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旎吻 想親百次!

學校之間的距離不遠, 可要是繞過校外的栅欄和圍牆,一路步行到校區,已經差不多是半小時後。

席梨芝穿着毛衫外套, 邁上圖書館三層的天臺大門, 周圍空曠風也大,靜谧的夜色,只有淺淺的光亮, 來自不遠處牆面的小燈盞。

下過雨,空氣清新,迎面吹過來的風也帶上了夜的寒涼。

她左右看了下,這個時間這個天氣, 果然, 天臺只有自己。

前面用于排風的小房建築,很适合暫時歇着。

她握緊雨傘,走過去坐下,微微偏頭,耳邊的風聲随之弱了許多。

黑漆漆的空間,忽然亮起光。

席梨芝低頭,是外衣口袋裏的手機來了電話。

她拿出來, 才感覺到手心裏微微的震動頻率與聲響。

來電顯示的稱呼只有兩個字,哥哥。

席梨芝略有緊張的抿了抿唇, 沒想到哥哥席知州會這時打電話過來, 大晚上在天臺準備和薄原約會,忽然有點心虛, 不太敢接。

可哥哥主動打過來,機會難得。

她深呼吸猶豫了幾秒,還是接通, 語氣依舊很乖:“喂,哥哥。”

聽筒裏傳來席知州的聲音,和他平時的氣質一樣,偏冷,就連最簡單的關心也是如此:“新學校還習慣嗎?”

她回答:“嗯,老師仔細,同學不錯,室友也很可愛。”

還有薄原,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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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切都比預想中要美好。

席知州:“那就好。”

然後便是囑咐她到了學校的短假期,出去玩的話要做好安全準備。

席梨芝輕輕應着,認真聽着電話。

她七歲那年,爸爸媽媽的飛機失事,也就是那年,她被接到席家。

進到席家以後,她晚上想念爸爸媽媽,會一個人黑着燈躲在被子裏悄悄的哭。

缺什麽,就會格外渴望什麽。

七歲開始的她,一直很想要家人的疼愛,幸運的是爺爺寵她,但爺爺很忙,每天不是在書房,就是在集團,忙着項目工程的殺伐決斷。

哥哥卻是寡言冷漠的。

同年冬天,下了第一場雪。

以前的每個冬天都有家人陪她堆雪人,而現在她孤零零一個人,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花落在地面,堆積厚厚的白雪,忽然開始想念爸爸媽媽。

沒有任何人的幫忙,她在別墅院子的角落,開始做雪人。

每一捧雪,都是用她小手堆上去的。

等雪人做完,歪歪扭扭的醜樣子,還是讓她鼻子發酸哭了。

跟以前和爸爸媽媽一起堆出來的雪人不一樣。

她拆掉,重新做,再拆掉……冰涼涼的手背抹去熱滾滾眼淚,是能感知到的濃濃孤獨與無助。

正哭的抽噎,卻忽然聽到背後有走過來的腳步聲,淚眼汪汪擡頭去看時,就看到已經很高很挺拔的白毛衣少年。

也是她同父異母的那個清冷哥哥,席知州。

她擡手,想擦幹眼淚,朝哥哥露出笑。

卻又有新的眼淚湧出來,可能是哭太兇,一時控制不住,就像她還在抽噎的胸腔一樣。

“別哭了。”

他輕輕說這話的時候,還用指腹擦拭過她冰涼涼的眼角。

溫暖的柔軟從眼角傳進心裏。

她的笑終于很甜很甜,喊了聲:“哥……哥哥。”

小女孩成長為高中女生。

她也依然忘不了哥哥第一次哄她別哭的聲音。

席梨芝原本以為除了哥哥,再也不會再別人身上體會到當初的那種溫暖。

直到高二下半學期去到實驗基地。

在寒冷中給到她溫暖,就是擋在籃球館門口的那個冷然少年,跟哥哥氣質相同,但不同的是,他和她非親非故。

少年漫不經心的舉動,唇角還有絲壞笑。

幫她擋住旁人與冷風,卻完全不看她。

微妙的溫暖與心動。

而那個少年,就是薄原。

天臺的風很大,揚起她的頭發,身後那扇大門也似乎被吹動了下,發出一聲“吱呀”的輕響。

她聽完哥哥的囑咐,知道他又要去忙了,于是懂事的乖乖說:“哥哥再見。”

