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月蓮花香2

據聞近日,皇上将鎮守軒轅王朝南方邊境之地南隅的秦遠揚召回。

秦遠揚是老将軍秦觀的小兒子,自小有勇有謀,智勇雙全,統軍有方,人稱少年将才,及冠便被皇上封為鎮南将軍,鎮守南隅。

南隅雖險,卻也治理得井井有條,近年來并未戰事。

白禦風念秦遠揚是忠義之臣,召其回家,探視老母親,另外便是為了他的婚事。

軒轅黃帝白禦風親自設宴醉春樓,讓百官皆攜着未出閣的适齡适婚的女兒醉湖三日游,以便讓未娶妻的臣子挑選自己心儀的女子,得遇者甚至能夠進入後宮。

這醉湖三日游雖是莫大的榮耀,卻也是波谲雲詭,危機四伏吧。

言梓夏亦有耳聞,卻不甚了解,便聽李安說了一下,幾位王爺公主竟也應邀了。

白禦風是什麽意思?不過是場相親會,卻為何要拉上白子卿呢!事情絕對不簡單啊!

盡管言梓夏有些不安,卻依然聽命攜着白子卿赴了醉湖游。

醉春樓坐落于醉湖畔,臨着醉湖美景,是文人争相前往的聖地。

此時,言梓夏立在醉春樓二樓窗畔,湖面起了風,空氣中隐約有些涼意。

天氣本來甚好,卻漸漸的,朦朦的天空中不知什麽時候起飄起了細密的雨線,絲絲綿密,如江南詩語,如絲如縷,灑落大地。

“聽聞民間傳言,軒轅朝有兩件奇異珍寶,一是我朝七王爺朕的七弟白子卿,另一件便是天下第一莊的小女兒夏梓言,此兩件珍寶炙手可熱,卻實是難得啊!”

白禦風說這話究竟是何意?是單單的羞辱白子卿?亦或是他已經查出了自己的身份!

宴席之上,言梓夏的注意力一直随着白子卿,對于其他人的視線毫不在意,卻被白禦風這句話驚得險些失了态,若不是白子卿突然拉着她來這裏,說不準後果會更嚴重了。

“言言,這茶好香好香哦——”白子卿端着茶,神态休閑,如醉湖上的晨霧一般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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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梓夏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卻是十分的感動,不禁飲盡杯中之茶,竟是上好的碧螺春,隐隐綠意浮動,淡淡清香入口,久久不散。

“傻王爺啊,你是真的不在意你皇兄說的話嗎?他竟用那個忠義的将軍來羞辱你的癡傻無用,這樣的言語你竟然感受不到心痛嗎?那人又是你的兄長——”

言梓夏斂眉,再次看着窗外,湖面被雨絲敲打得不再平靜,泛起層層的漣漪。

整片醉湖氤氲起輕雲似的白霧,缭繞地散開在微涼的空氣中,映襯著聖潔傲放的蓮,當真仙境一般的高貴清雅,與世出塵。

白子卿看着那抹淡綠色薄衫纏繞,玉帶飛揚,墨發缱绻,眉宇間透着輕靈的女子,朦胧的視線竟閃過一抹亮光,是一抹透徹人心的幽暗之光。

“言言,剛剛有個人一直盯着你看哦,子卿很生氣,那人很讨厭——”

言梓夏不解,看着撅着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愛極了,心情竟也好了大半。

“傻王爺,誰敢觊觎你的王妃啊,他們哪裏有你那麽大的膽子啊。”言梓夏低嘲,卻是安心。

此時,白子卿卻執拗起來,拉着言梓夏走到窗邊,修長的指尖指向一條游船。

銀色铠甲在細雨中透着蒙蒙濕意,挺拔俊朗的身姿,巍峨如山,穩重如神,果然如天神一般。

“他便是那個少年将軍秦遠揚嗎?”怎麽看着竟如此面熟呢!

冷硬的輪廓在細雨中也透着柔和,微轉頭,那炯亮的眼睛正瞧着言梓夏的方向。

言梓夏心底一顫,那人竟是街上遇見的灰衣人呢!他正笑得溫和,讓言梓夏怔然地有些發愣。

“言言,言言——”白子卿嚷着,似乎想拉回言梓夏神游的心思。

“那人好讨厭哦,為什麽一直看着言言,子卿不要,不要嘛——”

若非秦遠揚一開始便注意到了白子卿身邊的言梓夏像極了那日遇見的俊俏公子,視線緊緊盯着她,似乎想看透什麽。

自那日他于樓上看見俏公子縱于馬上,身姿飒爽,風姿翩然,心底便莫名的泛起了漣漪,便如那湖中水。那俏公子沒有喉結,像是個女子,更是讓他沉穩寂靜的心泛起波瀾。

然,雖知她是女子,卻并未見過女裝之容,看到言梓夏時,便驚得一顫。

淡綠色裙衫勾勒着窈窕身姿,眉角一抹靈氣閃爍着,像狡黠的精靈,卻帶着柔軟的溫情,視線卻緊随着身邊的傻王爺,她竟已經嫁人了!她竟然是堂堂七王妃!

“秦将軍豈是看重這凡俗物件之人。”這話,不知是在安撫自己,還是安撫身邊躁動着的白子卿,“傻王爺,我是你的王妃,豈是随便能夠讓人觊觎的。”

“是嗎!言言不要看他,不能看他哦——”白子卿像捍衛自己的寶貝一般,竟将言梓夏緊緊地抱入了懷中,這是第一次,卻是十分凝重執拗。

言梓夏從來不知道,白子卿也有這樣寬厚的肩膀,這樣結實的胸膛,這樣溫暖的懷抱,這樣溫柔而強烈的占有欲呢!

她低低一笑,視線卻掃到了窗外的游船上,秦遠揚安靜地站在那裏。

黑色的長靴被淅淅瀝瀝地打濕,秦遠揚似乎已經站了許久,像等待著什麽,希冀著什麽,濃黑而冷冽的眸子怔怔地望着湖水出神。

雨下得不大,卻将眼前的景物籠罩得朦朦胧胧,讓人看不真切。

這一晚,言梓夏才知道白禦風邀白子卿同來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玩樂,羞辱他罷了!

心底冷冰冰的,就連縮在白子卿的懷裏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原來,白子卿的身體也是冰冷的,她卻現在才發現呢!不禁攏了攏被子,雖然這樣同睡的确有些不習慣。

白子卿十分依賴言梓夏,雙手攬着她的腰,頭擱到她的頸窩裏,仿佛全身心都交給了她,仿佛身體的冰冷也是有溫度的!

“真是一個傻瓜啊!”言梓夏低低輕嘆。

游船雖多,上面的空間卻小,雖然都有睡的房間,卻偏生白子卿和言梓夏是夫妻,只分得一間,白禦風不過就是不想白子卿好過罷了,這人可真卑鄙!

雨滴答滴答地落入醉湖,帶着輕響,卻依然顯得透徹的靜谧安寧,似乎唯有那未沉沉入睡的蓮花,正翹首看着未息的燈火,等着誰的眼神呢!

奢華寬敞的房間裏,熏香袅袅升騰,白禦風竟還未入睡,輕輕放下手中的棋子,眼神是一抹沉寂的深邃,幽深如海的低沉,帶着蕭索的冷意。

“好七弟,莫要怪哥哥這般尋你開心了,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聰明了!”棋子落盤無聲。

白禦風聽聞,少年将才竟然偶遇了七王妃,且一見傾心,今日一瞧果然不假啊!

明日,怕是又有好戲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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