管家笑呵呵地鞠躬道:“祁先生,今晚不回來了,小少爺,你晚上要吃點什麽?”

“不是已經讓那個矮胖子去準備了嗎?大馬臉,你過來,我要噓噓。”

管家的嘴角一抽,他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別人說他的臉長,可偏偏這小家夥叫起來沒完沒了,好在不只是他,這裏所有的人都被他起了外號,心中還能平衡一點。

“我說你聾嗎?我說我要噓噓!”君祁嚷道。

“好的,小少爺,你等等,我這就帶你去。”管家趕忙說道。

然後走到君祁面前,剛要将他抱起,君祁卻邪邪一笑,“叫你快點,你不快點,已經出來了。”

阿西巴。管家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這小鬼是故意的吧。

管家黑着臉,看着頂級毛毯上的一小灘水漬,他發誓若不是這孩子他惹不起,一定要拎起來打屁屁。

“你還愣着幹嘛?沒看見我褲子濕了嗎?”小君祁叫道。

管家沉着臉,更加拉長了他臉部的線條。不悅道:“我說小少爺,咱能有尿去衛生間尿嗎?你都這麽大了,應該學會自理了。”

“是啊,我在家從來就不尿褲子,可這裏這麽大,誰知道衛生間在哪?”君祁撇嘴道。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管理攥緊了拳頭,生怕控制不住打這熊孩子兩巴掌。

“好,我這就告訴你衛生間在哪,下次記住去衛生間。”

“哦。”君祁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在去衛生間前,你是否應該幫我換下褲子,對了,剛剛小便淋到了身上,我要去洗香香。”

管家咬着牙,心道:“我忍,我忍!”然後朝裏面喊道:“過來一個人,帶小少爺去洗澡。”

廚房裏拿着手機查看的矮胖子正手忙腳亂着,聽到有人叫她,趕緊說道:“不行,我在給小少爺準備晚餐,走不開。”

樓梯上一黑瘦子正拼命地擦着膠水道:“不行,我正在清理樓梯。”

玩具屋中,一小雀斑道:“不行,我正在整理玩具。”正說着,突然。她驚叫起來:“哎呀!怎麽會有真蜘蛛!”

書房裏,一眼鏡男道:“不行,我正在整理書籍。奇怪,祁先生的那本《門口的野蠻人》怎麽不見了?”

卧室裏一馬尾辮道:“不行,屋裏的鴨毛我還沒收拾趕緊。”

……

“好了!”管家扶額,家中算他一個十個傭人,除了司機不在以外,其他八個都在忙,到最後連他這個大總管都要親自幹活了。

“小黑啊,你那個樓梯都清理那麽半天了,一會過來給小少爺洗澡!還有那個眼鏡啊,書先別找了,一會出去給小少爺買幾套衣服,嗯,多買幾套。”管家吩咐着,然後扭着臉将君祁的褲子脫了下來。“小馬,你也快點,拿着鴨毛別裝了,再換床被子,你過來把小少爺的褲子洗一下。我還要去花園裏看一下,我養得那些花啊!”說完,丢下光屁股的君祁一溜煙跑了。

看着大家忙碌的背影,君祁露出惡魔般的笑容,小樣,禁锢他?還不把你們攪得雞飛狗跳?

管家想得很對,他就是故意的,他們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沒辦法,有能耐放他走啊!

難得清靜了一會兒,屋裏開着的空調使光着屁股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開始懷念母親溫柔的懷抱,肚子也開始叫,他不知道這些人會做出什麽樣的菜來,反正他點的那些都是臣以紳的家鄉菜,有些食材這裏是根本就買不到的,他也沒吃過,只聽臣以紳說過。

“大臣,你還能再來救我嗎?”自語了一句,他蜷縮在沙發裏,漸漸睡着了。

等他被叫醒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周身發涼,黑瘦子抱他去洗了一個澡,然後又覺得身體發燙。

晚餐倒還真是按照他點的做的,但那個蘑菇卻是新鮮的香菇,而不是臣以紳說的那種幹蘑菇,酸菜也是當地的酸菜,而不是臣以紳說的那種用大白菜腌制的酸菜,東北亂炖做得則像一鍋豬食一樣,至于他心心念念的疙瘩湯,直接被做成了漿糊。

君祁看了一眼,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緊接着,眼睛一黑,睡了過去。

這回可吓壞了衆人,紛紛叫着:“小少爺!小少爺!”

卻是沒有任何回音。

矮胖子說:“這是怎麽了?”

小雀斑道:“該不會你煮的東西有毒吧?這都是什麽?怎麽吃?”

矮胖子道:“我都是按照食譜上做的,再說小少爺也沒吃啊!”

