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節

第32章節

說不疼不癢，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要妨礙我，我不想傷害你。”

“請把那兩條龍放下。”格裏弗說，“如果你不肯，我就射你的眼睛。任何動物的眼睛都是脆弱的。”

銀龍感到一陣惱怒：“我可不會讓一個人類射中我的眼睛！”

格裏弗出箭了，三支，沒有對準眼睛，而是趁着他說話的時候準确地命中了銀龍的牙縫，成功地卡了進去。這些箭甚至沒有擦破一點兒皮，但是卡在牙裏是個什麽感受，對所有有牙的生物來說都是差不多的。

銀龍張開嘴去拔那些箭，格裏弗趁機射出了更多，這一回對準的是銀龍張開的大口。銀龍不得不用一點壓在嗓子眼裏的吐息去把箭化成碎屑，然而這就讓他被迫吞下了這些讨厭的髒東西。這回他真的生氣了。

但也多虧了格裏弗讓他耽誤的時間，銀龍感覺到之前發生火元素爆炸的地方傳來新的波動。它有些隐晦，假如來的不是他這樣經驗豐富的龍，可能就會忽視過去，但那無疑是一種龍用的分解魔法。

“看來事情的确有些蹊跷，我會聽你們的解釋。”銀龍這樣說着，把藍龍和紅龍還有格裏弗放了下來，化為人形向魔法波動的地方趕去。

銀龍的人形看上去就非常一本正經。他看到了那張被分解了一半的桌子，皺起了眉。周圍的人類向他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當時這個房間裏突然射出奇怪的金箭，我們進來看時卻發現沒有人，只有一個金匣放在桌子上。有人要靠近，它就爆炸了，當時是這位藍發的龍先生保護了我們。”

銀龍仔細地記錄着人類的話。他轉身對跟過來的藍龍和紅龍說：『這件事不簡單，我恐怕你們還是得作為證人跟我走一趟。我不會限制你們的自由，也不會強迫你們，但如果還有這樣不發動就難以發現的改造物品留在野生人類手中，事情就麻煩了。』

阿萊克斯跟瑞德在尋找斯萊爾的身影。剛才第一支箭明顯是斯萊爾用了風的魔法改變了它的方向，阿萊克斯也是因此才注意到格裏弗的困境。但眼下他并沒有發現他家可愛的小人類，他有些擔心。

“這裏有人傷亡嗎？”銀龍問周圍的人。

“沒有。龍先生保護得很及時，只有一位姑娘被吓暈了。”

這樣看來，斯萊爾應該沒有事。阿萊克斯當然明白自己沒有幹過什麽保護大家的事，這一定是斯萊爾的手筆，現在他避開也許是怕銀龍看出端倪。想了想，他答應了銀龍的要求。

三條龍飛離了森林之都。格裏弗的速度趕不上龍，他這時候才終于跑上來，然後就看到一屋子人齊齊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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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早上搶過人的那位美女從人群後方走出來，她抱着昏迷的斯萊爾，“她是妹妹還是戀人？”

格裏弗僵硬地接過斯萊爾。只見他順滑的長發挽起了一個簡單的發髻，上面插着一朵淡粉的花，脖子上纏着一條半透明的紗巾，無袖的上衣有着層層的裙邊，長度只蓋過胸口，露出他纖細的腰。裙子雖然長，卻兩側開叉，還沾濕了，粘在小腿上。

龍神在上，為什麽您總給我這樣的考驗呢？

見到格裏弗的反應，大家都露出了然的表情。從鳥類婉轉的啼聲開始，森林之都的人們與他們的魔獸一起唱起了他們祖傳的愛情之歌，為格裏弗和斯萊爾祝福。

“我感到非常抱歉，”那位美女一想到自己先搶了人家心愛的女孩子，又搶了他們一家，感到非常過意不去，“這是一點小禮物，希望你能收下。洗澡的時候往水裏加一點會有很妙的效果。”

她塞過去幾個粉紅色的小瓶子，但是忘了給他使用說明書。

【38】

阿萊克斯跟瑞德都走了。格裏弗不敢相信，他居然成功地抱着這樣的斯萊爾回到了馬車裏。動物們對服裝沒有什麽感覺，朱古力依然和之前那樣友好地打了個響鼻，菲勒鳥只是對主人的暈迷表現了一點小小的擔心。格裏弗将斯萊爾放在床上，把那些小瓶子放在床頭。他成功地拆下了插在他發間的那朵花，解開了他的頭發，讓斯萊爾能睡得更舒服一些，但接下來的事情讓騎士陷入了困境。

