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3森林纏鬥
黑夜的帷幕在一聲遙遠的宛如從異世傳來一般的雞鳴召喚下緩緩的被撕裂,仿佛這片森林跟陽光絕緣一樣,漏出來的卻只有悶熱。坐在樹枝上的段科不耐的扯了扯領口,又用手巴拉巴拉頭發,這才算真正清醒過來,只見他從昨晚暫居的樹枝上蹦下來,檢查了一遍先前布置在周圍的機關,一切完好,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放松,反而愈發警惕。昨晚在他似夢似醒中明明周圍有什麽響動,由于沒感到什麽惡意再加上時間極短,段科以為是什麽小動物路過便沒怎麽在意,但事實似乎并不如他想的那麽美好。
能夠精确的避開這機關亦或是能夠在破壞後準确的将其完美複原,可見對方一定是有高智慧的生物,段科腦中第一反應出來的便是昨天害他迷路的那個不明生物。是野人還是站在水上的怪物,亦或者兩者根本就是一個人?
段科晃悠了下發脹的腦袋,決定不再多想,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先找到那片湖,尋找線索才是關鍵。在吃了一小塊壓縮餅幹墊腹後,段科背上背包再次踏上征途。人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當他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想那些無用的猜測時,對方卻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段科走了不久之後,便再次聽到了異常的響動,單聽聲音有點像兩種動物争地盤的打鬥聲,間或會有一高一低的低吼傳來,出于好奇,段科悄悄地爬上了一棵樹,打算利用自己5.3的視力進行全景觀察。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還是能看出戰況,段科一驚,原本以為是此處快絕跡的動物沒想到竟然是兩個人……或者說兩個人形生物。他們一高一矮一觸即離,毫不戀戰,次次針對的都是對方的要害部位。段科看過去時矮的那個正高高跳起,飛起一腳踹在高個兒的胯部,高的那個赤-裸着上身,似乎是單單只套了條黑色緊身外褲,在飛身倒地的短暫一瞬裏,段科神奇的看清楚了那處的猛烈震顫,身為男人的段科抱着樹幹本能的感到下身一涼,一定很疼吧……
然而高個兒的忍耐力似乎極好,完全沒有被疼痛阻礙到,就像完全感覺不到痛一般在落地的一瞬間便再次利索的跳起,找準機會猛蹿了過去。矮的進攻猛烈,格鬥中明顯運用了大量的技巧,而高個兒即使被打中也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且在纏鬥中,段科明顯感覺高個兒學習模仿能力特別強,矮的格鬥套路大多都被高個兒融彙在自己的套路中,加倍返還了回去。
就在矮的體力不支,沒能避開高個兒的踢腿,飛在空中之際段科終于看清了矮的那個生物的面孔——村長的嫡孫?!段科難以置信的單手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時卻發現那個隐占上風的高個兒卻已不見蹤影,地上只有那個小孩喘着粗氣躺在地上。
段科連忙下樹跑了過去,雖然不知道為何村長的孫子會有這麽高超的格鬥技術,也不知道為何他會出現在這,但畢竟是認識的人,還是個小孩,要他這個當了十幾年的警察不管,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匆忙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嚴重的傷害,這次松了一口氣,在小孩周圍坐下。貼心的等小孩緩過氣來這才柔聲說道:“小盆友,還記得哥哥我嗎?昨天我們還在你們家見過一面呢。”
小孩側過臉,睜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段科,似乎是在仔細回想辨認,許久,小孩才點了點頭:“我出來找你。”
這個回答倒是段科萬萬沒想到的,當下對着小孩認真的眼神有些尴尬的說:“那,謝謝你了。”這樣看着自己真的好嗎?這會讓他有負罪感的好嗎?求放過(╥╯^╰╥)
就在段科神游之際,小孩從地上爬起,走到一旁裸露的樹根旁,将手伸進那被蛀成中空的一側,費力的掏了掏,将之前打鬥之前藏進去的東西重新掏了出來。
“咦?這不是你家門口的風鈴嗎?”段科莫名其妙的接過小孩遞過來的三枚貝殼,不明就裏。他出門前為了回來不找錯人家細細打量過那串風鈴,除開那灰色羽毛不說,那交錯懸挂着的貝殼小巧玲珑,最大的也就一節小指的寬度,偏生還有些透明,在陽光下會讓人有種七彩貝殼的錯覺。
“有用,拿着。”小孩見段科不把這不當回事,伸手親自将段科握貝殼的手合攏,一臉正經的說。他好幾次看到自家爺爺在門口用濕抹布細心的擦拭着這幾片貝殼,明明阿爸生前搜集的一些珍貴的東西都被随意堆在一塊鎖了起來,卻唯獨對這幾塊貝殼情有獨鐘,想來其中是有大玄妙在的。
段科見他執意要自己好好拿着,便也不再推辭,從頸間撩出一個裝幸運符的小牛皮袋,将三枚貝殼依次放入,又重新貼身放好。這才擡頭問道:“對了,小盆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他們叫我旺財。”段科被這名字一嗆,對着小孩純真的眼神,強忍着不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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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小孩最敏感,當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時,非常敏銳的感覺了段科的想法,不過限于小孩的閱歷,無法了解中果千年傳統取名的習俗,僅僅以為段科不認同這個名字,歪着頭嘟着嘴純真的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叫什麽?”
