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将計就計反設計

第一章:79如瀑般的秀發披垂于肩頭,幾縷碎發沾于臉頰上,額頭滲着細細的汗珠,鬓角處流下一顆豆大的汗珠順着纖細的脖子滑落。

她的雙眸一片沉寂,秀眉微擰,冷冽的直視着床頭。

屋內一片暗淡,沒有掌燈,窗外更是灰沉一片。

“小姐,怎麽了?”如畫與寫意應聲而入,滿臉擔憂,如畫手裏掌着一盞燭燈。

舒清鸾下床,寫意從屏風上拿過她的一件外衣,往她身上披去。

“小姐,你沒事吧?”舒清鸾剛雙手攏了下披于身上的外衣,便見着初雨亦是急急匆匆,滿臉擔憂關切的走了進來。

“如畫,你和寫意去太師府走一趟。”舒清鸾微垂着頭,眉頭緊緊的擰成了一股繩,一絲不茍的吩咐着如畫與寫意。

如畫與寫意對視一眼,“小姐,寫意留下,太師府奴婢一人去就行了。奴婢不放心……”

“不用!”舒清鸾拒絕了如畫的好意,“這裏有初雨就行了,你們倆現在就去太師府,有什麽事情,你們倆看着行事。便是記住兩點,第一,以太師和老夫人的安全為重。第二,注意自己的安全。”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負小姐所望。”如畫與寫意對着她重重一點頭後,轉身出了屋子。

“小姐,發生了什麽事?太師和老夫人怎麽了?”初雨一臉茫然不解卻又十關擔憂的問着舒清鸾。

舒清鸾搖頭,“不知道,總感覺有什麽事情發生似的。”

“不會有事的,太師和老夫人都不會有事的。小姐,不會有事的。”初雨淺淺的輕念着,似是在安慰自己也似在寬慰着舒清鸾。

長樂宮

南宮樾一個靈激翻身下床,又是一個快速的扯過挂于一旁屏風上的錦袍,三兩下的穿好。

他的臉色略顯的有些沉重與肅穆,如雄鷹般的雙眸在這靜暗的深夜裏更顯的精睿泛着淩芒。彎身,将那湛藍色的錦靴往腳上一套,一個邁步走出屋子。

“寒敘!”對着寒敘的屋子一聲輕叫。

“王爺,這是要去哪?”南宮樾的聲音剛落,便是見着寒敘已衣着整齊的出現在他面前,一臉恭敬肅穆的對着他問道。

“去太師府!”邊說,邊已邁着大步朝着宮門走去。

“太師府?”寒敘略有些不解,卻是急步跟上,“王爺,如果在去拜訪沈太師的話,應該是等天亮下朝後再去,現在……”

“晚去,本王怕太師府出事。”

“出事?!”寒敘聽到這話,眸中閃過一抹詫異與驚慌,然後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恍然大悟,“王爺的意思是?”

南宮樾的眉頭重重的擰了一下:“但願是本王多想了。”腳下的步子又是加速了幾分。

寒敘亦是半點不敢有所懈怠,緊跟着南宮樾的步子。

鐵灰色的大門緊閉着,夜空中挂着一輪柳眉般的彎月,印射下暗淡的朦胧月光。

夜,一片沉寂,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

“王爺?”如畫與寫意和南宮樾在離太師府不遠處相遇。

“奴婢見過王爺。”如畫與寫意對着南宮樾鞠身行禮後又對着寒敘淺淺的一側身,“寒總管。”

南宮樾在見到如畫與寫意的出現,略顯有的些訝異:“你們倆怎麽在這?”

