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貴妃娘娘有請 往日那李美人也是仗……
往日那李美人也是仗着自己母族背景強大,在宮裏邊驕縱蠻橫,目中無人。
雲景天瞧着是放任那李美人無法無天,實際上心裏邊都有自己的計較。
如今再到慕婉清這裏,江悅心中忍不住有些敬佩與膽寒。
後宮之事,男子一般是不知曉其中的明争暗鬥,雲景天瞧着好似什麽都不知曉,實際上是樣樣都知曉。
誰若是有不軌之心,他會在對方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便将把柄拿到手了。
再說那慕婉清,在書信上方與慕宰相一來一往的,矛盾是越發的深。
他們都知曉這是皇上在中間動的手,卻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證據。
慕婉清自然也知曉。
但是,如今她沒有了往日的體面也是真,皇上順着慕宰相的意思來也是真。
追究到深處,卻是越發的找不出皇上的錯處,反倒是慕宰相錯漏百出。
這日,雲景天去了慕婉清的寝宮,同慕婉清說了一番話。
大致的意思便是,慕婉清身為大周國的國母,身子必須要調養好來,日後才能孕育子嗣。
倒是侍寝一事,雲景天是一字未提。
慕婉清聽罷,心裏邊還是受用的。
為了這事,雲景天親自到她這裏來一趟,并且說明了湯藥之事,慕婉清自認雲景天心中有她。
當下,心中的不滿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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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聽皇上的。”
如此,雲景天便是滿意了。
又同慕婉清說幾句話,便帶着江悅離開。
走在路上,江悅跟在雲景天身後,問道:“皇上怎對後宮之事如此了解?”
如今已經過了年,雲景天有十九了。
十九歲的少年,即便心思再怎麽深,也不能如此了解後宮之事啊。
雲景天突然間停下來,低着腦袋跟在後邊的江悅,不注意直接便撞到了雲景天的後背上。
他的後背異常的堅硬,江悅這麽一撞,鼻子疼到心坎上邊,一下子眼淚便流出來了。
“你沒事停下來做什麽啊?”
江悅眼眶紅紅的,裏邊含着淚水,瞧着極為可憐。
雲景天見江悅眼眶紅紅的,便知曉她被撞疼了。
當下,他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你跟朕這麽緊做什麽?朕又不會跑了。”
江悅揉着鼻子,含着淚指控:“你不停下來,我怎麽會撞上?”
雲景天忍不住笑了,在那好看的笑容裏,他伸手去捏江悅的鼻子。
江悅的鼻子,小巧挺立,隔着如此近,居然是半點毛孔都沒有。
估計是撞得太狠了,那鼻子紅紅的,雲景天瞧着,覺得可愛得緊。
“瞧着挺嚴重。朕倒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癡迷于朕,傷了自己也要與朕來個身體上的碰觸。”
說罷,居然是一臉傲嬌,好似江悅這麽癡戀他,是理所當然之事。
江悅心中氣得不輕,又知曉自己與他呈口舌之快,根本是比不過。
當下,只能兇巴巴的瞪着雲景天,無聲的訴控着他的不要臉。
雲景天心情好歸好,卻也不會任由江悅疼着委屈着,便帶她去了太和殿,将上好的藥膏取出來,親自替江悅抹上。
抹了藥物,雲景天這才回答江悅之前的那個問題。
“朕乃大周國天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後宮明争暗鬥之事,自然也是瞞不了朕。”
說罷,又是一副倨傲神情,好似他知曉這些事兒,不過是理所當然的。
如此一說,倒也合情合理。
一個人若是足夠聰明,即便是不會專注的去觀察某事,也會在無形之中,了解那些事情。
江悅的鼻子抹上了一些藥膏,這會兒涼滋滋的,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疼了。
雲景天待她如此細心體貼,她感恩在心,哪裏會再與他記仇。
“皇上如此算計,當真是大膽得很,一點都不擔憂慕宰相坐不住,做出瘋狂之事。”
年紀尚輕的皇帝,地位本就不穩固,大周國不少事宜,都要依托與那些老臣。
若是那些老臣叛變了,雲景天未必是他們都對手。
如今雲景天做了這樣的事情,雖說旁人找不到他的把柄,江悅心裏面還是擔心有未知的變動發生。
根據早上輩子的記憶,雲景天在初登王位之時,大周國動蕩不安,雲景天費了好大的精力,才将那些散亂的權勢,都掌握在自個兒的手中。
江悅想着,上輩子的事情終究是已經過去了,這輩子即便是再重走一趟,也未必能夠與上輩子的步伐一致。
就如同她的人生軌跡一般,上輩子當了一輩子的太監也沒被人發覺,這輩子不過十六歲,就恢複了女兒身。
雲景天的皇位依舊如此,日後坐不坐得穩,很難說。
這些事情,雲景天自然是都想到了。
他有上輩子的記憶,知曉宮裏邊誰對自己真心,誰對自己不真心,心中有所防範,再加以查探,誰忠于自己自然是一目了然。
上輩子沒有任何記憶依托,他都能坐穩那皇位,這輩子自然也是能坐穩的。
“朕擔心的,便是他不做瘋狂之事。”
雲景天一臉倨傲,對于慕宰相,壓根就沒有太過擔憂。
江悅聞言,知曉雲景天心中有定數,便是不再多說什麽了。
之後的日子,雲景天每日都派小張子去給慕婉清送湯藥,一日三次,沒有一次落下。
蘇柳橙原本同宮裏邊的其他人一樣,想看慕婉清笑話的,見慕婉清日日喝到皇上賞賜的湯藥,心裏邊便忍不住多想了。
皇上這般舉動,難道是真的想與慕婉清養育子嗣?
