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雙人成行(九)
第30章雙人成行(九)
柏琳看到這個東西猛地擡頭一看,才發現他們這裏的太陽居然已經快要下山了!
“是什麽?”胡琉問。
“手電。”柏琳猜測,“我們可能在晚上還有線索。”
“行。”胡琉朝所有人說,“我們剛剛在木棚那邊也拿到一串密碼,是3241,每棵樹周圍的石頭數量,不知道用在哪裏。”
“我們兩邊好像都沒有新的箱子出現了吧。”洛夙問道。
“沒有。”楚辭應了一句,說道,“這副牌裏每個花色都少了一張牌,黑桃少了2,紅桃少了10,方塊少了J,梅花少了Q。”
“這個應該是我們的。”周易一邊翻着牆上個挂着的氈帽,一邊回答,“這個屋子裏只有這個帽子和這把槍沒有用過。”
帽子是做舊的棕色,外邊一圈皮質的帽檐,上邊肉眼可見很多道劃痕,透露出來使用年限已經很久了。周易拿在手上轉了兩圈,終于在帽檐內側的縫線處注意到黑色的針腳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他把內側多餘的布料扯出來,能夠看到黑線似乎想要縫合成什麽字,但估計手工實在不怎麽樣,針腳歪歪扭扭,很難看清上邊到底是什麽東西。
曉琪正在看那把□□,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這把槍的槍管上好像有什麽圖案。”
周易擡眼,見曉琪正四處想找東西,最後她把□□拿了下來,走到床邊,用那床不太幹淨的被子擦了擦槍管。
“真的有圖案。”曉琪朝他說道,“好像是四個圓環連在一起。”
“四個圓環?”洛夙來了興趣,“這不是奧迪嗎?”
“不是,四個圓外邊框了一個正方形,而且沒有連在一起。”曉琪解釋。
“是什麽顏色的?”周易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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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曉琪說,“又有點像土色。”
周易過來看了一眼,又掃了眼放在床邊的那個孔位鎖箱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重新看向手裏的氈帽,此時那亂七八糟的針線在他眼裏慢慢地形成了有規律的形狀。
應該是心形。
雖說這心形不太對稱,但該有的尖尖還是有的,而且同樣是用黑線。
而□□上的正方形則正好又是黃色——如果認為□□上的顏料過于久遠導致從黃色變成暗黃色,倒也能夠理解。
那麽這兩樣确實就是開啓那個箱子的關鍵。
“現在可以去看看那個正方形的石頭到底是怎麽回事了。”柏琳把手電筒遞給胡琉,走向最後一棵做了記號的樹。
在木棚下的光影裏顯示這個特殊的石頭是正方形,但柏琳走到正确的位置上,卻看到是一塊與其他石頭并無益處的石頭,形狀并不規則,大小中等,可供一個人坐下。
“這個石頭有什麽不一樣嗎?”胡琉問。
“非要說不一樣的話……”柏琳伸手摸了一下,說道,“其他的石頭都是光滑的,像是打磨過一樣,但是這個石頭摸起來有棱有角,好像是天生的。”
胡琉也伸手摸了一下,試圖将石頭搬起來。柏琳看出他的動作,蹲下來幫他一起搬石頭。
這石頭直徑有三四十厘米,搬起來倒是挺重,兩人合力将石頭擡起,移到別處,柏琳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在光影裏石頭顯示的是正方形。
就在這石頭的底下,竟然有一個正方形的沙坑,深約一分米,裏邊整整齊齊地放着一個信封。
“這什麽?”柏琳拿起來,将信封拆開,發現竟然是一張平面結構圖!
胡琉看她半天不說話,不由得問:“是什麽?動的東西嗎?”
“好像是……”柏琳仔細地分辨上邊的素描圖,輕聲說,“楚辭,你那邊的船的結構圖。”
“啊?!”洛夙先驚叫一聲,“這麽牛?”
“怎麽找出來的?這種程度的線索應該難度挺高。”周易評價道。
“是看光的影子找到的。”柏琳看着結構圖問,“我先确認一下,你們的船上是不是兩邊各有五個窗戶?船艙中間有一道地下倉庫的暗門?”
“窗戶是對的,但暗門我們這邊看不到。”楚辭走到船艙中央,并沒有發現這裏的木板和其他地方有什麽區別。
“那應該是可以找到東西。”柏琳說,“這邊的側面圖顯示底下是有一個小小的空間的。”
洛夙看到了楚辭放在角落裏的那根撬棍,拿了起來問楚辭:“在哪個地方,我直接敲開。”
楚辭看他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開玩笑問:“你怕不怕把船底敲出個洞來,咱們一起喂鯊魚?”
洛夙縮了一下。
“如果是暗門那肯定有開口。”楚辭蹲在地上,伸手去摸木板之間的縫隙。在柏琳說的位置上,他确實能夠感覺到從木板中的縫隙裏有一陣涼涼的風吹上來。
洛夙跟着蹲下身來,伸手往下按了按,發現按不動,說:“那應該是要撬起來。”
楚辭接過撬棍,插在木板的縫隙中,用力地往下一按,只聽到咔嚓一聲,那塊地方的木板被撬了起來,露出裏邊黑黢黢的缺口。
洛夙舉着煤油燈往這個方向照了一下,喊道:“有東西!”