段科再次卡殼,擡手撓撓臉,尴尬的轉移話題:“現在東西也送到了,你打算怎麽辦?還認得回去的路嗎?”
“不回去,我來幫你的。”段科低頭看着不及自己腰部的小孩,臉上的嬰兒肉還沒有消去,抿着嘴裝嚴肅卻仍會帶出一股子的可愛勁,卻意外地讓人新生信任,或許是方才的那場戰鬥太過震撼了嗎?
不管怎麽樣,這支大人小孩逛公園的奇怪組合就這麽成立了。而另一邊同樣帶小孩來“玩”的三人組合,卻遭遇到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困境。
“嘶~痛!輕點輕點……啊~對就是那,恩,恩啊,好爽……恩~再來一次……”只見花叔趴在鋪了一塊碎花布的地上,仰着頭閉着眼,口中不斷的叫這些令人怪不好意思的話。而他的身上正起伏着黑着臉的庫沙,他洩憤似的重複着擡起身子-狠坐下去-再擡起身子-再狠坐下去的動作,要不是手頭沒有什麽稱手的工具,花叔那張毫無遮攔的嘴早就被堵住了。
青筋不知炸起幾根的庫沙,在一套動作完事後這才沖着花叔的腦袋一巴掌糊了過去:“讓你腰部抽筋,兒子丢了還要我帶個孫子。”沒好氣的伸手将花叔從地上拉起,庫沙抱起胳膊靠在一旁的大樹上,看着花叔悠然的撣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突然又幽幽的冒出一句話,“烏朗要是真丢了,我把你也給丢了。”
“安啦安啦。”一聽涉及到自己人身安全,花叔立刻開口安慰,雖然仍舊沒有多少誠意,“那小子,在這裏生活了兩三年,比你我都熟,指不準就從哪邊冒出來了。”
“聽你說的,那些年你似乎沒和他呆在一塊?”庫沙心知花叔在大問題上不會出差錯,雖然對花叔以前極有可能弄丢過烏朗,不過眼下他也不打算和花叔争論這些有的沒的,“走吧,早日除掉你的仇人,我也好早日安心。”
“也是你的仇人好嗎?”花叔沖将一切責任丢在自己身上的庫沙撇了撇嘴,跟了上去,看在他爸爸的面子份上自己才這麽包容他的,花叔暗自腹議着。
庫沙在前頭不置一言的聳了聳肩,只是擡手示意花叔快點跟上。看看看,這就是這小屁孩對待長輩的态度,好歹自己在他小時候還抱他玩舉高高好嗎,不知道感恩的無理小子!要是花叔的眼神有點穿透力,或許庫沙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了。所謂口嫌體正直說的就是花叔,雖然想着怎樣讓庫沙拜服在自己的西裝褲下,兩條雙腿依舊非常誠實的加快速度,沖着庫沙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妨猜猜村長嫡孫的身份~( ̄0 ̄)/
☆、番外.花叔的羅曼史襲來
那種天上掉餡餅的想法向來被他嗤之以鼻,這只是沒有能力的人自暴自棄的妄想罷了,而向來自诩天才的花同學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會有被人有諷刺僅靠運氣靠抱大腿上位的一天。
面對衆人別有深意的眼神,被他藏在身後那節骨分明的手此時已緊緊攥在一起,高突的指關節仿佛時刻準備沖破皮膚的阻礙,暴露在滿懷惡意的空氣中。高度緊繃的大腦中似乎總有一陣森森的骨頭摩擦的聲音在循環,即使已經瀕臨暴怒邊界,面上的他依舊風輕雲淡,含着笑意沖坐在臺下那個正中首席位置上的男人表達自己無盡的謝意,就是這個男人打破他維持了多年的天才形象,他瞬時落入凡塵成為凡人們的飯後的談資,一個華而不實的小醜!
