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擁抱

第31章 擁抱

綠玉一直知道喬宜貞聰敏, 但是在看到車隊當真到了白日裏經過的街道,眼見着就快到天牢了,還是扭頭看着喬宜貞, “世子妃好厲害, 聖上都沒有說, 居然都猜到了要來天牢。”

距離天牢越近, 喬宜貞的心情越好, 在徐徐夜風裏,心情也飛揚起來, 含笑道:“畢竟公主提到了我祖父, 聖上體恤我祖父年邁, 有此舉并不意外的。”

“啊。”綠玉見着喬宜貞說到了公主,有些悶悶說道, “奴婢就不大機敏,現在都沒有改好口, 還是會忍不住叫小姐。在宮裏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喬宜貞:“規矩可以慢慢學, 不會對你太過苛責, 應該和過去在琮州的日子一樣,等到紅香過來了, 你還是聽紅香的話就好。”

“那怎麽會一樣。”綠玉小小聲地說道, “夫人不怎麽在意那些規矩的, 但是宮裏頭規矩森嚴, 聽梁公公的意思, 犯了錯會有很嚴重的懲罰。”

喬宜貞想着今日裏還聽到了帝王的私密之事, 連世人眼中備受寵愛的貴妃娘娘都不曾被臨幸,裴胤對簡素的感情可以說是情比金堅了。

簡素留着綠玉,用意是給女兒找玩伴, 所以并不曾太過于約束綠玉,帝王既然如此心悅簡素,定然也是按照琮州的舊歷來做。

不過喬宜貞看着愁眉苦臉的綠玉,心想着自己說了,她估計還是害怕,只是細聲細語地提醒她一些事。

喬宜貞輕聲和綠玉說話的時候,溫澤宴心想着下午見到的闵寶彤,他只記得這小姑娘天真爛漫,和孩子玩在一起,這丫鬟随了主人,兩人都是心事寫在臉上的人,現在綠玉憂心忡忡,闵寶彤是不是也是如此?

溫澤宴想到了剛剛見到的華服公主,心中多了一股憐惜。

後來再從喬宜貞的口中知道,是闵寶彤主動提到喬禦史,心中對公主更多一分感激。

天牢裏喬聿尚未睡下,他白日裏見了孫女,有些擔心喬宜貞魯莽行事,正躺着的時候,忽然見着了滿室紅光,是有人舉着火把進來了。

這麽晚了是誰到天牢裏?

喬聿起身,盤膝坐在茅草上。

獄卒嘩啦啦地取下鐵鏈,緊接着進來的人居然是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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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宵禁時間見到帝王已經很是奇怪,接下來的事情讓喬聿震驚了。

怎麽都不肯放棄今年攻打靈州的帝王,居然主動退讓,自言靈州之事是他操之過急。

喬聿忍不住說道:“靈州是我大齊之地,靈州百姓是我大齊之子民,罪臣并不是想要阻攔聖上收複靈州。聖上心系靈州百姓從來都是我大齊之福!”

“罪臣只是想着再等一等,以免這一仗勞國傷民,更不願見聖上您禦駕親征,聖上不應該置自身于險境。只有聖上保全自己,才是大齊之福!”

圖爾齊對靈州百姓的殘酷,喬禦史怎會不知道?他也記挂那些靈州百姓,想要死谏從不是因為想要對圖爾齊退讓,而是想要徐徐圖之,甚至可以用迂回之術,一點點蠶食圖爾齊的地界,另外,就算是靈州是裴胤的執念,喬禦史也絕對不希望看到禦駕親征。

裴胤正是因為有明君之相,他在位可以更好的為百姓謀求福祉,喬聿才更不願意讓陛下`身陷險境,為此,他做好了死谏的準備。

“喬愛卿說的是,靈州之事是朕過于急切,所謂是關心則亂,朕亂了分寸,是朕有錯。所謂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喬愛卿便是朕之鏡,還請喬禦史今後繼續做朕之鏡。”說完之後,帝王竟是對他行了大禮,而在監牢裏的喬禦史因為躲不開,生生受了這禮。

裴胤自尊自傲,就算是當年在繼位大典上,太後暴怒扇裴胤耳光,用極其狠戾的言語說他不孝不悌,他也不曾說自己有錯,現在居然對自己認錯了?

喬聿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已經睡着了,現在的一切都是夢境。

而梁公公進入到牢房裏,把他那只養尊處優的手伸在他面前,一邊笑着說道:“喬禦史,世子妃在外等着接您呢,您等等會早些歸家,喬府上下只怕都挂心您的身子。”

提到了喬宜貞,喬聿這才清醒了過來。

梁公公這話的意思,喬宜貞應當是做了什麽吧?

磕頭謝恩,扶着梁公公的手起身,跟着帝王出了天牢。

一直禁锢于小小的牢房裏,重新吹到夜晚的風,喬聿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裴胤留了一輛馬車給喬聿等人,儀仗緩緩向着皇宮方向行去,等到已經不見了蹤影,喬聿對着溫澤宴說道:“這還真是讓我稀裏糊塗的。雲昇(溫澤宴的字)你說說看是個什麽狀況,我好知道貞姐兒有沒有做些不當做的。”

溫澤宴看了一眼喬宜貞,而喬宜貞笑着說道,“表哥,你就說你知道的就是。祖父這是不放心我,不想同我說話。”

喬聿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喬宜貞。

溫澤宴說道:“我也是不明所以,本在家中休息,忽然被叩門讓我去城門口候着恭迎聖駕,我随着上峰同僚一起在城門口等着,結果聖上就讓我一道來這天牢了。我倒是知道一件事,剛剛見着的那位公主,我下午見過她與表妹在一起,許是因為那位公主?”

