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只見不遠處的青年眉眼生地十分清隽好看,鼻梁上架了一副細邊眼睛,遮住了一雙眼尾細長,眼角內勾,略微上挑的鳳眼。

此刻他彎唇帶笑的和身側的朋友交談,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斯文又溫和,在這熱鬧的火鍋店內,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初冬屋檐上的第一抹白雪。

在其他眼中,唐亦舟許是和善溫柔地宛如春風,但依唐秋雅所說,他時常喜歡不要命地狂飙賽車,那這人的骨子裏實際上也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罷了。

唐秋雅看着弟弟在外人面前的這幅溫柔模樣,她咬着牙,嘟囔說,“臭弟弟就是壞家夥!現在你看他溫溫柔柔的樣子!但飙車的時候,玩的又瘋又野,簡直就是沒把命放在心上!”。

說到這,唐秋雅看着喬然,連忙繼續道,“喬然,你可千萬別被唐亦舟這溫柔和善的模樣給騙了啊,他其實可瘋了!”。

“我像是容易上當受騙的人嗎?”,喬然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地,她彎唇笑着問。

唐秋雅點頭,嘿嘿笑了笑,“說的對”。

喬然和唐秋雅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唐亦舟他們那一桌上面交談着,但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一位身穿一職高校服背着書包的小姑娘正盯着一位客人,而且簡直都像是看出神了。

一位服務員姐姐就不由得來到了喬然身邊問,“這位小妹妹,請問對面那桌客人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喬然聽着“小妹妹”的稱呼,她愣了一下,不由得感到有點囧,畢竟她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會有人喊她“小妹妹”。

“對,我是找他”,喬然輕咳一聲,回道。

而在另一邊,同一宿舍一起聚餐的的幾位年輕人是已經注意到了喬然。

其中一位穿着運動服體型微胖的年輕人看着唐亦舟,好奇問,“老三,不遠處穿校服的妹妹一直在看你,是來找你的吧”。

說到這,他微微加重了語氣,笑呵呵的肯定道,“絕對是來找你的!毋庸置疑!”。

在學校裏唐亦舟長得好看脾氣還好,非常受歡迎,所以有不少女同學喜歡他暗戀他,因此來找他表白的女生不在少數,同宿舍的好友們已見怪不怪了。

不過今天的小女生還穿着高中校服,模樣青澀又稚嫩,所以看的幾人啧啧稱奇,紛紛納悶這位小朋友來找唐亦舟,到底是有何貴幹?

“別瞎想,我不認識她”,唐亦舟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扣了扣桌面,他擡眼,嗓音平淡溫和地回複,鏡框下的一雙鳳眸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另外幾人聽到他這麽說,紛紛對視一眼,心裏倒是越發有興趣,嬉笑着提議,“我們把小朋友喊過來問問就行了啊”。

話音落地,宿舍裏的老二就興沖沖地離開了座位,朝着喬然走去。

唐亦舟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輕淡地目光落在了背着書包的小姑娘身上,他輕微地眯了眯眼,神色不明。

宿舍老二來到了喬然身邊後,他看着面前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臉上的笑容極其熱情,他問,“小姑娘,你是來找老三的嗎?”。

“老三?”,喬然挑眉。

宿舍老二解釋,“老三就是唐亦舟,你是來找他的嗎?”。

“嗯”,喬然輕嗯一聲,随即提醒,“我叫喬然,喊我名字就可以”。

老二應了一聲,接着熱情地沖她招手,“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喬然輕眨了眨眼,擡腳走過去,唐秋雅飄在她身邊,嘻嘻地笑着說道,“臭弟弟宿舍裏的朋友還挺好”。

喬然漫不經心地點頭,接着她來到了他們坐着的卡座旁,老二興奮笑了笑,連忙對唐亦舟嚷道,“老三,這位小妹妹就是來找你的!”。

喬然輕咳一聲,再次提醒,“喬然,我的名字”。

老二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此時另外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透着好奇。

