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個式神
見兩人沒說話，她鼓起勇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要跟着你！”
由乃瞪着她，沒說話。
紅葉盯着小孩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為什麽？”
“我……”小孩想說，跟在她身邊我怕，但是她又不敢說，說出來，如果那個可怕的家夥要做些什麽，她要怎麽辦，而且眼前這個看起來能救她的少女和那個家夥是朋友，肯定會站在她那邊。她不能說！
“我就是……比較喜歡你。”紅衣小孩低下頭去，聲音裏帶着哭腔。
“也不是不行。”紅葉想了想，道。
由乃忍不住阻止道：“诶，但是紅葉，如果她以後還……”
“我會看好她的。”紅葉頓了頓，問道：“你還不放心我嗎？”
“當然放心。”由乃嗫嚅了一下，又說道：“但是……但是她是座敷童子啊！”
“嗯？”紅葉愣了一下，“座敷童子？”
她看向小孩，眼神複雜：“你是座敷童子？”
“是。”小孩看着紅葉，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不妙。難道她也想把自己帶回去關起來嗎？
“那你可不能跟我走呢。”紅葉道：“能帶來好運的座敷童子，一旦離開那戶人家，那戶人家也會迅速傾頹。如果你走了，由乃就麻煩了。”她道：“我不能帶你走。”
“我……”座敷童子的眼眶裏迅速積蓄起了眼淚。
可愛的小孩子，哭起來也格外惹人心疼。紅葉看着都有些不忍心了。
總覺得她有點可憐，但是如果帶走了她，由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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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看向小白：“小白，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她跟着我離開，也不會讓由乃出事呢？”
“恩？”小白茫然地眨了眨眼：“從剛才起，小白就不懂紅葉大人你們在說什麽。這是怎麽了？”
“你知道座敷童子吧，小白。”紅葉按了按額角，有些無奈。
“我知道啊，但是那有什麽……啊，”小白恍然大悟，“小白明白了。”
“所以，有沒有什麽解決方法？”紅葉雖然已經看了不少安倍晴明留下的書了，但是相比起總量而言，還太少，還有很多的事情并不知道。咨詢小白是最為方便的。系統裏所留下的書籍，小白基本都有所了解。
“直接帶走不就好了嗎？”小白歪了歪頭：“雖然座敷童子離開一戶人家後那戶人家會衰敗，但那也是有原因的。現在問題還不大，就算她離開，也不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什麽意思？”紅葉不是很理解。
“紅葉大人知道為什麽座敷童子離開後會産生不幸嗎？”小白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每個人的幸運程度都不一樣，這使得有人會遇上幸運的事情，有人會遇上不幸的事情。而座敷童子所帶來的幸運，一部分是座敷童子本身所帶來的，更多的則從別的地方借來的，有借有還，等到座敷童子離開後，其他人會下意識地奪回屬于自己的幸運。到那個時候原本有座敷童子的那戶人家就會倒黴。現在座敷童子在這裏待得時間短，借的好運也不多，所以問題不大。”
“也就是說，座敷童子和人待久了，等她離開了以後，那人越不幸嗎？”這麽想着，紅葉看向座敷童子的神情有些奇怪。
“正常來說是這樣。不過如果紅葉大人您和座敷童子簽訂契約的話，就算她跟着您回家，也只能給您一個人帶來幸運，而不能給您的家庭帶來幸運。契約解除後不幸的也只有您而已。”看到紅葉一言難盡的表情，小白哈哈笑了起來：“小白開玩笑的啦。紅葉大人您是陰陽師，有辦法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啦，當然同時，幸運也就沒了。晴明大人管這叫等價代換哦。紅葉大人您可以适當地斟酌一下呢。”
“總之，我只需要知道她離開不會讓由乃出問題就夠了。”紅葉看向座敷童子：“既然這樣，你願意跟我走，就跟我走吧。”
座敷童子忙不疊點了點頭。
“那麽，簽訂契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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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座敷童子這件事，訓練什麽的也耽誤了。下午紅葉還有工作。紅葉和座敷童子簽訂契約後，座敷童子不願意回庭院，就被紅葉牽着離開了。
由乃站在家門口，看着紅葉牽着座敷童子遠去，而後，看着座敷童子和小白的身影慢慢透明不見，最後她慢慢只能看見正常人能夠看到的世界，她忍不住抿緊了嘴唇。