這時黑瘦子弱弱地說道:“該不會是感冒了吧,剛剛我給他洗完澡的時候覺得他的體溫有些高,我當時以為是剛從熱水裏出來的緣故。”她說着已經開始去摸君祁的額頭,驚呼道:“果然很熱。”

這時衆人又開始找體溫計的找體溫計,拿毛巾的拿毛巾,打電話的打電話。

祁遇剛剛安頓好老人,倚在陪護床上想睡一覺,然後就聽電話響了起來,看號碼是家中管家打來的。一聽是祁祁病了他立刻就炸毛了,這老的還沒搞定,怎麽又來一個小的。

“我說你們一群人都是廢物嗎?那麽大的一個人都照顧不好!!”

管家被訓斥的真是默默無聞兩眼淚啊,媽的,這熊孩子也太折騰人了。可主子說自己只能聽着。

“我暫時回不去,請家庭醫生吧。”

祁遇以為就是一個小感冒,加上孩子受到了點驚吓并沒有怎麽在意。直到天亮,他再次接到了電話,卻是家庭醫生打來的。

“祁先生,如果您有時間還是回來一趟吧,孩子高燒一直不退,我怕再燒下去引發腦水腫,我建議您還是送到醫院治療。”

祁遇忍住張要罵人的沖動,“我昨天走的時候孩子還好好的,怎麽就高燒不退呢!行了,我馬上回去!”他已經瞟到了早上過來的君唯艾。

挂斷電話,他走到君唯艾面前道:“我媽你先照看下,我有點事要處理。”甩下這句話,就徑直走開了。

君唯艾有些氣憤,好像生病的真是她媽一樣,真拿她的善良不當回事啊!

老人今天的狀态好了一些,呼吸通暢了只是一直念叨着,祁祁怎麽不來。

君唯艾無奈,只說祁遇給他報了一個秋令營,現在沒辦法回來。

老人嘟囔道:“那麽小個娃,報什麽秋令營,難道我老人家想見見孫子都不行嗎?你這個媽怎麽當的?”

君唯艾苦笑,“現在孩子是由您兒子看管,我說了不算……”

老太又不在說話了,估計是被氣到了。老頭有些看不下去了,把君唯艾拉到門口道:“小艾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但是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君唯艾這個憋屈啊,她也不想說,可是老人一直問着,她總不能說實話吧。

君唯艾搖了搖頭,将買來的早餐放下,對老頭道:“爸,我事務所還有事,你這邊有什麽情況,如果聯系不到祁遇就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老頭臉一垮,“走走走,你們就都走吧!”

君唯艾的腳步一頓,聽得出老人的悲涼,她也想陪陪他們,可她怕自己留下來會更加激怒他們。一咬牙,心一橫,沒有回頭,便離開了。

老頭只好在那裏嘆息,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原本以為會修複你們之間的感情,看來是沒效果啊!”

搖了搖頭,老頭回到病房內,做坐到老伴身邊,抓着老伴的手道:“再等等吧,等小遇回來,我就帶你回家。”

老太點了點頭,凝望着老頭,雖然一句話沒說,卻包含了深情,有眷戀,有不舍。

祁遇趕回家,君祁已經被送到了市兒童醫院,好在發現的及時,又有家庭醫生照看,沒引發重病。但原本鬼靈精的一個小奶娃,卻變得憔悴不堪,如破碎的布娃娃。

睡夢中,小家夥一直念着:“媽媽,媽媽!”

祁遇拉着君祁的手,柔聲道:“以後祁祁就跟着爸爸不好嗎?你要什麽爸爸都會給你。”

小家夥仿佛真聽到了祁遇的話一般,安靜了一來,可下一刻,卻掙紮喊着:“大臣救我,大臣快來救我,我不要爸爸,我要你當我爸爸。”

祁遇的手一僵,臉色陰沉,松開自己的手,走到一旁,拿出電話撥通一個電話道:“目标可以消失了。”

由郊區通往市裏的路上,臣以紳晃晃蕩蕩地走着,沒多大一會兒,一輛法拉利停在他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正是程玖兒。

程玖兒打趣道:“你還真是散步過來啊?”

“是啊,吃飽飯消化消化。”臣以紳無所謂地說道。

“你別走太遠一會兒回不去了。”程玖兒玩笑道。

臣以紳幹脆道:“不是還有你呢嗎!”

程玖兒點頭,“行,你真不客氣啊!”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內心還是很開心的,很少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這讓她有種新奇感。

“也不是,關鍵我現在失業了,不然真請你吃飯了。”臣以紳撓頭道,說起這個還真有點慚愧,人家幫自己那麽大一個忙,自己卻連點表示都沒有。

程玖兒“噗嗤”一笑,“你還失業?也是,你那豬腦子還真不适合做偵探,不過,不還是有君律師養你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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