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赴約(二更)周敘深你這個大騙子!……

第14章.赴約(二更)周敘深你這個大騙子!……

出于矜持, 姜嘉彌硬着頭皮點了頭,又呼吸不穩地小聲補充道:“進去。”

“那麽,希望你不介意正餐之前先上前菜。”周敘深唇貼近她耳畔, 低聲說完後,便輕輕咬住她充血泛紅的耳尖, 像咬住一粒石榴、一顆櫻桃。

耳鬓厮.磨如同飲酒,一口一口下去令人昏沉發熱,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迅速燃燒起來,根本難以遏制。

“為什麽赴約?”在她思緒漸漸遲鈍時, 周敘深突然問。

姜嘉彌有些茫然, 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卻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現在來問這個問題, 頗有一種事後算賬的意思。

她張了張嘴,片刻後唇又啞然緊閉。

既然選擇赴約, 當然是因為想來。

或許是被他捉摸不定的态度弄得心情不上不下,也可能是因為今天那場交流會……

他在衆目睽睽下的模樣太吸引她、太耀眼, 而她又舍棄不掉能擁有獨一份秘密的雀躍與欣喜。

或許這麽形容不太恰當, 但她今晚赴約時,心情很像是趕着最後期限去搶稀有的限量款商品。

——如果不去, 一定會後悔的。

所以在道具間裏時她沒有回絕周敘深的提議, 只不過也沒有答應去他那裏。

周敘深按住她後頸, 重重吻了她一下, 明明呼吸亂了節奏, 卻還是勉強平靜地退後。

看這架勢是刻意要等一個答案。

姜嘉彌扛不住他這樣過分專注又壓迫感十足的目光,只好告訴他:“和上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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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他重複。

她拿不準他是什麽意思,一邊默默點頭,一邊平複呼吸。

然而呼吸和心跳還沒平複, 周敘深就又吻了下來。

姜嘉彌不太了解其他維持這種關系的人是怎樣,但從陳嬗那裏聽到的“經驗”告訴她,應該少有這麽鐘情于親吻的人。

他是個例外。

很快,她的思緒就這樣被這個吻擊散了。

剛才他仿若大發慈悲一般,用溫柔耐心的親.昵給她适應的時間,此時此刻的吻卻顯然沒了節制,甚至可以說吻得有些兇。

一邊親吻,他一邊摟着她的腰輕輕松松地将她提起來,改為背對着他在臺面上坐下。

姜嘉彌本能地用手撐了一下穩住身形,堅硬的大理石涼得她一個激靈,腿也一樣受不了這樣的溫度與觸感,膝蓋硌得有點疼。

“冷……”她喃喃。

“哪裏冷?”

姜嘉彌乖乖回答,“膝蓋。”

身後的人一言未發,溫熱幹燥的掌心卻驀地覆上了冰涼的膝蓋,被驅散的寒意從皮膚上溜走時讓她不自覺地輕輕哆嗦。

她背對着周敘深,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眼底此刻不加掩飾的情緒。

周敘深左手托住她臉頰,低頭微側着臉吻她的唇角,視線卻沒怎麽聚焦似地定格在某處,眸光漸漸晦暗。

昨天和周臨的對話再次浮現在耳邊。

一通電話寥寥數語,他主動提及生日的事,問周臨生日宴打算邀請哪些人。對方回答時提到了某個名字,還問他記不記得。

-小叔,你應該還記得她吧?去年有一回你來經管院,我還拜托過你順路捎她一程。

-是嗎,不怎麽記得了。你要邀請她?

-當然。要是以後有機會見面,我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我看她對你的講座還挺感興趣的,就是好像也不記得你了。

不記得?

少年口中不記得他的小姑娘此刻正在他懷中,接受他的親吻。

所以,不必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是後來者,以及他是通過他這個好侄子才得以認識她的事實。

想到這一點,周敘深扳過懷裏小姑娘的下巴,不算憐惜地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又補償似地吻了吻。等她被安撫好了他就又逗弄似地咬一口,反反複複地調動她的情緒與知覺。

直到他無法再保持平穩的呼吸,也失了逗弄的節奏與耐心,只顧越吻越放縱。

某一刻姜嘉彌悄悄睜眼,視野中只剩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半垂着眼吻得專注,卻在她睜眼的下一秒似有所感似地驀然擡眸,沉郁的眸光直直望向她心底。

驀地,她心跳漏了一拍。

周敘深随即松了手,不再扣着她的臉頰與下巴,接着便撩開她的長發,吻落在耳後。

這是另一種滋味。

他們衣着都還整齊,她的針織外套都還好好地穿在身上,他更是連袖扣都還沒解開,西褲也筆挺得沒什麽褶皺,只有剛才被她當作借口的包被冷落在地板上無人理會。

在這個理應心照不宣沉默的時刻,周敘深卻偏偏刻意地低聲問她:“怎麽不說話?”