喬然對于他們的注視顯得很坦然,稚嫩面容上的表情更是非常淡定,所以她這番模樣落在另外幾人的眼中,就不由得感嘆,眼前只正在上高中的小姑娘看着年紀小,但卻格外的成熟大氣。

然後就連忙挪了挪屁股,給喬然讓了一個位置,招呼着她坐下來。這幾人都過分熱情了,喬然就放下了書包坐在了唐亦舟的對面。

唐秋雅看着自家斯文有禮的臭弟弟,她哼了一聲,吐槽,“當初應該讓唐亦舟報考電影學院去拍戲,他這麽會演會裝,當牙醫都浪費了”。

喬然聽着唐秋雅一連串的吐槽,她臉上的神色沒變,只是輕擡眼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青年。

當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地那一剎,她的目光随意而平淡,唐亦舟卻是微不可查地輕蹙了蹙眉。因為就是這種随和,反而會讓被注視着的人心中所生出一股仿佛被鏡頭瞄準的荒缪感,就像是她已勘破了一切,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但怎麽可能呢,這位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高中小女孩罷了,想到這,唐亦舟輕垂眼眸,臉上的神色重新恢複斯文溫和的模樣。

他溫聲問,“喬然,你認識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喬然輕輕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而說道,“我們住在同一個片區”。

唐亦舟詫異了一下,随即笑着溫聲說,“很巧,原來是鄰居”。

宿舍裏的其他幾人聽到這,都恍然大悟了起來,并全都以為喬然就是來找唐亦舟的鄰居妹妹。

但唐亦舟心裏明白,他和喬然絕對算不上鄰居。因為在別墅區,獨門獨棟的每棟別墅相隔距離都十分遙遠,并且私密性極強。所以若不是有心認識專門拜訪,在這片豪華的別墅區壓根不存在鄰裏之間的說法。

不過宿舍裏的幾人卻不清楚,因為唐亦舟從未透露過他的家境,在學校裏他也很低調,平日裏的衣着穿搭都很簡潔,再加上他向來性格溫和平易近人,所以壓根看不出是家境優渥的富二代。

因此他們只當他住的地方就是普通的住宅居民樓,喬然就是認識的鄰居小妹妹。

喬然沒有錯過唐亦舟臉上轉瞬即逝的詫異,但現在看着他溫和的模樣,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認識你的姐姐,唐秋雅”。

比起少女現在眉眼還未張開的普通模樣,她的嗓音卻是清冽如清泉過分動聽了點,當含着輕笑時,在這嘈雜的環境中更是宛如玉石擊水,有種形容不出來的韻味,宿色中的其他幾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愣。只有唐亦舟銀邊眼鏡後的一雙狹長鳳眸緊緊地盯着她,神色不明。

唐秋雅看着唐亦舟這番模樣,她瞬間就樂了,在喬然耳邊嬉笑道,“嘿嘿嘿,你看臭弟弟的表情,他聽你說認識我,是不是就裝不下了?本來就壓根不是溫柔斯文的人,但偏偏就喜歡演出一副溫柔的模樣”。

她輕哼一聲,嘟囔,“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長歪地?我要是還活着,絕對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喬然聽着她的吐槽,不由感到好笑,微微翹了翹唇。

