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二天祁野是被一陣敲門聲鬧醒的,他揉了揉眼坐起來,發現已經快中午了。

可能是昨晚睡得并不好,他有種莫名的疲憊,看了眼窗外又一頭栽回床上。

“起來了嗎?我進來了。”低沉平淡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祁野剛閉上的眼又緩緩睜開,有氣無力地回:“進。”

下一刻門開了,顧流寒一身白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性感好看的喉結,挽起的袖子裏是線條清麗又透着遒勁的手臂。

平時不怎麽使用的那副金絲邊框眼鏡正架在男人的高挺的鼻梁上,将他整個人疏離的氣質更添了一層禁欲。

祁野看了他一會兒,有些無奈地移開目光。

嘶,大清早穿這麽勾人。

顧流寒走過來,随意地坐到他床邊,将手裏的早餐袋子放在桌上。

鼻子忽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淡淡的:“什麽味。”

他剛問出口,一扭頭就瞥見了地上的幾團紙。

祁野抓過一旁的枕頭,放在腿上,蓋住某個尴尬的部位,嘴角勾起一個痞笑:“顧總,沒自己擦過槍?”

調侃的語氣透着點暧昧的挑逗。

顧流寒身子一僵,嘴唇動了動,盯着那幾團紙,耳朵慢慢變得粉紅。

他忽然意識到那東西是什麽,睫毛顫動幾下猛然別開眼,冷峭的眉頭微微蹙着。

祁野看着他的反應,有些愉悅地晃着小腿:“吃飯吧。”

顧流寒冷着臉,平靜地站起身:“我吃過了,你快點,下午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間,離開時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祁野挑着眉笑,打開早餐袋看了看,竟然都是他愛吃的。

這個細節讓他有些壓不住心頭的歡喜。

等吃完早飯,随意收拾了下,兩人便出門了。

深秋時節外面的涼風有些刮人,祁野把帽子一戴,蓋住腦袋,白皙漂亮的臉裹在裏面看起來小小的,乖乖的。

顧流寒忍不住多瞥了他幾眼,忽然又想起昨天那個拉帽吻,他眼底的冷意開始散開,神色也柔和了很多。

“去哪兒?”祁野扭頭看他。

顧流寒收回視線,嗓音平淡:“商場,給你買西裝。下午去參加一個公司的開業宴會。”

祁野舌尖抵着腮幫子若有所思,那昨晚的那個男人也會去嗎?

如果今天再見到,他一定要摸清楚兩人的關系。

如果顧流寒真的在他追求的過程中跟別人暧昧不清,那……

想到這裏,祁野猛然皺起眉,心頭的煩躁感逐漸浮了上來。

他雖然海,但有個原則,就是一對一,在跟某個人暧昧時,他會一對一,但對方同樣也只能有他。

雖然現在摸不清顧流寒的心思,但一對一的原則他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對于別人嘴裏的食物,他沒興趣,并且覺得有點倒胃。

就算那個人是顧流寒,也不會例外。

這麽想着,很快便到了商場,随便走近一家西裝店,祁野開始挑選起衣服來。

由于平時他不太喜歡這種穿着有極大束縛感的衣服,所以也不講究,順手拿了一套就進裏間去換上了。

顧流寒雙手抱臂斜靠在牆邊等他出來,時不時擡腕看一下表。

負責接待的店員是個年輕女孩,一雙眼亮晶晶的跟黏在顧流寒身上似的。

這位客人跟她以往遇到過的客人不太一樣,周身的氣質清貴高冷,五官俊美,但行為卻異常低調。特別是穿的衣服,全身的名牌,一看就是有來頭的。

她不敢怠慢,也不敢過于套近乎,只站在一旁不近不遠地看着。

很快裏間的門開了,祁野走了出來,他有些不習慣地扭了扭脖子,扯着胸前的領帶挑眉說:“這玩意兒也太麻煩了,要不我還是別戴了?”

