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婚必須由她提
那絕對是不安好心!
司盈悄然避開眼不去和他對視,舌尖潤了潤雙唇,“暫時先不感受吧。”
她還想活着。
陸川臨走前的晚上死命折騰她,現在撥開領口還能看到淺淺的咬痕。
“姐姐。”
正僵持着,有人過來。
比較陌生的聲音,司盈下巴墊在陸川肩上往後看,眼前頓時一亮。
想直接嗨老公。
吧臺少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就站在他們身後,“姐姐,你要走了嗎?”
他叫我姐姐哎!
司盈聽得暈乎乎的,完全忘了抱着自己的這尊大佛,“姐姐不走!”
陸川聞言涼涼看她。
司盈全然無察覺,盯着少年看,近距離下對方面容青澀好看,烏發黑目,氣質偏冷,仔細看和陸川年少時有幾分相似。她默默感嘆又是招人稀罕的主,想當初陸川這張臉多受歡迎,收到的情書都按堆算。
驀然腰被掐了把。
陸川指尖微涼的擠壓她腰間的軟肉,司盈回過神,“要不你先回去吧。”
“……”
陸川轉身面向少年。
和司盈發給她的圖片無差,他薄唇輕抿,将人上下打量遍,勾唇冷笑。
邱蔓蔓膽小的像鹌鹑。
她離少年僅半步之遙,探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口,“吧臺來人了,快去!”
陸川眼神也太恐怖。
她幸好沒頭鐵給司盈找樂,不然現在這眼神得如千斤壓頂般壓死自己。
少年沒動,看着司盈。
他沒扯出被邱蔓蔓拽住的袖口,淡聲道:“姐姐,你剛才在偷拍我嗎?”
“!”
司盈杏眼圓睜。
陸川目光轉到她臉上,微勾的唇角像是嘲笑,司盈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丢臉丢姥姥家了。
她看向邱蔓蔓,後者頭大,攥住少年的手,強扯着往吧臺去,少年也依着她聽話離開。司盈短舒一口氣,驀然對上陸川戲谑的眼神,不甘心落了下風:“看什麽,我說錯了嗎?漂亮弟弟就香啊。”
“他叫我姐姐哎,多甜!”
“還年輕!”
“我要不是因為有良知,有協議背着,高低我得請漂亮弟弟喝酒,暢談風花雪——”最後的月字在陸川漸冷的目光裏壓住,司盈紅唇抿了兩下,垂了眼睫,又卷又長的睫毛在燈光照射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怎麽這麽慫!
陸川将人往上摟了摟,擡腿朝外走,司盈靠在他懷裏,隔着襯衫感受到裏面的肌肉張力,她落下一根手臂擋住。他步伐極穩,越過重重人影,司盈的視線轉了幾下還是回到他身上,恰好對着他的喉結。
他領口紐扣松開一顆。
司盈離他頸側近,扯住他領口邊緣往下扯了扯,冷白的肌膚在昏暗光裏看不清晰,她湊近些,呼吸淺淺的打在上面,陸川喉結飛快滾動。
“找什麽?”