而宿舍裏的另外幾人聽到喬然的話會過神後,才反應過來,好奇道,“老三,原來你還有個姐姐啊,怎麽沒聽你說過?”。

“嗯,我是有一位姐姐”,唐亦舟笑着溫聲點頭,接着不動聲色地把有關唐秋雅的話題給岔開了。畢竟他的姐姐已去世,生前他沒有在外人面前提過她,死後他更是不會多提。

只不過“唐秋雅”的名字是從喬然的嘴裏說出來,這個話題也算是由她挑起,所以唐亦舟看向她的目光中越發透着冷意和探究。

借着唐亦舟鄰居妹妹的身份,喬然就被宿舍裏的其他幾人都熱情地招呼着一起涮了一頓麻辣鮮

香的火鍋。

所以喬然倒沒想到,她只是按照唐秋雅所言來和唐亦舟見一面,倒沒想到反而蹭了一頓飯。不過她是向來淡定,所以這頓飯她吃的很坦然,絲毫不見其她小姑娘的害羞不好意思。

等吃完火鍋,宿舍裏的老大看着唐亦舟問,“老三,今天晚上你回宿舍嗎?”。

唐亦舟聞言,他輕擡眼,狹長的鳳眸微不可查地掃了一眼被火鍋辣地臉頰微微泛紅的喬然,他眼底情緒冷淡,但唇邊的笑容卻是溫柔又和善,他搖頭,“今天不回宿舍了,我回家,順便送送鄰居妹妹”。

說到“鄰居妹妹”他溫和的語氣清淡不少,透着不可琢磨地微妙意味,喬然挑眉看過去,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從火鍋店出來,宿舍其他幾人叫了車準備回學校,大家分別後,就只剩下了唐亦舟和喬然站在了路邊。

唐秋雅飄在她的身邊,挨着她提醒嘀咕道,“臭弟弟從不會開跑車去學校,所以等會回去,也就是打出租”。

喬然聞言,懶散地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唐亦舟已經表情淡淡地攔下了一亮空出租車,他打開車門,淡聲道,“上車吧”。

喬然輕嗯一聲,抱着書包鑽進了後車座,下一秒唐亦舟彎腰坐在了她的身側,“啪嗒”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後車座位上,兩人一言不發,喬然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唐亦舟的鳳眼微眯,清隽地面容上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再也不見方才虛假的溫柔表象。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的兩人,感受到了氣氛地不對勁,但還以為是鬧別扭的兄妹,所以就出聲道,“都是兄妹,做哥哥地就應該讓着妹妹一點啊”。

“是啊,哥哥應該讓着妹妹一點”,喬然似是感到有趣,她點點頭,輕笑着應道。說話時她的嗓音慵懶,入耳就像是一團柔軟的棉花,臉上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

唐亦舟微微側頭看了過來,車窗外投射出的燈光在他清隽的面容上漾出昏暗的光影,半明半暗間顯得神色不明。

他輕抿薄唇,淡聲問,“喬然,你說認識我姐姐,那她現在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喬然的餘光掃過窩在她身邊沖她撒嬌賣萌的唐秋雅,她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哼笑應道。

許是喬然沒控制住地笑容刺激到了唐亦舟,他俊美好看的眉眼越發冷凝,狹長的鳳眸充滿陰翳之色。

而在此刻,唐亦舟卻是猛地驚醒,當在喬然面前時,他就不受控制地露出原本地真實面目,展現出他冷漠不堪地內裏。但明明他和喬然,卻只是今天初次相遇。

唐亦舟擡起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轉瞬間他收斂克制着全身冷沉的氣息,重新恢複溫和的模樣,他問,“你和唐秋雅是怎麽認識地?”。

“怎麽認識地,你就別管了”,喬然漫不經心地捏着指尖,笑着淡聲回。

畢竟作為玄門之人,她總不能直接和唐亦舟說,你的姐姐死後成鬼魂後找上了我,委托我幫忙管管你吧?那對普通人而言,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太不可思議了。

唐亦舟聞言,沉默下來,但清隽的面容上重新彙聚出陰郁之色。

唐秋雅“哦豁”一聲,嬉笑着點評,“喬然,臭弟弟生氣了”。

喬然笑着看她,用眼神回複“我也看到了”。

随即她輕咳一聲,慢吞吞地問道,“在深夜我看到你開跑車出去過,你是去飙車了嗎?”。

喬然的聲音中恰到好處地帶着疑惑,仿佛就是因為好奇所随口問的問題。但自從唐秋雅因為“飙車”身亡後,這兩個字唐家人已都是閉口不談以免觸景生情,并且稍微熟悉點唐家情況的人都知道。

而喬然竟然都知道唐秋雅是“飙車”而亡,她還提有關“飙車”的事,所以唐亦舟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是已經知道他玩賽車的事了!

