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救援來了
章元溪的到來, 彭宿是反應最大的,他跟章元溪還有帳要算,要他跟此人合作, 他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 彭宿板着臉, 不悅地道:“章元溪,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記得跟宋大聯手的是章元炎, 難不成那小子把這事推給你了?”
“不是,我是收了賀兄之托來此的。”章元溪不滿彭宿, 眼下大局為重, 他才會暫時忍耐彭宿。
一聽是賀少隐讓人來的, 彭宿就不做聲了,他尋了個離章元子最遠的位置做了下來, 趁人之危的家夥, 有多遠要離多遠。
章元溪不再廢話,當即同宋、彭二人了解情況,二人說明之後, 章元溪思索片刻, 然後說道:“按你們的說法,阮子游這些天除了在官府辦差, 就是回阮府,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這倒是個好消息,說明淩姑娘應該就在這附近。”
阮子游抓了人卻沒有動靜,他應該是在等時機的,這個時機大概就是他們章府上那個叫詩繪的女人被解決的消息, 沒了證人他就可以肆意妄為了,話雖如此,姚城那邊是毋須他多擔憂的,畢竟有賀少隐在,他在章府也布置妥當了,阮子游沒有得手的可能。
“這附近的意思是阿韻她還在阮府?”宋韶晖問道,他是隐隐有種感覺,覺得阿韻就在離他不願的地方,只是不能确定她具體位置在哪裏,有了章元溪的肯定,那他的感覺就沒錯了,搜索範圍縮小了,難度就小了許多了。
章元溪喝了口茶,他一路趕來,片刻都還不曾休息的,“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阮府有密道,不過這種達官貴人聚集之所,密道應該不會太長,通往的應該也就是阮府周圍的宅院了,我們先從這兩處下手。”
沉默良久的彭宿此事暫且放下了跟章元溪的過節,說道:“四周的宅院得先打探宅子的主人才好去查探,但是一旦我們查起來,就容易打草驚蛇,讓阮子游将人給轉移了,至于阮府我們去鬧過一次了,要是再上門他們是不會讓我們搜查了,這兩處都不太好辦。”
就從阮子游悄無聲息地将淩清韻從姚城綁走這事來看,阮府的人辦事效率相當快速敏銳,他們目前也還沒有摸清楚阮子游手底下又多少人,萬一不小心讓他察覺了,再找起人來就更難了。
章元溪擡頭看了彭宿一眼,還挺謹慎的,比他印象中的要聰明一點,但跟他比起來還是差很多,這就是曉竹姑娘每每說起來就流露出難過的神情的人,章元溪有些嫉妒又有些不甘,最後化作一聲輕嘆,他回道:“這就需要将我們的人分成兩批了,一批由彭宿領着去尋找當初設計這座阮府的人,我來之前查過了這府邸是二十年前建的,當年設計宅子的應該還在,找到人就知道阮府有什麽密道暗門了,另一批人由宋公子領着,夜探阮府周圍的宅院,如此就不會打草驚蛇了。”
章元溪一來,給宋韶晖提供了方向,當晚半夜,他就領着人去查探了。
在搜查了一座府邸無果之後,宋韶晖來到了阮府後頭的府邸,這府中大半夜的,還有一個院子裏掌着燈,宋韶晖心存疑惑,便朝那有燭火的院子走出,他平常沒少做這些爬牆的事,這會也很輕松,三兩下就進到了那院子裏。
宋韶晖貼着牆,走到有燭火的房間外,從沒有完全關閉的窗縫裏看去,裏頭坐在桌邊滿面愁容的不正是他的阿韻嗎?宋韶晖大喜,可算讓他找着了,這下心也跟着落到了實處。
他從腰間掏出一錠碎銀子,彈滅了屋內的蠟燭,然後迅速越過窗臺進入屋內,眼疾手快地敲暈了淩清韻身邊的兩個丫鬟。
忽然滅了燈,又聽到後面兩聲倒地聲,淩清韻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壓低着聲音問道:“請問閣下是來救我的嗎?”
“阿韻,是我,抱歉,我來得晚了。”
宋韶晖的聲音響起,然後她被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背後結實而溫暖的胸膛,讓淩清韻一展愁雲,她笑道:“不晚,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這裏不安全,宋韶晖不敢多待,帶着淩清韻翻過了院牆,就向往府外走,只要出了這府,就沒事了。
他們二人走在出府邸的半途時,身後忽然閃動着火光,宋韶晖暗道不妙,拉着淩清韻就跑,誰知前頭也來了人,将宋韶晖二人團團圍住了,宋韶晖放出了信號,給他自己帶的人和外頭的章元溪消息。
信號煙花在空中升起,阮子游從包圍宋韶晖二人的護衛中走出來,他仰頭看着那一閃而逝的煙花,并不慌張,只嘲諷道:“宋公子這是要通知誰?是被我的抓住的那夥小毛賊,還是被攔在這府邸外頭試圖擅闖民宅的刁民們?”