座敷童子的離開所帶來的不幸也未免應驗得太快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她必須得再想個辦法。
她不能看不到那個世界，絕對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和般若說得一樣，她和紅葉，會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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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往這邊偏一點。”攝影師在面前不遠處說道。
紅葉朝左邊偏了偏。此刻她的身上正穿着紫色的華貴和服，拍着新一部電視劇，也即是之前她去面試的那部劇，《海中羅曼》的定妝照。
接到電話的時候，紅葉很是有些驚喜。雖然她自覺自己盡力了，但是她到底在演戲方面是個新人，有太多不足，而且這部劇的男女主皆是演技派，讓她這個新人更覺壓力。
紅葉看着鏡頭微微一笑。
“咔嚓”一聲，照片定格。
“可以了。”攝影師朝紅葉比了個大拇指。紅葉這才松了口氣，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麽變化，她朝攝影師鞠了個躬，然後便邁着矜持的步伐踱出了攝影棚。
出了攝影棚，紅葉有些意外地看到赤司百合穿着丫鬟的服裝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你不是說……”紅葉的話止了，雖然當時赤司百合說她不會演丫鬟，但是說到底，人家演不演又幹她什麽事呢？就算當時她那麽說，現在反悔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原先是說我不随便給人演丫鬟。但我現在也沒随便給人演丫鬟啊。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赤司百合朝紅葉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猜猜是因為什麽？”
“因為你喜歡這個角色？”
“不是。”赤司百合搖了搖頭：“你再猜。”
紅葉其實不想猜。坦白說，她和赤司百合的交情真沒這麽好。
“因為敦賀蓮？”敦賀蓮在日本是非常受歡迎的男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雖然不是她的菜，但是她也清楚他是個有魅力的男性，而且非常受人歡迎，如果赤司百合說她是因為敦賀蓮來演這個角色的，她半點不會覺得奇怪。
“還是不對。”赤司百合撇了撇嘴：“他都大我那麽多歲了，我才不感興趣的。”
紅葉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敦賀蓮和他的經紀人，松了口氣。
她看向赤司百合，不知道該怎麽評價對方的率直。此時她也有些不耐煩猜了：“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麽？”
“唉，”赤司百合看着紅葉搖了搖頭，沉痛嘆了口氣：“我看再給你猜一百次，你也猜不準。”
“……”
“其實我是因為……”赤司百合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來喊她了。她的定妝照還沒拍呢，哪來的時間和人閑聊。
紅葉看到赤司百合哭喪着臉進了攝影棚，轉身便去往更衣室。
等紅葉換好衣服卸了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屋裏座敷童子乖巧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和她的對面坐着的最上京子大眼瞪小眼。
一大一小半天不說話。
紅葉有些不太确定，最上是在發呆還是真的看到了座敷童子。她看了座敷童子一眼，然後看向最上京子：“前輩，下午好。”
最上京子轉頭朝紅葉點了點頭說了聲下午好，然後便又馬上轉頭盯着座敷童子看。果然是看得見吧……
“前輩，你在看什麽呢？”紅葉一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你能看到嗎？”最上京子轉頭一臉嚴峻地看着紅葉：“坐在我對面的小孩。剛才化妝師說那裏什麽都沒有。”
“嗯，我什麽都沒看到啊。前輩你是太累了眼花了嗎？”雖然确定了對方能看到妖怪，但是紅葉并不準備跟陌生人說這個，哪怕此刻座敷童子轉過頭來一臉困惑地看着她。她無視了座敷童子的視線，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走到桌邊拿了自己的包：“前輩，我先走了。”
“再見。”最上京子還盯着座敷童子，然而在紅葉帶着包離開的同時，座敷童子也從椅子上下來，啪嗒啪嗒跟着紅葉跑走了。
“應該不是我的幻覺才對啊……”最上京子看着座敷童子的背影，喃喃念道：“不會出事吧……”
“不行，果然不能放着不管。”最上京子握了握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