然而這一切的苦,卻無法向他人訴說。
別傻了,這年頭尊嚴值幾個錢,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前往英果皇家大學深造的機會更是他們這群精英們的巴巴着眼睛想得到的,要知道這所大學雖然沒有參加到世界大學排名中,但就生物學技術而言絕對是遙遙領先的。
但是有這種想法的只是大多數人,像花覺印這樣極其自傲的人來說,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舉薦過去深造,簡直就像他**被人上了一般惡心,明明以自己的實力完全能夠考入,現在卻要以這種恥辱的和那個男人綁定的形勢進入該所大學,不是他沒想過放棄這一機會自己參加測試,而是那所大學有一人一考的限制,一旦他放棄這個機會,就等于放棄了這個學校,這是他這種一心想将自己技術臻至完美的天才不能容忍的。
于是一切的糾結纏繞在一起便有了之前花覺印在臺上的一番表現。這是一場宏大的捐贈會,男人以捐樓,捐錢,捐名校深造的機會的這種正大光明的賄賂形勢,成功取得了笑得皺成一臉菊花的校長親自頒發的校友榮譽證書。男人借此機會有随手摟過在一旁擔任臨時主持的花覺印,說什麽方才一瞄便覺他靈根聰慧天賦極高,适合潛心研究為祖國的明天出一份力,便草率的将那個名額用在了他身上,校長見是本校的優等生,也就笑眯眯的接受了,于是等花同學從恍惚中走出一切都已成定局。
然而在花同學自認為已經背負了很大壓力的時候,殊不知命運的齒輪才剛剛開始運轉,命中碰到這個男人便是他最大的劫難。
前往英果的飛機上坐在男人的旁邊,可以說一聲偶然;在校園的報到處發現男人的存在,也可以勉強說一聲偶然;但發現二人間的宿舍裏也有男人的存在,一直以自欺欺人的方式壓抑自己的花覺印,面上再也維持不住那對外一貫的淡然。所謂事不過三,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要是再看不出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暗自操縱的結果,他也可以拿塊豆腐死一死了。
“你這麽特地的三番兩次戲弄我很有意思嗎?”花覺印坐在自己的床邊,問道。
以一個極其風騷的貴妃醉酒姿勢側卧在床上的男人,鳳眼一挑,瞥過花覺印那死死扣在床檐,即使指尖盡顯蒼白仍毫無所覺的雙手,嘴角的笑意多了一抹真實感:“的确。”他似乎刻意壓低并拖長了聲音,言語間平添了幾分的性感的挑-逗,“的确很有意思。”
“你!……”不過雖然氣憤的想要跳起來破口大罵,多年以來的修養及時拉住了他,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試圖以一種平等對話,不帶任何負面情緒的态度與其交談,“奎因先生,我想作為一名被舉薦入學的受益人,有權知道您選擇我的真正原因。這樣會讓我更好的把握自己,還請您多多配合。”
可惜這個叫奎因的男人是打定主意不将真實的原因說出來,依然不正經的調戲着花覺印:“我之前不是說過嘛,所謂的生物學天才原來也會有聽過就忘的缺憾吶,也是,畢竟我們都只是個凡人。”說着還故意做出誇張的遺憾表情,一臉我不和你計較的說,“你靈根聰慧天賦極高,是個難得的絕佳人才,送你到這兒深造也算是長期投資祖國的未來,穩賺不賠。”
對方的非暴力不合作讓花覺印一陣心累,皺起眉頭不甘心的再次發問:“那您為何在這兒?”
這次對方倒是十分爽快的正面回答了他的問題:“上學啊。其實我和你一樣大,真的,所以你不必對我用敬語。”說完還沖花覺印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們約定好了的樣子。
花覺印憋着一口氣,轉身進入浴室,剛打開花灑便忍不住一個拳頭砸在了牆上,此時他也顧不上會不會被門外人聽見看笑話了。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來克自己的,感覺只要和他多待一秒鐘自己都會有種窒息的感覺,不管男人出于什麽原因這麽安排,換宿舍勢在必行!