“是小姐讓奴婢二人來太師府。似乎是小姐覺的會有事情發生一樣。”如畫對着南宮樾如實以答。

寒敘的臉上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詫異,詫異過後卻是浮起了一抹擔憂,對着南宮樾說道:“王爺……”

寒敘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南宮樾的雙眸直直的朝着太師府的方向望去。只見太師府的方向升起了一股濃濃的白煙,然後便是升起一片紅色的火光。

“寒敘!”南宮樾對着寒敘一聲大叫,而他則已經邁着大步朝着太師府的方向疾步飛去。

“天哪!”如畫與寫意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白煙與火光。

寒敘已經随着南宮樾的一聲大叫,快步的追了上去。

如畫與寫意半刻不敢有所懈怠,邁步直朝着太師府飛奔而去。

“救—命—!”南宮樾與寒敘飛步至太師府門口,寒敘正欲踢門而入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只見裘嬷嬷正滿身是血,十分吃力的打開大門,一手扶着門柱。見着南宮樾等人時,臉上露出一抹求救般的眼神,跌跌撞撞的朝着南宮樾走來,“安……安逸王……王爺,救……救老爺!”

裘嬷嬷的腹部處插着一柄匕首,她的唇角處滲着血漬,她的雙手盡是鮮血。剛一說完,整個人便是倒地,卻仍是用着求救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南宮樾。顯然已經斷氣,卻是依然在等着南宮樾的回複。

“寒敘!”南宮樾喚着寒敘。

太師府內,火勢已越來越大,兩個下人捂着口鼻從府裏逃了出來。另外府裏還能聽到叫聲。

“老爺,夫人!”

沈之軒雖是太師,但十年前便已榮休。又,他與沈雲氏向來喜靜,故太師府裏家丁丫環着實不多。除了老傭人裘嬷嬷外,也就三四個下人。但是這幾個下人都是跟着沈之軒夫婦不少年頭的,所以可以說如一家人一般。

此刻,只着府裏那厲聲凄色的傳來的喚聲,足以讓南宮樾心裏一覺。顯然,沈之軒夫婦出事了。

寒敘與如畫和寫意正欲沖進火場時,卻是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是見着曲高帶着一大群身穿官服的官兵朝着這邊而來。

寒敘心下一陣,在看到倒在南宮樾腳邊,腹部還插着一把匕首的裘嬷嬷時,大叫不妙。

中計!

曲高是刑部侍郎,是跟着舒赫給太子辦事的。

此刻,這麽急時的出現于太師府,還是帶着這麽一幫刑部的官兵出現于正冒着大火出事的太師府,還能說明什麽?

“王爺,我們中計了!”寒敘十分冷靜的望一眼南宮樾後,轉向那急步而來的曲高以及官兵。

如畫與寫意眸中亦是劃過一抹十分複雜的表情,然後一言不發卻同樣冷靜沉着的望一眼南宮樾後轉眸向曲高的方向。

南宮樾将抱着他腿部卻已沒了生機的裘嬷嬷小心的放于地一,如雄鷹般淩厲的雙眸裏劃過一抹暗沉,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等着曲高的到來。

“臣曲高見過安逸王爺!”曲高走近之時,對着南宮樾微一躬身行禮,對着身後的一群官兵厲聲的喝道,“趕緊撲火,一定不能讓沈太師和夫人出事!”

“是!曲大人!”官兵們對着曲高齊聲應道,然後是各自忙開,打水,撲火。

而曲高則是擡眸用着一抹略顯有些懷疑的眼神以及語氣問道,“不知王爺怎麽會出現太師府?”說完,垂頭,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倒于地上的裘嬷嬷,“不知王爺是否能給下官一個解釋?如此明日早朝皇上問起,下官也好有個說辭!”

南宮樾雙手往身後一別,冷冽的雙眸如獵豹一般直視着曲高,唇角上彎:“那麽曲大人覺的本王該給你一個怎麽樣的解釋?又或者本王是否能問,曲大人何在帶人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出現于太師府?莫非曲大人知道太師府出事了?”

曲高微微的一怔,怔過之後對着南宮樾抿唇一笑:“下官接獲,說有人意圖對太師不利。是以火速前來,卻是沒想這麽巧的遇到王爺。不知王爺到太師府時,可有見到可疑之人?”

