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風雨欲來 又是雲景天?
又是雲景天?
江悅一時間有些氣急敗壞,早上就同他說了,不能将她侍寝了的事情告知給任何人,怎的又同白姑姑說起了?
白姑姑見江悅臉色通紅,眼神不知在看哪裏,便又笑着道:“皇上說你昨晚侍候太晚了,身子染了些寒氣,早上便讓你回來歇息。現在感覺如何了?可是有頭疼腦熱的?需不需要找太醫瞧瞧?”
江悅聞言,狠狠的松一口氣。
她當白姑姑知曉她侍寝之事了。
是她誤會雲景天了。
因為心虛,江悅只能笑着掩飾尴尬:“不過是些小病痛,休息一下便好了,皇上還親自吩咐你跑一趟,太麻煩您了。”
說罷,江悅将白姑姑迎進屋。
白姑姑将食盒放置在桌面,然後将裏邊的飯菜取出來。
這一次,有兩盅湯,一個是雞湯,一個是鲫魚湯。
鲫魚湯奶白奶白的,裏邊還有一些煮爛了的魚肉。魚刺那些,都已經被挑出來,江悅直接喝也不擔心被魚刺卡了喉嚨。
白姑姑見江悅喜歡那鲫魚湯,笑着解釋:“這鲫魚湯也是滋補之物,女子喝着,對身子特別好。原本這一盅湯是禦膳房給皇上準備的,皇上說賞賜給你,我便一同帶過來了。”
江悅點頭,端着那盅湯喝了兩口,只覺異常的鮮美。
喝了兩口,江悅喊白姑姑坐下同她一起吃些,白姑姑擺手,說不用。
這些膳食是皇上專門為江悅準備的,白姑姑若是同江悅一同食用,終究是不好。
皇上賞賜給江悅的東西,拿着倒是沒什麽,但是這吃的……
總之,總歸是不好的。
江悅見白姑姑态度強硬,便不勉強她了。
喝完了鲫魚湯,江悅便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時不時的,江悅還誇幾句這飯菜好吃。
白姑姑便笑着說江悅嘴巴甜之類的。
待到江悅吃完飯,白姑姑又教她如何做衣裳。
做衣裳跟刺繡不一樣,江悅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點門道。
白姑姑是個非常有耐心的人,江悅不會,她便慢慢的教着,兩個人在弄月樓裏邊呆了一天時間,江悅終于是會一些了。不過,讓她自己一個人完成一件衣裳,還是有些困難的。
旁晚,小林子過來找江悅,說皇上叫她過去一趟。
等江悅去了太和殿那邊,小林子則直接去了慕婉清那處。
在慕婉清的寝殿裏邊,小林子彎着腰身站在殿內,同慕婉清彙報雲景天這陣子所做之事。
“今日一早,奴才去到太和殿,江姑娘已經在裏邊侍候了,這陣子,皇上對江姑娘頗為寵愛,前兩日還賞賜江姑娘一些布匹跟絲線,好似是江姑娘在學刺繡。”
“太和殿裏邊的事兒,大多都是江姑娘侍候,奴才現在只是在外邊跑腿。皇上每日都讓奴才領雙份的膳食,一份是給江姑娘,一份是給皇上的。”
雲景天那邊的事兒,小林子事無巨細、一一同慕婉清道了出來。
慕婉清眼底帶着一抹怨恨。
皇上願意跟一個婢女用膳,也不願意在她這裏用膳。
日後,是不是還要與那婢女生孩子?立那個奴婢的孩子為儲君?
越是這麽想,慕婉清越是不安。
想着這陣子皇上日日派人給她送湯藥,卻不肯讓她侍寝,慕婉清便知曉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打發走小林子之後,慕婉清立刻從自己的陪嫁裏邊,找出一樣珍品,用錦盒裝好之後,帶着前去找蕭太後。
去到蕭太後的寝宮,慕婉清先是同蕭太後請安,之後便将自己帶來的東西打開給蕭太後看。
“母後,兒媳昨日得到一份珍品,想着這件珍品很适合母後,便帶過來送給母後。”
慕婉清微微低着腦袋,語氣溫和的将自己帶來的東西拿出來給蕭太後。
這是一件帶着玉佛吊墜的珍珠項鏈,項鏈上邊的珍珠特別大,每一顆都比蕭太後的大拇指大上一些,圓潤圓潤的,在燭火的放射之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最妙的便是是那個玉佛吊墜,白玉通透,雕刻的佛像,就好似活的一般。
就連上邊的指甲蓋,都刻得異常的精巧。
蕭太後拿着那一條項鏈,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你倒是孝順,這麽好的東西拿來孝敬哀家,也不知道心疼。”
慕婉清自然是心疼,但是想着自己日後在宮裏邊的地位,區區一條項鏈,又算得了什麽?