楚辭一邊把其餘的木板撬起來,一邊說道:“這個線索很關鍵,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們最後一個箱子了。”
“啊?”洛夙還覺得有些不過瘾,“我們才開了兩個箱子,怎麽就沒了?”
“因為大哥在這裏。”楚辭說道,“我們是提供線索的地方。”
三個兒子裏,這位老父親顯然還是比較偏愛小兒子,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擺在了小兒子面前,而其他的線索基本上都要兩個哥哥幫他找。
“哦。”洛夙看着他把箱子搬上來,在看到密碼鎖的時候,卻不能冷靜了,“怎麽會有兩串密碼?”
“所以是最後一個,藏着寶藏的箱子。”楚辭把箱子放在一邊,起身問柏琳,“船體還有沒有別的隐藏空間?”
柏琳仔細地看了看,說道:“除了船體本身的框架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在船上就能看見。”
“那就沒有了。”楚辭說道,“我們再找找這裏有沒有線索。”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除了那把找不到其它痕跡的□□,和那頂只留了歪七扭八針線的氈帽,木屋裏的東西已經被曉琪和周易翻遍了。
就連屋子進門處的那塊有些髒的地毯都被曉琪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但依舊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我們屋子裏的是不是已經找完了呀?”曉琪無奈地問。
“或許是哪裏卡住了。”周易想了想,下意識地擡眼去看窗戶,卻發現外邊有異常,“下雪了。”
曉琪也跟這一塊兒站在窗戶前,果然看到外邊的雪花已經紛紛揚揚地飄下來了,下得還挺大。
而外邊的天色也逐漸變得有些暗,曉琪驚覺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幾點了?”
“不用緊張,收音機還沒報時間,就說明沒到一點。”周易安撫道,“這裏的時間跟現實不一樣,或許晚上還有別的線索。”
天色暗得非常快,就在兩人談話間,外邊夜色漸濃,已經看不見路了。
木屋只有壁爐這一個光源,周易找了個木凳坐下,無聊地找楚辭聊天:“阿楚,你在幹嘛?”
“我們這又下大暴雨了。”洛夙替他回答道,“阿楚……啊不是,楚辭去外邊檢查有沒有漏掉的線索了,外邊可能有些吵,他聽不見你說話。”
“哦。”周易随和地問,“那你怎麽不出去呢?”
“……”洛夙嘆了口氣,模仿楚辭的語氣說道,“你出去也發現不了什麽,不如守着燈別讓它滅。我怕黑。”
周易忍不住笑:“怕黑是騙你的。”
“我知道,楚辭哥哥很善良,知道我什麽都不會,所以編了個弱點來幫我找回平衡感。”洛夙越說越可憐。
“他沒你大,別亂叫哥哥。”周易提醒。
洛夙:“哦哦。”
沒過多久,楚辭從甲板上回來,洛夙忽然朝他揮了揮手:“楚辭楚辭,我剛剛到處轉的時候看到你之前坐的那個木桶裏有一個布袋子,裏邊找到了一瓶墨水和一根鵝毛筆。”
楚辭有些疑惑,那個木桶之前他還搬起來過,沒有看到他說的布袋子,這應該是新出來的東西。
他把布袋子放在小桌上,楚辭走過去一看,這兩樣東西似乎已經放了很久,鵝毛筆原本的藍色褪得差不多了,幾乎成了白色。而墨水倒是保存得完好。
“這是用來幹嘛的?”洛夙好奇地說,“現在還有用鵝毛筆寫字的嗎?”
楚辭拿起那根筆,晃了晃,說:“應該可以寫字。”
洛夙看着他在掌心劃了劃,沒有字跡,緊接着楚辭擰開了墨水瓶的蓋子,沾上了黑色的墨水之後再在掌心上寫字。
然而很神奇的是,明明蘸上的是黑色的墨水,寫在手心上卻不到幾秒鐘就慢慢變成了透明,消失不見。
“我的媽,好神奇。”洛夙站起來湊過來看,“怎麽會這樣?”
“應該是跟柏琳那邊的板子一樣的東西。”楚辭猜測道,“這可能是在提醒我們,船上有些字跡是用這種墨水寫的,應該可以找到痕跡。”
洛夙難得問了一個很有價值的問題:“那要怎麽讓字顯現出來?”
楚辭搖了搖頭。
洛夙愣了一下:“是不告訴我還是不能說?”
“不知道。”楚辭誠實地說。
洛夙:“……”
“他們那邊是用水,我們這裏的話……”楚辭的目光落在了小桌上的那個煤油燈上。
洛夙眼睜睜地看着他拿起了煤油燈,震驚地問:“你別是想燒手吧?”
楚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看起來很像傻子?”
洛夙:“……”
他總覺得楚辭的這一句話應該是想說“你看起來很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