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 46寂寞的打更人
“十五的月亮圓又圓,圓圓的月亮挂天邊/我頂着十萬伏特的大燈泡,燈泡和我一樣亮瞎人狗眼/燈泡呀燈泡亮閃閃,閃瞎前面秀恩愛的大狗眼/打倒敵人推翻強權,打爆他們的大狗眼!……”
花覺印絲毫沒有因為手上的傷而削減了興致,此刻走在前往溫賢大本營的途中,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揮舞着不知湊那撿來的短樹枝,端着一種高貴冷豔的指揮家的架子,卻唱着這首被即興改編早已不成原型的曲子。
前方因為那一連串的瞎狗眼,也不得以保持着相敬如賓的距離,甚至連話都沒搭上幾句。最終庫沙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轉頭打斷花叔個人的演唱會:“你對那個湖底的怪物怎麽看?”
本是倒斷他嚎歌轉移話題的借口,卻還真讓庫沙問到了什麽。明眼人都能看出花覺印在庫沙的話問出口後,他的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許久才有些不确定的說:“那個怪物,怎麽說呢,好像認識我。”
“什麽?”段科聽到他們的對話也轉過頭來,下意識的放慢了步伐。
“烏朗并不認識你。”庫沙一針見血道。
花覺印點頭同意他的說法,将自己一直思考的東西組織了下這才說:“所以我才不太确定,之前都沒有這種先例,甚至我都沒有參與到制作過程中過。”
“花叔,有沒有可能你這種技術能讓本身存在的人變成那副樣子?”段科用手抵着下巴思索道,“要是這樣,說不定那怪物生前認識你。”
花覺印挑了下眉,瞥了段科一眼:“這我倒沒想過。這種技術簡單地說就是将兩方精子糅合形成新的胚胎。要是用同一個人的兩枚精子……”
“克-隆嗎?”
“恩,也可以這麽說。不過,這效率極低,而且只能克-隆成男性……要不下次我用卵子試試?”花叔似乎為自己想法十分感興趣,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
庫沙見話題漸漸偏離了正軌,連忙禦駕親征将他們脫缰了的思想拽了回來:“所以說那怪物極有可能是認識花叔,甚至潛意識裏不願傷害他的人?那這種人還真好找,這世上應該都沒幾個吧。”
聽懂庫沙言語中的深意,花叔也只是白了他一眼,再次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
當他們在段科的引路下抵達溫賢的大本營時,已是漏盡更闌。在這片死亡森林裏除了三人的呼吸聲便再無其他,這讓段科不自覺的腦補他現在穿着白褂,在靜谧無人的街道上,不緊不緩的揮舞着棒槌,拖長了聲音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而唯一回應他的只有掃街的冷秋風。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安靜的過分?”
“又是你的直覺?”庫沙反問發話的段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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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你們小心點,我打頭先進去看看。”說着庫沙便打算一頭鑽進入口,不想腰帶一緊,回頭一看原來是段科拉住了他的皮帶,“乖,先忍忍,現在不行。”說着還瞥了眼一旁仰頭望天淡化存在感的花叔。
“你,你想什麽呢?!”段科一臉爆紅的喊。
“想你啊。”
“你愛去就去,是死是活與我何幹!憑什麽要我擔心你?!”段科甩開方才一時擔心抓錯了的皮帶,抱着手臂背過身去。
進洞不久,庫沙便又退了出來:“裏面大石塊給被堵住了,看它周圍的泥土顏色應該已經堵了将近一天了。”
得到這個消息後,三個人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幹什麽才好。這時起由于不願當電燈泡,跑到一旁勘察地形的花覺印開口道:“你們看,這裏有個深痕。”花覺印撚了一小撮泥土,放到鼻尖嗅了嗅繼續說,“還蠻新鮮的。”
段科走上前去比劃了下地上的印跡:“這大概是烏朗将溫賢拖過來的印子吧。可為什麽只拖到這兒呢?這裏距離入口還有一段距離啊。”
“或許是那個萬教授把他扛起來了?”沒接觸過萬教授這人,也不太能了解當時所發生的事。
一旁唯一有發言權的花覺印卻再次沉默了,萬教授扛溫賢是很可能,畢竟在自己這個旁觀者眼裏,老師對溫賢非常偏愛,可要是老師想從烏朗那接手溫賢,一定是在一開始便結果手來,而之前一路上的深痕表明烏朗是不願将溫賢交給他,因為不放心。要知道那小孩一向有主見,沒道理事到臨頭改變主意。這麽想來,極有可能是當時發生什麽意外,至于具體……花覺印目光微沉,但願不是他想的那樣。
“現在怎麽辦?”