他出聲,司盈聞言愣怔,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後瞬間往後撤離,但忘記自己正被抱着,又被陸川手臂強勢摟了回來。司盈眼睛不敢越界了,盯着自己的裙擺出神,直到上了停在外面的車才松氣。
她肩上的西服落了落。
司盈随即取下,又聞到那多餘的香味,深深嗅了嗅,眸子染上涼意。
雪松混着玫瑰。
司盈不喜歡過于濃郁的香卉,選擇的香水前後調都極淡,但這只玫瑰香卻格外濃,起初在香味混雜的酒吧不好聞出。她側眸看身側的陸川,他接了通電話,眉眼疏冷朝着窗,捋高的烏發松散些。
她沉沉地目光盯着他。
陸川有所感應,偏眸,分毫不差望進司盈看似沉寂實則洶湧的暗潮裏。
“司盈。”
陸川出聲喊她。
司盈恍若未聞,頭微偏着,下一秒,賭氣般的打開窗,下巴墊到窗沿。
他握緊了手機。
司盈暗罵自己矯情,如此明了的事,還為這沾染的玫瑰怄氣,本質陸川娶她不過是商業聯姻。等到期限一到,他肯定會提出離婚,然後去找沈秋尋,她是個惡人,以前毀了沈秋尋的情書,現在霸占他。
肩上搭了重量,那件西服又落在她肩上,司盈覺得玫瑰香在耀武揚威。
她扭肩抖掉西服。
陸川收回的手頓住,複又拿起掉落的西服,想繼續給她搭上時,被司盈單手推開,“熱死了蓋什麽啊,我想吹吹風,車子裏氣味太熏人了。”
夏季的風燎人。
司盈吹了幾分鐘就受不了,感覺熱得妝要化掉,但就是不關窗,不想面對陸川,有些話實在問不出口。她滿腦子都是結婚協議和玫瑰香,事情的發展在她意料之中,她沒必要守協議,但離婚必須由她提。
雅頓公館。
司盈先一步進門,李阿姨還沒休息,見到他們回來滿面笑容迎接:“你們可算回來了,盈盈快來,陸川送得禮物可讓錢助跑了三趟!”
“?”
司盈回眸看他。
陸川臂彎裏還搭着那件西服,她看着礙眼得很,下一秒被李阿姨拉走。
司盈衣服多,光衣帽間就有三間,李阿姨帶她進了其中一個,地上堆滿各大品牌的購物袋,她都沒地下腳。李阿姨熱情似火地誇贊陸川,“盈盈你看,這都是國內不好買的貨,陸川全給你買了。”
是挺意外的。
司盈還以為陸川空手回來呢,畢竟一路上也沒提過她今天生日。
“還有蛋糕!”
李阿姨又帶她去客廳,陸川正在松襯衫袖口,長身鶴立,微垂着眼睫。
“這是老太太特意給你訂的,別忘記吃。”餐桌上放着精致的蛋糕禮盒,還沒打開司盈就能感覺到那散發的甜香。她眼底染上笑意,紅唇微張,話剛到嘴邊,李阿姨趕場子似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
司盈拉住人,“一起吃。”
李阿姨擺了擺手,笑說,“年紀大了吃不得甜,你們吃,明早我來收拾。”
“……好。”
她還能說什麽呢。
李阿姨走得快,剎時客廳裏安靜無比,司盈并不覺得餓,但又不好駁了沈蘭心的意,轉身一臉無害地對他道,“我可以跟你許願嗎?”
陸川挑眉,“?”
司盈指着那大蛋糕,雙眼不靈不靈地眨得飛快,“許願你吃完它。”
“不——”
“我是壽星我最大!”司盈立刻打斷他的話,“這是我對你拳拳的愛。”
陸川不擅長甜食。
他喉結滾了滾,看着司盈明豔的小臉,“可以,但是你要先吃第一口。”
司盈反手掐着自己的細腰,又指向他腕間的銀色腕表,傲嬌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可是女明星,大晚上吃甜食是要被抓去跑步的!”
“那你就放着,等明天奶奶問起,我就把這句話原封不動說給她聽。”
簡直離離原上譜。
狗男人威脅人一套一套的,真進了沈蘭心的耳,明天必定會被喊去陸宅,又是好一頓望聞問切,司盈橫了他一眼。
“給我打開。”
陸川上前幾步走近餐桌,修長指尖輕松解開蛋糕盒,過分濃郁的奶油香混着抹茶的微苦散于四周。沈蘭心嚴格按照她的喜好定做的蛋糕。
她想起司禮的蛋糕。
陸川将蠟燭一一點上,折身關掉燈源,瞬間屋子裏只有蠟燭的光亮,他靜靜站在那,清俊面容上跳躍着幾束燭光,“司盈,許願吧。”
司盈呆呆地看他。
她從昨晚開始,一次也沒有成功,現在面對陸川,她心裏無端地緊張。
仿佛應證她的想法,陸川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司盈雀躍的心慢慢沉下,鈴聲愈發清晰,他淺皺眉拿出手機,在她以為要接通時點了挂斷。
“別愣着,許願。”
“……哦,好的。”
司盈神思回攏,雙手合十看他,陸川只覺好玩,“許願要閉上眼睛。”
對,閉眼。
司盈慢慢合眼,心裏像踹了熱氣球,想要許的生日願望終于成功,她悄悄睜開一只眼,發覺陸川再看她,忙閉上。蠟燭熄滅時,整個空間暗下,司盈輕眨眼,正要喊他,冷不丁地腰上多了只手。
很快,她意識到是陸川的靠近,驚呼壓在嗓子眼,腰間手漸漸地收緊。
“陸、陸川!”