蕭太後将項鏈收下之後,心情瞧着比之前的好上很多。
慕婉清暗中觀察蕭太後的臉色,見她心情好,便小心點提雲景天的事兒。
“母後,那江悅小宮女日日與皇上用膳,備受皇上寵愛,若是繼續這般下去,只怕皇上會與那小宮女做出點什麽事兒來。”
“那小宮女心計頗深,假扮小太監跟在皇上身邊侍候,皇上仁慈大義,心地善良。若是那小宮女同皇上訴訴苦,誘惑了皇上,只怕有些事兒,會防不勝防。”
歷任皇上,也沒聽說有誰這麽寵着一個小宮女,同吃同坐,日後幹脆一同坐那張龍椅好了。
蕭太後拿了慕婉清的東西,自然是沒有之前那般反感這個話題了。
端起茶杯,輕抿着一口茶水,她輕輕的嘆一口氣:“這皇上寵那小宮女,哀家也是管不得的,即便是他寵幸了那個小宮女,又能如何呢?這後宮妃嫔,不止三千,多她一個又何妨?”
“你依舊是皇後,日後若是懷了龍種,母憑子貴,這後宮裏邊,還有誰能動了你的位置?”
話雖這麽說,慕婉清卻是高興不起來。
她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近段時日,皇上日日給兒媳準備調養身子的湯藥,卻是沒有一次在兒媳宮裏邊留宿,如此下去,兒媳如何能為皇室開枝散葉?”
“兒媳這一次過來,不止是為了兒媳自己,還是為了後宮諸位妹妹。皇上登基已經快四年,後宮卻是沒有一人傳出有喜的消息,所以,兒媳冒着得罪整個皇室的風險,同母後說一句肺腑之言。”
“皇上的身子,估計真的有問題!”
說罷,慕婉清提起裙擺,跪在蕭太後面前。
蕭太後先是一臉震怒,險些發作之時,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慕婉清的話,不無道理。
若是皇上的身子真的有問題,必須得好好調養才行。
蕭太後又想起自己這段時日吩咐禦廚準備參湯給雲景天之事。那參湯之中,除了有壯、陽補氣之藥材,她還吩咐禦廚悄悄的添加了少量的,可食用的媚藥在裏邊。
這麽多日過去,蕭太後暗中派人觀察了雲景天那邊的動靜,并未發現他招哪一個妃子侍寝。
如此一來,蕭太後倒是有些相信慕婉清的話了。
或許雲景天的身子,真的有什麽?問題也不一定。
即便是已經相信了慕婉清的話,蕭太後依舊是沒有作任何表态。
自己的兒子,自然是不願意旁人說半句不是的。
即便對方說的真的,蕭太後也是不允許。
蕭太後貌似是有些困乏了,時不時的喝些茶水提神,慕婉清見蕭太後不表态,心裏邊便着急了。
“母後,兒媳希望母後為皇室,好好想一想這件事情,若是……若是皇上的身子真的有什麽問題,理應找太醫來好好調理。若是皇室沒有後代,日後整個大周國,便是亂了套了。”
慕婉清給蕭太後磕頭了。
一下一下的磕到地上,頭上的首飾叮當作響之時,額頭也是被她磕出了紅印子。
“你且先起來,容哀家好好想想。”
皇上若是不能生養,這大周國還能太平多久?
慕婉清站起來,眼淚不停的流着,瞧着又是着急,又是委屈。
“母後,兒媳知曉這一番舉動,會讓咱們大周國不太平,但是,這個事兒,還是能及時止損。皇上不過十九,還年輕着,請太醫來好好的調養,指定是能調養好的。”
前日,慕宰相又來了書信,書信上邊大致提到雲景天不能生養之事。
慕婉清在結合自己進宮幾年來,皇上從未寵幸她之事,便是越發的相信雲景天不能生養。
至于雲景天寵着江悅,慕婉清心裏邊雖是嫉妒,但是,更多的卻是不屑。
她認為,皇上寵着那個小宮女,不過是為了掩飾他不能生養之事。
如此想着,慕婉清心裏邊平衡一些的同時,又覺得萬分的安心。
再瞧見蕭太後也相信自己的話,她便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
“你這麽說,可是有證據?”
蕭太後遲疑了一會兒,開口。
慕婉清狠狠的咬咬牙,豁出去了:“回母後,兒媳幾年沒有懷上皇上的子嗣,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兒媳至今還是處子之身,皇上從未……臨幸過兒媳。”
蕭太後猛然站了起來,指着慕婉清的鼻子,責問她可有說謊?若是有半句謊言,便是要掉腦袋的。
慕婉清哭着發誓,說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沒有半句謊言。
蕭太後這才完全信了。
雲景天若是不臨幸慕婉清,那麽後宮其他妃嫔,只怕也是沒有臨幸的。
如此,那些妃子如何有孕?皇室如何能開枝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