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門內之人

詩繪的話說完, 宋韶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阿韻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的話和詩繪的話都是真話, 帶來的效果卻不怎麽好, 從阿韻的表情來看, 她似乎更加懷疑他和詩繪的關系了。

這怎麽能行呢, 趁着大家都在,把事情說清楚是最重要的, 宋韶晖可不想讓淩清韻對他有任何誤會,特別是這種本來就有點說不清楚的事情上, 及早說明白才是最重要的。

“都別站在門口了, 裏面坐, 這件事情,阿韻我一點點跟你解釋, 正好人都在場。”宋韶晖覺得自己救了詩繪姑娘這件事遲早都會被嚷嚷出去的, 因為章元炎那個大嘴巴肯定是靠不住的,不如趁着事情還沒有被其他人添油加醋亂說的時候,先解釋明白是最好的。

宋韶晖是這樣想, 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詩繪将手中的包裹送到宋韶晖身前道:“布莊還有事情要忙,我就不進去坐了, 反正是宋公子的布莊,以後有的是時機見面,還有這個是我的謝禮,宋公子幫了我這麽大的忙,這個請務必收下。”她跟宋韶晖的交情還不夠,此時三人相聚, 局勢只會全面倒向淩清韻。

“不是,我家的布莊你急什麽,替本少爺把事情說明白你再走。”宋韶晖沒有接包裹,而是想要把人給留下來,這都是些什麽破事,他花銀子做好事,怎麽就做出個這個結果了,這個叫詩繪的女人還真是麻煩,宋韶晖都有點後悔那天給人出頭了。

手中的東西送出去被人無視,事情沒有她預想的順利,詩繪也不惱,好聲好氣同宋韶晖商量道:“有一扇屏風等着我繡完,明日就要交了,這是我接下的第一個繡活,也是個大買賣,宋公子是我的恩人,再怎麽樣,我也不能砸了宋家的招牌不是?”

其實屏風她早就繡完了,不過是當下她還是不要留下來的好,便又對一旁的淩清韻道:“淩姑娘,我是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你誤會了什麽不妨直說?”

宋韶晖總覺得詩繪的話不對勁,具體是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就有種她們兩個人有事情瞞着他一樣的那種感覺。

“詩姑娘事忙,那就請便吧。”淩清韻順了詩繪的意,宋韶晖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旁枝末節等她确認好主幹是否是好的再來研究。

等人走了,宋韶晖的懷中被塞了一個食盒,他也不确定阿韻有沒有誤會,還有沒有在生氣,他小心翼翼地開打食盒,裏面是一些桂花糕,桂花的香味撲鼻而來,萦繞在他們之間。

宋韶晖側身,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阿韻,到屋裏坐坐吧。”

“不了,我今天來只是為了送這個給你。”

淩清韻說完話也要走,宋韶晖蓋上食盒,頭一回上了手,他拉住了她的胳臂,不讓她走,他知道淩清韻是他珍視的人,他不應該做出孟浪唐突的舉動,但是他很慌,也很不安,因為淩清韻今天都沒有對他笑,明明之前他們相處的時候,她笑得很開心的。

“我不許你走。”不能讓她就這麽走了,不管是剛才走的那個詩繪,還是他心中不舒服的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得到解決,宋韶晖手上不自覺地用了力,把人實實在在地抓在手中的,心裏不由地伸出一股滿足感,他甚至想就這麽永遠抓緊着,不放她離開。

淩清韻說了一聲疼,宋韶晖想也沒想就松了手,可松了手他又怕人走了,就一個閃身擋在淩清韻的身前,語氣裏還帶着委屈:“為什麽急着走,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是。”淩清韻點頭,要不是因為她的理智還在,她壓根就不會再把親手做的糕點送他了,跟船女支不清不白,人還挑釁到她跟前來了,若那女子說的為真,眼前這個讓她動心的、讓她傾心的人就跟以前她最讨厭的京城纨绔沒有任何區別了,消遣和玩樂他人情感的小人,她是不屑與之為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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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清韻并不相信宋韶晖是那種小人,但是這依舊不能緩解詩繪話中暗示的那些事情所帶來的的惡心感,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要把那個叫詩繪的女子話中謊言和漏洞全部找出來。

宋韶晖見過淩清韻笑,見過她哭,還從來沒有見過她生氣,而且她生氣的時候也只是面無表情,沒有指責他,也沒有對他發火,他還不能讓她的情緒有過大的波動嗎?這如何讓人甘心,宋韶晖急了,“你是不是因為剛才那個人生氣,我跟她真的什麽關系也沒有,只是跟彭宿逛過一回她的花船,以及兩天順手幫了她一回,你不開心,我現在就讓人把她從我家的布莊攆走,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不用,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我是在生別人的氣,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我再來跟你說。還有食盒中的桂花糕是我做的,你回家嘗嘗看,味道是不是還過得去。”沒必要為了個外人傷了感情,淩清韻笑着安撫宋韶晖的不安,事情尚且有疑點,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确認,那就是詩繪是懷着惡意來的,心思不正之人不可輕信。

她笑了,宋韶晖的心不再懸着了,他不好意思地讓開路,讓淩清韻回家,今天這事,他也需要好好合計合計,看看是哪裏出了問題。

宋韶晖進了屋,休息了一回,還沒有等到晚膳,他派人盯着阮子游宅子的人就來了消息,說阮子游回來了,這時候正要留在淩家吃晚飯,宋韶晖這哪裏還坐得住,繞到雲林巷,敲開了淩家的大門,誰知開門的居然是阮子游。

“宋公子,又見面了,真巧。”阮子游率先跟宋韶晖打了招呼。

彭宿在白曉竹家門口來回踱步,有好幾回上前去敲門,敲到一半手又停住了,按說他想要結束和白曉竹這名不副實的定親,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白曉竹不來找他,他也不跟她見面,時間久了,定親之事肯定會不了了之的。

他心裏是那麽想的沒錯,可他的人卻不自覺地走到了人家家門口。

再一次放下敲門的手,彭宿暗道幹脆回去好了,走出了兩步,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回到了門前,又想要敲門。

在彭宿糾結不已的時候,門從裏頭開了,白曉竹從裏面走出來了,她沒想到彭宿會站在她家門口,“你來找我?”

彭宿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來,裏面裝着的是他特意托人幫他買的一支紅珊瑚的簪子,他很不自在地将錦盒遞給白曉竹道:“我爹讓我跟你道歉,這是賠禮。”

“我不要,你走吧。”白曉竹出門去玩的心思都歇了,她就知道彭宿不是被彭縣令逼着,根本不會主動來找她的,這種賠禮收了有什麽意思,又不是彭縣令對不起她,白曉竹轉身關門,她的氣還沒有消呢。

彭宿好不容易見到人了,身體快過腦子,先一步用腿抵住了門,不讓白曉竹關門,“你好歹打開看一眼啊。”這是他花了不少錢,還動用了不少的人脈才買到的,白曉竹怎麽能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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