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旎吻 小秘密

可她算什麽呢。

席梨芝低眸,默默的想,也許對于薄原來說,最多算多管閑事吧。

她慌張的說了聲:“抱歉。”

丢下這句,席梨芝轉身匆匆跑走。

在沒出學校前,她還想着,要勸薄原改邪歸正。

方才也确實給了她這個機會,但薄原沒明确接受的态度,就讓她落荒而逃了。

沒勇氣。

面對薄原,因為太在意,所以,她沒想象中那麽多的勇氣。

席梨芝從臺球店出來時,正好遇到買煙回來的董輝。

董輝愣了愣,擦肩而過之後,他進了臺球店,側頭去點煙,嘴上還不閑着,對溫勝榮和趙磊含糊說:“遇到了個小美人,你們猜,我剛剛看到誰了?”

溫勝榮波瀾不驚:“一班班花。”

趙磊跟着補充:“席梨芝。”

“???”董輝驚得連打火的煙都差點掉地上,問:“不是……你們怎麽知道的。”

趙磊摸了摸臺球杆:“她想學打臺球。”

溫勝榮這次直接懶得搭理他了,嘴裏叼着煙,回答:“來找薄哥了啊。”

這兩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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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輝結合了一下,覺得真特麽玄幻。

班花想學打臺球,然後來找薄哥。

教她?

席梨芝到奶茶店的時候,馬麗霞剛買完,正在櫃臺前接着裝了袋子的兩杯奶茶。

馬麗霞遞來一杯,開心笑眯了眼:“芝芝,店裏新出的冰鎮荔枝口味,多加了珍珠和椰果,喝進嘴裏就是雙倍的快樂。”

“嗯,謝謝。這是章魚小丸子。”

“哇,太棒啦。”

隔着才封住的塑膠封口,多餘的奶茶甜冷香味很快飄散幹淨。

席梨芝摸着手裏的溫度,覺得和她的心情差不多。

涼涼的,冒不出半個快樂的泡泡。

就算是這樣,路過臺球店的時候,她依舊沒忍住,擡眸望了望二樓的方向。

進了校門,馬麗霞在她旁邊快樂的說個不停,說為席制作的演唱會準備了條幅和應援燈。

兩個人上了樓梯。

經過二樓,遇到許多眼熟的同學,也不奇怪,高三年級的五班到八班都在這層。

以前沒分班前,有的還是以前的同班同學。

“席梨芝。”

她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停住回頭看過去。

是高三五班的班長,李明澤。

他規規矩矩穿着校服,很整潔,中等的個子,長相還算順眼,從學習上來看,典型的好學生。

席梨芝對他不算完全陌生。

高二下半學期時,她跟李明澤一起參加過作文比賽,因為決賽要去指定考點,學校特意安排了輛公車,兩個人坐在車子後座,簡單的讨論過可能會出的題目。

考完再一起坐車回來,說了說自己的發揮和感想,後來也在走廊或辦公室偶爾遇到,點頭打個招呼,也僅此而已。

“我想問問你關于黑板報的技巧,你是美術生,聽說你負責的班黑板報總能加分。你現在方便說會兒嗎?”

畢竟是同一年級,也一起參加過比賽,席梨芝雖然沒什麽心情,但看他這麽緊跟着詢問,還是點點頭,跟他簡單說了幾個畫黑板報的要點。

可如果她知道五班男生會起哄的話,就不會跟李明澤停下來說話了。

“欸!是班長和一班班花!”

“班長,你跟一班班花郎才女貌啊。”

“但學校禁止早戀啊,哈哈哈。”

“你們約會去別的地方呗,非在這,太顯眼了啊。”

五班男生起哄喊着,其中還有個膽子大的,把李明澤往前推了推。

差點就撲到席梨芝身上。

席梨芝躲了一步,完全是下意識,而後反應過來後,接着又往後退了些安全距離,是她內心的抗拒。

“你別生氣,他們鬧着玩的。”李明澤有些緊張,也不問黑板報的事了,只顧着滿臉通紅跟她解釋。

席梨芝眼睛別開,她覺得這樣可以表現出自己拒絕:“不好意思,我回班了。”

李明澤遲疑了下,張張嘴:“等等……”

“芝芝,班裏有同學找。”這時候,前面的馬麗霞這麽喊了一句。

她借此腳步不停直接上樓。

三樓小陽臺樹影婆娑,遮住幾分陽光。

馬麗霞咬着奶茶吸管,憤憤不平嘟囔:“五班班長是不是喜歡你啊,他們班男生可真讨厭,別的班男生最多嘴欠八卦,這五班的都動手往身上推人了。”

席梨芝眼睛都沒擡,只走神聽着。

其實只要經過這個小陽臺,她就會想起薄原。

他平時就在這裏。

回到班裏,按照慣例,新的一周有新的主題,舊主題的黑板報要擦掉。

臨擦之前,席梨芝出神的盯了一會兒。

然後打開手機相機,她拍了張照片,留存紀念進相冊裏。

馬麗霞疑惑:“拍這個做什麽啊?”