司盈不知道他的目的。
陸川掌心揉着她的腰,眉心抵過去,“司盈,生日快樂,我回來晚了。”
掌心溫熱熨帖着她的肌膚,還有點癢,她腹部收緊,雙臂擋在兩人中間,正迷糊呢聽到陸川的話,剎時什麽動作都忘了。司盈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希望這麽近的距離他別聽到她上了發條的心跳。
唇上多了甜膩,是奶油和抹茶的香味,司盈抿緊嘴裏,聽到他的調笑。
“甜嗎?”
陸川嗓音像膩在她耳邊。
司盈覺得自己可能被沖昏了頭腦,聽話地點頭,又卷走些甜軟的蛋糕。
忽然察覺不對。
湊在她唇邊的蛋糕好像是附着在陸川的手指上,司盈頓時氣血上湧。
“!”
司盈不敢吃了。
她咽下喉嚨裏的甜,“夠、夠了,女明星要有女明星的修養,一口就一口。”
“那換我了。”
陸川音色低了許多,扣住她的下巴,指尖殘留的奶油氤氲在她滑膩肌膚上,帶着誘人甜香。司盈唇部發緊,兩只手被他單手扣到身後,幾乎同時,男人侵略性的氣息壓來,沿着她唇角慢慢向下。
顫栗随之而來。
司盈渾身染着潮濕,在陸川的突擊裏節節敗退,腰肢頂上桌沿,直接被人架起雙腿去了浴室,濕潤的霧氣裏,玻璃門上的指痕格外顯眼。
不安的躁動随夜深散于屋內每個角落,司盈摟着他的肩,雙眼朦胧的看着天花,下唇肉被咬了幾道齒痕。她偏頭看到床頭的表,距離十二點還差十秒,陸川呼吸墜在她頸間,“我的小向日葵生日快樂。”
又是新的一天。
浮浮沉沉半宿,最後司盈舉雙手投降,央求着他,“你、你放過我吧。”
陸川輕笑。
在她頸側留下一吻,“聽壽星的。”
翌日,清晨。
司盈徹底賴在床上,陸川倒是神清氣爽,烏發捋高,架着副金邊眼鏡,筆挺的襯衫下擺壓進西西褲,露出精瘦的腰身和逆天長腿。
她怒拍枕頭。
陸川扣着腕表,見她表情不虞,“昨晚陸太太是不是感受頗深?”
“……”
那是太深了!
後半宿他不知發什麽瘋,一直讓她摸腹肌。
司盈拉高被子露出哀怨的眼睛,氣呼呼道:“你就是純純大餓狼!”
牙齒又尖又厲。
咬到肉了絲毫不松開。
司盈覺得自己既像小白兔,又像寺廟裏的妖精,讓高冷禁欲破了戒。
陸川不置可否。
他扣好腕表,拍了下司盈的腰,見她立刻驚住,可不就是小白兔嘛。
臨走,手機響起。
聞時大清早的嗓門很活躍,但司盈沒注意聽,陸川很快挂斷電話。
“誰啊?”
司盈扒拉開被子。
小白兔眼睛紅紅的,被欺負狠了,陸川喉結滾動,“聞時說晚上聚聚。”
“哦。”
司盈沒太在意。
忽然,她腦子一根弦繃緊,脫口問:“都有誰,為什麽突然要聚啊?”
此時他已經走到門口。
陸川聞言回頭,眼神平淡無波,似在回憶聞時的話,“沈秋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