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交換
鳳隐寒聽後，心髒竟然也顫抖了起來，可他遏制着這份懼怕又問：“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後身重的是何毒，還不快去配制解藥來？”
“回皇上，皇後中毒雖然不深，只是，只是……”太醫低着頭回道，說了一句又吞吞吐吐起來，這樣的回答讓鳳隐寒更加的心急。
“只是什麽？”他追問道，面色上有了一絲可尋的龜裂！
“潛龍的解藥，其中一味是紅花，如今皇後娘娘身懷龍種，若想解除身體內的毒，娘娘腹中的胎兒就難保了……”太醫渾身都在冒着冷汗，由始至終都不敢擡頭看一眼坐在榻邊的帝皇。
鳳隐寒聽到了自己的心發出了開裂的聲音，像是突然之間他的胸口上出現了一道細長的裂痕。
他抿着唇，不自覺的捏緊星兒的手，沉默了很久後他才幽幽啓聲：“皇後體內的毒能拖延多久？”
如果可以堅持一年的話，那他就不必失去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了。
鳳隐寒在心裏這麽希望着，可太醫卻說：“潛龍毒在人體內三個月才會發作，若非娘娘這次懷有龍裔，身體異于平時，毒發的時間也不會提前的。”
他言外之意也就是說，這個孩子的到來還間接救了星兒一命，也算一命換一命。
鳳隐寒心裏涼透，目光深深的看着星兒，為什麽每一次，她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呢？
“馬上下去配制解藥，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決定，在孩子與她之間，他的選擇始終是她！
“是！”太醫随即回答，一顆懸緊的心還高高挂在了他的喉間，只差一點就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還有，若是皇後問起她身體的異樣，你另尋借口。總之，朕不希望此事被第三人知道，你明白嗎？”鳳隐寒又道了一聲，與此同時還在心裏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找出在幕後興風作浪的人，将其碎屍萬段，以慰他還為出生的孩子！
他的眼裏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兇狠，那是一種嗜血成魔的殘酷，會讓人看了一眼之後誤以為他是地獄的統治者。
太醫領命之後一刻都不敢耽擱，像是連滾帶爬一樣離開了房間。
鳳隐寒沒有再說話，深凝的目光漸漸轉為了幽深郁結，他看着星兒的臉，心裏在一遍又一遍的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移動，最後落在了星兒的腹部上。在這裏，她正孕育着一條新生命，那是屬于他們的孩子，只是可惜，它注定無法來到這個世上。
鳳隐寒覺得自己對不起星兒，也對不起孩子，擡起一手覆上她的腹部，一邊輕撫一邊在心裏在念道：“孩兒，別怪你娘親，要怪就怪朕……”
傍晚時分，星兒昏睡了大半天後終于醒了，一睜眼她就看見鳳隐寒坐在榻邊，雖然視線還沒有恢複清明，她就問：“你來了？”
她屈肘想要坐起來，只是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體沒有什麽力氣，這種虛弱讓她不禁擰起了眉頭來。
“你今早暈倒了，朕不放心，便過來看看。”鳳隐寒平聲啓口，聽不出有什麽不妥，還傾下身體去扶她坐起來。
星兒見他面色微沉，知道自己又讓他擔心了，揚起了嘴角試圖讓他寬心，說：“我沒什麽事的，你不用擔心。”其實她也覺得最近自己的體質變得比以前差了很多，似乎動不動就會眼前發黑，手腳無力，可她不說也是不想讓他擔心。
“既然知道會讓朕擔心，平時就該多加愛惜自己的身體。”鳳隐寒為她撚好被角，語調中滿是對她的關切，就連一點責備之聲都沒有。
“呵呵……我知道了。”星兒只能笑着說，唇色有些微白，使得她現在的笑容也有些蒼白了。
她擡起一手去撫平他微蹙在一起的眉心，淺聲又說：“你放心，我沒事的，你那麽疼我，就算老天讓我走，我都舍不得離開你。”