脫，還是不脫？

以斯萊爾跟他的關系，這明明不是個事——他們早就見過彼此的身體，男人一起洗個澡什麽的是很正常的。但現在斯萊爾穿着女裝，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女孩子，假如他幫斯萊爾脫衣服，這感覺上就像是在脫一個女孩子的衣服，即使他知道那實際上是斯萊爾……不，倒不如說因為是斯萊爾才不對，如果是戴維穿着這種衣服他只會哈哈大笑并喊黛拉一起過來圍觀。

他坐床邊，看着昏迷的斯萊爾，猶豫着伸出了手。只是幫忙換衣服而已，以前明明也做過……但是一碰那件輕薄的衣服，格裏弗的手就像碰到燒紅的烙鐵一下“唰”地收了回來。

果、果然是做不到的！根本就下不了手！怎麽可能下得了手！

格裏弗捂住臉發出一聲悲嘆，之前森林之都的人告訴過他，斯萊爾是使用了一個看上去很厲害的魔法之後暈倒的。這種情況大概就是斯萊爾曾經提過的魔力虛脫。虛弱的、昏迷的好友躺在這裏，他的腦子裏卻充斥着“斯萊爾這樣子看上去真的像女孩子一樣呢”“如果他真的是女孩子的話就……”，不，打住！龍神在上，格裏弗，你是一個信奉真理的武士！

糾結之下，他直接給這樣的斯萊爾蓋上了被子。看不到衣服之後格裏弗感覺他平靜了一些。他将目光轉向那些奇怪的小瓶子，既然是斯萊爾昏迷後送的禮物，那應該是藥劑一類的東西吧？

他将那些瓶子整齊地排成一排，試圖從瓶身上讀出點什麽，但那上面只畫了各種各樣的花。格裏弗打開第一個瓶子，只見裏面是一種乳白色的膏狀物，聞起來有種茉莉花的清香；第二個瓶子裏裝着一種海藍色的液體，聞起來也有一種大海的感覺；第三個瓶子裏裝着一種粉色的油膏，聞起來像玫瑰；第四個瓶子裏是一種帶着淡淡紫紅色的液體，聞之令人精神一振。

難道因為她們誤以為斯萊爾是女孩子，就給了很多女孩子用的香料嗎？格裏弗想。不過最後一個瓶子裏的東西似乎有點提神的效果，也許可以給斯萊爾試試……不，這種不明物應該先在自己身上試過才行。

他拜托菲勒鳥看着斯萊爾，帶着那個瓶子去了浴室。記得那女子的确是這麽說的——在洗澡水裏加一點，有奇效。不過一點到底是多少呢？

準備好一桶熱水之後，格裏弗小心地往水裏倒了一點神秘液體。他只稍微傾斜了一下瓶子，應該不算加得太多。把那瓶子收好之後，格裏弗脫了衣服走進桶中。淡淡的紫紅色消融在水中，一點顏色都沒留下，但這桶水已經隐約地散發出一種迷人的蒸汽。熱水浸過格裏弗的身體，很快他覺得自己身體發燙，精神亢奮，還沒來得及感嘆這神秘液體的奇效，他某個不應該亢奮的地方，也亢奮地昂揚了起來。

他終于意識到這該死的液體是什麽東西了。正直的武士為自己居然使用了這種東西感到羞恥，但又慶幸他沒有想當然地認為這是提神的藥物而直接給斯萊爾用上。作為一個健康的單身男人，他當然懂得該怎麽解決這種情況，不過思維的混亂讓格裏弗再次犯下了一個錯誤——他沒從這桶水中出來。

握住自己的那物的感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美妙。格裏弗的理智漸漸在情`欲中沉淪。幾乎是理所當然地，他的腦海中出現了斯萊爾，他可愛的夥伴穿着那身令人不敢直視的衣服在他面前跳舞，光潔的長腿從裙子的開叉處伸出，纖細的腰肢如蛇一樣扭動。斯萊爾的喉中發出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随着他的旋轉，他身上那些輕薄的衣物一件一件落地，他的身體也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要過來與他融為一體。

格裏弗在自己的想象中對上那雙美妙的綠眼睛，這強烈的刺激讓他釋放了。接着他驚惶地從水裏跳了出來，胡亂地擦了幾下`身子，倒掉了水，穿上衣服，把那個罪惡的瓶子塞進櫃子深處，不敢直視床上的斯萊爾哪怕一眼，捧了《龍典》就逃似地飛奔而出。

多麽可怕的罪孽啊！惡魔已深植在我的心中！要讀多少遍《龍典》才能洗淨我的心靈，要怎樣才能贖清這種罪惡呢？格裏弗坐在馬車頂上，因羞愧而深深地低下了頭。假如他再這樣無法控制自己，就太對不起斯萊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