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取其辱

慕容語蝶在慕容白壽宴上一曲彩蝶飛舞驚豔全場，從此成了京城公子哥兒們想方設法結識的對象，特別是幾個朝中重臣家的公子憑着和慕容家比較熟絡更是經常找慕容語蝶吟詩作對喝酒聊天。

慕容語蝶也不像其他官家小姐那樣嬌柔造作，只要談得來的人就願意和他們交朋友。武将出身的慕容白也不介意慕容語蝶性格如此豪爽從來不幹涉慕容語蝶和那些王孫公子們頻繁來往，應邀赴宴的時候也經常把慕容語蝶帶在身邊。

楚萬成的夫人李氏六十大壽，楚萬成親自登門邀請慕容白和慕容語蝶赴宴，慕容白滿口答應，楚萬成起身告辭。

送走楚萬成後慕容夫人對慕容白說道：“想必是楚家已經猜到當日語蝶給楚昊天寫下休書又當街追打之事是語蝶裝瘋賣傻所為，我還聽說楚昊天從你的壽宴回家以後大病一場，後悔當初不該急着退親，再說楚萬成的夫人李氏和他們的女兒楚嬌兒都是京城裏出了名兒的潑辣貨，會不會是她們設圈套算計我們家裏語蝶啊”？

慕容白大笑：“夫人多慮了，楚成萬親自登門下帖語蝶不去也說不過去呀，再說我們語蝶已經今非昔比了，那兩個潑辣貨要真想算計語蝶恐怕也是自取其辱吧”，慕容夫人覺得慕容白說的有些道理也就不再反對。

慕容語蝶随慕容白到鎮國将軍府參加李氏的壽宴，楚家上下把慕容白父女奉做上賓格外關照，壽宴之上衆人頻頻舉杯相談甚歡，突然李氏開口說道：“慕容姑娘自幼癡傻，如今卻出落的如此落落大方，真是可喜可賀呀，也是我們昊天沒這個福分，不知道語蝶今天的變化，三番五次的到府上退婚最後還落得讓慕容姑娘寫下一紙休書又當街追打的鬧劇”。

慕容語蝶哪肯受這樣兒的窩囊氣？冷冷的接過話茬：“能有如此變化大概是語蝶前世修來的福分吧，剛才楚夫人提到的退親之事語蝶确實印象不深，後來倒也多少聽家人說起過一些，落馬受傷純屬意外，還要感謝楚公子當時舍命相救，至于為何左腳挂于馬蹬之上無法掙脫語蝶自今百思不得其解”慕容語蝶短短幾句話把李氏說的啞口無言滿臉尴尬的坐在那裏。

慕容白心裏偷笑表面上假裝生氣呵斥慕容語蝶道：“語蝶不得對長輩無理無理”。李氏也借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說道：“也怪我，本想誇贊慕容姑娘幾句來的，哪知道多喝了幾杯說話也詞不達意起來”慕容語蝶站起身向李氏施了個禮說道：“是語蝶有失禮數，望夫人原諒，語蝶有心彈奏一曲為夫人賀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李氏雖然潑辣倒也算個知趣的人，滿臉堆笑說道：“早就聽聞慕容姑娘才藝超群，若能夠見識姑娘精湛的琴藝也算是三生有幸啊，那就有勞慕容姑娘了”。

慕容語蝶端坐于琴前，輕輕動着琴弦，優美的樂曲行雲流水般飄蕩而出，一曲終了，衆人還陶醉在悠揚的琴聲之中，慕容語蝶起身向李氏施禮柔聲說道：“語蝶獻醜了，聽說楚夫人的琴藝曾經名震江南，不知楚夫人能否為語蝶指點一二”慕容語蝶言詞謙卑語氣懇切，臉上卻略過一絲不易查覺的輕蔑。

楚萬成夫婦聽聞慕容語蝶所言臉色異常難看，朝中老臣都知道，李氏本是江南名妓，楚萬成因為欣賞李氏那精湛的琴藝過幫她贖身又娶她為妻，雖說男婚女嫁別人不應該議論，可楚萬成畢竟位高權重，如今被慕容語蝶舊事重提頓覺顏面盡失。

這時，楚萬成的女兒楚嬌兒站起來說道：“有些事兒想必諸位可能還不知道，我娘曾經也是大家閨秀，只因家道中落被生活所迫才賣藝為生的，之所以先皇答應爹娘的婚事有他的道理的，再說衆所周之，我娘這個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是誰都能當上的，我倒是想起來京城裏有位官家小姐，不好好呆在閨閣裏學習琴棋書畫，練習女工刺繡，整天和一幫公子哥兒攪和在一起，實在有失體統，丢盡了大家閨秀的臉”。

大家裏明白，楚嬌兒這些難聽的話是直指慕容語蝶的，正揣摩着慕容語蝶如何應對，只見慕容語蝶不急不惱輕笑一聲說道：“楚姑娘所說之人就是我吧，我确實和一些王孫公子走動頻繁，不過以文會友談天說地吧了，怎麽從來沒人過府找過楚姑娘嗎？”楚嬌兒的專橫跋扈在京城是出的名兒的，哪裏肯吃慕容語蝶送上的軟釘子。

楚嬌兒臉漲的通紅幾乎咆哮着說道：“我只喜歡鑽研琴藝，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你不是一曲彩蝶飛舞名滿京城嗎？我的琴藝也自認為在京城無人能敵，不然我們就比試一番”。慕容語蝶冷冷的瞟了楚嬌兒一眼說道：“怎麽比？輸了如何？贏了又如何？”楚嬌兒答道：“我彈琴你舞蹈，我的琴合不上你的舞我輸，你的舞跟不上我的琴你輸，輸者向贏者磕頭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并且要無條件的為對方做三件事”，慕容語蝶不加思索的同意了楚嬌兒的說法。

慕容語蝶走到廳堂正中站定，撇了一眼做在琴前的楚嬌兒不屑的說一句：“開始吧”衆人瞪大眼睛等着欣賞兩人的精彩表演，剛開始楚嬌兒琴聲悠揚慕容席語蝶舞姿曼妙，随即楚嬌兒的琴聲越來越緊，慕容語蝶的動作越來越快，正當衆人看的目瞪口呆的時候，“啪”的一聲楚嬌兒的手中的琴弦斷了一根，慕容語蝶收住身形說道：“你輸了，過來磕頭吧”又随手拿起一壺酒倒在地上接着說道：“你把地上的酒喝幹淨了，算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今天是你娘的壽臣第二件事就不必做了，當做為你娘添份賀裏；第三件事，等我想好了再來告訴你”。

楚嬌兒也不顧千斤小姐的儀态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嘴裏嚷嚷道：“琴弦斷了不能怪我”慕容語蝶走到楚嬌兒面前低聲說道：“我癡傻的時候不過是你現在的樣子吧，你可以不認帳，但是明天我就讓全京城的人知道你楚嬌兒是個不講信用的無賴”。

楚嬌兒這時候才領教慕容語蝶的厲害，乖乖的按慕容語蝶所說磕頭認輸又喝光了地上的酒，然後哭着跑回自己的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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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們這麽一鬧衆人也我心玩樂下去紛紛告辭，李氏的壽宴也跟着不歡而散。

楚嬌兒跑回房裏大哭大鬧，後來還病了一場，慕容語蝶也成了驚城裏無人敢若的人物之一。