顧流寒掃了一眼被他系得一團亂的領帶,提步走了過來。

男人微垂着眼眸,白皙的手指翻花兒一樣解開了領帶,然後又很細致地打了個精巧的結。

那認真的神色有種莫名的蠱惑。

祁野微微眯起眼,目光從他冷峭的眉峰開始往下掃,此刻顧流寒那雙深邃的眸子被羽睫掩住,眼尾的一顆小痣安靜地卧着,少了點清冷。

精巧的鼻梁下,是一張薄薄的唇,因為天涼的原因緋色的紅變得有些淡,不過還是很勾人。

祁野就喜歡他這幅認真的樣子,食指往他下巴一擱,輕輕挑起顧流寒的頭。

“別鬧。”顧流寒語氣平靜,但說出的話卻有種莫名的嗔怪。

祁野輕笑一聲,手腕一轉,拇指撫上了他的唇,挑逗一般緩緩摩挲着。

暧昧的色氣感在逐漸蔓延,兩人間的性張力被拉滿。

服務員在遠處看着,莫名的臉紅心跳,她忍住想要尖叫的沖動,正要偷偷摸摸拿出手機拍點照片,原本正在調情的兩個人卻忽然湊到了她的跟前。

“偷拍是很不禮貌的喲。”那個長相乖巧卻又莫名透着點痞氣的男生吹了個口哨。

服務員連忙彎腰道歉:“對不起,我是看你們CP感太足了,又長得這麽好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耳畔似乎傳來一聲輕笑。

“別緊張,我要這件,麻煩給包起來。”祁野也不逗她了。

服務員動作僵硬地接過衣服,全程不敢再看兩人,直到聽到他們談笑的聲音逐漸遠了,才擡起頭。

天吶!剛才的場面也太色了,太欲了!這是她不付錢就能看的嗎!

等到了會場,顧流寒帶着祁野認了一圈兒人,目的很明顯,他的新公司即将上市,這是為以後公司的發展攢人脈鋪路。

不過祁野卻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地應付了幾個人後便感覺有些無趣的乏味,他正要拉着顧流寒去一旁坐下,熟悉的身影忽然躍入視線。

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祁野指尖摩挲着西裝扣,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地走來,最後停在顧流寒的面前。

“寒,你來的好早。”他很随意地打着招呼。

那語氣就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這讓祁野眉心跳了跳。

顧流寒神色始終很淡,點了點頭:“沒多早,也剛來。”

男人笑了下,最後視線落到祁野身上,他眼底的笑意似乎有片刻的凝滞:“寒,這位你不介紹下?”

話音落下,一只修長好看的手便伸了過來,帶着點客氣的疏離:“祁野。”

男人愣了一瞬,似乎沒想到他這麽主動:“梁元。”

兩人的手虛虛在空中握了一握,就分開了。

随後三人間陷入了一陣沉默,梁元忽然背過祁野,拉着顧流寒往前走了幾步同他耳語:“這就是昨天你說的小孩兒?”

顧流寒回頭瞥了眼樣子有些散漫的祁野,微微點頭。

梁元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點不理解:“他看起來好小,這個年紀的男生心都沒收。”

他話裏話外都意有所指,想表達給顧流寒的意思很明顯:這人接近他就是有所圖謀。

顧流寒側頭斜睨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微冷,沒有搭話,只是晃着酒杯的速度變慢了些。

“你別說你真的看上他了,你如今的身價地位,要什麽樣的沒有?”梁元看着顧流寒無動于衷的樣子,眉頭越皺越深,索性仰頭飲盡杯中的酒,嘲諷一笑:

“也對,能讓你出席宴會都帶着,這小男生也不簡單。”

他話音剛落,就收到了一記淩厲的目光。

顧流寒面色很淡,語氣透着點刺人的寒:“元,看在我們多年相交的份上,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到。”

梁元身子一僵,喉嚨動了下,他跟顧流寒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家是世交,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來往,所以他很了解面前這個人。

