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顆星星 乖乖聽話!

坐在前排的小胖墩和李偉無意聽了個牆角, 兩人雙雙扭過頭,李偉一臉震驚:“媽耶,剛才和蘇晚小仙女說軟話的是咱們老大嗎?”

小胖墩也一臉懵逼:“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溫柔的老大!我~艹, 快快快,快打醒我,告訴我這不是做夢。”

李偉率先反應過來, 他嘿嘿一笑:“來看老大開竅了。”

“.......”

“知道怎麽追人了。”

“知道不用自己傲人的成績來惹人煩了。”

“.......”

這多麽痛的領悟,身為當事人的陳及, 也是從昨晚用微博號試探着和蘇晚聊天後,痛定思痛才總結出來的。

蘇晚看着性子軟萌, 脾氣好,可骨子裏那股倔強比男孩都要強。

在大雜院時, 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後,秦阿姨便拿着她和他成績做比較, 雖秦阿姨激勵蘇晚上進并沒錯,可卻無形中給蘇晚一種自己處處不如旁人, 更無法超越他的自卑感。

于是,小蘇晚做什麽事都本能的第一時間用比較的眼光看他。令她時刻提醒自己的不足并改進。久而久之,這種心理, 慢慢變成了對他的敵意,和她要克服的困難。

而他之前狠心逼她提高成績的方法, 就如同和逼她的秦阿姨沒什麽區別,不但沒把她慢慢的拉近自己,反而将她推的更遠。

陳及偏過頭, 眸含心疼的看了眼蘇晚。

女孩低着頭認真刷着題,她鼻梁上沁出一層細汗,似是不太舒服, 嘴裏時不時細細的抽氣,筆尖也時不時在試卷上停頓,可偏倔強的沒停下來休息片刻,依舊埋頭刷題。

這麽驕傲的人,為了證明自己,拼了命去補不足。

怎能令人不心疼?

陳及下課後徑直離開座位,悄悄的幫蘇晚杯子裏放涼的水換成熱的。

而蘇晚埋頭刷題,一整天壓根沒注意。

晚自習下課後,蘇晚給秦芹報備來大姨媽不舒服的事,秦芹人似是在街上,周圍熱鬧喧嚣差點把她聲音淹沒,“你哥剛好在家,我給你哥交代了,讓你先照顧你一下。”

“我不需要白俊幫我——”蘇晚還沒來得及拒絕。

秦芹焦灼道:“晚晚,我還有點事要忙,先挂了啊。”

接着是“嘟嘟嘟”挂斷電話的忙音聲。

“......”

蘇晚忍着腹痛回到家,人剛走到玄關,就聽站在廚房裏的白俊正和誰打着電話:“她那麽大的人了,還照顧不了自己?”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白俊不耐煩的反駁:“哈,心急火燎的把我叫回來,就讓我給她熬一碗紅糖水?”

“痛經?還發低燒?”

“我媽在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關心她。”

“你不想和我吵?我還不想和你吵了,就這樣吧!挂了。”

接着,白俊一臉冷意的從廚房走出來。

見到站着換鞋的蘇晚一怔,他臉色不但沒好轉,反而比之前見她的時候更臭,“過來看着鍋。”

“我可以自己熬,不用你幫我——”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是白叔叔讓白俊幫她熬紅糖水,蘇晚平時不愛麻煩人,還做不到理虧的裝聾作啞什麽事都沒發生,她忙忍着不适争着去廚房。

白俊卻長臂一擋,将她擋在廚房門外,一臉不耐煩:“你連大姨媽這種事都照顧不好,讓你熬,說不準鍋都讓你熬糊了。”

“笨手笨腳的,一邊呆着去。”

蘇晚聞言臉上歉疚的表情淡了些,她再沒說話,轉而去沙發上坐着。

客廳電視機裏放着電視劇《歡樂一家親》,一家人喧鬧的笑鬧聲響在空蕩蕩的屋中,轉着圈發出長長的回音。仿佛在提醒她早已沒完整的家,現在和人擠在這套房子裏,再不願意,也得就這麽睜只眼閉只眼瞎湊合着過。

“喝了。”不多會兒,白俊端着一碗熬的黑漆漆的紅糖水,遞給了蘇晚。

一看就是熬糊了,說不準還會衍生新的毒素,蘇晚也沒猶豫,只緊繃下指尖,忙沖白俊笑的甜甜的:“謝謝。”

喝過藥後,蘇晚便拎着書包上樓刷題去了。

“叮叮叮”電話聲如催命鬼般的響起,在廚房收拾碗筷的白俊嘴裏叼着一根煙,忙點開免提。

“公司沒人,你在哪?”陳及不耐煩的“啧”了聲。

白俊剛因不願給蘇晚熬紅糖水被爸爸怼了一頓,正在氣頭上,聞言丢下碗:“我~艹,我能在哪啊,除了學校就是在家,現在悲催的正在幫生理期的妹子熬紅糖水,女孩就是麻煩,什麽時候不能來生理期,非要今天來。”

“對了,你這幾天死哪了?是不是被妹子勾的精盡人亡了?”

這邊,陳及坐在陽臺搖椅上,低頭點了一支煙,抽了口,仰頭吐出一串漂亮的眼圈,幸災樂禍的:“瞎說什麽,人未成年,就算我有那個心,也不能太禽獸。”

“得了,咱們陳爺還有良心這玩意?”白俊一聽樂了,靠在洗漱池上,胡亂擦了把手,譏诮:“你這一說,我更好奇追你的那妹子是怎麽受得了你那狗脾氣的。改天我偷偷去你學校幫你相看相看?”

“怕你吓到她。”陳及唇角一扯,似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反唇譏诮:“你紅糖水熬完了?”

