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磨蹭磨蹭着, 就真起了火。

陛下整個人都陷進了沙發裏,承受着薛寄的攻勢。

“嗚!”

薇歐琳斯感覺自己的高跟鞋被薛寄順勢脫下,薛寄捏着她的腳踝, 指腹輕輕的摩挲了下。她就好像被電了一下似的,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那個地方升起, 讓她忍不住輕輕顫抖。

“別……”

薛寄的動作略微頓了下:“陛下不喜歡?”

薇歐琳斯長眉微挑,眸子像是盛了微醺的酒意,面頰因為剛剛的行為變成了嫩粉色:“如果我說不喜歡?”

薛寄湊過來索吻:“那我也不會停下了。”

之前為了給陸小羽壓力而調暗了的昏黃燈光, 在此時被賦予了別的意味。

“唔……”

薛寄咬了一口慕斯渡過去, 甜膩的味道在兩人的味蕾間綻開。

薇歐琳斯覺得自己像是成了一只被獵人随意擺弄的獵物, 這種被掌控的感覺讓她不适應極了,但從這個行為中,她又獲得了別樣的安全感。

陛下這輩子誰都沒依靠過,也從來沒有低下過高昂的頭, 現在卻被她的‘王後’、她的将軍肆意掠奪, 露出最柔軟的一面。

因為過火的感官刺激, 薇歐琳斯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樣的神情似乎取悅、刺激到了掠奪者, 于是對方的動作更加過火。

某個時刻,薇歐琳斯面色潮紅, 咬牙想:就讓薛寄這一次, 身為陛下, 她有這樣的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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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的時候,透過薛寄垂落的發絲, 薇歐琳斯目光空茫地盯着暗黃的燈罩, 微微喘息。

山茶花香和略有些冷意的信香暧昧纏綿地交織。

薛寄蹲下身,捏住陛下線條優美、白皙玲珑的腳掌,細致溫柔地往高跟鞋裏套。然而還沒徹底穿進去, 陛下就開始搗亂。

“別碰這裏。”

薇歐琳斯不适地動了動,右腳掙脫開薛寄的轄制,圓潤漂亮的腳趾抵在薛寄肩頭:“我的絲襪都被你弄破了。”

她低聲嘟囔,認真計較地模樣讓薛寄覺得可愛。

薛寄忍下去親吻薇歐琳斯足背的欲望,耐心地說:“好,不碰。”

說罷她把兩只高跟鞋拎在手裏,抄起薇歐琳斯的膝彎。

“啊!”

薇歐琳斯乍一騰空,有被小小吓到,等被薛寄穩穩抱在懷裏,裙擺層層疊疊垂落,她回過神,略有些氣惱地捶了下薛寄的肩膀。

薛寄輕笑,帶着些磁性的聲音灌進薇歐琳斯耳朵:“陛下,我們回新房吧。”

不是陛下的寝宮,也不是薛寄的屋子,而是新的、屬于她們兩個人的愛巢。

按照蘇绮亞帝國的風俗,她們以後将住在那裏。

薇歐琳斯有些猶豫。

她的将軍看樣子是想把她抱回去,可這次和上次不同,宴會的賓客們還有寒暄逗留的,從這個宮殿回到她們兩個的住處不近,那樣的話,豈不是她這般丢臉的樣子,都叫人看見了?

薛寄忽然低了頭,眼尾下垂,像可憐兮兮的狗勾:“之前那個姑娘叫什麽來着?是叫陸小羽……”

薇歐琳斯心中一激靈,立即應下:“好好好,去去去。”

薛寄又不依了:“我一提她,您就什麽都答應了。”

薇歐琳斯頓感頭疼。

她低聲哄道:“她算什麽?我只在意你。”

“甜言蜜語。”

薛寄往外走去,感應門自動為二人打開。

薇歐琳斯不服氣:“甜言蜜語怎麽了,我反正只對……你一個人說過。”

說到後面,她的音量小到幾乎聽不到。

這個行為卻似乎取悅了薛寄,薇歐琳斯靠着薛寄胸口,能感覺到薛寄随着笑而震動的胸口。

“笑什麽!”薇歐琳斯身子直了些,眉尾因為薄怒而挑起。

“我太愛您了。”

薇歐琳斯回敬她:“油嘴滑舌。”

薛寄還是笑:“甜言蜜語,油嘴滑舌,我們太配了,陛下。”

在回去的路上,薇歐琳斯一直有些提心吊膽,生怕在熟悉的大臣面前丢了臉面。

好在薛寄似乎是有意避開了人多的地方,一路上只碰到些女官和侍從。

這些人在就在吧,薇歐琳斯把頭整個埋在薛寄肩上,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等到回了她們的‘新家’,被放在柔軟的床鋪上之後,薇歐琳斯才呼出那口提着的氣。她頭一次發現,被人一路抱着會這麽累。心累。

薛寄示意她側過些身子:“穿着這麽繁瑣的婚紗很累吧,我給您解下來?”

