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靳海洋,你敗了
聽他這麽說,沈留白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半響,轉身離開了詢問室。
靳海洋猶還覺得不解氣,追出去又喊了一聲,這才悻悻的轉了回來。
“讓你見笑了。”
他看着柯靜已然蒼白的臉,有些尴尬的說道。
“噢,沒什麽……”
柯靜迅速的低下頭,用細若蚊蠅的聲音答道。
“只是……只是很久沒見……而已,敘敘舊,不算什麽事……用不着這麽緊張……”
她像是在勸解靳海洋,可她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太沒有底氣了,越說聲音越小,說道最後幹脆就聽不清楚。
靳海洋眯着眼看了她一會兒,狀似抱怨的說道。
“柯小姐,不是我說你老公啊,你們結婚這麽多年孩子都有了,是不是得避點嫌?”
“上次的事你也在場,是不是鬧得誤會大了,連我都懷疑你老公是不是暗戀我家小白,搞得女兒跟小白翻版似的還發生了關系,我一想想就難受……”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柯靜打斷了。
她站起身,一臉冷靜的看向滿臉抱怨的靳海洋,冷冷的說道。
“靳警官您誤會了,我老公不是那樣的人,我以前做過他的學生,他的為人我很清楚。”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要問的話,那我先告辭了,我公司還有事等着我處理,希望你們盡快搞清楚事實,還我老公一個清白。”
說着,她就轉身朝着門口走去。靳海洋也沒攔着她,他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腳步,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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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隊,就放她這麽走了?”
高大尚有些不解的問道。
柯靜的表現明明就是信了,雖然她表面上表現的淡定自若,可是肢體語言騙不了人,她的心已經亂了。
在人的心理防線崩潰的時候趁勝追擊,往往會有出奇制勝的效果,這也是靳海洋最擅長的招數。
可是這一次,他卻臨陣收兵,倒是讓高大尚看不明白了。
“柯靜跟別人不一樣,徒浩然是她的死穴,雖然她現在看起來是心思不穩,可一旦觸及到核心利益,她還是會立刻反彈,到時候想再問就不太容易了。”
靳海洋淡淡的說道。
“倒不如先給她心裏的大壩挖幾個口子。柯靜是個聰明人,以前不願意想是因為沒有外力刺激她。等懷疑的種子種下來,我們再稍加引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聽他這麽說,高大尚贊嘆的點了點頭。
“所以你就把沈教授叫過來刺激她……這招真是太損了,竟然說徒浩然暗戀沈教授,十年前沈教授才多大啊……”
“不過她竟然還信了,女人愛起來真是沒有理智的動物,這樣的話也相信……”
他話裏帶着調侃,可靳海洋卻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柯靜那個表情,就說明他胡亂說的剛好戳中了事實,也就是說在十年前,徒浩然的确是對沈留白有心思的,就連柯靜都知道。
因為沒得到,所以把收養的女兒培養的跟沈留白一模一樣,當成是她的替身嗎?
一想到徒浩然對沈留白抱有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他就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湧。
正想着,裴耀忽然走了進來,伸手遞過幾頁複印過的紙。
“靳隊,徒浩然突然拿出了這個文件,您看一下。”
這是徒浩然收養徒佳佳的手續,其中夾雜着一份手寫的出生證明,證明徒佳佳的出生日期,證明人是羅華縣大春鄉白鹿村村委會,落款時間是在九年前。
雖然是複印件,但是上面的文字和印章都複印的清清楚楚,就連用的紙都是帶着大春鄉白鹿村村委會的名頭。
“所以……如果徒佳佳和徒浩然發生性關系的時候已經年滿14周歲,而且她是出于自願的話,那這個案子就麻煩了……”
裴耀有些擔憂的說道。
說着,他又遞上來了幾頁紙。
“徒浩然的律師已經來了,他要求我們馬上撤案,就算要繼續調查也不能羁押徒浩然……”
靳海洋看着手中的複印件,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的确,這份文件的出現是他意料之外的突發狀況,當初解剖的時候沈留白就曾經說過,徒佳佳的年齡不應該超過12歲。
如果沈留白是正确的,那麽這份證明就一定有問題。
尤其,這東西是徒浩然随身帶着的。他就像是知道自己要面對罪的指控一樣,不但讓柯靜送來了徒佳佳日記本,自己還提供了徒佳佳的年齡證明。
比起這來歷不明文件,他當然更相信沈留白。
然而這些疑問,現在是不能馬上找到答案的。按照現有的證據,他們的确沒辦法指證徒浩然犯有罪。
這個套做的真好,一環套一環,每當他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徒浩然的尾巴,卻在下一刻就被他脫身溜掉,自己這是一直被他牽着鼻子走呢。
很好,很有趣。
“取保候審吧。”
靳海洋将日記本和情況說明複印件都收進了證物袋,朝着一旁的高大尚和裴耀淡淡的吩咐道。
“明天你和裴耀去一趟這個地址,看看徒浩然拿來的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再次回到訊問室,徒浩然依舊坐在座位上,表情淡淡的沒有一絲變化,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可以走了吧,靳隊長?”
他朝他露出了個笑容,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可以,不過記得遵守取保候審的相關規定,叫你的時候你就回來。”
靳海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也同樣看了過來,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挑釁。
“放心,我是守法公民。”
徒浩然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的臉上雖然還帶着笑意,但這笑根本沒有到達眼中。
這一刻,原本溫文儒雅的徒浩然就像是帶了一張極不協調的假面具一樣,看着有說不出的古怪。
“從這裏走出去我就獲得了新生,新的輪回即将開始。”
“不過我覺得,我這是最後一次來你這裏了,你沒有下一次機會再把我帶到這兒來,挫敗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和她站在一起,你和她差遠了,只會拖她的後腿。”
他淡笑着說道,伸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靳海洋,你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