“花小喵同學,我勸你早點放棄現在想的一切不實際的打算。你要相信,我有本事向學校舉薦你,也一定能讓學校無原則站在我這一邊。當然,要是你不信的話,不妨自己親身試驗一下,當然我相信對待不乖的同學,老師一定會有所懲罰。”被熱氣糊了一玻璃的門前隐約可以看到一個斜靠着的身影,說話間帶出的熱氣觸碰到玻璃門,裏外夾擊的那塊區域顏色格外的深沉,讓聽到聲音撇過頭來的花覺印不自覺的一愣,兩朵紅霞猛地飛上雙頰。
他好歹也是精力充沛的年輕人,雖然不會自主的找資源看,但耳濡目染總歸知道一點,奎因那話語間總讓花覺印想到一些隐秘的性暗示,再加上幾日裏奎因的對他連消帶打,進行強烈的火力集中攻擊,于是當天晚上,花覺印便做起了由他們二人領銜主演的,關于男性生理特征與發育狀況的,非常學術性的實驗探究報告。第二天清晨,那一片片新鮮出爐的實驗報告成果便被早起的主演之一刮了一些,在手指上把玩。
看着對方漲得血紅臉頰,以及那被羞恥和憤怒洗禮過的發亮的眼睛,奎因嘴角一勾興致勃勃的再添一把柴火:“沒想到我們生物學天才這麽刻苦,大晚上的還不停地為人類偉大而艱巨的繁衍事業操勞。不愧是高質量的學霸,全國,不對,是全世界人民都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你……你少胡言亂語!”所謂一名乖乖黨的悲哀,便在于真正怒到想罵人的時候,腦中空空如也,一些真正充滿殺傷力的詞彙卻無處尋覓。
“是嗎?”奎因歪頭問了句,不等花覺印反應過來便将亮晶晶的手指伸到自己嘴中,簌簌的舔了舔,最後像是回味似的砸吧了下嘴巴,這才繼續說,“這是你的味道,沒錯,我可沒胡言亂語。”
于是花覺印與奎因的碰撞,奎因再次取得壓倒性的勝利。慘敗的花同學只得頂着一張張飛臉,抱着被子,一只小手指上挂着一條新的藍底白條短褲,到衛生間暫時躲避一下焦灼的戰火。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花覺印依舊看不爽奎因嫌這嫌那,而奎因也一如既往的喜歡調戲一把性格像極了喵星人的花小喵同學。在花覺印看來兩人就是勢不兩立的冤家關系,但在學校裏的其他人看來卻是打情罵俏的死黨關系。也因為如此,花覺印常常被迫成為奎因粉絲團情書轉交的專屬信箱。
有天,一個留着長發卻身着男衫的變裝癖女生(?)跑過來,沖花覺印滿懷的情書山上再添了一抔土,留下一句“好好看。”便頭也不回的跑掉了,黑色的馬尾在空中畫出一個漂亮的圓弧。
花覺印覺得那個女孩還蠻有個性的,和普通那種歪歪唧唧,和自己腦袋回路迥異的女生不同,于是當天晚上特意将這名女孩的信從衆多情書中挖出來,遞給奎因,示意他好好看,指不定這個冤家找了女朋友就不會這麽惹人厭了。
奎因轉頭看了眼遞過來的信封,再看看花小喵難得沖自己綻開笑顏,撇了撇嘴,推開桌上正在複習的課本,接過信封。将樸素的信紙抖開細看時,奎因一臉怪異的偷瞄了眼從自己看信那刻起便盯着自己的花小喵,欲言又止的開了開嘴,最終放棄的低下頭将信中的每句話每個字反複讀了好幾遍,看完後沒等花覺印搶過去看,便先行一步将信紙折了幾折,塞進自己衣服的內兜裏。
晚上。
花覺印看着對床的奎因的後背捂嘴笑了笑,心中卻有些空落落的。
奎因面對着牆再次将懷中的那封信紙掏了出來,反反複複的讀,紙張也随着讀的邊數愈發的皺巴。
溫賢是誰?有膽子對自己的人動歪腦筋,就要有接受自己怒火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學校溫差大QAQ希望不感冒吧~~
感謝一直堅持看下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