席梨芝結束通話的同時,聽筒又傳來滴滴的一聲。

是手機低電量的提示,快沒電了。

她看着最近通話除了室友,哥哥,就是薄原的名字,心緒有些微微的暖。

跟哥哥說話,相處,她都是自覺的不失分寸,就算想多些撒嬌與依賴也會控制自己。

而這些自控,便是所謂的懂事乖巧。

可她對薄原就不會這樣。喜歡就在一起,想親他,會開口問他要不要低頭,不想挂電話的時候,也會讓他晚一些再搞籃球和摩托的愛好。

暗戀成真的甜蜜之餘,更多了無拘無束的自在。

席梨芝正出神想着,身後忽然有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聽到薄原哼笑的聲音。

在天臺的夜風裏,撥人心弦的好聽。

“你好像很喜歡你哥哥啊。”他說的是結論。

她回頭看到他,身形清瘦颀長,微光照着他的輪廓,卻看不清晰他的表情。

席梨芝只解釋:“對哥哥,是兄妹的喜歡,對你,才是真正特別的喜歡。”

深沉的黑漆漆夜色裏,風停了,就很安靜,他似乎輕輕笑了笑。

她說:“我成年之前,心裏依賴的人,不是爺爺,而是哥哥來着。”

“嗯。”薄原應着,靠近牽起她的手,溫暖從掌心傳到她涼涼的指尖。

他說:“以後依賴我就好。”

先前遮風擋雨的傘在兩個人的手之間,成了此刻的累贅。

席梨芝眨了下眼,想到來這的另一個目的。

她把傘遞近他:“順便,還給你傘。”

薄原接傘的同時,垂眸看了下,那把傘被她收的整整齊齊,每個褶角都同一個方向順着,簡直像新的買回來還沒用過。

學校的保安,負責鎖每座建築的天臺大門。

席梨芝對科大的作息時間并不熟悉,她還沒跟薄原呆多久,門就被關了,緊接着,燈也全部熄滅。

她懵懵眨眼,心存僥幸,覺得不會被鎖在天臺。

然而,薄原極為淡然的說:“我們被鎖住了。”

就意料之中的平靜。

席梨芝下意識翻出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

她就滿懷期待的看向薄原,想用他的手機,他倒是不緊不慢,拿出手機按主頁鍵,手機還是黑屏的。

看起來也沒電了。

她一時有點慌張,人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席梨芝站在天臺欄杆前,空氣微涼,她望着不遠處的路燈和零星的人影,猶豫了下,開口:“要不,我們在這喊人吧……”

三層而已,距離不算太遠,真要是喊人救助,應該能被聽見的。

只是要被發現她和薄原孤男寡女在天臺待着,大概會成為這兩座學校最勁爆的八卦話題了。

薄原卻說:“來,坐我腿上,抱着給你暖暖。”

席梨芝呼吸滞了滞。

她也就完全忘了要想辦法從天臺下去的這茬。

初次坐男生的腿,薄原的手一攬,她整個人都窩進他懷裏,昏暗的視野,近在咫尺,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削瘦的下巴,唇畔含着笑,好看的眼睛裏只裝着她。

席梨芝手攏了攏,鼻息間籠着他淡淡的煙草與洗衣液的清香。

她感覺耳朵又熱了,卻還是連手放在哪裏比較合适都想不到,最後想着哥哥席知州和嫂子程瑤的影視作品,鼓足勇氣,把手搭到他肩膀上。

薄原将她的不自然和害羞的小模樣盡收眼底。

他看着她,低低笑:“第一次坐麽。”

席梨芝點頭。

薄原嗓音幾乎輕到虛化,對她耳朵說:“自家男朋友,羞什麽。”