果然從溫澤宴這裏無法知道消息,喬聿說道,“你說說看。”

喬宜貞笑着扶祖父上了馬車,“祖父您放心,我确實是想要走梁公公的門路,看看怎麽能讓您出來,可還來不及去見梁公公,就有了今晚上的事。”

喬聿說道:“我剛剛看到梁公公待我很是客氣,像是承了你天大的情一樣。你當真沒去求見梁公公?”

“若說是梁公公承情,倒不如說是聖上承我的情。”

喬宜貞的心情好到宛若是喝醉了一樣,有一些微醺之感,徐徐清風一吹,只把心中的那點酒意吹得上頭,看着祖父搖頭,笑着說道:“祖父您可別不信,我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看到了那位華服公主沒有?我正好幫了公主一些小忙,讓公主明珠歸位,公主替祖父說了話。”

喬聿看着孫女兒一直笑,忍不住搖頭,“雲昇,你看看你表妹,這會兒說話沒輕沒重的,什麽大言不慚的話都說了出來。”

溫澤宴也含笑:“表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喬祖父您能出獄,晚輩也是欣喜,感激聖上點了我随駕,可以恭迎您出獄。”

涉及到了公主,這公主還是從天而降的,此時從喬宜貞的口中确認了出獄和公主有關,喬聿和溫澤宴都知道,不應當在外提到這件事,就說笑略過這件事。

喬宜貞聽着祖父和表哥說話,臉上一直帶着笑,有些事情注定是無法說出口的,例如不光是促成了父女相認,還避免了小姑娘的死。

只可惜她這功德無量的好事,是無法和人說起了。

不過也好,做了功德無量的好事,才讓祖父早早出獄了。

喬聿看了一眼孫女兒的神色,心中一軟,也是因為自己孫女兒操碎了心。

馬車在月光下辚辚始動,很快就到了喬府。

喬宜貞心情很好,先跳下了馬車,眨眨眼笑着說道:“祖父,我去敲門。”

她可是把祖父帶回來了,得估計吓人一跳!

懷着這樣的心情,喬宜貞跳下馬車準備敲門,誰知道手剛碰到了銅環,門就開了。

“你回來了。”

一切的發生是那麽自然而然,她被擁入到了懷中。$本$作$品$由$

或許她的身體已經太過于熟悉他的懷抱和溫度,喬宜貞甚至沒有推開對方,在被抱入懷中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就軟了下來。

一直到咳嗽聲從背後傳來,喬宜貞才漲紅了臉,連忙把人給推開。

喬宜貞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抱住喬宜貞的正是池蘊之:“我在侯府一直等到快宵禁,看到你還沒有回來就到了喬家。”

池蘊之是犯了宵禁時間,當時敲開喬家大門的時候,把守門婆子都吓了一跳。

之後池蘊之就一直在喬家的大門這裏等着,因為從池蘊之的口中知道喬宜貞到了宵禁時間還沒有回來,現在屋子裏都是亮堂堂的,所有人都沒睡。

也正是因為所有人都沒睡,也都發現了喬聿的回來。

烏壓壓一群人簇擁着喬聿到了正廳裏,池蘊之想着剛剛自己情難自已,似乎是惹惱了喬宜貞。

不過咳嗽的是溫澤宴,池蘊之心想着,在表哥面前親昵一些也不打緊。

就算是知道溫澤宴與喬宜貞沒什麽,池蘊之還是沒有安全感的,下意識地想要在他面前,多表現出自己待喬宜貞的親昵。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基友寒菽的新文《千枝雪(雙重生)》文案一:

阮扶雪幼失怙恃,跟随伯父母長大,她滿心期盼,待到及笄,她就能嫁給祁竹。

——祁竹是父母生前為她定好的未婚夫,更是她心愛的情郎。

未料祁家倒臺,伯父母毀約,轉頭把她許給旁人。

幾年後,她回娘家守寡,而祁竹棄文從武,成了當朝最年輕的将軍,凱旋而歸。

阮家被祁竹報複,只得把她送到祁竹的掌心,任他折辱。

她身為寡婦,卻懷上祁竹的孩子,終是在抑郁中香消玉殒。倒也好,她也不必等祁竹回來,親眼見他娶高門貴女,再被誅心。

幸得上天眷顧,讓她重來這一世。

阮扶雪在佛前虔誠禱告:一願母親身體康健,二願父親仕途平穩,三願與憐她愛她的親人再不分離。

四願祁家平安順遂,祁竹仍是天之驕子,平步青雲,但她還是想解除婚約。自此往後,祁竹的榮華富貴與她無關,她的嫁娶婚姻也與祁竹陌路,做個點頭之交的世交之好便可。

此生一別兩寬,各不虧欠。

文案二:

祁竹死在一片雪地裏,他死時腦子裏只想着阮扶雪。

他早就不氣了,那女人可怕得很,時時淚盈于睫,嬌不勝風,

膽子丁點大。

離京前,她還在他懷裏一邊發抖一邊哭着說:“你既要與貴女成親,總不好再在私下與我牽扯不清,以後、以後莫要找我了。”

她又想嫁給別的男人不成?他氣急了,故意吓她:“你想得美,等我回來就讨你作妾!”

都是騙她的。他很後悔。

其實他回絕了上峰女兒的親事。

原想這次回京,就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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