唐亦舟摘下眼睛,沒了鏡框地遮擋,他看似斯文俊秀的面容越發冷厲,他神色不明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喬然瞧着唐亦舟仿佛炸毛的模樣,她姿态依舊懶散神色漫不經心,她擺手,“別緊張,我只是告訴你,唐秋雅就是身亡在了半山路上,所以你現在若是也飙車的話,你姐姐就算在地底下都能把你擔心地飄出來”。

唐秋雅連連點頭,“是的!唐亦舟這個不聽管教的狗子,已讓我操碎了心!!”。

在唐秋雅這個做姐姐的口中,唐亦舟的身份已從“臭弟弟”進化到“狗子”了,顯然是把她氣到不行。

喬然聞言都愣住了一下,随即她就樂了。

而就是她這短暫的失神,唐亦舟這個狗子已是徹底炸毛。

他想都沒想的就攥住了喬然細細的手腕,反手按住了她單薄的肩膀,一雙狹長的鳳眸中翻滾着的都是怒火,俊秀的眉眼淩厲到驚人,他嗤笑,“唐秋雅也好意思從地下飄出來?她生前瞞着父母玩飙車的時候,我勸過她多少回,她都不聽!現在她把命送給盤山公路了,又有什麽資格來管我?”。

喬然被唐亦舟按着肩,兩人挨的近,因此在黯淡地車內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因憤怒而泛起紅潮地面容,他的一雙鳳眸更是亮地驚人,宛如燃燒的花火。

喬然收回目光,她輕飄飄地瞥向了唐秋雅。畢竟,她可沒聽唐秋雅說過,她生前愛找刺激玩飙車的時候,唐亦舟勸誡過她多次,她卻都沒聽。

那現在這對姐弟兩的情況,喬然稍微琢磨一番後算是徹底搞明白了。大概率就是因為唐秋雅生前愛飙車的時候,作為弟弟的唐亦舟雖勸阻制止但都沒成功,直到她失去了性命。

但血濃于水,唐亦舟現在的心理狀況就大概率是把唐秋雅的死亡怪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定是想着,當年他作為弟弟地若是把姐姐勸下來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長久以往唐亦舟心中堆積的壓力就越來越大,因此他就學着唐秋雅同樣玩起了飙車,并且比她生前玩的更瘋更野更不要命。那麽現在這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喬然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唐秋雅接收到喬然的目光後,她自知理虧,臉上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後,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喬然看着唐秋雅溜的快,她也沒管她。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肩膀,接着她擡手攥住唐亦舟的衣領和胳膊,指尖微微一動,輕而易舉地卸掉了他的力氣,讓他手腕一麻。

接着她哼笑着反手按住了唐亦舟,眨眼間,她輕輕松松地讓兩人的局勢瞬間兩級反轉。

畢竟喬然向來強勢,只有她制服別人的情況,她可不會被別人所制服。

狹小的出租車內,這一切發生地太快,當唐亦舟反應過來後,他就已經被喬然逼着後背緊貼着冰冷的車門了,而且她的手還正攥着他的衣領,猶如在掌控着他的脖子。

唐亦舟咬着牙,狹長的鳳眸瞪着面前的少女,他臉上的紅暈更深,簡直感到不可思議,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她手下是毫無反手之力!

但自尊心使唐亦舟糾結半晌,都沒有說出“你放開我”這種充滿求饒意味的話語,也太羞恥了!

