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午來了一個難纏的貴婦,抱着一只泰迪犬在大堂鬧事,別的醫生都說不動,她非要找邵陽。

大家都知道這貴婦對邵陽醉翁之意不在酒,好言相勸說請她去休息區等一會兒,他們馬上去院長辦公室請邵陽下來。

這時,正巧邵陽和鐘菱從電梯裏出來,指着鐘菱捧在手中的資料正在跟她講實習獸醫的注意事項。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貴婦眼睛一亮,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噔噔噔’走上前,一肘撇開鐘菱,開始日複一次的貴婦追俊男戲碼,可憐她懷中那只健康的泰迪要被她虐壞了,沒病非要說有病。

一個新來的前臺妹子拉過鐘菱,湊到她耳邊說:“菱菱姐,剛才你朋友說在地下車庫等你。”

鐘菱下意識掏手機,發現手機被落在了辦公室,她好奇問:“是誰?”

“一個長得很帥很酷的男人。”前臺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滿臉八卦。

那就不是東方昭那臭小子了,陽光帥氣尚可,跟酷搭不上邊,可她在邺城除了東方昭和邵陽這兩只男性物種,也就昨天見到的那個孫翰了。

想到這裏,她對前臺點了點頭,坐電梯下到了-1樓的停車場。

寵物醫院的停車場不大,車位上的轎車也稀稀拉拉沒多少,一目了然。

這時,忽然一輛商務車從轉角一個急轉彎開了過來停在了鐘菱跟前。

鐘菱皺眉,擡腳往後退開幾步,心中警鈴大作地要轉身離開,車門忽然被人大力一拉,三個黑衣大漢沖出來抓向鐘菱。

“救命!快來人!救命啊!”鐘菱一邊跑一邊希望打瞌睡的保安這次耳朵能警醒些,但顯然是徒勞,可是那些監控難道是擺設嗎?

幸運的是鐘菱穿的是護士鞋,跑得快,不幸的是,這裏負一樓,除了電梯,安全出口大門白日裏是從門裏面鎖着的,因為那裏靠近倉庫,怕被人偷竊。

于是鐘菱發揮了田徑賽跑的高手能力,繞着停車場一圈,往車輛入口的回旋通道跑去。

只是她沒想到回旋通道竟然不知何時也埋伏了兩個黑衣人,從至少五米高的上層一躍而下,其中一人手中拿着黑色‘呲呲’閃爍着藍芒的□□,陰笑着朝她圍攏。

鐘菱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她一個回旋踢将身後那個猝不及防的大漢踹仰在地,就地一滾避開了前面那人的第一擊電棍,迅速爬起來往出口跑去,口中大喊着‘救命!’,可是救人的沒喊過來,後面那三個人不僅追了上來,那個拿電棍的人竟然是個投球高手,電棍一甩正中鐘菱背脊。

鐘菱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弱女子,只是會些拳腳功夫,還是小時候她的警察媽媽逼她學的。

她吃痛地撲倒在地,後背又麻又痛,稍微一動就劇痛,根本爬不起來。

那個男人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撿起掉落的電棍又是在她背脊處電了幾下,直到鐘菱徹底暈了過去,才抱起她扔進了開過來的商務車後箱用黑色膠帶綁住了手腳。

這通道沿路八個攝像頭下,他們毫無顧忌沒有蒙面,就這麽長揚而去,甩下了一路尾氣。

然而這輛商務車還沒開出高速公路,一輛白色面包車忽然從後超過,猛地一個漂移,橫攔在他們車前,吓得司機猛踩剎車,衆人大怒,拎起家夥拉開車門紛紛跳下車,朝那個礙事的家夥打去。

被扔在商務車後方的鐘菱因為慣性被捆的結實的身子滾到了後車門,腦袋重重磕在門上痛醒了過來。

就聽到一衆慘嚎聲響起,她迷糊着掙紮卻徒勞,視線模糊間忽見後車門被人拉開,刺目的陽光照射在她眼中痛得她想流淚,那人逆光而立,看不清容貌,他俯身将她攔腰抱起,快速離開了現場。

當鐘菱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脖子不能動了,稍微一轉就鑽心的疼。

她從小到大可沒吃過這樣的苦,痛得她直飙淚。

她努力地眨巴眼睛适應光線,只=看到了昏黃閃動的燈管,還有腐舊的鐵器零件堆砌成山,好像是個廢品廠還是廢棄修車廠?

