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京都二十四

徐安安想要知曉信中之事,只好忍者羞恥感,嘤咛出聲,“求求你,給我吧。”

舉着信的手緩慢的遞過去,見她馬上要接住的時候,又撤回,“這麽關心齊朗?”

“你幹嘛。”未能如約拿到,徐安安氣鼓鼓的撅着嘴,看着眼前之人依舊是戲弄的樣子,心裏有些氣惱,就不該可憐他,哼,臉一扭,朝向裏側。

片刻就感到背後傳來股力量将人扳回去,“好啦,快打開看看,剛是我的錯。”

認錯的速度倒是蠻快,徐安安實在想知道宮外的情況,索性也不計較太多,伸手接過信,在他的注視下将信件拆開,打開宣紙,一目十行的看過去。

蘇玉并未看清楚信內寫着什麽,只瞧見懷中的小人,臉色越來越沉,看完後收起信,帶着打量的眼神看過來。

“你四天前出宮做什麽了?”徐安安腦中盤旋着信中的字眼,毫不客氣的朝着他問道,雖然腦海中的好感值依舊未變,但心裏就是難受的緊。

“四天前?”臉上盡是迷惑,蘇玉這幾日忙着接手和布置宮內的一切,腦中塞滿地形圖和各殿的人手,遲疑許久也未想起。

徐安安撇着嘴,繼續問,“你什麽時候去的雲鼎軒,還跟個姑娘拉拉扯扯,你對的起我嗎?”越想越委屈,眼圈紅了起來。

“你說王家女?”

“好啊你知道!”

蘇玉想到那日的一切趕忙解釋,“那是拓跋烨設的局,诓我過去。”

“她母親才将我打了二十大板,你還跟他去喝酒。”徐安安咬着唇,從牙縫中擠出來這句話,一想到幾日前兩人還聚在一團,原本已經好轉的下半身,又開始隐隐作痛。

屋內陷入一片寂靜,徐安安自顧自的生着悶氣,蘇玉在一旁手足無措,那日的情形本就是被強行拉過去,哪曉得專門設的局,偏生誘餌逼得人無法拒絕。

腦中盤旋幾圈,蘇玉也未曾将實情說出,母妃當年的事牽扯衆多,因着皇帝中毒将她牽扯進來,受了這麽重的傷,不想她再過多牽扯其中。

故意岔開話題,“安安看天色晚會興許要下雪,我帶你去宮外泡溫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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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帶着鼻音回應。

“你陪我去散散心好嗎?”蘇玉見她仍舊拒絕,俯下身子,趴在她耳畔,撒嬌道;知曉她最怕這個,故意又将聲音放輕。

徐安安直接雙手将耳朵捂住,嘴裏嚷着,“我不去,我傷都沒好,泡不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輕柔的将她的手從耳邊拿開,“安安那天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整日躺在床上憋壞了吧,出去散散心好嗎?你難道不想陪我看今年的第一場雪?”

徐安安聽着他溫聲細語的不斷哄着自己,早先看到信時的憋屈漸漸散去,确實如他話中所言,連着快一周都是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早就悶壞了,又瞧他神色越發沮喪,最終點點頭,答應下來。

“那我這就去準備。”歡喜的在徐安安頭上落下一吻,蘇玉轉身出門開始布置。

看着手中的信,徐安安嘆口氣,幸好今日送來時他在身側,不然指不定要胡思亂想多久,那上面寫的字宛如利刃一樣,将心刺的生疼,一把将其壓在枕頭下。

有小半個時辰,蘇玉才又走進屋內,将徐安安的手臂搭在肩上,雙手将人從床上抱起,走出殿外,将人放在馬車上。

“安安怎麽樣?動着傷口了嗎?”

徐安安看着身下墊了好幾層的褥子,絲毫未感到硌痛,搖頭道,“沒有很舒服,你也上來吧。”

“你稍等一下,我再去給拿個枕頭,墊着會更舒服。”蘇玉說完又進屋內,将枕頭拿起,下面壓着的信露出啦,眼中未有半分遲疑,直接打開看起來,齊朗究竟寫了些什麽?

飛快的将信看完,暗咬牙槽,回頭一定要他好看,眼見不一定為實,妄下結論不說還将屎盆子扣上來,幸好今天拆信的時候再這,不然......

将信原封放好,枕頭又放回去,從櫃子裏重新拿出個,快步到殿外上馬車,宮道上多出車轱辘輾過的聲響;平緩的駛出城門三裏後,停了下來。

徐安安嘴裏塞着蜜餞,随口問道,“怎麽回事?”