招來小張子一問,小張子便把自己知曉的所有事情都說給蘇柳橙聽。
“皇上是這樣吩咐奴才的,除了派送湯藥之外,皇上時不時的還到皇後娘娘小坐。”
蘇柳橙心裏邊疑惑,便又問小張子:“那江悅可是跟着一同去侍候了?”
皇上現在最寵的便是江悅,若是江悅一同去,皇上應該不會與慕婉清發生什麽的。
小張子說:“江悅姑娘有時會跟着一同前去,有時候不跟。”
事到如今,小張子即便是心中萬般不滿,也只能稱江悅為姑娘,而不是當初的小江子。
說起江悅的這個事情,小張子心裏邊簡直恨得不行。
原本以為,他将江悅的身份捅破了,會得到皇上的重用,誰知曉,他既不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還為江悅做了嫁衣。
江悅若依舊是個太監身份,皇上多少會顧及一些,不能與江悅如何。
如今江悅恢複了女兒身,又得到皇上恩寵,日後被封為貴人,只是時間的問題。
想着日後見了江悅還要給江悅行禮,小張子心中便接受不了。
蘇柳橙這邊問完了話,便讓小張子回去了。
只剩下自己一人,蘇柳橙将事情的經過來來回回的想了數遍,依舊是覺着,皇上有可能因為慕宰相的一番話,準備妥協了。
“皇上不過十九歲,如此年輕,終究是太過依賴那些前朝老臣了。”
“若是那慕婉清真的懷上龍種,本宮要如何在這宮裏邊立足?”
她心中免不了着急。
又暗罵那江悅不是個有出息的女人,受皇上寵愛了,也不知曉與那慕婉清争一争,任由皇上去了那慕婉清的寝宮。
思來想去一番,慕婉清決定找江悅好好談一談。
若是能将江悅利用起來,倒也是好的。
于是,她便派自己身邊的小太監 ,去太和殿走一趟,以找江悅指點茶道為借口,希望皇上能放人。
雲景天這一次倒是好說話得緊,慕婉清那邊的人說明情況之後,沒有多遲疑,便點頭同意了。
皇上都點頭答應,雲景天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當下,江悅回去收拾收拾,便同那小太監一起去了蘇柳橙的寝宮。
如今進了春日,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蘇柳橙住的雲凝宮,景色萬分的好。
庭院中的桃樹,此時已經開始吐露花苞,估摸着再過不久,枝頭上便會挂滿了桃花。
栽種在池子旁邊的楊柳,也是依稀的能在樹梢上邊看到一點點的綠色,偶爾有一陣春風吹拂,那些楊柳枝便随風舞動着。
江悅随着那個小太監在凝雲宮的庭院中走了好一會兒,看夠了裏邊的風景,終于是來到蘇柳橙的居住的宮殿了。
見了蘇柳橙,江悅行了跪拜禮,待到蘇柳橙讓她起身了,這才恭敬的站到一邊,等着蘇柳橙吩咐。
到底是從雲景天那邊暫時讨要過來的人,蘇柳橙便是再怎麽高傲,也不能太刻薄了江悅。
“江悅姑娘,你本是在太和殿與禦書房侍候的,今日本宮将你讨要過來,你心裏邊可是有不滿?”
江悅自然是不敢不滿的,當下低着頭,輕聲道:“能到貴妃娘娘這邊來,奴婢受寵若驚,哪裏會心生不滿?”
這話說得沒有半點錯處,蘇柳橙臉色倒是滿意了些。
之後,她也不同江悅商讨煮茶之事,而是直白的說起江悅現今的處境。
“你如今啊,是最受皇上恩寵的。今日還是下人身份,估摸着再過不久,皇上便會給你封位份。有了位份,本宮與你,便要以姐妹相稱。”
江悅聞言,眉頭微微抽搐幾下,低低的應了聲是,便繼續低着腦袋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