顧流寒這樣,就是生氣了。

唇張了張,梁元端着酒杯的手指逐漸縮緊,他垂下眼皮:“寒,我是為你好,過去兩年你那麽艱難,是我陪在你身邊走過來的,你不能因為這麽個外人就疏遠我。”

顧流寒羽睫微動,很輕地掃了他一眼:“我就是念着過去的情分,才聽你說了這麽久。”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尴尬,梁元手裏拿着酒杯,眼底是一片煩躁。

他咬咬牙:“算了,為了個外人傷了我們兄弟的感情不值當,聊點別的吧。”

兩人雖然談話的聲音很輕,但祁野的聽力本來就異常的好,梁元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地都聽見了耳朵裏。

手指緩緩摩挲着杯口,祁野嘴角勾起一個笑,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這時,梁元忽然轉過身,語氣淡漠:“那個,我和寒跟這個公司的負責人有點事要聊,你能在這兒等會兒嗎?”

祁野斂去眸裏的情緒,看向顧流寒,手卻握緊了酒杯。

如果顧流寒讓他留下,他就留下。

心裏這麽想着,那股期待不自覺地就浮上了眼底,表露了出來。

顧流寒瞧着他這幅樣子,薄唇緊抿,他不太想把祁野單獨留在這裏,但是帶他一起又怕梁元當着祁野的面胡亂開口。

像是剛才那些話,如果被祁野聽到……他想想就忍不住皺眉。

顧流寒掃了梁元一眼,最終還是沖着祁野微揚下颌,嗓音清冷:“等我,很快。”

這話一出,祁野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他緩緩垂下眼眸,像只被遺棄的小狼崽,聲音裏也辨不出情緒:“好。”

顧流寒忽然有點心疼,喉嚨動了動,最後還是選擇跟梁宇走了。

祁野看着兩人般配的背影,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坐下。

不遠處,顧流寒和梁元同一群人坐一起,談笑間是很融洽的氣氛。

他掃了幾眼,有些嫉妒,不,是嫉妒得要死。

卻只能坐在這裏幹看着,這讓祁野心裏有點火大。

此刻他清楚地意識到,他沒有融入顧流寒的世界,對這個人也并不像想象中那麽了解,這種認知讓他徒然升起一股挫敗感。

很快,剪彩儀式開始,顧流寒和梁元作為特邀嘉賓出席了,兩人都長着一張好看的臉,站在一起十分養眼,特別是那種般配感,讓祁野心頭酸澀又煩躁。

他能看到梁元有意無意落在顧流寒身上的眼神,還有時不時比較親密的小動作。

這一場宴會,祁野如坐針氈,他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過于在意,不然就輸了。

如果因為這點事情就失控,那他就徹底輸了。

他還沒有在感情裏輸過,也不允許這樣的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

祁野坐在沙發上,吃過一點甜點後便覺得精神疲憊,他起身往廁所去,準備洗下臉清醒下。

冰涼的水潑在臉上,他稍稍精神了點,正要出去,剛轉身卻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

梁元那雙棕灰色的眸子有些冷:“你接近寒圖什麽?我可以給你。”

祁野眉心跳了下,行,就在這裏解決了這個男人也好。

他慵懶地掀起眼皮:“我圖他這個人,你能給我嗎?”

梁元冷哼一聲:“你這樣的我見過不少,別以為他願意去哪兒都帶着你,就是喜歡你,不過也是圖一時新鮮罷了。”

這話本來很平常,但祁野有種莫名被刺痛的感覺,那張痞氣的臉上逐漸染上戾氣。

他擡手一扯領帶,松了松領口,歪頭看着梁元:“那你呢?”

梁元怔了下:“我什麽?”

“你借着朋友的名義,懷着戀愛的心思接近他,還幹涉他的私圈,你圖的又是什麽?”祁野冷笑一聲,漂亮的小鹿眼裏閃着輕蔑。

梁元瞳孔猛然瞪大,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你胡說什麽!什麽戀愛的心思!我沒有!”