他輕松溫和的口吻像是覆在灼灼火焰上的一張紙,只剩一份搖搖欲墜的平靜。

“不……”姜嘉彌臉頰漲紅,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很快又搖了搖頭,閉口不言。

他并不在意,攬住她腰的手緩緩收緊。

歸根結底,她的回答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似乎只想用這種方法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陣線已經徹底崩塌。

“喝水嗎?”周敘深仿佛找到了樂趣,捏了捏她的耳朵督促她回答。

姜嘉彌很費解,頭腦被熱氣弄得不太能好好思考,不明白他這時候問這種問題到底用意何在,“不喝。”

他卻恍若未聞,騰出一只手拿起托盤裏的玻璃杯翻過來放好,水倒了八分滿。有條不紊的動作和他收緊的下颌線一對比,頓時顯得違和。

“喝吧。”

水被推到面前,姜嘉彌被迫張開手握住,手抖得水面泛起一圈圈顫巍巍的漣漪。

她另一只手抓緊橫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忐忑地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直到水杯“砰”地砸回桌上,不算小的動靜蓋住她一聲驚呼。

杯子雖然沒打翻,但裏面的水卻濺出來不少,她重心不穩一手按了上去,整只手都頓時變得濕漉漉的。

“怎麽這麽不小心?”周敘深輕笑,聲音有點啞,“身上有沒有哪裏弄濕了?”

姜嘉彌經不住他這樣壞得道貌岸然的語氣,無措地擡起手,看着水珠晃悠悠地沿着手腕滴落下去,整個人像是被大理石的臺面給冷得不輕似的,眼睫都在輕輕哆嗦,“……手,碰到水弄濕了。”

“我也一樣。”桌沿處,他的手上也有沾濕的水漬,“要用紙擦幹才行。”

話音未落,周敘深卻擁着她轉向自己,低頭沉默又用力地吻住她,從杯中濺落出來的水漬靜靜攤在桌上,紙巾更是散在一旁無人問津。

姜嘉彌微微發抖,只能擡手抱住他後頸。混亂思緒中,她忽然從他剛剛那句“我也是”裏覺察出一點咬着牙似的緊繃與陰郁。

她像一根繃緊了的弦,而他就是那個擅于撥弄弓箭的獵人。

“睜眼,看着我。”

姜嘉彌顫巍巍地掀起眼睫,眼珠裏的琥珀色澤像一團柔軟松脂,瞥來一眼就能黏糊糊地将人困住。

鼻梁一側針尖大小的小痣依舊可愛動人。

周敘深撥弄着她眼尾被眼淚粘住的幾根睫毛,“怎麽不叫老師了?”

她先是迷茫,接着就記起了自己在道具間裏喊的那聲“周老師”,努力地搖了搖頭。

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師生關系,只不過當時她昏了頭。

“叫吧,姜同學。”他眯了眯眼,盯着她溫和地笑笑,毫無壓迫感的神情帶給她一種混亂的反差。

僵持對峙了好半天,逼不得已,她可憐兮兮地喊他:“周老師……”

她錯得太離譜了,怎麽會憑他在人前衣冠楚楚的模樣就聯想到為人師表、嚴肅自持這種詞呢?

這樣的情形下用這種稱呼,只會令人産生背.德感。

周敘深耳邊是她喃喃着的“老師”二字,卻鬼使神差地聯想到那回在馬場,姜言東拜托他指點姜嘉彌馬術時所說的話。

“有你照顧她,我還是很放心的。”

他微微笑了笑,低頭吻了吻懷裏小姑娘濕潤的眼睫。

她坐在桌上,這樣的高度更方便他親吻。

如同暴雨天氣前水汽在雲層與空氣中不斷堆積,客廳裏的氛圍過分潮濕窒悶,親吻更是擠占了所剩不多的氧氣。

姜嘉彌捂着咚咚直跳的胸口,在每一次親吻的間隙深呼吸,卻還是缺氧似地漸漸昏沉。

……

九點,淮城的天空早已黑透,只剩滿城霓虹燈火,只不過此刻都被關在了落地窗簾外。

染上熱意的眼睛、幾乎要融入昏黃燈光的軟語,還有鬓角濕漉漉的頭發……姜嘉彌覺得剛剛的一切好像做夢,但又因為每一次脈搏的跳動而顯得格外真實。

當初她信誓旦旦告訴陳嬗這事不會有第二次,結果卻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還是一頭紮進來沉溺其中。

她半睜着眼,目光有些微的失焦,周敘深手撐在她身側,輕輕勾勒摩.挲着她軟軟的耳朵,肩背與手臂上的肌.肉被光影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他低下頭,鼻尖抵住她的。

他們都沒有說話。

這一次後他們就心照不宣似地停了下來,不像上回那樣放縱。于姜嘉彌而言到此為止已經可以了,但又總覺得周敘深仿佛在等待或試探着什麽。

也可能是單純為了符合這份關系“長期”的定義——那晚是想到不再有以後所以只為盡興,現在可以更克制一些?