宋韶晖将淩清韻擋在身後,護着她,然後質問阮子游道:“你把我的人怎麽樣了?我警告你,別動我的人,否則我要讓你好看。”也不知道他帶着來的人和外頭章元溪怎麽樣了,面對阮子游此等黑心之人,宋韶晖很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動?宋公子此言差矣,本官不過是捉拿違法亂紀的賊人和刁民,公事公辦罷了,至于宋公子,本官與你有私仇,我們就私下解決。”宋韶晖主動送上門來,他若不是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虧了,眼下他正愁沒有契機跟淩清韻有進一步的發展,這不,機會它自己送上門來了。
包圍宋韶晖的護衛向前逼近了幾步,宋韶晖尋不着逃跑的機會,他兇狠地瞪着阮子游,怒道:“你要對付我只管來,但是你好歹是個男人,欺負阿韻她一個女子,你好意思嗎?你放了她,我随你處置。”
阮子游被宋韶晖逗樂了,真是好久沒有聽到這麽好笑的笑話了,“宋公子,你似乎是搞錯了,我最在乎的不是你怎麽樣,我最在乎的是你背後的人必須是我的,雖然本官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只要你在本官手裏,她就跑不了了。”
這話說出來,阮子游心裏既得意于宋韶晖落在他手裏了又相當不是滋味,他不爽了,無路可走的宋韶晖也別想開心,于是他繼續說道:“比如說,我想讓她心甘情願嫁給我,她若是拒絕我一次,我就砍掉你一只手,拒絕兩次就砍兩只手,如此,你說,她會不會聽我的話呢?”
“阮子游你真是個混球,我拼了命也要了結了你。”宋韶晖被他激怒了,沖上前去揍阮子游,不管怎樣,他都不允許有人逼迫阿韻,誰敢讓他的阿韻難受,他宋韶晖拼了命不要,也要跟那人同歸于盡。
阮家的護衛随即上前,跟宋韶晖交手,宋韶晖打架在行,力氣也大,揍翻了不少人,包圍圈被他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口子,宋韶晖将淩清韻護在懷中就想逃出去,奈何又一撥護衛趕來,将宋韶晖突破出的口子給堵上了。
阮府護衛人數越來越多,宋韶晖雙拳難敵四手,最終還是被阮府護衛給扣住了。
淩清韻搶回來了,宋韶晖抓住了,阮子游更加肆無顧忌了,他走到被護衛死死按住的宋韶晖跟前,溫和的外表褪去,阮子游露出他暗藏的兇狠的面目來,“本官忍你很久了,本來是想讓你嘗盡苦頭的,不過看在清韻的面子上,不做得太過分,就先揍你一頓,讓你長長記性,知道自己是在跟誰搶人。”
現在宋韶晖對他還有用,不能弄死了,等他沒用了,到那是怎麽收拾都行,他先忍耐一下,也不用忍多久,就等淩清韻跟他成了親,有了孩子,那時候,宋韶晖應該就沒用了,阮子游心裏的盤算着。
“慢着,我聽你的話,你別動他。”淩清韻趕緊喝止住了想要動手打宋韶晖的護衛,她舍不得,舍不得宋韶晖受傷。
“阿韻,我無所謂的,你千萬別被阮子游威脅了,他威脅一次成功了,以後就會要無數次的,不要管我,他說什麽你都不要聽。”宋韶晖掙紮着喊道,不希望淩清韻受制于阮子游。
阮子游冷哼一聲,這樣情深意濃的礙眼樣子,真是看了就讓人生氣,他打斷了宋、淩二人的對話,只看着淩清韻說道:“他今日擾了我的美夢,我不過是揍他一頓出個氣,清韻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別惹我不高興,就像眼下,你要是還給他求情,那我真得砍他一只手才能消氣了。”
阮子游威脅的話讓淩清韻說不出話來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落到了阮子游手裏,就成了他案板上的魚肉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護衛的拳頭落在宋韶晖的身上。
在宋韶晖挨了好幾拳的時候,一群官兵奪門而入,而跟在官兵後頭進來的是一個武将打扮的人以及淩清韻的父親淩如晦。
阮子游的護衛人數不如官兵多,也不如官兵能力強,很快就被制服了,淩如晦拉着淩清韻細細地檢查了一番,知道她沒有受傷松了一口氣,而後才走到阮子游面前。
“啪”地一聲,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