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31進擊的段科

在段科他們前往武岚島的時間裏,花叔也帶着庫沙和烏朗從另一條空中捷徑先一步抵達了武岚島。不說他們為什麽如此湊巧的在這個時間點來這個島上,畢竟庫沙也只是花叔臨時起意的受害者之一,但看花叔一臉賊相,庫沙就自覺的考慮起善後的事。

他們降落的位置是武岚島面海的一面,淡金色的松軟沙灘上時不時有幾只背着硬殼,揮舞着爪牙的不知天高地厚,唯我獨尊的甲殼類小動物巡視着地盤;天上亦有一展雄姿,望能贏得美人芳心,跟自己回家生蛋的屌絲環頸鸻。

而他們的背面則是無盡的森林,單從樹的數目便可依稀看出當年綠的程度是何其的壯觀,可惜現在唯能留下的只有人們的一聲嘆息,入目都是滿目瘡痍的枝幹以及歪倒在地枯萎的花草,即便葉子早已盡數歸于大地,然那交錯的枝桠仍密密麻麻的織在一塊,将天空的澈藍排除在一片黑暗之外。

跟随花叔進入這片死亡森林,庫沙不是沒有問過為何不去村中找個熟悉山路的向導,奈何花叔全然不理會他的提議,只是反複強調了一點:隐蔽!無法庫沙只得牽緊自家兒子的手,跟了上去,但願花叔這次能靠譜一點吧。不過庫沙自己也留了個心眼,畢竟對方是有私自拐帶自己小孩,甚至還拐丢了的前科,凡事都為自己留好了後路,後褲袋裏從花叔實驗室裏順出來的匕首,便是他最後的依仗。

兩個大人一個忙着在前方憑記憶找路,一個除了保護小孩不被絆着磕着以外還要分出一份心思防範花叔的一個腦抽,誰也沒發現進入森林後的烏朗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絲兇芒!

當庫沙一行人進入森林時,島的另一面也終于迎來了新面孔。

揮手送別好心送他們過來的漁夫,段科和溫賢萱這才有機會回頭看看這片之前令他們驚嘆的小島。這頭是和背島的一面截然不同的風景,由于地勢問題,島上的村民的房子全部是依據山勢而建,層層拔高,錯落有致。擡頭望去,宛然是建在懸崖峭壁上的鷹巢,讓人有種錯覺那後面有無數雙陰狠的鷹眼,正不懷好意的盯着他們這群外來客。

段科轉頭看看女人如常的面色,不禁低頭暗笑自己的多疑。

緊了緊背包帶子,段科沖女人點頭示意,表示自己先行一步。女人拿起胸前挂着的相機,對這平日難以見到的奇景拍了幾張照作為留念,之後便順着段科走的方向跑了過去。二人停停走走,總算在20分鐘左右的時候見到了當地的村長。

村長頭戴大氈帽,左耳後別着一根灰羽毛,身上裹着一塊黑棕色的長披風,将整個人都罩在其中,他的雙頰幹枯,唯有一雙深凹的眼睛可怖的又大又亮,嘴唇似乎總是幹燥的裂開,偶爾便會有暗紅的肉狀物從嘴中伸出狠狠舔一遍嘴唇,脫落的皮膚也一同被裹挾着卷了進去,厚實的嘴唇一下一下緩慢的蠕動,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在咀嚼着什麽美味佳肴。這種怪異的形象總讓段科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一些不太美好和諧的電影人物,一時間也忘記了開口。

“村長大人,我們姐弟倆是慕名來這裏游覽的游客,可能會在這裏叨攏幾天,還望村長大人多多包涵。”溫賢萱對着村長的形象面色如常,睜眼說瞎話的高深境界是段科此等凡人萬萬無法觸及的。一個愣神的功夫便被女人占了便宜,雖然只是口頭上的,但足夠讓段科氣悶的了。

村長聽了這話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至于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他飽含深意的打量了幾遍眼前的兄妹倆,方才慢悠悠的用他沙啞的聲音重複着一句:“來得好,來得好。”

沒等段科想出其中的所以然來,打山頭走來一個牽着羊角小孩的年輕少婦,見他們圍在村長身邊,便上前友好的打了個招呼。原來這名少婦便是村長的兒媳婦,身邊這名乖巧的小孩便是村長的嫡孫,先前她在山那頭給家畜喂食。

村長讓兒媳給段科他們準備兩間房間,安排他們住下。那口氣倒不像是對自家兒媳,而更像是對待給自家打工的保姆一般,段溫二人對視了一眼,裝作沒看出來,順從的跟着少婦進屋,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生的坎終歸還得自己一個人邁。

少婦到家後便放開了小孩的手,讓他一個人先回房,小孩也乖巧的轉身離開。溫賢萱一臉驚奇的對少婦說:“你家小孩倒很乖,怎麽教出來的?”想來這名經歷頗豐的前總編也是到了該考慮生兒育女的問題,段科見兩個女人談起話來便告辭先行離開,打算趁着溫記者不在,好好觀察觀察一番。也是如此,轉身的段科沒有發現當溫賢萱此番話後,少婦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苦澀,那是一個母親為孩子操碎了心卻恨自己能力不夠的疲憊和不甘。

出了門段科留意了一下村長家的标志性物件:屋檐上當成裝飾挂着的一串灰羽毛和幾片貝殼做成的充滿風情的天然風鈴。确定回來不會走錯門進了別人家,吓了別人娃,這才安心的向山的一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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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對着王李傳過來的武岚島大致地形圖分析了半宿,如今全島的地形不能說比當地人還熟悉,但對于一個剛上島的人來說絕對是可靠向導。如之前所說,武岚島類似于一個甜甜圈的形狀,據王李分析該甜甜圈大致分為東西兩半,死亡森林應該是在面海的東半島。而此時他的位置應是在較靠北的西半島某處,段科一邊在腦部構建一個較為立體的方位圖,一邊用順手撿來的細樹枝小心的撥開地上叢生的雜草。他沿着森林的外邊界走着,一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到底什麽東西會讓那麽多人一去永不返呢?

強勁的海風有一陣沒一陣的灌進森林,掀起了段科微開的領口,也吹落了大片綠中泛黃的樹葉,明明一切如常,樹也好好的長着,花也好好的開着,就連樹上的鳥兒都……!他這才反應過來這片樹林不對勁的地方:不知什麽時候起,他就再沒見到過一只飛鳥,甚至于一只活物都沒再見到過。要知道一片森林,只有植物沒有動物,它的壽命也即将告罄,畢竟自然地一切都是相輔相成,達到一種自然的平衡之美。

是誰,将這一持續百年的平衡給打破了的?又是什麽人,或者說什麽東西,打破這種平衡的?

就在段科回憶先前溫賢萱講的那個關于站在水上的人的時候,突然他的右耳敏銳的接收到一聲不尋常的低嘯,只見他面色一淩,丢開簡陋的登山手杖,沖聲音發出的方向沖進森林的內部。

由于不熟悉地形雖然有靈活的身法加持卻仍免不了被樹枝刮破衣服,在臉上留下淺淺的血痕,雖然這些他可以不在乎,但被這些成功阻礙了速度的提升也是不争的事實,當然對方明顯也是個能夠快速移動的生物,速度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更快。事實上,當段科直到完全接收不到對方的行動聲,停下腳步,也沒能見到對方哪怕一個身影。他隐隐覺得對方實力應當遠高于方才表現出來的程度,說不準那聲低嘯還是對方為了引他過來,而刻意發出的聲響,要是這樣,對方還真是成功了。

段科轉頭環顧四周,發現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事:他·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此話當真不假【嚴肅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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