因着今日宮內的事,蘇玉不好再隐瞞,“守城的嚴總督是陛下的人,但明面上與拓跋策交好,最近一直尋不到機會跟他接觸,今日正巧出城,我便讓蘇武前去相邀,今晚到莊子一見。”

嬌哼聲從徐安安口中傳出,說好陪她,不成想卻是個筏子,原本期待又少三分,面上倒是不顯,只是也不再言語,悶頭喝茶吃點心。

蘇玉時刻注意着外間,并未注意到她眼裏的光黯淡幾分,直至一炷香後,蘇武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才又動起來。

到地方後,徐安安被蘇玉抱下馬車,一扭頭,不遠處恰巧是之前種辣椒搭得暖房,想到晚會能過去看上幾眼,又能見到謝謠,臉上多出幾分笑意。

莊子內有一片梅林,這會正是含着花蕾,就等寒風吹過好綻放,梅林中不缺賞景的小亭,下人很快将火升起來,亭內多出幾分暖意,又将其中兩面挂上厚實的布将風擋住,徐安安被安置在背風的榻上,生怕她冷又蓋上個薄被,手裏塞着湯婆子。

才安頓後不久,天上開始落雪,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紅梅上,妝點出一幅雪梅圖。

徐安安喝着熱茶,瞧着雪景,心裏的郁氣逐漸消散,想到先前蘇玉送的小像,忍不住開口,“莊子內可有顏料和筆墨?”

蘇玉聽後點點頭,看她烏發随意散在身後,臉頰細嫩,唇紅齒白,雖是靠在榻上,但橫生一股媚态,也想将眼前的一切留下,分安排蘇武将顏料和畫紙取來。

看着榻上的人和外間的雪梅圖低頭勾勒起來。

“好想去外面。”手托着腮,徐安安感慨道,只恨現在不能下地,不然折上支梅花在這裏走上一圈,該多好。

一個時辰後,一副寫意雪梅圖躍然紙上,蘇玉将它拿起送到徐安安面前,“如何?”

眼中滿是驚豔之色,這麽短的時間,竟然将面前景象描繪的入木三分;徐安安早先想要學畫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好似忘卻在揚州時宣紙上的景象。

正打算要他教自己,蘇武走進來在他耳畔低語兩聲。

“安安你先自己看會,晚上我安排人準備了鍋子,我去去就回,若遲了,莫等我”說完也不等徐安安回答,就快步跟着蘇武離去。

......還能說什麽,人都走了,徐安安賞雪的興致大減,見他作畫剩下的顏料還有不少,捏過工筆,也在紙上嘗試起來。

玩了會,徐安安看天色逐漸變暗,可遠處絲毫未見蘇玉回來的身影,又嘗試的從榻上起來,感覺雙腿好像能稍微站一些,吩咐亭子外守着的婢女上前,扶着自己,打算到隔壁的暖房出看眼。

磨蹭着出了大門,天色更加昏暗,門口停着輛半新不舊的馬車,瞪了眼,緩慢的往旁邊的莊子移去。

由于有人扶着,渾身的重量沒在腳上,徐安安覺得倒還好,只是兩邊的婢女額頭生出薄汗,終于在太陽完全落在前進了齊家的莊子。

謝謠看着進門的人,驚喜的開口,“安安?你怎麽在這!”又看她身子不便,趕緊上前,嘴上又嘟嘟的說着,“你的腿出什麽事?是不是蘇玉的問題?昨日我還聽齊朗說他變心了,是不是在宮內虐待你!”

一連串的話入耳,徐安安感到一陣頭大,趕忙安撫她幾句,讓人擡着進到屋內,側卧在榻上。

“三兩句說不清楚,你知曉我無事就行。”

咽下又打算說出的話,謝謠絮絮的說着近些日子酒樓裝修和暖房的情況,“暖房已經建好半個月,辣椒種子都下下去,估計再有半個月,第一批辣椒就能摘下,接下來烘幹的爐子也都已經建好,最遲過年的時候第一批火鍋底料就能制作出來,過完年酒樓就能開業。”

徐安安看她神采飛揚的說着,臉上比早先初次見面時多出幾分自信和張揚,透過她,好似看到初開四季時的自己,想必就是這份認真才打動的蘇玉吧。

心裏不住祈禱,宮內的事早些落幕,好專心将酒樓開遍整個魏國。

隔壁宅院中書房門從裏面被打開,走出個灰布長衫的普通男子,朝着蘇玉拱手後離去。

擡眼一看天色,蘇玉面上一變,暗道:壞了,安安!朝着梅園的方向而去,亭內未見一人,只留下張雪梅圖,心裏有些踹踹不安,朝着守在院門口的下人,怒吼,“人那?”

“主子,徐姑娘出去了。”下人見他面色陰沉,哆嗦着回答。

“去那了,帶路。”腿腳不便還要出門,蘇玉心中氣惱極了,早些的愧疚更深上許多,眼中滿是擔憂。

跟在下人身後,蘇玉到隔壁遠門前,恰巧齊朗從馬車上下來,見到是他,上去就是一拳。

“好啊,正巧小爺找不到你,今個送上門了。”齊朗想在船上信誓旦旦的保證,扭頭就跟別的女人厮混在一起,手上力道越加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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