姜嘉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思維仍發散、漂浮在半空。

氣味是記憶的載體。他身上的味道和那一晚的不一樣,總是時不時地讓她覺得有點別扭。就好像她剛有點了解他了,他就立刻變成了全然陌生的樣子。

好半天過去,由空白再到混亂的大腦終于清醒。

姜嘉彌回過神,想也不想就閉上眼,試圖用這種鴕鳥式的笨方法阻斷他打量自己的目光。

那晚有酒壯膽,事後又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所以和這次的感覺截然不同,這回她只能佯裝平靜坦然地面對他。

忽然,溫熱的掌心托住她的後背。

周敘深把她托起來摟進懷中,下颌貼近她臉側時微微偏頭,唇落在她濡濕的鬓角處,輕得讓人無法發覺。

“我抱你去浴室。”

不管上次還是這次,紳士體貼的做派倒是始終如一。

“我自己可——”

話還沒說完,地毯上的手機突然刺耳地響了起來。

姜嘉彌被吓得條件反射地顫了一下,“電話……”

他們兩個人的手機剛剛好像都随便扔在地毯上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手機響了。

“暫時不用管。”

“萬一是打給我的呢?我擔心是我爸媽他們……”

默然數秒,周敘深低笑,嗓音比平時低沉慵懶,“你現在的聲音,能接電話?”

不僅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還有疑似哭過的沙啞。

她窘迫地別開臉,露出帶着淺淺紅痕的脖.頸與頸窩,“……你先去看一下。”

周敘深目光從這些紅痕上掠過,接着便收回手撐身坐起,抓起一旁的浴袍穿好,肩膀處軟塌無形的布料被寬闊平直的肩撐得挺括。

以仰躺着的視角看過去,他身形格外高大修長。

姜嘉彌看得臉紅心跳,忙悄悄往旁邊縮了縮,裹着被子試圖坐起來,卻差點因為渾身脫力而失敗。

她讪讪地再次嘗試,在心裏小小地嘆了口氣。

現在覺得沒力氣,明天肌肉就該酸痛了。

“是誰的電話?”姜嘉彌清了清嗓子,小聲問。

打電話的人已經锲而不舍地撥了第二遍,周敘深這才終于把手機拿了起來。

亮起的來點屏幕上只有兩個字。

周臨。

周敘深蹙眉,指腹随意劃過屏幕接通電話。

“什麽事。”他淡淡道,單手漫不經心地收緊浴袍帶子,不悅被掩飾了起來。

“……小叔?!”短暫的沉默後,電話那頭的人卻難以置信地揚聲道,“怎麽是你?”

周敘深眉頭皺得更緊,正要開口,目光倏地一頓,放下手機低頭看了看。

兩部手機款式一樣,正面熄屏時看不出區別,但這部手機的後蓋是白色,顯然不是他的,卻因為備注了相同的“周臨”二字而被他錯認。

“你好像接錯電話了。”忽然,柔軟的女聲在身側響起,讪讪的又不知所措,“那個是我的手機吧?是誰的電話?”

她大概是怕電話那頭的人聽見自己的聲音,所以問得很小聲。

電話另一端的周臨也在追問:“小叔?你還在聽嗎?”

周敘深額角隐隐抽痛。

他閉了閉眼,按捺下來。

“為什麽不能是我。”他眉心一點點松開,平靜得像是根本沒察覺任何異樣,也沒因為失控的事态而不悅。

“可是,這難道不是嘉彌的手機嗎?”

周敘深擡眸看向身側,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淡淡重複:“嘉彌?”

姜嘉彌茫然無措地睜大眼,不知道他為什麽盯着自己,又為什麽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自己的名字。

“你,你還給我呀。”她趕緊指了指他手裏的手機。

到底是誰?他們在說什麽?

見周敘深沒有歸還的意思,她頓時急了,慌忙從被子卷裏抽出手伸過去,攤開的掌心探到他眼皮底下。

他目光一頓,瞥一眼她露在被子外的肩膀,擡手把她伸出來的手握住,慢慢納入掌心。

姜嘉彌愣住,紅着臉別別扭扭地往回縮,抽回手重新鑽進被子裏,只露出半張臉。

要不是她放心不下想知道通話內容,這會兒倒挺想趕緊穿上浴袍溜進浴室的……

“接錯電話了。”周敘深說,“我以為這是我的手機。”

她回過神,連忙壓下擋住嘴巴的被角,“那——”

“我和她父親是朋友,今晚正好去家裏拜訪。”直到他又說了這麽一句,她才明白他還是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這是在跟誰撒謊?不會露餡吧?

