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離婚
“我體味很濃？”紅葉擰着眉，看着茨木，神情裏大有“如果你點頭我就咬死你”的意味。
“不……”思考中并沒有注意紅葉神情的茨木遲疑地想了想後點頭：“也可以這麽說。”
紅葉看着說完後還點了點頭的茨木，發自內心地想送他去轉世。他能不能別這麽氣人？能不能？！好吧不用茨木回答，她都覺得答案是不能。
紅葉抿直唇角：“我已經轉世了，體味都還一樣？”
“發自靈魂的氣息不會因為轉世改變。”茨木解釋道：“哪怕轉世了，所有地方都變了，氣息都不會變。所以不管是摯友和我都不會認錯人。”他的語氣很肯定：“所以你肯定是你。”
因為被茨木氣了一遭的緣故，紅葉現在對轉世的震驚反倒輕易地消失了，對于茨木肯定的說法，她只是一臉冷漠地“哦”了一聲。
“你生氣了？”茨木看着紅葉，想了想，又道：“放心吧，你的味道很好聞。”
我真是謝謝你的安慰了。雖然茨木的安慰很拙劣，但好賴比“體味重”要來得中聽得多。不過經過這麽一段對話，紅葉已經不想理茨木了，低下頭專注地處理傷口去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一瞬。不過緊接着安靜就被茨木童子打破了：“所以說，安倍晴明不是死了嗎？還是你碰見他的轉世了？”
如果是別的話題，紅葉大概就不理他了，但是涉及到安倍晴明，紅葉可安靜不下去：“你認識安倍晴明？”
“作為人類，他算得上很厲害了。”茨木平靜地誇獎道，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比起摯友他還差得遠。摯友的冷靜、睿智、強大……”
茨木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紅葉打斷了：“轉世前的我，也喜歡安倍晴明？”她如此問道。
種種問題擺到一起，紅葉做出了這個猜測。或許她轉世前，喜歡安倍晴明？所以哪怕她轉世了，依舊在看見平行世界的安倍晴明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他？那麽，平行世界的安倍晴明和平安京時候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又是什麽關系？
茨木盯着紅葉看，半晌後面無表情道：“如果你原諒我，我就告訴你。”
“我原諒你。”紅葉毫不猶豫。
“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茨木反而有些不高興，但他沒有違背自己說的話：“對，你喜歡那個安倍晴明。我得說，安倍晴明完全比不上摯友，你別喜歡那個安倍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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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應該喜歡你摯友？”男神被诋毀，紅葉有些不爽，她扯着嘴角，眼睛裏竄起了一團小小的火苗。
但紅葉并沒有等到茨木的反駁。
在紅葉含着怒火的視線中，茨木撇開頭選擇了沉默。
剛才還吹酒吞吹得這麽起勁，轉眼就不說話了。原先紅葉還想跟茨木辯論個八百回合安倍晴明有多好，但是看着扭頭不說話的茨木，她登時也沒了心情。
争論這種事情，要有人跟你對着吵才有意義。一頭熱的，怎麽也争不起來。
兩人這下都不說話了。紅葉也不想主動開口，安靜地給茨木包紮完，就準備走了。茨木一言不發地把紅葉送到門口，紅葉擡腳就往外走要離開了，沒走兩步，茨木就叫住了她：“達摩的新作《青燈》，裏面鬼女紅葉的原型就是你。”
紅葉頓住了腳步，轉頭看了茨木一眼，神情平靜：“謝謝，我會去試鏡的。”言罷，她對着茨木勾了勾嘴角：“你也好好休息吧，別把傷口弄得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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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手續已經辦好了。”飯桌上，紅葉聽到父母如此對她說，她愣了愣，“哦”了一聲就低下頭繼續吃飯了。紅葉的父親看着紅葉，聲音嚴肅，卻還是透出了幾分壓抑不住的低落：“之後你就跟着你媽。生活費我會給你寄過來，別亂花，不過有想買的盡管買，錢不夠給我打電話。”
紅葉本想拒絕父親給她寄生活費的話，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拒絕。一家人，這樣拒絕也太生分了。左右哪怕父母離婚了，她跟着母親，以後也會照顧父親。于是她便安靜地聽着父親難得的絮叨。
紅葉母親道：“我和你父親離婚了，之後會回娘家。紅葉你……學校那邊怎麽想的？”
紅葉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未曾考慮的事情。母親如果要帶着自己回娘家的話，她該轉學嗎？