鳳隐寒看着時刻的她，聽她這麽說後心裏便更加的難受。他的眼裏在閃爍憂郁的光，一把将她攬進胸膛裏，低聲說：“不準離開朕，不準……”
明明上次她身重幽魂蠱後，他就對自己說過，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傷害，可如今，他卻用自己的孩子做為了換她平安無事的代價。
星兒也擡手環住他的腰，看他為自己擔心，心裏也有些內疚了，輕語道：“對不起，害你為我着急了，下次我會注意的，真的……”
鳳隐寒不知道該如何與她說，其實是他疏忽了，是他讓幕後的黑手一次又一次的将魔爪伸向了她，這一次還連累了他們未能出世的孩子。
房內的氣氛顯得有些低迷，沒過多久，房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太醫親自端着藥汁前來，站在門口啓聲：“皇上，藥煎好了。”
聞聲，鳳隐寒的眼眸瑟縮了一下，由于他抱着星兒，她自然沒有看見。
“進來。”他放開星兒後啓口，藏起了眼裏的晦暗，不讓星兒看出一絲不妥的端倪來。
門扇推開後，太醫走了進來，他手裏的藥碗中正飄出絲絲縷縷的熱氣，散發着藥的苦澀味道。
星兒頓時擰緊了眉心，這股濃郁的藥味還是讓她有些不适應。
“皇上……”太醫将藥遞過去，低頭輕喚了他一聲。
鳳隐寒沉着眼眸擡手接過，那一刻他的手像是突然沒有了力氣一樣，竟然覺得這碗藥是那麽的沉重，差點讓他沒有端穩。
星兒也看見了這一幕，以為藥汁要灑出來了，也急忙擡手去捧着藥碗。
她的掌心有些涼，觸碰到他的手背時，會讓他的心尖瞬間收縮了一下。
“現在還很燙，等放涼了再喝。”鳳隐寒這麽說着，不像以前那樣催着讓她喝。
星兒看他這樣，心裏的內疚便更深。雖然他嘴上沒有怪她，可神情卻寫滿了心疼，就拿剛才來說吧，他竟然還有了一瞬的恍惚。
“藥放涼了就沒有效果了，這是你說的哦！”星兒自發自覺的從他手裏接過藥碗，甜甜一笑道，準備開始喝藥。
“等等……”鳳隐寒即使喊了出來，目光顯得很複雜，裏面什麽情愫都有。
“怎麽了？”星兒停下動作，輕輕問他一聲。
鳳隐寒的心裏在翻湧浪潮，他不忍心看她喝下這碗藥，讓她親手抹去他們孩子的存在。
“朕喂你！”鳳隐寒重新接過藥碗，暗啞啓聲。
星兒笑意更深，點了點螓首說：“好啊！”
在她眼裏，他是那麽溫柔，盡管他是天之驕子，坐擁萬人之上，可是在她的面前，他卻只是一個深愛她的男人。
嗯，這個男人果然沒有選錯呢。
星兒在心裏這麽說着，在此時頗有感慨。
鳳隐寒抿着雙唇，舀了一勺藥汁送到她的嘴巴，心裏已經在顫抖的厲害了。
星兒乖巧的張嘴咽下，雖然藥味的苦澀沒有改變，可入口之後，她的心裏卻是甜的。
就這樣，一碗藥很快就見底了，星兒這次很配後，沒有鬧情緒，在喝藥的同時，她一直都是噙着笑深望他的。
鳳隐寒的心在滴血，可他不能讓她看出來，反而還要掠起唇角，幫她擦拭嘴角的藥汁。
“我餓了，想吃東西。”星兒啓音要求，想着他一定也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兩人一同用膳的話，他也能吃點。
“好，朕馬上讓人去準備。”鳳隐寒将空碗遞給了一旁的太醫，讓他出去傳話。
他們兩人都簡單吃了一些後，星兒就困了，她讓他也會去休息，可鳳隐寒卻執意今晚要留下來陪她。星兒說不過他，也就随他了。
入夜後，躺在榻上睡了幾個時辰的星兒開始幽幽轉醒，額上還有細密的汗珠在冒出來。
鳳隐寒一直在她的身邊沒有合眼，見她睡的不安穩了，便撐坐起了身體，星眸中的擔憂比起剛才更濃。
星兒睜開了眼睛，可眼前所見的景象都是模糊的。
“皇上……”她忍着痛輕喊了他一聲，眉心緊緊擰在一起，鬓角的發絲都有些微濕。
“怎麽了？”鳳隐寒開口問道，目光沉凝而慌亂。
“沒、沒什麽……”星兒不想讓他擔心，一手用力的按在自己的腹部上，想着咬咬牙忍忍就會過去了。
“你哪裏不舒服？”鳳隐寒着急的問，見她面色蒼白的有些吓人，他的整顆心也就跟着攪在了一起。
“我沒事，只是肚子……有點疼……”星兒卷縮着身體回答，腹部的絞痛越來越明顯，這種痛楚讓她有些撐不住了，她抓着他的手低語道：“你、你讓黛眉進來……”
星兒覺得自己的身下有溫熱的液體在流出來，心裏猜想是遲來一月的經期到了，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出糗的樣子，故而想讓他先出去，可鳳隐寒聽後就立馬明白了過來，一張冷魅無俦的俊彥上也是頓時血色盡褪，目光随即看向她的腹部，雖然有被褥蓋在她的身體上，可他知道她現在的不适是藥效在她體內起着作用。
