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願嫁人

可其他兩人都注意力都被面前的盒子給吸引了,并沒有注意到羅姨娘的異常。

駱青岑翻來覆去打量着手中的玉牌,視線最後的落腳點,卻是玉牌上那個鐵畫銀鈎的“沈”字。

駱青岑仔細看着,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說不出來是在哪裏見過,只好又将視線轉到其他地方。

那玉牌上,赫然畫着一只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動物,像是鳳凰,又像是盤亘的巨龍,莊嚴而肅穆,古老而神秘。

駱青岑看着,忍不住轉頭去問羅姨娘,“姨娘,這個是什麽?我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

羅姨娘跟着看過去,朝駱青岑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摸那塊玉牌,卻又半途将手收了回來,眼神中帶着駱青岑看不懂的畏懼。

畏懼這塊玉牌,還是畏懼玉牌背後所代表的人?駱青岑顯然更相信後者。

“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們外公當時留下這個東西的時候,也只說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至于是什麽身份,拿來又有什麽用處,就只能等以後你們自己發現了。”

不管羅姨娘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她既然這樣說了,便是沒準備今天告訴他們真相了。

駱青岑點點頭,又拿起那個帶鎖的小盒子,問:“那這個的鑰匙呢?也不能給我們?”

話語間,竟隐隐帶了些質問的語氣。

羅姨娘搖搖頭,眼含寵溺,包容地看着她,“不是不給你們,我也沒有鑰匙,或許……”

她的話就這麽斷在了這裏,目光遠遠的注視着前方,穿過重重障礙,除了她誰也不知道最終落在了哪裏。

她的姨娘,果然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只是人活在世上,誰又能沒有一點屬于自己的小秘密呢?只要姨娘的秘密不會傷害到她最親的人,她也沒有逼問的立場就是了。

駱青岑和駱燕靖對視一眼,分別将玉牌和盒子收了起來,然後同時将視線放在了最後那個打開的盒子上。

駱青岑也不知怎麽的,竟然莫名有了些緊張,手心也泌了一層薄汗,指尖微微顫抖着,取出了盒中一本比巴掌還要小上一些的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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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扉頁,上面依然是一個“沈”字,筆鋒勁力與玉牌上一般無二,卻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一些書卷氣。駱青岑竟仿佛能看到,寫字的人是怎樣端坐在書案前,凝眉沉目,端方優雅。

這字,會是他們外公寫的嗎?可姨娘姓羅,這上面卻為什麽會是“沈”字呢?

駱青岑擡頭看姨娘,想問,卻見姨娘一連臉的恍惚,遲疑兩秒便又放棄了。

她有預感,這個問題就算姨娘知道,也是不會這麽簡單告訴她的。

于是她心中沒來由的又冒起一股怨氣,既然什麽都不肯說明,又何必搞這麽大的陣仗,将這些東西拿出來吊她胃口呢?

駱青岑翻冊子的動作不由多用了幾分氣力,幾乎就這麽将冊子一分為二。可等她看清楚冊子上寫的是什麽時,又慢慢沉靜下來。

飛快又往後面翻了幾頁,果然記錄的都是同一性質的東西,駱青岑滿是愕然,将冊子遞給駱燕靖。

駱燕靖不明所以,接過一看,臉上很快便浮現出了和駱青岑同樣的情緒。

震驚,愕然,不可置信,卻又欣喜若狂……

冊子裏,竟詳細記錄了駱晁山這些年的經營項目、合作對象、莊子、鋪子、田地……更重要的,還有一些定安府明文規定的違法勾當。

換句話說,就算他們沒準備用這些東西來鉗制駱晁山,也能為他們母子三人換得一些好處,至少,後面的日子他們不用再過得這樣苦巴巴的了。

但讓駱青岑在意的是,這上面所記錄的東西只到十三年前為止,再後面的就沒有了。

“十三年……”駱燕靖同樣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打着,“看來,我們還要想辦法再核實一下。”

駱青岑點頭,确實,十三年都足以一個小孩長大成人,誰又能保證這上面記錄的東西就一成不變呢?不仔細核實一下的話,他們說不定還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得不償失了。

“哥哥出門更方便些,這件事情就交給哥哥來做吧。”雖然姨娘是把這個盒子交給了她,駱青岑卻不覺得自己和駱燕靖有什麽必要,分個彼此。

駱燕靖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羅姨娘欣慰地在駱青岑頭上摸了摸,笑着問:“明天你們有什麽打算呢?還是裝病嗎?”

駱燕靖擔憂地看着駱青岑,駱青岑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明天就算是用擡的,爹爹也怕是會把我擡出去的。不過沒關系,駱淑雅越看不起管少寧,管少寧就越是想要娶她,還有我這樣的鄉野丫頭在旁邊襯托着,管少寧是不可能會改變主意的。”

她說着轉過頭,俏皮地沖駱燕靖眨了眨眼睛,“哥哥,我從小就身子弱,又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所以精神有些不正常,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這些情況駱青岑當然都是沒有的,她雖然身體不好,卻也一直被他和羅姨娘放在手心裏悉心照料着,所以駱燕靖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了然地點了點頭。

不過……駱燕靖擔憂地看着駱青岑,“這雖然是個好辦法,能徹底将管少寧的注意力從你身上轉開,可是昭玥,那母女兩個都不是好惹的,若是他們将這件事宣揚了出去,你以後可怎麽嫁人呢?”

在駱燕靖心裏,他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子,當然要這世界上最好的男子才配得上,又怎麽能被一個管少寧耽誤了終身的姻緣。

駱青岑卻是滿不在乎,依賴地伸手挽上了羅姨娘的胳膊,嬌聲道:“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輩子陪着姨娘。”

然後換來了羅姨娘的一個爆栗,“臭丫頭,說什麽呢?”

駱青岑朝駱燕靖吐了吐舌頭,仿佛先前的話真的只是出于孩子的意氣。

羅姨娘和駱燕靖也誰都沒有真的當作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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