祁野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哦,原來是這樣。喜歡他,又不敢說,連承認都不敢,現在看到他對我動心,你害怕了?怕我搶走他?”

“滿口胡話!我是為了他好!你根本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麽,你沒資格接近他!”梁元怒氣上頭,臉漲得通紅。

但他說話時,眸子不斷閃爍,明顯是心虛。

這個小動作被祁野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是他想的那樣。

“那你問問你自己,你有資格嗎?表面上說是朋友,背地裏懷着這麽龌龊的心思。”他一字一句都戳在梁元的心窩上。

男人被氣得不清,拎起拳頭就往前幾步站在他面前,那雙眼逐漸血紅:“我不是。”

他咬牙切齒地否定:“如果你還繼續待在他身邊,就別怪我采取極端手段。”

祁野眯起眼,身子微微前傾壓過去,迫人的氣勢有些唬人。

“那你來,我現在什麽也沒有,就只有一條命,有本事,來拿走?”他一邊說話,一邊抓起梁元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來。不要怕。”祁野眼裏冰冷一片,語氣帶着點嘲諷。

梁元看着那雙滿是戾氣的小鹿眼,有些發怵,咬了下唇,最後只說出一句:“瘋子。”

祁野笑了一聲:“不敢?那我來猜猜你的心思。”

說話間他放開了梁元,卻是忽然一手掐住面前人的脖子,五指逐漸收緊。

“你,喜歡他很久了吧,膽小又不敢說,忽然看見他身旁出現了別的人,你又不甘心,但當着顧流寒的面也不敢發作,所以就只能到這裏來找我,妄圖通過威脅,讓我主動離開他。”

祁野看着梁元因為逐漸喘不上氣而被憋得通紅的臉,他眼裏漾起了痞氣的笑:“我說的對嗎?”

梁元掙紮了好幾下,沒掙脫,他沒料到面前的人看起來體弱力氣竟然這麽大。

他的确喜歡顧流寒,但不是不敢說,而是不能說。

一是因為家族的關系,他馬上要跟一個女人結婚了,二是因為他了解顧流寒,一旦這些心思暴露,那他們可能朋友都做不成了。

兩年前他見證了顧流寒從底層一步一步踏着鮮血爬了上去,是他一直陪在的顧流寒身邊,陪着那人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見證了他最爛的一段人生。他對顧流寒也付出了很多。

所以顧流寒就該是他的。

這有什麽不對?

昨天時隔半年再見,他本來很高興,但顧流寒的嘴裏卻出現了另一個人的名字,這是他不能忍的。

憑什麽?他默默陪伴付出了這麽多,都沒得到的人,卻被別人輕而易舉的搶走了。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憤怒得昨晚回家後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脖頸上的手稍稍收緊了些,梁元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只一個勁兒地拍打着祁野的胳膊:“放開我!”

祁野掃了他一眼,忽然就覺得有些無趣。

他緩緩松開了手,面無表情地說:“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角色,膽小鬼而已。”

丢下一句話,祁野轉身出了衛生間。

卻沒有回到客廳,而是轉身去了花園。

他站在一棵樹下,手伸進西裝兜裏摸出一顆棒棒糖,剝了紙殼塞進嘴裏。

好久沒這麽生氣了,也好久沒這麽煩躁了。

祁野自己都不敢相信,剛才他竟然情緒失控了。

因為顧流寒嗎?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他确實喜歡顧流寒,但自認為還沒到那種地步,怎麽會就失控了?

