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猛男拭淚

腦袋卡了殼的灰化肥受到巨大沖擊,主要是陷入對自己智商的懷疑,大腦陷入宕機狀态,邁着僵硬的步伐離開了。

事情似乎有了眉目,弄清楚幕後黑手與他的目的,就可以找準解決問題的方向。

回去的路上,白林歌絞盡腦汁想着辦法,如何才能拉攏灰鴿們?雖然私下裏是有很多灰鴿想要享受建設後帶來的便利,但他們仍然不可能現在改口支持山神。

原因是簡岽寧分析給他聽的,灰鴿族的灰大郎是年輕一輩較為突出的人物,打小就是能拉幫結派的那種頭頭。族內的事情不适宜由外人插手,就算是山神,也頂多起個從中調解的作用。

如果僅僅是開發建設,灰大郎不一定會反對,看他對灰化肥的承諾,說不準他其實是很贊同的。

但現在他想要掌事,勢必要拉攏足夠的支持者。

身為族長的白戈率先表明願意配合山神搞開發,灰大郎反而為了抓住機會區分族內勢力,将開發建設污名化,将自身擺在正義的位置,于是搖身一變,成了帶頭反抗的出頭鳥,一下就有了競争資格。

歸根結底,還是出于鴿族生性團結,慣于一致對外的本能,他們不會放心将事情交由外界主導。

即便是族長白戈以身作則,讓出舊居,但他住進了山神圈定的地盤,之後那兩座山還因為礙事被拆除。在鴿子們眼中,無疑就是白戈背棄了鴿族,将鴿族地盤交給他人毀滅。其中再有誰危言聳聽一番,很難不形成眼下的局面。

他們不信任要搞開發的山神,也不信任搬離山林的白戈,有願意為他們出頭的,自然就成了新的領導者。

“但是,你明明沒有那種想法。”白林歌想不通他們怎麽就不願意聽解釋。

簡岽寧攤手:“你知道,灰大郎也知道,灰鴿們不知道。但其實灰鴿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領頭者怎麽說和怎麽做。”

白林歌嘆出一口氣:“還說呢,爺爺他身為族長,就知道釣魚,以前也沒做出過什麽成就,不然鴿族這居住環境,也不至于等你來幹活了……”

他說着說着,聲音戛然而止。看向簡岽寧,簡岽寧眼神肯定,白林歌拔高了聲量:“對啊!我就說有什麽地方不對,自從出了這些事,爺爺他一點兒努力都沒有做啊!”

當初白戈響應號召搬遷,白鴿們出于信任跟随他搬走,但還有大量灰鴿沒有得知确切原因。灰大郎趁虛而入,搶占先機,先給灰鴿們注入現任山神母親是開發商,會拆山毀林的印象。

這可難辦了,就算現在爺爺回來解釋,也解釋不清了,在灰鴿眼裏,白鴿已經當了山神的小弟,成了被收買的鴿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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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白林歌蔫兒了下去,垂頭喪氣。錯失最佳時機,現在陷入了僵局,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簡岽寧卻神秘一笑:“別擔心,我有辦法。”

白林歌擡頭看向他,眼神不可思議:“真的嗎?什麽辦法?”

簡岽寧賣起了關子,邁步往前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可能還需要你們的配合。”

“配合,肯定配合。”白林歌亦步亦趨跟上,“能不能透露一點兒,哪怕一個關鍵詞也行啊。”

“明天出來約會嗎?”簡岽寧問。

“約,約約約。”白林歌拿起嘴就應,“你就告……嗯?約會?”

“這邊找到解決辦法了,我們倆的事也得同步進行一下,不是嗎?”簡岽寧很是理所當然。

事業愛情兩把都要抓,兩把都要硬。

白林歌有點兒退縮:“我們真要辦訂婚宴?該不會緊接着就是結婚了吧?我還沒有準備好,一點兒經驗都沒有,還不能确定……”

簡岽寧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半晌,無聲嘆了口氣:“我媽已經來了,訂婚宴可能沒法逃避,但我們可以不用那麽快結婚。”

白林歌偷偷觑着他,簡岽寧那張好看的面孔沖他笑笑:“我也沒有經驗,但我确定我想和你共度這一生,我會等你。我只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不要讓我等太久?”

巨大的罪惡感在白林歌的腦中、心口滋生蔓延,重重壓迫下來。讓這樣一個無論是外貌、能力還是身份都堪稱優秀的山神,說出這樣的話,他簡直就是千古罪人!

但凡他一點兒都不喜歡簡岽寧,這樣的話都會聽起來像道德綁架。問題是,他喜歡簡岽寧啊。

可白林歌并不确定,他确實喜歡簡岽寧,但他們才認識那麽短的時間,自己是不是被一時沖昏了頭腦,他真的能和簡岽寧一直在一起嗎?

鴿子的愛情,确定了就是一輩子,他沒有辦法不顧慮以後。

在此時的慌亂中,他也分辨出潛藏在內心隐隐的擔憂——他不知道簡岽寧是否也喜歡他,為什麽會喜歡他,還是,僅僅想要一個結婚對象而已。

管他呢!糾結墨跡從來不是白林歌的處事風格,不管簡岽寧怎麽想,他得争取一下。

“明天什麽時候見,還和今早一樣嗎?”按下心裏的糾結,白林歌泰然自若地問道。

“嗯,和今天一樣。”簡岽寧并不知道他的內心經過一場鬥争,思考着明天要做什麽。

“算了,到時候再說。”白林歌對這種事情更不糾結,與簡岽寧肩并肩往回走,拿胳膊肘輕輕怼了怼,“晚上要不要上我家吃飯?你媽那廚藝,真是辛苦你了。”

簡岽寧笑容掩不住:“當然好,不會打擾你們吧?”

“不會。”白林歌擺手,“我爸和爺爺又釣魚去了,除了你還能再加一位呢。”

簡岽寧問:“能不能就帶我一個?”

白林歌昂首:“當然,除了你我誰都不帶。”

“噗。”簡岽寧笑出聲,白林歌保持正經幾秒,也跟着笑出來。

好像有點能想象到和簡岽寧結婚後的樣子了。白林歌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像還不賴?

當一個肌肉猛男半路出現在視野中時,白林歌腳步急剎,身體因為慣性往前傾了傾。

“白林歌,就是你們威脅了灰化肥?”肌肉猛男把雙手的指關節按得啪啪響,不管是神情還是體格,都昭示着來者不善。

白林歌小聲給簡岽寧介紹:“他是灰谷釀,他爸好像一直希望灰鴿能再次輝煌,這回估計沒少摻和。”

簡岽寧了然點頭,面上并沒有因為灰谷釀的出現而緊張。

“你這個森林的叛徒!”灰谷釀走到他們跟前,義憤填膺怒斥,并借着那個“叛”字夾帶了不少私貨。

簡岽寧閉了閉眼,拿出紙巾擦掉濺在臉上的唾沫星子,淡定道:“灰谷釀是嗎?我知道你,長期局域網流量消耗排行前三。”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語氣平和:“把灰谷釀家WiFi停掉。”

聞言,灰谷釀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猛男拭淚,仰天長嘯:“爹,孩兒不孝,不能站在你這邊了!”

這、這就敗了?

還以為免不了打一架,三兩句話就解除了危機,白林歌嘆為觀止,看向簡岽寧的目光充滿敬佩。

果然,真正的高手殺招,在于掐準死穴,不動聲色中殺人不見血。

灰谷釀擡眼望天,快步往邊上讓路:“別停我WiFi,求你了,就當我沒出現過。”

親情是什麽?在斷WiFi面前,他可以六親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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