平心而論，紅葉并不想轉學。但是如果母親要回娘家，那她肯定不方便留在這邊上學。
思索了一會兒後，紅葉說道：“轉學吧。”
聽到紅葉的回答，紅葉母親的神情似嘆息又似松了口氣般：“轉學手續我會幫你去辦的，這兩天你還是照舊去上學吧。”
紅葉點了點頭。
說是照常去上學，但是知道自己馬上要轉學了，心情總歸有些不在學習上。回到學校後，紅葉首先跟由乃提了這件事。
“所以紅葉你馬上就要轉學了？”我妻由乃的神情帶着明顯的不可置信。
“嗯。我母親娘家比較遠。待在這邊不方便。”紅葉的語氣有些低落。雖然在父母面前表現得很平靜，但她并不是對轉學毫無感覺的。只是面對母親她不好表現出來。
我妻由乃神情失落了起來：“哦……”
旋即她轉頭看向坐在紅葉身後的般若，“那他呢？”般若是昨天回到學校的，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外忙着紅葉給他的任務。而座敷童子此刻正坐在般若的書桌上，一臉苦大仇深地盯着教科書看--雖然她其實并沒有這麽做的必要，但看她看得認真，紅葉就沒說什麽，般若則似乎對座敷童子學習這些知識挺有些興致勃勃的。不過哪怕座敷童子大咧咧地坐在書桌上，也沒人看得見她。般若和座敷童子很善解人意，雖然已經回來了，但沒有回到紅葉家裏，也沒有提出要回庭院。紅葉最近倒是有琢磨讓般若回庭院了。和酒吞相處了一段時間，她覺得酒吞還挺溫和的。而且酒吞之前也答應她不會傷害她的式神，相處過後她覺得他還是可以信賴的。
般若擡起頭看過來，他雖然坐在後頭，卻把前頭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他看着我妻由乃，笑眯眯的：“我當然是跟着紅葉一起了。”他并沒有刻意炫耀的意思，但是在這個情境下，他說出的實話對于由乃來說已經跟炫耀一樣了。她此刻只想把般若和自己換個位置，讓般若去當人類，自己去當妖怪。
心裏氣得要死，但是我妻由乃還是沒有和般若糾結。把時間浪費在般若身上毫無意義，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和紅葉說說話。般若要跟着紅葉走這件事是她改變不了的。但她心裏也打定了主意，之後一定要想辦法讓父母幫她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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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和座敷童子回到庭院的事情本該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在紅葉提出讓般若和座敷童子回到庭院時，般若卻拒絕了，座敷童子猶豫地看了般若一會兒，也表示了否定。
看到紅葉疑惑的神情，般若笑着解釋道：“一直待在庭院裏也有點膩，待在外面，能看到更多的有趣的事情。當然，我還是會一直在紅葉你身邊哦。”座敷童子牽着般若的手，跟着點了點頭。過了這麽幾天後，般若和座敷童子的關系似乎好了很多，座敷童子對般若也頗有些依賴的樣子。
雖說要在外面，但是一直待在紅葉身邊，似乎也并沒有什麽區別。哪怕有區別，紅葉也不是那麽在意。說到底，雖然般若和座敷童子已經是自己的式神了，除了偶爾讓般若給自己跑跑腿，紅葉并不會去掌控他的行動。座敷童子這麽小的孩子當然是不适合跑腿打雜的，她只需要負責賣萌就可以了。紅葉想了想，随便他們去了。
話是這麽說，這不妨礙般若和座敷童子到紅葉家裏去打轉。紅葉也讓他們和酒吞童子正式認識了一下，算是簡單照了個面，确定這是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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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母親的效率很高，沒過幾天，她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帶着紅葉回到了她的娘家--京都。紅葉的母親也在離婚後，回歸了舊姓，京，全名京市子。不過紅葉還是跟着父親姓，依舊叫做神代紅葉。
紅葉父親就看着紅葉母親開着車載走了紅葉。紅葉從車裏往後回頭，只看到父親一個人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鼻子有些酸。雖然也發生過争執，畢竟這年頭父母和孩子總歸會有些代溝，鬧矛盾是極正常的事情，但是紅葉知道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是愛自己的。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短信提示音。
她打開短信一看，發信人是父親。
短信內容很簡單：有空回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