唐亦舟心中千轉百回,喬然倒是沒想那麽多,她只是不喜歡有人壓制她而已。

所以現在确定她比唐亦舟強了很多倍後,喬然就心滿意足地松了松手,然後看着他滿臉憤怒宛如炸毛的模樣。

她不由得看向放在一旁的細邊眼鏡笑道,“你脾氣這麽烈,一點就炸,所以溫柔和善的僞裝可以一點都不适合你”。

少女似乎是感到極其好笑,嗓音帶着笑意時更是極其悅耳,清澈的眼眸也是彎了彎。

唐亦舟看着她彎起的眉眼,他下意識地一愣,垂下眼眸看着她伸過來的細白手腕,明明是仿佛可以輕易折斷的模樣,但卻力氣大到驚人,可以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他。

霎時間,唐亦舟的心髒猛地跳躍了起來,随即他冷聲道,“松手!

喬然聳聳肩,松開了攥着他衣領的白皙五指,接着還順手把他微皺的衣領給整了整。

唐亦舟鐵青着臉,看着喬然的動作,他咬牙,“別碰我,我自己整理”。

衣領是她弄皺地,所以她幫他整一下,在喬然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他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呗。

喬然挑眉,毫不猶豫地松手,接着姿态懶撒地靠着後座閉目養神了起來。

唐亦舟緊抿薄唇,一雙狹長眼眸緊盯着身側的喬然。

比起她的慵懶閑适,他卻是煩躁的捋了一把前額的碎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此刻他的五官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夜色下,再也不見方才吃火鍋時的溫柔模樣,眉眼暴躁極了。

喬然的五感極敏銳,所以就算閉着眼,都知道唐亦舟在一直在看自己。

她睜開眼,側頭瞥過去,就見到唐亦舟還一臉炸毛的模樣,她眨了眨眼,心想他脾氣還挺大。

不過脾氣在大,和她又沒多少關系,她又不會慣着,想到這喬然又閉上了眼。

當了目的地,喬然拉開車門率先下了車,她站在車門外,居高臨下地看着車裏的唐亦舟開口,“我和你姐是朋友,我沒惡意,就是因為你現在飙車玩的太野,不安全,所以過來勸勸你”。

唐亦舟重新戴上了眼睛,他聽着喬然的話神色不明地沉默了下來。

喬然沒管他有沒有聽進去,也懶得多費口舌。因為解鈴還須系鈴人,她已經想到一個好法子了。

想到這,喬然低頭看着手心裏的幾根屬于唐亦舟的黑色發絲,她唇角翹了翹,接着背着書包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朝着喬家別墅走去。

唐亦舟緊抿薄唇,看着喬然幹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離開的背影,他皺着眉頭,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起來。

喬然回到家,直接上樓進了卧室。

然後她伸着懶腰,哼笑着喚道,“別躲了,給我出來”。

話音落地,唐秋雅不敢多耽誤地顯了身,她乖巧地貼着喬然,連忙撒着嬌地不好意思道,“我生前,弟弟是很不喜歡我飙車,勸了我很多次,但我都沒聽……”。

“你要是聽他勸,你也就不會以這個模樣和我見面了”,喬然哼笑。

唐秋雅眨巴着眼睛,老老實實地垂下了頭。

喬然看到她這番模樣,她無聲輕嘆一口氣,解釋,“你弟弟沒攔住你玩飙車,所以你死後,他心裏認為有一部分責任在自己,心理壓力就堆在了自己身上。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現在和你學着飙車的行為就只能你自己來勸,外人沒用”。

唐秋雅聞言愣住了,她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臉上地神色透着恍惚。因為她從沒想過,因為自己的死亡,給弟弟帶來了多大的心裏壓力。

唐秋雅吸了吸鼻子,像是尋求安慰似地緊抓住了喬然的胳膊,吶吶出聲,“那現在我該怎麽辦啊?”。

喬然輕拍了拍她的肩,修長的指尖輕捏這黑色短發,胸有成竹地淡定道,“交給我”。

唐秋雅好奇地看着她。

“我會使出術法讓你在今晚入唐亦舟的夢境”,喬然微微一笑,“這則術法的名稱為“入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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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男性角色雖多,但然然心中無男人,捉鬼自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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