手機要不回來,姜嘉彌只能眼巴巴地盯着他,期待他能把這個謊給圓好,又提心吊膽地觀察着他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什麽端倪來。

可惜一無所獲。

“那她現在在旁邊嗎?”周臨問,“小叔,你讓她接一下電話,我有事要跟她說。”

周敘深眼也不擡,淡淡道:“不在。我讓傭人把手機送過去,然後她再給你回電話。”

“好,麻煩你了小叔。”

聞言他沒再說什麽,徑直挂了電話。

“是誰?”姜嘉彌迫不及待地問。

周敘深擡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片刻後唇角才不緊不慢地顯現出一點笑弧,“剛才不方便直接讓你接,你現在給他回電話吧。”

說完,他将手機遞給她,又轉而替她倒好一杯溫水。

姜嘉彌一頭霧水,忙點開最近通話記錄,看見周臨的名字後頓時更茫然了。

“你們剛才說了些什麽?”她莫名心慌。

“他問我為什麽會拿着你的手機,”周敘深把水杯遞到她面前,“至于我說的,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姜嘉彌猶猶豫豫地點點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水杯。

“我,我想先要一件衣服。”她局促地開口,眼下和臉頰都染着紅暈,鬓角有幾根淩亂蓬松的發絲翹了起來,像浮動的柳絮。

周敘深放好杯子,依言替她拿來浴袍,“需要我幫你穿嗎。”

“不用,你……你轉過身去就可以了。”

他神色未變,“好。”

姜嘉彌匆匆看了眼他的背影,飛快地把衣服穿好,衣襟也攏得嚴實而整齊。

低頭看了一圈,确認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後她才擡起頭來,輕咳一聲提醒對方,“我好了。”

周敘深轉過身面對着她,“我先帶你去清理一下,你再回電話?”

“我還是先回電話吧,免得他等急了。”

聞言他垂眸,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的确是該這樣。那我去用隔壁的浴室。”

姜嘉彌忙不疊點頭,又怕自己表現得太迫不及待,忙攥着手機乖巧地朝他笑了笑,水光盈盈的杏眼彎成了甜美的月牙尖。

她整個人都縮在雪白的浴袍裏,身.下是雲層似的被子。

周敘深的手不自覺動了動,最後也還是平靜地垂在身側。

“我會打電話讓人送衣服上來。有什麽事記得來隔壁房間找我,不要亂跑,好嗎。”

她點點頭。

見狀,他轉身推門出去了。

聽見關門的“咔嗒”聲,姜嘉彌才終于松了口氣,仰面朝後放松地一躺,卻又甕聲甕氣地“哎喲”一聲栽倒,可憐兮兮地捂住腰。

好酸……根本使不上力。

姜嘉彌原地躺了兩秒試圖恢複一點元氣,床單上玫瑰與香根草交.纏的氣味卻緩緩鑽進鼻腔,提醒着她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

來不及回想自己這一晚有多沖動大膽,她趕緊捂着臉坐起來,先喝了幾口水又用力清了清嗓子,接着才忐忑不安地撥通了周臨的電話。

“嘉彌?”

“是我。”她不太自然地應聲,“你找我什麽事呀?”

周臨猶豫兩秒,“我小叔去你家了?”

姜嘉彌一愣,“小叔?”

“嗯,他說他和姜叔叔是朋友。”

“不對……”她坐直了身子,“你說誰是你小叔?周敘深嗎?”

“是他,剛才他沒告訴你嗎?”周臨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抱歉,“我以前覺得沒必要說,這兩天想說又覺得很刻意,所以……”

姜嘉彌怔怔地舉着手機,有一瞬間覺得這個巧合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周敘深是周臨、也就是她大學三年同學兼朋友的小叔?

她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有血緣的那種嗎?”

“對,只不過我們的親戚關系比較遠。”

姜嘉彌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噢,這樣啊。”

突然,她聯想到了剛才周敘深接電話時的語氣和表情,怪不得他們會這麽自然而然地交談,原來是叔侄。

等等。

“去年社團招新,你讓你小叔接過我,”她手指緊緊揪着被子,“是……他嗎?”

“是他,你還記得啊,今天見到他的時候你沒認出來嗎?”

是他。

聽見這兩個字的瞬間,周敘深曾經回答過她的那個問題也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在今天見面之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見過我嗎?

-很重要?

-當然。

當時他是怎麽回答的呢?

-不用緊張,在酒吧那晚的确是我們第一次見。

想到這姜嘉彌驀地回過神,擡起酸軟的手臂重重捶了一下枕頭。

什麽第一次見,都是騙她的謊話!

周敘深這個大騙子!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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