“人都喝完上樓了。”白俊撸了一把大油頭,提起蘇晚驚奇的“啧啧”出聲:“小丫頭也沒嫌棄,你是沒看見,這丫頭硬氣的很,硬着端着我那碗熬糊的紅糖水一聲不吭的喝了,我就站那看着,小丫頭喝完還客客氣氣的給我說聲晚安,直接把我心裏窩的火都澆沒了。”

“一個生理期的小姑娘被你這麽糟蹋?”

白俊理所應當:“她可以選擇不喝!我沒強迫她。”

“.......”

“得了,人家小姑娘八成是懶得搭理你,覺得你好不容易辦回人事,若不給你面子不喝,你可能會揍她。不跟你一般見識。”

“......”

交代完事,陳及不知怎的忽想起白天蘇晚一手捂着小肚子,趴在課桌上人恹恹的可憐模樣,難道說——她也生理期?

他沒見過女孩生理期憔悴的模樣,但是他媽每次生理期人都無精打采,恹恹的不愛動,而蘇晚和他一樣,都是父母離異,若生理期沒人照顧——

思及此,陳及仿佛感同身受般破天荒的軟了語氣:“忙完了,趕緊把公司宣傳頁給我送來,還有別整天帶情緒瞎逼~逼你那繼妹,再怎麽說人家以前也是個被爸媽捧手心裏的嬌寶貝,現在父母離異,沒了爸,跟着媽媽來你們家也不容易!你大~爺的給人一條活路。”

“......”

“別整天看人家不順眼找茬。”

“.......”

挂斷電話,被罵了一鼻子灰的白俊,一臉懵逼。

艹,這什麽跟什麽呀,敢情他屈尊降貴給人熬了紅糖水,活幹了,卻沒落下一點好,還被罵了一頓?這什麽世道?

第二天八中組織月考。

此次考試和上次摸底考試還不一樣,是糾察上個月的學習進度,校領導格外看重,恰好十月的天氣不是很熱,溫度适宜,考場便順勢設置在操場。

處于生理期的蘇晚,身體軟~綿綿的不想動,她倒了杯熱水拎着,早早的去了操場。

考試座位是按照在班級裏的座位次序排列的,陳及人還沒到,一向和陳及好的同穿一條褲子的小胖墩隔着快一米的距離,急的滿頭是汗的沖蘇晚小聲叫:“小仙女姐姐,這回考試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爸爸來學校喝茶。”

蘇晚無語的看了眼就是扔小抄對方都不一定能接到的“鴻溝”,“怎麽給你傳答案?”

“你就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丢過來。”小胖墩聽她答應,忙擠眉弄眼的給她出搜主意:“放心吧,老師不會發現你的,她們嫌熱考試的時候都躲在樹蔭下涼快呢,沒人過來檢查。”

“.......”

蘇晚更無語,她忙轉頭看操場邊上的林蔭地,果然十幾個老師都站在裏面乘涼,壓根沒下考場抓人的意思,她正要說試試。

“咚”的一聲,眼前擱過來一個大號的保溫杯:“你的。”

蘇晚一怔,還沒擡頭看來人。

小胖墩已興沖沖的朝陳及喊:“老大,爸爸,你可來了,快點救命!嗚嗚嗚嗚。”

“先一邊去。”

陳及說罷彎腰扯了下褲腿坐在椅子上,可他身高腿長,狹小的課桌竟容納不下他,他“啧”了聲,一只手捏着桌沿晃了晃,放穩桌椅,随即一條腿支棱在過道上,這才眉梢微挑看蘇晚。

被晾到一邊的蘇晚,忙狐疑的指了指放在她課桌上的保溫杯:“賄賂?”

陳及一臉懵逼。

蘇晚皺着小眉頭,頗無語的小聲和他咬耳朵:“這個距離,恐怕傳不了小抄,這次你賄賂我也沒用。”

“........”

敢情她這是和他打賭歸打賭,救濟歸救濟他,分的很清楚。

怎麽這麽可愛,這他~媽~的誰忍得住不逗逗?

陳及扯唇,故作鎮定的傾身過來也小聲和她咬耳朵:“我不用這個。”

蘇晚人似沒反應過來,眨眨眼。

“還記得昨天的打賭嗎?”

“........”

陳及頭又朝她湊過來一點,尾音微微上揚,透着股吊兒郎當:“我比較想聽你真情實意的叫我聲及哥哥。”

“.......”

“恐怕這次讓你失望了。”蘇晚朝天翻個大大的白眼,立馬将傾斜的身子扭過來就要乖乖坐好,手腕忽被陳及扯住。他極其自然的揉她一把頭頂,邊笑着将擱在她桌上的保溫杯推給她:“先把這個喝了。”

蘇晚竟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本能反問:“幹嘛?”

“我媽熬的紅糖水。”

“啊?”蘇晚又怔了下。

“我~艹,老大你竟喜歡喝女生生理期喝的紅糖水!”小胖墩忽扭過頭,一臉不可置信:“我~艹,老大你怕不是個變态吧?”

蘇晚的臉倏然紅透。

她來大姨媽這事沒和任何人說,陳及怎麽忽然給她拿紅糖水了?莫非他猜到了?專門給她預備的?

陳及眉梢微挑,沖着小胖墩面不紅心不跳拽的跟個大~爺似的:“我缺血,補補不行?”

“行行行,老大您就是喝硫磺我都沒意見!”小胖墩瞥了眼蘇晚,立馬擠眉弄眼的附和。

蘇晚忙伸手就要把保溫杯還給陳及。

陳及哼笑了聲,轉頭貼着蘇晚的側臉,尾音微微上揚透着讨好,小聲和她打着商量:“乖乖的聽話喝了,行不行?補血的,體力補充好了,說不準這次就能考過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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