南宮樾回以他一抹冷冽的似笑非笑,“本王不過比曲大人早到一步。”

曲高的視線在裘嬷嬷的身上停了一會,然後轉向了那兩個從太師府裏逃出來的下人身上。只見兩人身上僅着裏衣裏褲,就連頭發也是十分淩亂的,臉上更是沾着一塊一塊的黑漬。眼神有些飄乎不定,似是害怕慌亂,又是在逃避着什麽一般。

見着曲高的視線直直的停在自己身上,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是直直的往地上一跪:“奴才見過安逸王爺,見過曲大人。奴才什麽也不知道,奴才正睡着,然後便是聞到一味煙味,打開屋門時,便是見着老爺和夫人的屋子已經着火了。奴才二人出沖出來時,只見着王爺在府外,然後……然後……”戰戰兢兢的望一眼曲高,又轉眸望一眼南宮樾,似是十分害怕的樣子,吞吞裏吐吐的道,“然後嬷嬷身上插着那匕首,倒在王爺身邊已經沒氣了。”

雖說這話說的全是實話,不過這聽着可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這句裏行間,明裏暗裏的不都在意指着是南宮樾所為嗎?

南宮樾擰唇冷冷的一笑,淩厲的雙眸如兩把利箭一般的直射向二人,射的那二人又是一個戰栗。

“王爺,不知他二人說的可是事實?”曲高微垂着頭,以示對南宮樾的敬重,卻是一臉面無表情的指問着南宮樾。

南宮樾雙眸緊擰,一臉肅穆之中帶着一股霸氣十足的威嚴。意味深長的斜視一眼那跪于地上的二人,對着曲高一點頭:“沒錯,就是這般。曲大人有何看法?”

“來人!”曲高一聲大喝。

“大人!”倆官兵手執佩刀一臉恭敬的對着他應聲。

曲高手指一指那跪于地上的二人:“将此二人帶回刑部,嚴加看管!”

“是!”倆官兵押着那二人離開。

曲高對着南宮樾一鞠身作揖:“下官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安逸王爺切莫責怪。下官這也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問!還請王爺行個方便!”

南宮樾沉睿的雙眸意味深長的直視着他:“本王自然信得過太子殿下的眼光。既如此,本王不打擾曲大人辦事。寒敘,留下,看曲大人有何需要幫忙的!”說完,又是用着高深莫測的眼神踱視一眼曲高後,轉身。

“是!王爺!”寒敘對着南宮樾恭恭敬敬的應聲。

“下官謝王爺好意,恭送王爺。”曲高鞠身作揖對着南宮樾行禮。

半個時辰後

“大人,火已經撲滅,只是裏面的人無一人幸免。”

寒敘的眼眸裏劃過一抹複雜中帶着悲傷的憂沉。

如畫與寫意亦是露出一抹憂傷。

……

這是一座與柳府毗鄰的宅子。

宅子大小與柳府相差無幾。

宅內有一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湖邊種着一排楊柳樹,柳枝垂挂于湖水邊。

柳樹邊上,有一個八角亭。

亭內擺着一排盆栽,此刻,一男子面朝人工湖負手而立。一身深藍色的錦袍,墨發披垂于肩上。晚風吹過,衣擺随風擺動。

“悠娴見過主子!”一身淺紫色錦紗裙的柳悠娴出現于八角亭,對着男子側身行禮。她的聲音溫靜婉約,輕柔怡人,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的格外的柔情動人。

“可是有何發現和收獲?”男子聽到柳悠娴的聲音,轉身……

赫然,露出了南宮佑的臉頰。

柳悠娴對着他抿唇露出一抹柔情似水般的微笑,如珠般的雙眸彎彎的揚起,眼眸裏除了敬重之外,還流露出一抹婉柔的嬌羞。對着南宮佑略顯自責的說道:“悠娴辦事不利,一直未能在靳破天的府內找到布防圖,還請主子責罰!”邊說邊對着南宮佑屈身半跪。