“別怕，有朕在、有朕在……”鳳隐寒連聲說道，出口的話聲都含了顫音，他立即側頭看向門口，大喊起來：“來人！”
門口守着兩位守夜的宮女，聞聲之後也都立馬趕了進來。
“皇上。”她們低頭喚道。
“馬上去傳太醫，去準備熱水，快！”他果斷得吩咐她們，急切的聲響在房內回響。
星兒疼得渾身發冷，看他這麽緊張，想要開口安慰他，可一開嘴，她的聲音又輕又低，反而令他更加的擔心。
“我沒事，你別擔心……”她低淺的啓聲，随着時間的流逝，腹中的絞痛比起剛才更嚴重了，她覺的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下墜，像是被攪在了一起，随着血液從她的身下流了出來。
星兒很害怕，這是從未有過的疼痛，無法說清楚。
“唔唔……”她忍不住的痛吟出聲，很輕很輕，卻如芒刺一樣全都紮進了鳳隐寒的心。
“星兒、星兒……”他緊握着她的手掌不斷喊她的名字，胸口在不斷的收縮，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份緊張擰碎了一樣。
星兒已經沒有力氣再回答他了，從她醒來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像是從人間突然被拽入了地獄一樣，驟然間，這種刻骨的疼痛讓她突然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只是她還來不及難過，她的世界便陷入了整片的黑暗……
“星兒！”鳳隐寒大喊着她的名字，寧靜的皇宮也從那一刻開始被徹底的打破了！
太醫很快就趕來了，深夜的皇宮裏也頓時亮如白晝。
鳳隐寒就站在榻邊看着他們緊張的出出進進，看着宮女們端着清水進來，又看着她們端着血水出去，那時的他心痛到麻木了，卻還能感覺到刺骨的疼痛。
那是他的孩子，還未來得及出生卻已經化成血水的骨肉，此仇此恨，他一定要報。
鳳隐寒立在那裏，氣息陰冷沉重，宛如死神一般。
大家都不敢深喘氣息，提心吊膽的忙活了三個時辰，混亂的場面才得以告終。
星兒下身的血已經止住了，可屋子裏還有散不去的血腥味道在飄散，這種氣味刺激着人的嗅覺，讓人會為之發狂。
鳳隐寒看着榻上一動不動的星兒，滿腔的憤恨無處發洩，只能令他緊咬腮幫，兩眼之中似乎有藍焰在跳躍，像極了冥火！
“傳兩位王爺火速進宮！”鳳隐寒已經坐在了榻邊，目光落在星兒灰白如紙的面容上，他低冷的吩咐了一聲，複仇之計他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房裏的宮女點頭領命，趕緊就去辦了。
沒有多久，鳳連城和鳳傲然都抵達了皇宮，他們兩人直接來了暮雲殿裏，看到星兒如此虛弱的躺在榻上時，他們兩人也頓時明白了過來，此次皇兄傳他們進宮是所謂何事了。
“無論用什麽方法，都必須找出宮裏的細作。”鳳隐寒開門見山的說，臉色冰冷駭人。
“也許此事與北雪有關。”鳳傲然猜想道，也深知這一次那些人是徹底惹惱了眼前的帝皇，将他的耐心全都磨滅了。
“不管是與不是，那些人一定還在宮裏，而且他們總是選擇皇後下手，看樣子應該是經常進出暮雲殿的人。”鳳連城也啓聲回道，其實他在星兒第一次身重幽魂蠱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想法了，不過查了很久，卻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開始他還以為那些人是跟随龍玄冥一同離開了南羽，可這一次星兒又發生了遇害事件，這讓他能肯定那些人還在宮裏，而且隐蔽的極好。
鳳隐寒沉默聽着他們的分析，腦海中也閃過了很多的可疑人物，北雪的龍玄冥無疑是他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只是當他想到當日龍玄冥為了救星兒而争搶着當試藥人時，他心裏的那份質疑就變淡了幾分。
“馬上書信北雪，若是此人是北雪的細作，朕要龍玄冥親自揪出他來。”鳳隐寒說道，一邊還有另一番打算。
“皇上，此事恐怕龍玄冥不會答應吧。”鳳連城看着他說道。