“我……我才沒害羞。”她鼓起勇氣,大着膽子仰頭在他懷裏親了下他的唇。

而後,換來他的攻勢。

席梨芝被他手掌掐着腰,不斷貼合,親吻之下,鼻息很快亂了。

全身的神經都被撩醉了。

兩人唇間相抵,短暫的分開,又急不可耐重新彙合。

斷斷續續吻了好多次。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又先主動吻上誰的,席梨芝輕阖眼睛,睫毛在風中微顫,只記得自己最後情不自禁給他留下了一道吻痕。

清醒歸來,她才咬緊嘴唇,将臉深埋進他胸膛,雙手攥緊他的衣服,羞恥又歡喜。

薄原笑了笑,聲音還很低沉黯啞:“怎麽這麽容易害羞。”

“沒有……”

她又強撐着辯解,從懷裏挪出小臉蛋。

然而,煞風景的是雨後天臺的夜裏太涼。

她鼻腔受不了冷空氣的襲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感受到懷裏人的這個噴嚏,薄原才忽然拿出黑屏的手機。

手指長時間按了幾秒,手機屏幕亮起,顯示開機的畫面。

并不是沒電,只是單純關機而已。

席梨芝瞪大了眼睛,意識到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後,臉又升溫了幾度。

原來……他也是想單獨相處。

甚至比她還過分。

席梨芝只看到他唇邊噙着笑意看向她:“我沒說過手機沒電。”

“所以你是故意的……”

“要聽實話?”

她确定:“我已經猜到了。”

親了不下十次吧。

還都是她主動的。

被騙的,親他怎麽了,親十次又怎麽樣。

早知道被騙,就該使勁親他一百次!

回去的路上,要坐他的摩托車後座。

風吹過,微微的涼。

薄原想起她體寒怕冷,将她的手從後腰環過,帶入到外衣的口袋。

戴着頭盔的席梨芝眨眨眼。

溫暖從指尖,蔓延到手腕。

曾經幾時,在她的記憶裏,爸爸不善言辭,卻很貼心溫柔的幫她聽力不太好的媽媽戴助聽器。

那時她将一切看在眼裏,懵懵懂懂,并不懂這種柔情。

直到現在成長,遇到了薄原,也被這樣類似呵護。

她後知後覺,爸爸應該真的挺愛她的媽媽。

即便,不能給心愛的女人名分。

宿管阿姨正要關門,她忙喊了聲:“阿姨,等一下。”

對方人還挺不錯,笑着讓她快點。

成功跑進寝室樓,隔着關閉的寝室樓玻璃大門,席梨芝看到薄原在朝她看着,眼尾微微揚起了下,似乎是笑。

夜裏的大學區道路,空曠沒有白天裏的熱鬧。

等薄原回到校區,停好車前往男生寝室。

“沒下雨吧,而且你出去的時候不是沒拿傘嗎?”

室友白林剛打完一場游戲,擡頭看見薄原走進來,修長冷白的手裏,多了把雨傘。

薄原沒回答,把傘放到桌上。

白林看着他脫掉上衣,準備去浴室洗澡,忽然瞥見喉結旁邊的一抹深紫痕跡。

“我操!”白林沒忍住瞪大眼,秒懂之後,用老司機的眼神打量周身冷然氣質的薄原:“老實交代,你出去幹嘛了。”

薄原坐在電腦前,打開網頁浏覽最新籃球城市賽的訊息,邊漫不經心的說:“要不要我把今天所有行程都告訴你。”

“行啊。”

“做夢。”他唇角是淡淡的玩笑。

“你不說我也知道,出去約妹子了,看你脖子讓妹子給啃的,啧。”

薄原扯了扯唇角,沒再說什麽。

打開手機的攝像頭,看了看喉結的位置,果然是一小片旖旎暧昧的痕跡。

想到這是她留下的,記憶瞬間全部湧上來,喉結的皮膚似乎重溫起她柔軟的唇瓣,肩膀也有她雙手搭過的痕跡。

他眼皮跳了一下。

忽然有些燥。

他低低的笑,拿出煙,點燃。

深吸一口直達五髒六腑,是煙草的沉苦。

稍稍緩解了想把她狠狠弄到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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