席梨芝抿了下唇,面不改色,胡編了個理由:“這期黑板報主題挺好的,拍下留念。”

馬麗霞愣了下,也去看黑板報,然後贊賞的笑:“有一說一,薄原雖然不學習,這字還挺好看的。”

席梨芝認同。

是啊,好看。

可好看的,豈止只是字。

學習并不是評判一個人好與壞的标準。

高考是大多數人選擇的道路,其中,也包括了她。

所以她也自私的想,薄原也能這樣就好了。

可終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如果不是那個人心甘情願,那麽誰也無法幹預選擇。

第三節 自習課上,席梨芝桌上攤開着習題冊。

而習題的進度,絲毫不前。

旁邊的馬麗霞注意到了,伸手用筆杆敲了敲她的桌面,小聲:“你這走神都快一下午了,在想什麽呢。”

席梨芝回了神,笑笑:“沒什麽,不用擔心。”

馬麗霞只當她太辛苦:“你專業課那麽好,學習不要太累了。你要是累病了,席制作的演唱會我跟誰一起看呀。”

她坦誠:“演唱會,就算病了也會去的。”

哥哥的演唱會,又是他親自送來的票。

只怕只有十級臺風才能阻止席梨芝。

臨近黃昏,光線溫柔了幾分。

只是最近天氣溫悶悶的。

讓人感覺夏天根本就沒有走,秋天的涼爽遲遲不肯施舍。

自習都上了一半了,後門有了響動,席梨芝回眸,看見最後空着的座位,那人疏離散漫的坐下了。

她呼吸一滞。

沒想到,他會回來。

薄原坐在位置後,随手摸出本英語書,手上翻開,眼眸卻擡起,隔着安靜的大半個教室看向斜前方。

女生看到他擡頭怔了怔。

她的表情有些意外,純淨的眼神和他視線在空氣中相碰,又趕緊挪開。

無法掩飾的是發紅的耳朵。

停頓兩秒,薄原很低的笑。

雖然坐下了,但他微蹙着眉頭看了兩眼書,很快覺得不耐煩。

沒一會兒就扔到旁邊,怠倦感重新湧上來,伏在桌面睡覺。

直到下課,教室的光線暗了幾分。

席梨芝收拾着桌面的習題,才偷偷看去一眼。

他在睡覺。

盡管如此。

席梨芝還是笑了。

起碼,證明她在他世界裏,并非多管閑事的存在。

晚上到家。

席梨芝回了房間。

窗戶關着,阻隔外面的熱意,房間臺燈光線柔和,很安靜。

只有空調和電腦鼠标發出輕微的聲響。

查完這期黑板報要用的科技創新相關資料,席梨芝關了網頁,乖順拿出美術筆,習慣性進入畫畫時間。

但拿出來之後,卻遲遲沒有動作。

不知道該畫些什麽。

美術老師布置的作業,早已經熟能生巧了。

靜默了一會兒。

她微微垂下眼眸,動筆,決定為薄原畫一幅真真正正屬于他的。

跟哥哥席知州無關,只是薄原。

當天晚上,畫就畫好了。

但她猶豫片刻,并沒有勇氣送給薄原。

送這個給他,意圖就太明顯了吧。

雖然,她總有種感覺,自己好像也并不是完全沒戲。

只是不願冒險。

一旦表白,做不成共同奮鬥考同個學校的預定情侶,那就只能是失魂落魄的尴尬關系。

雖然,失魂落魄的人,大概率只會是她。

而且那天她說要畫畫給他,他也說了不要。

那就……

席梨芝咬了下唇,把畫像夾進了畫冊裏。

就當是個小秘密好了。

夜裏就開始下雨。

空氣裏滿是潮濕的水汽,陽臺挂着學校統一配發校服的白襪子。

席梨芝心情不錯,所以睡得熟,沒有起來。

直到早晨鬧鐘響了,她才睡眼惺忪起來,換了校服,跑到陽臺摸了摸還沒幹的純白襪子。

她只好回房間,在衣櫃裏換了雙平時在家穿的同色襪子。

也是白色,但上面有花紋,很細致。

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襪子的奢侈logo也繡在很靠鞋跟的位置,并不張揚。

因為下雨,中午啦啦隊的練習都擠在走廊。很多別班的男生都特意跑來觀看,青春靓麗的舞蹈和女生,看着心情都變好了。

姜芸站在最前面,溫習了之前學的舞蹈,然後就開始排隊形的變化。

平時學校不要求必須穿校服的日子,姜芸愛穿高調的名牌,連書包都是印着巨大logo的高價品,也有自己的小團體,班裏有兩個女生一直跟在左右。

直到練習結束解散,姜芸夥伴之一眼尖,發現了席梨芝腳下那雙特別的白色襪子。

這個風靡歐洲亞洲,牌子奢侈,也低調。

價錢更是對得起低調不低品的态度。

席梨芝穿着的那雙襪子,是夏季限定系列裏最低調,又好看限量的一款。

那女生湊到姜芸耳邊,往她的方向指了指:“你看看她的那雙襪子,是不是夏季限定款啊。”

姜芸順着方向去看,不遠處,席梨芝穿着啦啦隊服,一雙白色潔淨的襪子和鞋子,和平時看上去似乎沒什麽區別。

如果仔細辨認那雙襪子的花邊與紋路……

姜芸愣住了。

的确是夏季限定款,而且還是其中自己最喜歡,但托了很多關系,因為限量太少,怎麽都沒買到的那雙。

所以,席梨芝到底什麽來頭?

姜芸錯愕驚慌,一時有些拿不準了。

回到班級的席梨芝拿了校服,和馬麗霞一起到衛生間換下啦啦隊服。

經過走廊的小陽臺,薄原剛收起打火機,他穿着黑色的半袖長褲,依舊不是校服。

她快速偷瞄了一眼,他收起打火機的手纖長骨節分明,黑色衣角下,是很窄很無聲勾人的腰。

短暫的心跳與安靜。

她不敢多看,怕被發現,就裝作很平常的狀态和馬麗霞走過。

而薄原聽見聲音辨別出來,他擡眼,目光随着她消失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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