現在回想下,那個梁元似乎也沒說什麽,但剛才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仰頭拍了拍前額,祁野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算了,反正想也想不明白。

祁野看了眼天空中的朗月,轉身又進了客廳。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剛進去,就看到了紮眼的一幕。

人群中,顧流寒一身筆挺的西裝整個人清冷又禁欲,立在那裏十分顯然,而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梁元。

霎時間,祁野感覺一股血液直沖腦海,那雙小鹿眼冷得像冰渣一般。

梁元好像也注意到了他,挑釁地揚了下嘴角,然後擋住了顧流寒看過來視線。

祁野雙手緩緩緊握成拳,他直接大步過去,拽住顧流寒的胳膊就往外走。

“怎麽了?”顧流寒問。祁野卻沒有回答他。

兩人一路出了客廳,閃身進了一間小屋。

等鎖上門後,祁野一把将人抵在牆上,手扣住顧流寒的下巴将他頭微微擡起,逼迫他同自己對視。

屋裏沒有開燈,只有淡白的月光,以及外面走廊的燈光斜斜地透進來一些,但足夠讓兩人看清對方臉。

顧流寒有些愣神,面前的人那雙澄澈的小鹿眼滿是戾氣,透着一股狠勁兒,像是随時都會撲上來咬斷他脖子的野獸。

還是頭一次見到祁野這種失控的樣子,他不禁看得眯起了眼。

“怎麽了?”他再次問。

“梁元喜歡你,你知不知道?”祁野嗓音低啞,滿是克制。

這話讓顧流寒怔了一下,但很快便回過神來,他冷峭的眉峰狠狠地皺了下:“不知道。這不可能。”

祁野猛地一咬牙,微微抽了口冷氣。

他不相信顧流寒看不出來梁元喜歡他。

這樣一個能把他玩兒到失控的男人,怎麽可能察覺不出來梁元的心思。

“你騙我?”祁野臉上滿是憤怒,怒極了反而笑了一聲,那雙小鹿眼有些充血,此刻正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這個樣子的祁野,顧流寒有些着迷。

“沒有。”他有些無奈。梁元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咔嚓’一聲,這是指關節摁響的聲音。祁野胸口微微起伏,呼吸逐漸急促。

能看出他現在是處于一個極怒的狀态。

“你騙我。”

話音剛落,顧流寒就覺得脖頸上一疼,兩顆尖利的小虎牙正叼住他的喉結來回碾磨。

濕軟的小舌還時不時地從上面掃過。

這種歡愉又痛苦的感受,像是冰火兩重天,顧流寒忍不住悶哼一聲,臉上逐漸泛起微紅。

“我沒騙你。你知不知道他要結婚了,對象是個女孩。”

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梁元的性取向是女,而不是男,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他。

祁野的動作頓住了,但只是一瞬,他稍稍用力咬了下喉結,又松開,像是心疼一般用小舌輕輕地舔舐着被咬過的地方。

顧流寒身子一僵,腿崩得很緊,臉上已經燒得厲害,一股羞恥又歡愉的感覺漫了上來。

“原來是這樣。”祁野放開了他,但眼裏還是冰冷一片。

“他就是這樣躲過了你的眼睛。你被騙了。他喜歡你。”祁野輕描淡寫地總結,死死盯着男人俊美的臉。

顧流寒想了想,點了點頭,放柔了聲音,試圖安撫面前人的情緒:“嗯,所以我沒騙你。”

這話讓祁野怔了下,随後心忽然莫名的一疼。

他想起了這些日子顧流寒的若即若離,還有男人到現在都不太明朗的心意。

祁野擡手扣住他的下巴,額頭上的青筋隐隐跳動:“雖然我答應追你,但我也不是好糊弄的。”

“如果到最後發現你在玩兒我……”他表情有些兇狠,那樣子就像是賭/桌上賭紅了眼的人,瘋了一樣想要贏回一局。

顧流寒眯起眼看着他,身體裏的血液開始躁動和沸騰,對此刻的祁野,他有些過度的着迷。

一想到祁野為了他失控到這個地步,顧流寒的心髒就止不住地瘋狂跳動,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大腦散到四肢百骸,伴随着難以壓抑的歡愉。

他微微歪了下頭,很輕地勾起一個笑,帶着點挑釁:“你就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稍微修了修,細化了一些人物心理描寫,大概劇情不變,不影響觀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