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舔、就、對、了
“五弟。”蕭樘進了屋,先同蕭郅打了聲招呼,轉而看向傅錦然,笑着說,“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吧?”
傅錦然內心呸了一下,又看了一下他頭頂那個[-100/100]的好感值,愈發看他不順眼,這虛僞的男人!全小說他的惡行多到令人作嘔!
蕭郅也看向傅錦然。
傅錦然警戒線立刻拉滿,一臉無辜的和蕭郅對視。
屋裏坐着的兩個人,都不給蕭樘回應,他也不覺得尴尬,自己找了個位置就坐,同蕭郅說∶“我今早剛回京,就聽說五弟娶親了,怎這般匆忙?沒能趕上,還望五弟和弟妹別見怪。”
說完,又把視線落在了蕭郅的腿上,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在外游歷這段期間,竟發生了這些變故,五弟你這腿好端端的怎會……我回來的途中結識了一位神醫,醫術了得,若是五弟不嫌棄,可以讓他過來幫忙一看。”
這人真的演技派,裝模作樣的姿态別提多真情實感了,不知情的還以為他真的是愛護弟弟的好兄長。
小說裏一開始沒直接寫他就是反派,描寫他富有才識,讓自己表面上于權利無感,縱情山水,喜愛游歷,不像大皇子那般招搖結黨營私,也不似二皇子沉迷美色,讓一向猜忌心極重的皇帝,心中都有了偏頗,更別提其他人。
誰知道就屬他最壞,別人壞都壞在明面上,就他藏的最深,不在朝廷,背地裏卻搞出這些事,讓蕭郅致雙腿殘疾的毒就是他弄的。
這會兒還有臉在這貓哭耗子。
傅錦然一旦先入為主了,看他就覺得辣眼,聽他聲音都覺得刺耳。
而蕭郅。
蕭郅當初也被這些假象所騙,畢竟蕭樘慣會僞裝,幾個兄弟姐妹中就屬他最為友好和善。
重來一次,蕭郅冷眼旁觀這些人仿佛跳梁小醜一樣,拙劣的表演,很好,日子過得無聊,他不介意再陪這些人好好玩玩。
蕭郅如今對蕭樘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他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又怎會讓他失望,淡淡開口,“不用了,太醫已經檢查過了。”
蕭樘這次過來,就是想好好欣賞蕭郅的頹廢,此時如願以償的看到曾經戰無不勝,不可一世的蕭郅坐在椅子上,眉宇之間萦繞着揮之不去的消極落寞。
Advertisement
不,這還不夠,他想看到的不止這些,他想看到蕭郅生不如死,像狗一樣沒有尊嚴的活着。
不過不急,這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用不了多久都将會一一實現的。
他繼續扮演一個好哥哥∶“五弟不要急着拒絕,興許有用。”
蕭郅最後說∶“有勞皇兄。”
蕭樘∶“神醫過幾日才到,到時我便帶他過來。”
蕭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蕭樘見目的達到,又說了些話,這才起身告辭。
傅錦然見他終于要滾了,恨不得放鞭炮。
蕭郅不知道怎麽想的,對傅錦然說∶“去送一下皇兄。”
傅錦然∶“???”
蕭樘笑道∶“有勞弟妹了。”
上一輩子,蕭郅當傅錦然是空氣,從不主動搭理,倒是傅錦然三天兩頭出現在他面前惡語相向,不斷作死,後來勾搭上蕭樘了,就恨不得蕭郅趕緊去死,最後聽了蕭樘鼓動竟然還想對蕭郅做出那些惡毒的事。
這次蕭郅很“貼心”,直接給他們鋪路,省得蕭樘還要大費周章多跑幾趟。
傅錦然對于今天發生的事,簡直摸不着頭腦,此刻和蕭樘走在游廊之中,兩個人之間隔了一人距離。
蕭樘開口∶“這次回來,我聽母妃說了,父皇突然賜婚,五弟如今雙腿這般……”
欲言又止。
對于這題,傅錦然知道!
這是在暗示他!嫁給蕭郅這種殘疾你就等于守活寡!
呵,綠茶□□。
傅錦然∶“四皇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王爺的!”
蕭樘∶“……?”
蕭樘∶“五弟娶了你,真是好福氣。”
傅錦然∶“哪裏哪裏,王爺人中龍鳳,我能嫁給王爺才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不要妄想勾搭我!老子不吃你這套!
蕭樘剛剛都沒仔細看傅錦然,此刻偏頭,見他側臉被日光籠罩,肌膚瓷白,黑潤的頭發未被整理,随意的散在背後,說這話的時候水潤的眼睛極亮。
剛剛那句話只是客套,現在真的生出蕭郅倒真是好福氣,都已經是廢物了,還能娶這麽個美人,可惜無福消受。
只要他想得到的,包括皇位都會是他的,更何況只是一個婦人。
蕭樘毫不掩飾的朝着傅錦然散發着迷人的笑意。
傅錦然眼瞎,自動屏蔽。
這府邸這麽大,真要把人送出門,腿不得累斷?這樣還不止,還要聽這個讨厭的人說些屁話,簡直身心都受創。
這種委屈,傅錦然可不受,于是他拉過一旁的下人,吩咐道∶“送四皇子出府。”
傅錦然又同蕭樘解釋∶“王爺還未用膳,我怕他餓着了。”
主要我也餓了!
蕭樘見傅錦然不過剛嫁過來,就對蕭郅這般死心塌地,蕭郅他憑什麽?
不過這樣的人挑戰起來更有趣,一勾就到手的索然無味,傅錦然哪裏知道自己這樣更加引起了某人的興趣。
蕭樘∶“無礙,弟妹去吧。”
傅錦然趕緊拜拜,迅速離開,頭也不回。
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劇情怎麽仿佛脫缰的野馬,難不成因為他的穿書出現了bug了?
