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顧流寒滿意地點了點頭,稍稍跟拉開了點兩人的距離。

這樣暧昧撩人的氣氛,對祁野是種折磨,對他也是。

他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渾身發燙的炙熱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燒人的。

即便是如此,他面上依舊保持着鎮定:“來找我有事嗎?”

顧流寒嗓音低啞,放開祁野背着他坐到了床邊,淡定地拿起一旁的雜志翻了起來。

屋裏一陣紙頁的嘩啦聲,屋外的涼風掠過窗戶進來,稍稍撲滅了祁野心裏燃起的火。

啧,真他媽邪門。

他分明知道顧流寒是在故意引誘,但就是不受控制地被死死吸引,到現在他的耳膜依舊被心跳聲震得發麻。

“沒事,就來看一下你。”祁野平複着呼吸,“我就先走了。”

丢下這句話,他逃也似的拉開門跑了出去,直到飛奔到大街上,他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喘着氣。

腦子裏卻不斷浮現出月光下,顧流寒殷紅的唇挑逗地裹吮着他指尖的場面,還有泛紅的眼尾下,那顆漂亮的小痣……

操。

祁野口幹得厲害,欲/望被壓抑着,像是在瘋狂地渴求着什麽。

他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整個人癱在那裏,胳膊一擡搭在眼睛上,嘴唇微微張合喘着氣,企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而另一邊,顧流寒在聽到門嘭的一聲關上後,他頓時神經一松,把拿反的雜志緩緩合上。

襯衫已經汗濕了大半,他感覺臉上的餘熱怎麽都褪不去,難耐地微仰起脖頸,一手撫在自己喉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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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他的阿野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對他動心?

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顧流寒輕嘆一聲,随手解開襯衫的紐扣,往浴室走去。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席卷了整間屋子,氤氲的水霧中,男人的動作若隐若現。

洗漱完後,他走出浴室,那雙深邃的眸子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和冷漠。

顧流寒拿起手機,點開了祁野的聊天對話框,指尖打出幾個字又删掉,反複好幾次,終于,他發出去了一句話:

顧流寒:明天的招标會,你跟我一起去。

那邊似乎很快就閱讀了他的短信,因為顧流寒看見屏幕上‘對方正在輸入’這幾個了,但是這種狀況也持續了很久。

顧流寒的眉頭在慢慢皺起,他想是不是剛才自己的舉動太過了,把人吓到了。

這時,祁野的回信來了。

祁野:沒收到邀請,沒資格去。

顧流寒臉上的表情松了些,敲出一行字回他:我帶你,能進。

祁野:好。

顧流寒眼底的溫柔化開,他退出微信界面,點開祁野的一張自拍照,再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躺下後對着虛拟的一張照片輕聲說了句:“晚安。”

客廳裏的開着電視,祁延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疊文件,看着自從跟顧流寒介紹的那家公司簽了合同後蹭蹭蹭往上漲的利潤,他高興地眼都眯成了一條線。

這時,門忽然嘎吱一聲開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在屋裏響起,他擡頭看去,臉上的笑意不禁更濃了。

“小棠,快過來,爸爸有話要跟你說。”

祁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很冷。

之前他剛回國的那天,就接到了祁延的電話,說讓他回家,但一直拖着沒回。

今天是家裏的阿姨忽然打電話來說媽媽生病了,他這才勉為其難地回來一趟。

“什麽事。”他沒有坐,就立在沙發上看着祁延。

祁延難得的好脾氣,一把扯過他胳膊,笑着說:“你認識智銳的顧總嗎?”

祁棠掃了他一眼,想起了昨天在街上撞到的那個男人:“不認識。”

“爸爸覺得,你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那個顧總人帥又多金——”祁延放下手裏的文件,滿臉欣喜地跟他說,那神态就像是在營銷一件商品。

不過他話到一半就被祁棠不冷不熱地打斷了:“所以呢。”

祁延:“明天有個招标會,顧總肯定會去,到時候你跟我一起,我給你倆介紹介紹。”

聽着這話,祁棠英氣的眉頭緩緩蹙起。

那個顧總,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跟哥哥談戀愛,昨天兩人之間那種氣氛,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祁延還在繼續說:“到時候你一定要把握住機會知道嗎!”

見祁棠冷峻的臉上沒有丁點動容,祁延啧了聲嘴。

“你那個沒出息的哥哥祁野,也想千方百計地跟顧總搭上關系,你是想輸給你的廢物哥哥嗎!”

他聲音已經微微帶着點怒意。

像是一顆墜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祁棠的情緒瞬間被漾起波瀾,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去,抿着唇沉默不語。

但眼裏的厭惡卻毫不掩飾。

被自己的兒子這樣看着,祁延怔了一下,随後心頭的怒火噌地就上來了:“你什麽态度!”

“你看看你,獎狀名譽拿了不少!但你爺爺還是選擇把公司留給祁野!你就沒想過為自己争口氣嗎!不為自己你也要為我争口氣啊!”

祁棠仍舊沒說話,像是沒聽到他這番激憤的發言。

祁延扯着嗓子罵了他好一陣,面前的人仍舊是那個樣,眼裏的厭惡越發的深刻,氣得他一陣血壓上升。

因為父子倆人争吵的動靜太大,祁棠的媽媽和弟弟都出來了,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不敢過來。

祁延一拍桌子:“你去不去?我告訴你,這個顧總你必須給我拿下。”

祁棠神色很淡:“不去。”

這麽多年他都乖乖聽話,被父母操控的人生他已經過夠了。

他的父親總是在争些什麽,跟外人争,完了還要跟自己的兄弟姐妹争,甚至連小輩都不放過。

他一直不明白,父親到底在争什麽?

面子?還是名利?

耳畔的怒罵越來越大聲,他只裝作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個煙灰缸砸在了他肩上,刺骨的疼痛讓他身子抖了一下。

祁棠擡眼看向祁延,死灰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像個了無生氣的娃娃,卻又帶着不服輸的倔強。

又來了,父親的家暴。

細細密密的疼痛落在身上,讓他想起了過往很多次這種相似的瞬間。

誰也想不到,他這個在外人面前笑容溫和又處事大方的父親,實際上是個魔鬼。

會在人前笑眯眯地捐款數十萬給受災地區的人民,但也會在人後因為他打碎了一個盤子,而暴起對他進行毒打教育。

一陣拳打腳踢後,祁延終于累了,他往沙發上一坐,眼神忽然瞟到不遠處的母子二人。

他沉默了下,朝着祁棠的弟弟祁州招了招手。

祁州今年剛上大一,性子溫軟,很聽父母的話,他乖巧地走過去,臉上還因為剛才看到的一幕有些慘白。

“爸、爸爸……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看着那張同祁棠七分像的臉,祁延琢磨了一下:“你哥哥不願意做的事,你幫爸爸去做好不好?”

祁州眼裏透着無助,母親在一旁吓得差點暈過去:“他還這麽小,你到底要幹嘛啊!”

祁延冷哼一聲:“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現在這個家都快沒了,你們出份力不是應該的嗎。”

他又扭頭看向祁州:“你不去的話,就你弟弟去,想好了。”

‘砰’地一聲,祁棠忽然猛地一拍桌,咬着牙厭惡地吐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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