“是啊，如果那些細作是北雪的人，龍玄冥出賣他們就是與北雪為敵，那他在北雪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北雪上下一定會對他失去信心，到時候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鳳傲然也發表自己的看法道。
鳳隐寒當然知道龍玄冥不會那麽做了，不過若是此事保密功夫做得周全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事就這麽決定，切記不得讓外人知道。”鳳隐寒吩咐道，這一次他若不将幕後之人引出來，他誓不為人！
“是。”他們兩人齊聲回答，深深看了他一眼，見他眼中血絲布滿，又擔心的提醒道：“皇上，請保重龍體！”
鳳隐寒心中有數，如今天網布下，就等那人自己現身了。
他眼裏的光很冷，深邃如淵，又暗又沉重，讓人膽寒！
天亮時分，鳳連城和鳳傲然才駕馬出宮，至于暮雲殿昨晚發生的事其他人并不知曉，外人都以為是星兒病了，才會勞師動衆的讓太醫和皇上在那裏守了一夜。而這一次，鳳隐寒是鐵了心要來和幕後黑手玩到最大了！
星兒小産的事觸及了鳳隐寒心裏的底線，他會讓那些人看看，一而再的挑戰他，後果将會是是多麽的嚴重！
晌午的時候，星兒醒來了，一睜眼她就看見鳳隐寒坐在榻邊，一張俊彥上有着濃濃的擔憂。
星兒這時已經心中有數了，起初她以為自己是葵水來了，可就算她再遲鈍，在經歷了那翻痛楚之後，她也想到自己身體的不适是怎麽一回事了。
“醒了？還覺得痛嗎？”鳳隐寒柔聲問她，極致溫柔的擡手為她撫去擋在眼前的劉海，指尖的溫暖宛如藤蔓一樣一點一點的爬進她的心裏，讓她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對不起……”她知道孩子沒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小産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鳳隐寒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他本打算瞞着她的，可他卻忘記了，身體是她的，她怎麽會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呢？
“傻瓜，你怎麽這麽說呢？只要你沒事就好，以後還會有的……”鳳隐寒這麽說着，眸光中難掩憂郁。
星兒聽了以後更加難過了，直到現在他都不忍怪她。
她搖了搖螓首，眼淚就這麽從眼眶中滑了下來，她握着他的手掌說：“是我沒有照顧好自己，是我太大意了……”她發現自己經期遲到了一個月居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就連身體給她拉了警報，她都沒有當回事，所以這一次的事是她的錯。
鳳隐寒不能和她說出真相，看着将所有的錯歸咎在自己身上的她時，他只能傾下身體伏在她的身上抱着她，暗啞的聲線從他薄唇飄出來，很輕很柔，帶着心疼和心殇道：“是朕沒有照顧好你，下一次不會了……”
鳳隐寒埋首在她的耳畔這麽說着，眼裏閃着疼惜的同時，還有兇殘的冷光在跳躍，他緊了緊抱着她身體的手臂，心裏卻說：不會再有下次，絕對不會再有！
星兒擡起雙手抱着他，心裏也同樣再說：如果還有下次，她一定會保護好他們的孩子，一定！
就這樣，此事過去了大半月，星兒發生意外後的第七天就搬到了鳳霞殿中和鳳隐寒同住在一起，如今他們兩人住一個屋檐下，在外人眼裏，他對星兒的寵愛已經可以與第一代帝皇和皇後的感情相比了，而在有心人的心裏，她卻很清楚鳳隐寒是在保護她。
黛眉這幾日也是寝室難念，她得到風聲，知道鳳連城帶着數百名黑翼前往了北雪，而且還知道他是為了星兒小産的事去的。若是此事傳到了龍玄冥的耳中，那她就麻煩大了。
“黛眉，你在想什麽？”星兒坐靠在龍榻上，剛才喊了她幾聲，可這丫頭卻像丢了魂一樣遲遲沒有反應。
“沒、沒什麽。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呢？”黛眉回神後趕緊低頭問道，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脫身之計，可一邊是鳳隐寒，一邊是龍玄冥，他們兩人都非普通人，想要同時瞞過他們，根本就不是簡單的事。