等傅錦然回到蕭郅的院子,跪在地上的丫鬟已經都不在了,屋裏桌子上放了一個食盒。
好啊!
得虧他趕回來的及時,不然等把蕭樘送出府,他在回來,蕭郅估計都已經吃完了!
對于蕭郅要吃獨食的行為,傅錦然很不贊同,內心狠狠鄙視。
蕭郅對他的回來并不覺得意外,看向他的目光都帶着審視。
傅錦然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怎麽了?”
鑒于他一言不合就能把孫公公一瓷片割喉,蕭郅這性格真是陰晴不定,根本讓人猜不透心思,傅錦然就覺得生活更艱難了。
不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他真的要餓死了,沒被搭理,他剛把手伸向食盒的蓋子,就聽——
蕭郅冷不丁開口∶“你覺得蕭樘怎麽樣?”
艹啊,這真的是一道送命題。
要是回答不好,他會不會也像孫公公那樣被割破喉嚨?現在桌面上已經沒有茶具,地上的碎片也被那兩個人給清理了。
傅錦然目光落在餐盒上,這玩意已經能砸死人嗎?
蕭郅不悅∶“啞巴了?”
求生欲這個時候爆棚的傅錦然嘴巴已經先大腦了,“在我的眼裏和心裏這個世界的人只分為兩種。”
蕭郅∶“?”
傅錦然∶“一種是王爺你,另一種都歸為其他人,其他人怎麽樣又和我沒關系!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王爺你!”
話雖然土,但也是個萬能答案吧?
唬弄一下蕭郅這種一把年紀還是處男,更別提常年在戰場上相處的都是糙老爺們,那必定是一句動聽的話都沒聽過的。
應該是可行的吧?
蕭郅∶“……”
傅錦然看不出蕭郅怎麽想的,試探問∶“王爺可以吃飯了嗎?”
蕭郅面無表情∶“你還未洗漱。”
傅錦然∶“……”
傅錦然∶“我現在就去!王爺你等我一下!”
迅速洗漱完,傅錦然趕緊打開了食盒,一一擺放在桌子上,看着又是這重複的幾盤菜,頓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這死太監,撈了不少油水,蕭郅好歹也被封了個閑散王爺,每個月不少俸祿,這飯菜準備的如此敷衍。
別怪傅錦然心裏素質太好,孫公公在他面前死掉也就吓了那麽一下,然後就跟沒事人似,是因為在他心裏,這些總歸要死的人,都是男主升級路上的npc,當然不包括他本人。
傅錦然一邊拿碗把自己能吃的菜挑了出來,畢竟蕭郅不喜吃人口水,一邊喊道∶“王爺!”
蕭郅∶“說。”
傅錦然∶“您現在正是補身體的時候,整天吃這些東西怎麽能行!要不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為您制定一些營養的膳食,您看可行嗎?”
小算盤噼裏啪啦的打的可響了,蕭郅都這麽重了,補什麽身體,他這麽瘦才需要好好補補!不然把他餓垮了,誰來好好照顧我們男主?
給蕭郅補身體是假,為自己以後想吃什麽吃什麽謀福利才是真!
蕭郅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圖,諷刺道∶“太傅家何時清貧至此?”
以前從未一起用過膳,此刻見傅錦然筷子精準不間斷的夾走盤子裏的葷食,禮國近些年已經走向繁榮國富,百姓也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堂堂太傅之女卻仿佛幾輩子沒吃過飯。
傅錦然“啊?”了一聲,不懂他突然風馬牛不相及的提這個幹嘛?
太傅家很窮嗎?小說裏倒是沒寫啊?應該不窮吧?那個什麽姐姐穿的不挺胡裏胡哨,就差把老娘很有錢刻在臉上了,應該也窮不到哪裏去吧?
蕭郅沉默。
傅錦然等吃完最後一口飯,才琢磨出他是什麽意思!
媽的,這是在嘲諷他!
太傅家有沒有錢他不知道,但是傅錦然家裏可是巨有錢!他不過就是饞了點,貪吃了點,日常最愛做的就是去各個地方當個幹飯人。
現在來了這邊過上吃不好,提心吊膽的生活,還要被嘲諷!
氣死!
蕭郅用完膳,拿一旁的帕巾擦了擦手,冷淡開口,“可以。”
傅錦然這邊把蕭郅想象成筷子,狠狠咬着洩憤,就聽到蕭郅開口,一臉懵逼。
可以?
什麽可以?
就聽蕭郅說∶“以後直接交代廚房就行。”
艹啊。
傅錦然拿開筷子,對着蕭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嘴唇翹的別提多高,“王爺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照顧的白白胖胖!”
蕭郅∶“……”
蕭郅見傅錦然歡天喜地的,已經打算開始着手準備了明天吃什麽了,那高興的做派不像是僞裝。
他故意讓傅錦然送蕭樘,給他們獨處的機會就是想試探傅錦然,聽暗衛将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複述。
如果她也重生了,知道自己的下場,這兩天的行為倒是可以勉強解釋,只是傅錦然像是變了個人,雖然蠢笨但不惡毒,舉止反常,對他的恐懼害怕也不是真正意義上害怕,不似重生。
是以蕭郅還未決定好如何處置這個變故。
傅錦然壓根不知道蕭郅心裏那些彎彎繞繞,見蕭郅這麽好說話,頓覺一定是自己天天說的那些舔狗語錄讓蕭郅舒心!
蕭郅果然是吃這一套的!
他以後一定加倍努力哄蕭郅,既保住小命!又能提高生活質量!
能動嘴的,絕不動手,會累的。
長了一張嘴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又不用什麽成本!
舔、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