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詛咒之夜

聽他這麽問,徒佳佳微微低下了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其實她不說靳海洋也能猜出個大概,左右就是小女孩之間的争風吃醋罷了。

“你在念初中?”

靳海洋見過她校服上面的标志,上面寫着海都市星輝中學,聽名字應該是一所私立學校。

“嗯,初中一年級。”

徒佳佳輕輕的點了點頭,小聲的回答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發育的比較晚,和剛才跑掉的那幾個女生相比,眼前的這個明顯要年幼了許多,看着也就是10歲不到的樣子。

“你喜歡那個叫王子星的男同學?”

他笑着問了一句,卻見小姑娘使勁了搖了搖頭。

“我才不喜歡他。”

她很嚴肅的回答,鄭重的表情搭配上稚嫩的面容,看上去分外有喜感。

“是他自己寫紙條給我的,我沒和他說過話,她們都是在誣陷我!”

靳海洋了然的點了點頭,忽然有了八卦的心思。

“那你喜歡誰?”

“爸爸,我喜歡爸爸。”

小女孩認真的說道,似乎怕靳海洋不相信,又再次重複着強調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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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喜歡爸爸。”

靳海洋啞然失笑。

他想到昨天晚上小姑娘一個人在飯店門口徘徊時候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孩子真是天真的可愛。

“你幾歲了還喜歡爸爸?”

他本來是說的玩笑話,沒想到對方卻回答的異常認真。

“我最喜歡爸爸了,和年紀沒關系。”

說完,她就朝着靳海洋微微一躬身,轉身跑出了巷子。

“現在的孩子啊……”

靳海洋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快餐店。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沈留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纖細的手指托着白潤的面頰,目光放空沒有焦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她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食盤,上面一個挨着一個的菜肴擠了個滿滿當當,還能看到蒸騰的熱氣。

“怎麽?今天胃口這麽好?”

男人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笑着揶揄道。

“嗯。忽然覺得能吃也是一種福氣。”

沈留白若有所思的答道。

她像是忽然從睡夢中醒過了神,有些厭惡的看了面前的菜盤子一眼,語氣中帶着一絲懊惱。

“唔,怎麽這麽多?”

靳海洋被她的表情逗樂了。

他是知道沈留白生存廢柴沒的說,可像今天這樣的迷糊,倒是第一次見到。

“你忘了啊,這不都是你自己點的麽?”

見沈留白像一臉困惑的轉過視線,男人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你今天是怎麽了,是不是那個什麽徒老師跟你說了什麽,讓你這麽反常?”

他沉聲問道。

他一直看那個人過中年還勾引妹子的老白臉不順眼,不管女兒自己卻在外面,他越發确這混蛋不是好人。

要不早上還好好的沈留白,怎麽見了他就變得古古怪怪的,魂不守舍?

尤其他還推薦那個什麽項目,是不是傳銷人員給沈留白洗腦了?

沈留白搖了搖頭。

“沒事,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而已。”

見她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靳海洋嗤笑了一聲,眯着眼看向對面的女孩,懶洋洋的說道。

“以前?你有什麽以前,看着不是什麽美好的以前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有事別自己悶在心裏,說出來我幫你開解開解啊。”

沈留白擡頭看他一眼,見他一臉調侃的表情,忍不住出聲嗆了他一句。

“你這刑警隊長管的真多,要不你把你的黑歷史講一講,我也幫你開解一下?”

她本來就是在賭氣,也沒指望靳海洋真能說出什麽。

誰知靳海洋神色一振,話頭開了就停不下來,滔滔不絕的跟她聊起了自己的成長經歷。

“我是部隊大院裏長大的,爸媽都沒了,家裏還有個老爺子,我們兩個是光棍之家。”

“我十八歲以前和狐朋狗友們混過兩天的夜總會,就看看沒動過手,沒什麽意思後來就回家了。我家老爺子怕我學壞,就給我送去了西北的和尚廟。這麽多年一直沒跟女的談過,當然,自己的左手不算……”

“我名下就兩套房子,一套在你家隔壁,還有一個在臨江灣,我不怎麽去住。那邊風景比這兒好多了,就是離單位遠點。你要是都不喜歡,咱們找個更合适的,裝修買家具什麽的我聽你的。”

“現在的工作是警察,以前在西北某部當特戰隊員,目前有些投資,養老婆孩子不成問題。”

話說着說着就變了調,聽得沈留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窘迫的要命。

她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感情,習慣性的逃避在男人的步步緊逼之下,已經開始有些失靈了。

“我說完了,你呢?”

見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沈留白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開口說道。

“我父親是一名心理學家,母親主修化學,他們沒有結婚,我出生之後,就和父親一直生活在一起。”

“十四歲的時候父親的研究所發生了爆炸,母親在實驗室去世了,我自己去了京城念大學。”

她說到這裏就停住了,似乎不想再說下去,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異常的淡漠。

靳海洋看出了她的想法,便識相的也沒有再問下去。

沈留白一直對自己的過去諱莫如深,她并不是個矯情做作的人,不願說那想必就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

“算了,別想了,都過去了。”

“咱們現在這個樣子……挺好的,人總得向前看。”

靳海洋将餐盤裏面的菜一樣樣的端出來,指着滿滿當當的桌子說道。

“先吃飯,吃飽了就什麽都不想了。”

聽他這麽說,沈墨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她忽然覺得跟靳海洋這個人合作挺不錯的,他知情識趣卻又豁達樂觀,連帶着自己也變得開朗了不少。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冷不防看到街上來往的人群中,有不少女孩是穿着魔女的服飾在發傳單。

“那是什麽?”

沈留白點指着窗外的人影,皺着眉頭問道。

靳海洋順着她的指尖看過去,有些了然的笑了笑,伸手夾了一筷子燒肉放在她的碗中。

“今年不是閏年麽,聽說三天之後是什麽詛咒之夜,半夜零點可以召喚惡魔許願,網上說靈驗的很,現在都炒這個話題呢。”

“我看這不過就是商家的噱頭罷了。”

他指着對面已經在拉條幅的商場說道,摸了摸性感的下巴。

“看到沒,已經說要通宵營業了。”

“不過這日子的确有點邪氣。四年前和八年前的今天,在海都市都有姑娘午夜零點跳樓自殺,一分鐘都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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