南宮佑的眼眸裏劃過一抹淩厲的陰森,卻是對着柳悠娴抿唇一笑:“若是能讓你這麽容易得手的話,他還是靳破天嗎?他還能如此深得父皇重用。如此深得南宮樾信任。所以,悠娴不必自責,本宮相信你的實力。你父親柳望亭本就是南宮樾與靳破天的人,他們又豈會懷疑到你身上。而今,靳破天已經對你開始用情,本宮相信你一定能從他手裏拿到布防圖。”

“謝太子殿下願意相信悠娴,悠娴一定不會讓太子殿下失望。”柳悠娴對着南宮佑又是一側身行禮,然後眼眸裏卻是劃過一抹失落。

“怎麽,何事讓你這般失落?”南宮佑沉視着她。

柳悠娴露出一抹苦笑:“他說過些日子讓人上府提親。以後悠娴不能再服侍在太子身邊了。”

南宮佑雙眸沉沉的默視着她,“若是你不願意,本宮不會逼你。”

“不!”柳悠娴搖頭,對着他露出一抹堅守的淺笑,“悠娴心甘情願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一定會幫太子殿下拿到布防圖,也一定會離間了南宮樾與靳破天的關系。”說到這,柳悠娴似是想到了什麽,眼眸內劃過一抹精光,“眼下就有一個離間他二人的好機會!”

“說!”南宮佑往亭內的椅子上一坐,擡眸望着柳悠娴。

“我爹今兒下朝後去了靳府,說是在靳府見着了寧國公百裏青松!”

“百裏青松?!”南宮佑微訝,沉冽的眼眸裏劃過一抹晦暗的陰深,“他怎麽會去靳破天的府邸?他到底要做什麽?”

“太子殿下息怒!”柳悠娴在南宮佑邊上坐下,柔弱無骨般的雙手輕輕的爬上了南宮佑的胸膛,狀似有意無意般的揉撫着,“依悠娴看,此人絕不會是寧國公百裏青松!”

南宮佑微微的眯想了雙眸,對于柳悠娴的揉撫似是十分的享受,然後是用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眼神俯視着半攀半附于他身上的柳悠娴:“何以這麽說?不是百裏青松,那還會是誰?難不成是柳望亭故意試探于你不成?”

見着他并沒有推,反而十分享受的樣子,柳悠娴雙手的動作稍微的加大了一點,對着南宮佑露出一抹妩媚中帶着挑逗的淺笑:“太子殿下難道忘了,皇後娘娘有意立寧國公府的大小姐為太子妃。而寧國夫人對于這個太子妃之位,更是志在讓自己的女兒坐上不可。所以,就憑着這一點,百裏青松也絕不會做出不利于太子殿下的事。至少暫時還不會。若他真這般做了,那就等于是封死了自己的路。所以,悠娴敢肯定,出現在靳破天府裏的那個人絕不會是百裏青松。”

面宮佑雙眸一片沉寂,眉頭緊擰,“那麽依你之見,那人會是誰?又有何目的?”

“太子殿下可知百裏青松有無兄弟?若非悠娴沒有猜錯,這人定是百裏青松的兄弟。出現于靳破天的府邸,定是想破壞了寧國公府與太子殿下之間的關系,而讓太子殿下再一次獨立無助。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将計就計,反将他一軍,讓靳破天與南宮佑為此反目,以達到我們的目的!”柳悠娴的唇角處揚着一抹得逞後的奸滛笑意。

聽完,南宮佑滿意的笑,伸手挑起她那如玉般的下巴:“果然,最得本宮心意的還是悠娴。你放心,本宮定不虧待于你。不管你以後是否會成為靳破天的女人,事成之後,本宮的身邊永遠給你留着一個位置。”

柳悠娴往他懷裏一蹭,妩媚一笑:“那,悠娴謝過太子殿下。現在,不如就由悠娴服侍太子殿下。”邊說邊伸手解着南宮佑忽袍上的盤扣。

八角亭內傳來聲聲暧昧之聲。

……

狀元樓

沈之軒夫婦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陌生的屋內。一丈開外,坐着一男子。

“學生見過老師,見過師母。”見着二人醒來,百裏青鶴十分尊敬的對着二人說道。

“你是……青……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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