她現在只能半趴着固定看着一個方位,很難判斷自己在哪,反正床鋪臭地熏人,叫潔癖症的她有種想撞牆的抓狂。 當鐘菱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脖子不能動了,稍微一轉就鑽心的疼。

她從小到大可沒吃過這樣的苦,痛得她直飙淚。

她努力地眨巴眼睛适應光線,只看到了昏黃閃動的低垂燈管,還有腐舊的鐵器零件堆砌成山,好像是個廢品廠還是廢棄修車廠?

她現在只能半趴着固定看着一個方位,很難判斷自己在哪,反正床鋪臭地熏人,叫潔癖症的她有種想撞牆的抓狂。

“請問……有人嗎?”難道之前被人救下是她的錯覺?她還是被綁架了嗎?

她輕聲的呼喚卻在整間空曠的室內回響了一圈,卻無人回應,于是她忍不住又高聲喊道:“請問有人嗎?”

這時,聽到身後方離得挺遠距離的鐵門被拉起,皮鞋的腳步聲緩緩靠近,鐘菱不由得心慌了起來,掙紮着想爬起來卻根本動彈不得,就像是條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魚,于是忍着劇痛又趴了回,心裏盤算着如果這次大難不死,以後是不是□□電擊棒随身攜帶比較好。

就在此時她察覺眼前光線一暗,那人的身高使她的角度沒辦法看到對方的臉,他手中拿着一個看起來剛拆了包裝的白色枕頭,傾身伸手擡起她的頭,将幹淨的枕頭墊進去讓她舒服點。

粗粝的指尖摩挲過她的側臉,令她不适得想撇開臉,結果自找罪受:“啊!好疼……唔……”鐘菱緊咬着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這個時候她只想有人給她打一針止痛劑或者麻醉針都行,她的脖子快斷了。

“你先不要動,等天亮我會打電話讓你朋友來接你。”那人手十分粗糙,聲音卻溫潤如暖玉相擊,乍聞其聲有種被治愈的的錯覺。

鐘菱本想問他是誰,是不是他救了自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為什麽要等天亮?”因為她已經疼得腦袋一抽一抽地眼皮發沉,心中有些不妙,只能強撐着神智不讓自己睡過去。

“那些人還在找你,就算現在報警,他們只會比警察快一步。”

鐘菱這才想起了罪魁禍首,咬牙切齒恨恨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綁架我?”

那人站在床邊似是在打量她,卻沒說話。

“你是誰?”鐘菱努力睜開眼皮想要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剛才他那俯身的時候的側臉總覺得很眼熟。

男子沒說話,只是伸手覆在她額頭試了試溫度:“休息一下,再過1個小時就天亮了。”他說着就要起身。

鐘菱盡管不太睜得開眼睛,還是擡手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聽到他‘嘶’了一聲。

而鐘菱也在那一剎指尖忽然觸摸到粘膩的液體,是鮮血,她看着他那截包紮的小指,震驚地喊出聲:“啊……我想起來了,是你……昨晚那個人!對不對,你是昨晚受傷那個……”

“抱歉。”

鐘菱很氣,她在被那些人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跟昨晚的事有關,但是現在她這個傷勢也不宜動怒,否則只是自找苦吃。

她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情緒後,松開了他的手,“他們抓我和你有關對吧?東方……我朋友他們也被襲擊了嗎?”

“沒有,他正在趕過來,你放心。”

鐘菱松了口氣,她忍不住又想撐起身子轉頭看看這個了不得的人物,昨天還傷成重殘,面容都看不清楚,24小時都不到居然能行動自如,這不科學,“對方是什麽人?我覺得這樣不行,你還是報警比較好,我們可以幫你的。”

男子察覺到她的動作,于是走上前輕輕按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躺好,才半蹲下身: “你是醫生,應該知道脊椎受傷很嚴重,我建議你不要再動了。”

鐘菱這才終于看清他的容貌,這人修眉高鼻,五官十分英俊,臉頰上的幾條猩紅的傷疤根本無損他的顏值,一雙深邃的眼睛正凝視她,眼神中有幾分探究。

原來他睜開眼睛是這樣的,鐘菱愣怔了一瞬,出于職業本能的問:“你的傷……沒問題嗎?”

“謝謝,只是小傷。”他視線落在她垂落床沿的工作證上:“原來你叫鐘菱。”

鐘菱看着他清俊的眉眼,怎麽看都不像是行走在□□的兇蠻人物,“昨天我給你清理傷口時,鉗岀一枚鑰匙,是因為它嗎?”

“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他對她安撫一笑,便要起身離開。

鐘菱下意識又拉住他的手:“哎,你叫什麽名字?”

“慕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