“我有些餓了。”星兒又說了一邊，自從孩子沒有了，她在調養身體的這段時間裏，她的胃口也漸漸有了好轉。
“是。”黛眉颔首道，随後便退了出去。
她離開沒有多久，鳳隐寒就從禦書房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環視了一眼寝殿，見裏面沒有黛眉的身影，走到榻邊坐下後，輕問道：“怎麽不留下幾名下人在身邊伺候？”
鳳隐寒沒有指名道姓的問黛眉，很随意的一句話并不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星兒揚着淺笑，回道：“我有些餓了，讓黛眉去禦膳房準備些吃的。你今天回來的有些早呢？朝裏沒有事嗎？”
“朕想你了，便來看看你。”鳳隐寒勾起嘴角說着，如今這種甜言蜜語他也說的很順口。
星兒笑意更深，心裏覺得很甜，可嘴上卻說：“天天見，你不覺得膩呀？”
這些天她搬進了鳳霞殿裏，與他朝夕相處，見面的時間比起以前更多。
“那你會膩嗎？”鳳隐寒反問一聲，也知道她是口是心非，畢竟相處這麽久了，她的小小心思他還是懂的。
“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暫且是不會膩的。”星兒笑道，眉梢還輕輕的挑高了幾分。
現在的她又會和他打趣了，證明她已經從小産的陰影裏走了出來。
“朕聽你這麽說，似乎總有一天會看膩的？”鳳隐寒追問道，還佯裝嚴肅了神情。
星兒一點都不怕他，還主動偎進他的胸膛裏，讓他展開猿臂抱着自己，悠悠道：“你要是老了，老的沒有牙齒了，也許我就真的看膩了……”
如果能白頭到老，想來也很不錯的！
鳳隐寒聽後，也笑的更加絢麗奪目，低下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道：“等到朕老了，換你照顧朕，好不好？”
“好啊，不過前提是你現在要對我更好，作為你老了以後的交換條件！”星兒咯咯的笑着說，好歹她現在也比他年輕十幾歲呢！
“嗯，成交！”鳳隐寒應道，同樣是笑的滿面春風。她剛才說老了也會照顧他，那也就意味着他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兩人都白發蒼蒼！
鳳隐寒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與此同時還很享受他們的現在。而這樣的一幕有着說不出的和諧在，殿內的一龍一鳳在打情罵俏，氣氛甜蜜濃濃，不過若是被外人看見了，一定會驚得愕然了雙眼，畢竟當今的帝皇已經對她很好了，可以說萬千寵愛集一身，若是要想再好一點，恐怕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了。
黛眉端着糕點走到門口，聽到裏面傳來他們兩人的談笑聲，怔然了神情後才啓聲道：“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鳳隐寒見她來了，眼裏瞬間閃寒，但卻是稍縱即逝，在黛眉擡頭的瞬間已經撲捉不到了。
“放下吧！”他平聲啓口，剛才的溫淺之聲已經不在了，而那樣的一面也只有星兒看得見。
“是。”黛眉将托盤放下，弓腰之後就退至了一旁。
“對了，剛才天賜也來過，他跟我說過兩日就是鳳錦西的生日，他也被邀出席了，你能答應他出宮嗎？”星兒為天賜向他要起了出宮的令牌來，一臉的讨好模樣，讓人根本就無法拒絕。
“正巧，後天連城也能趕回城裏，應該也來得及參加。”鳳隐寒說着，拿起一旁的點心先咬了一口，然後才遞給星兒的。
如果換做以前，星兒一定會嫌棄的瞪他一眼，可是現在，她卻很自然的張嘴吃着他咬過的東西，一點都不介意。
“那你會去參加嗎？”星兒一邊咀嚼一邊問，雙眼水亮水亮的，真是越看越覺得動人。
這丫頭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化繭成蝶，一言一行都是那麽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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