陛下是被伺候慣了的,聞言理所當然命令薛寄先給她解下頭紗。

緞子似的的金發撒落下來,薇歐琳斯擡手把垂在後背的頭發攏起撥開。

薛寄為她拉動後背的拉鏈。

拉鏈滑動,沙沙的聲音,薇歐琳斯覺得自己被束縛了一天的身體微微松快起來。

這時,山茶花味的信息素試探一般探出一角,觸動了薇歐琳斯的感官。

後知後覺的,紅意從她的脖頸蔓上臉頰。

薇歐琳斯忽然意識到,現在服侍她的不是侍女,而是……她的心上人。

薛寄則注視着愛人半露不露的光潔背脊,眸色暗沉下去。

“陛下……”

薛寄骨子裏是個守禮的人,下意識想別過臉,然後她又想起來,她們已經是在全帝國人面前舉辦過結婚典禮的關系了,甚至剛剛做過更越線的事。

于是她鬼使神差彎下腰,幫陛下把繁複的衣裙從肩膀處慢慢褪下:“我們一起去洗嗎?”

……

從浴室裏出來,薇歐琳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癱軟了。

薛寄這個人!表面上是個小古板,到了這種時候花樣比誰都多!

還熱情似火的,薇歐琳斯根本抵擋不住,半推半就就那麽做了下去。

說好的只讓一次,只讓一次。

最後成了讓億次!!

薛寄身上帶着些水汽,坐到床沿。

薇歐琳斯如臨大敵:“天色不早了,我們睡吧。”

“陛下,”薛寄輕聲問,“我們的婚床,真的不試用一下嗎?”

第二天的時候,人工智能叫醒服務準時啓動,這次它才叫了個開頭,就被主人的另一半給掐斷了。

薛寄想,反正這天沒有會議,也提前把公務都做完了,薇歐難得睡個好覺,就偷閑這一次吧。

她坐起來,看着薇歐琳斯睡得正沉的側顏,神情不知不覺變得柔和。

兩年前,她以為自己沉入了深淵。

半年前,她覺得自己是邁入了另一個墳墓。

現在她才知道,她……是遇到了她的救贖。

被困在輪椅上的那段日子,她的一腔熱血與銳意被打磨、碾碎,塵封進了沉冷的心底,平時擺弄一下花草、發展一下業餘愛好,看着像是無事,但做事的時候,那些碎片偶爾會紮痛她,成了某段解不開的結。

現在她忽然覺得,那些諷刺和冷語,那些不堪的遭遇,似乎也沒什麽了。

胸口像是被什麽所填滿,薛寄略微俯身,想吻一下薇歐琳斯的眉心,又忍下來——陛下向來覺淺,她不想吵醒陛下難得的安眠。

薇歐琳斯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爬上了正當空。

她睫毛顫了顫,首先感知到的就是整個身子的酸軟,用不上力氣。平常這個時候她已經勤勉于政事,現在她骨頭裏都像籠着一股懶意,不想動彈。

薛寄給了她一個早安吻,她這才清醒了一點。

“您還可以再睡一會兒。”薛寄這麽說道。

“再睡……”薇歐琳斯瞪了眼罪魁禍首,“再睡就不用吃午飯了。”

薛寄被瞪了,反而很開心。薇歐琳斯覺得她背後有只尾巴搖啊搖。

薛寄:“我服侍您穿衣?”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風平浪靜。

大臣們明顯發現,在那場結婚典禮過後,陛下行事的脾性愈發和緩起來,雖然比起別國的國王來還有些嚴苛,但對于他們來說已經足夠感動。

不難想象,這應該是王後的影響。

他們誠摯的向王後投去感謝。

于是在陛下還沒有動手的情況下,整個議事閣的勢力悄然發生了變化。

從前排擠過、對薛寄落井下石過的勢力,這時也被議事閣的其他人所針對——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現在的态度,不示好還要再等何時?

那些人腸子都悔青了,但也沒辦法。

世上沒有後悔藥,冥冥之中,做過的惡事總會償還。

同時軍部也在陛下的授意下,進行了大清洗。

往日裏陛下都是對軍部不聞不問的,派系怎麽變動也不管。衆人紛紛猜測,難道說現在陛下準備重用軍部了?

三個月一晃過去,轉眼到了給重犯行刑的時候。

被處死的名單中,有陛下的親妹妹洛伊絲——在這個方面,陛下從不因血緣關系而手下留情,前一個死得很慘的叔父有話要說,如果他還能說的話。

行刑當日,薇歐琳斯也來‘觀禮’。

面對死亡,洛伊絲滿臉都是恐懼,曾經的楚楚可憐蕩然無存,只有猙獰的求生欲。

但也沒有任何作用。

薇歐琳斯漠然的看着她不甘倒下,鮮紅的血在地面流淌。

曾經尊貴的皇室之女,在死後和其它囚徒也沒有什麽區別。

薛寄悄然握住她的手。

薇歐琳斯察覺到掌心的觸感,回望過去:“我沒什麽,就是有些……感慨。”

“其實還聽輕松的,”薇歐琳斯笑笑,“就像是放下了一個包袱。”

薛寄知道,當然沒有薇歐琳斯說得那麽簡單。

血脈親情和那麽多年的寵愛照料。

“看完處刑之後您想幹些什麽?”

薇歐琳斯張了張唇,正欲回話,這時她的緊急通訊響起。

接通之後,虛拟屏幕上現出邊防駐太空軍将領冷峻的臉:“陛下,R-472星域遭受蟲族襲擊!我們已經進行了數次遭遇戰……”

“蟲族。”放下通訊,薇歐琳斯擰起眉,“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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