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動
第89章心動
聽他這麽說,沈留白精致秀美的眉再次皺了起來。
她默不作聲的走到屍體的腳I邊,細細的觀察了一下死者腳踝上的痕跡,然後又走回到電腦跟前坐下,一頁一頁的翻看着之前的解剖記錄。
“可是,如果不是在游艇,那屍體怎麽可能出現在那個海域,這是跟洋流相悖的方向啊……”
李成疑惑的看向靳海洋。
“會不會是廚師在撒謊?”
聽他這麽問,男人卻是聳了聳肩。
“船已經拖上來了,生鮮食品櫃保存完整,裏面的确沒有牛肉。”
“會不會是他們扔掉了?”
李成堅持着說道。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滔滔不絕說起了自己的假設。
“出了人命,他們當然害怕,于是便将死者綁了石頭扔下海,還把所有吃的東西都扔了下去消滅痕跡!”
他一邊說還一邊看向靳海洋,期待能獲得這位警隊精英的肯定。
然而這一次,他是注定要失望了。
靳大隊長笑着聽完了他的想法,然後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
他頓了頓,然後難得耐心的解釋道。
Advertisement
“船上目前身份确定的乘客9人,出事團隊4人,緊急情況處理和維修工2人,一共15人。”
“如果真是要掩飾痕跡,那麽這15人都必須在知道有人被殺死的前提下同一口供,你不覺得這樣遮掩的動作有點太大了嗎?”
李成被他問的老臉一紅。
的确,掩飾隐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搞得這樣興師動衆就為消滅牛肉的存在,聽起來就很荒唐。
“可要不是這樣,屍體是怎麽出現在那裏的啊?”
這個問題是本案關鍵之一,靳海洋心裏早有謀算,只是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
“時間不早了,你們要是幹完了活,我請你們去吃飯。”
他笑着拍了拍李成的肩膀,暗暗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李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眼看着沈留白的縫合工作已經完成,立刻很有眼色的将屍體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屍袋,笑嘻嘻的推辭道。
“就剩一個成分物鑒定,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
“吃飯就不用啦靳隊,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還着急回家打本呢,我收拾一下解剖室就撤了。”
“有事你們先走,後面的活兒交給我就好啦。”
見他識趣的很,靳大隊長咧了咧嘴。
“好,改天請你喝酒。”
走出法醫中心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半。
之前一直沉浸在工作中倒還不覺得什麽,現在忽然松懈了下來,沈留白的肚子就開始一陣陣的抗議。
她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窗外,本能逃避着男人投來的目光。然而對方卻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她,扯過她的手強迫她看向自己。
“你晚上沒吃飯,嗯?”
也許是忙碌了一天的緣故,他的聲音格外的低沉,微微上揚的尾音帶着一絲磁性的低啞,聽着很是誘惑。
見她扭着頭不說話,男人勾了勾唇角,伸手按下了點火按鈕,發動了車子。
“我找人晚上給你送的生煎,你也沒吃?”
沈教授還是不說話,扭着脖子看向窗外的姿勢特別堅定,仿佛那裏有什麽特別吸引她的東西一樣,一刻都不能錯過。
男人嗤笑了一聲,也不戳破她的心虛,驅動油門就開上了濱海大道。
這不是回家的方向。
沈留白偷眼看了看專心致志開車的男人。
他的臉輪廓分明,高高的鼻梁和微翹的下巴代表了一種獨特傲慢驕矜,再搭配上他銳利深沉的氣質,很容易就讓人蟄伏在他的威勢之下。
原本就是不容易親近的性格,好在他的嘴唇生的極好,天生就帶着上翹的弧度,倒是将那利刃一樣的鋒芒中和了不少。
“怎麽?這回舍得看我了?”
男人一早就發現了她投過來的目光。他很喜歡這種被她注視的感覺,便裝作不知道的模樣任由她大量。
聽他這麽說,沈留白近乎慌亂的轉過了頭,一顆心莫名的跳快了幾分,臉上也隐隐有了發熱的感覺。
心跳加速,血液大量湧入面部導致局部毛細血管擴張……
她這是怎麽了?
她知道他長得好看,法醫中心的很多來實習的年輕女孩每每看到他都一臉的興奮,也有人暗暗找她打聽他的聯絡方式。
她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态度和別的女孩不同,比起那種公事公辦的态度,對她則是更親昵更放肆更不修邊幅。
他對她好,時時刻刻都記着她顧着她,她不是沒有觸動的。
可是,她和別人不一樣。
她經歷過的和未來可能會經歷的,那些負面的東西她不願讓他知道,也不想讓他因此受到牽連,她有必須面對的戰場,也只能她自己獨身一人去戰鬥。
所以,雖然有些喜歡了,可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吧。
想到這裏,她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又再次堅定了下來。
靳海洋一直在觀察她的表情,這樣的變化他當然看在了眼中。
事實上,她想的是在太專注了,專注到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已經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門前的停車場。
他的心随着她的表情不斷的上上下下,靳大隊長這輩子頭一次感受到了忐忑的心情是個什麽滋味。
這丫頭,還真像是一只躲在海底的蚌,好容易被他撬了條縫進去,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把殼關的緊緊的,讓人伸不進去手。
在感情問題上,他也是新手。
可他這個人,一向是謀定而後動,從來不缺乏耐心。
這一次,應該是他有些着急了。
“想什麽呢?到站了啊。”
他笑着說道,也不提自己之前的心思,就當什麽都沒發現一樣,催着她下了車。
牽她手的時候,他發現她隐隐有些逃避的意思,立刻毫不猶豫的将她攥進了掌心,緊緊的不讓他逃脫。
沈留白掙脫了幾下沒成功,心裏也明白他的态度。
她有心說些什麽,可一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到嘴邊的話便又咽了下去,只得由着他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