“庫沙,你剛才看過,那石塊能移開嗎?”
“我一個人不行,加上我們仨應該沒問題。”庫沙擡手在他們之間畫了圈,提出了相佐的意見,“但是,既然将入口給堵住了,裏面不會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吧,這樣會不會太過草率?”
“想這些沒用,萬一他們在裏面是被別人給堵住了呢?總歸得下去看看。”段科不認同的打頭走了進去,庫沙無法只得快步趕上,即使裏面會冒出什麽東西,他也會誓死保住段科的。
被落在最後,且被完全無視掉的花覺印一副早已習慣的表情,雙手□□褲袋,聳着肩以散步的速度跟了上去,直到庫沙在盡頭催促他走快點,他這才稍稍加快了點速度。
看這塊巨石接天連地的氣勢,在沒有工具的前提下,要想将其移出洞外無疑是個冷笑話,于是在他們面前只剩下一條路,推進去。三人通過對石塊形态的研究以及段科提供的室內大致結構構成,他們最終得出一個相對可行的策略,将他們的力量集中到巨石的一邊,以期讓巨石如芝麻開門般,在一側開辟出一條可供人通行的小道即可。
過程中多少汗滴腳下土就不說了,總之還真讓他們成功了。不過透過狹窄的縫隙向裏望去,一切似乎不是那麽美好。原先井井有條擺放着的大小飾物都散亂破碎的倒在地上,零星還有些皺巴巴的紙張被一個個的墨綠色形似腳印的印跡給釘在了地上。
“有人嗎?”
回應段科的只有隐約風嘯的咻咻聲,他和庫沙對視了一下,默契的沖對方點了點頭。背靠牆壁小心的挪了進去,避開滿地的玻璃渣子,腳跟先着地悄無聲息的深入盡頭那個唯一大門緊閉的爬滿青苔的鐵大門。
段科将耳朵貼到鐵門上,忍着青苔那種冷膩的觸覺,探聽裏頭的動靜。許多人都有過将腦袋貼在桌子上聽的前科,通常聲音傳來傳去傳入耳朵是都是十分抽象而雜亂的聲響,但段科也有這樣的經歷,所以當任何聲音都沒接收到時,段科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在他打算将自己耳朵從門上移開的那最放松的瞬間,一聲宛如是提着他耳朵用長指甲反複劃拉黑板的尖嘯猛地刺入他的大腦,瞬間放倒了段科。
在他一步遠的庫沙就看見段科莫名其妙的就背靠着門滑坐在地上,因為段科的反常庫沙不免擔憂的湊上前詢問,得到的卻是一個更加迷惑的回答。
“可是沒道理我完全沒聽到啊,花叔,你呢,聽到什麽沒?”這時一旁的花叔終于有了利用價值被推了出來,當做雙方的潤滑劑。
潤滑劑本着低調的原則,默默地搖了搖頭,繼而再次低下頭去。
“那就奇怪了,難道這門還有鎖聲的功效?”既然是老婆說的,那必須是對的,自己就是為了捧媳婦兒場而存在的!
……
好吧,貌似他不小心冷群了= =
“砰——!”
一聲沉悶的石塊碰撞聲在不大卻又封閉的地下室裏,一遍一遍的回蕩,三人猛地轉向入口,果然,沒有一絲亮光。
作者有話要說: 特喜歡最前面那個被我自己亂改的曲子,呀哈哈哈,簡直唱出了單身狗的心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